葉玄滿是不屑的橫了這胭脂公主一眼。
嘴角因為憤怒而略有抽搐:“莫說你突厥全盛之時,我大靖便從未懼怕過!而今,你突厥遭逢大旱,草原牛羊馬匹死了十之三四,再加上舊汗亡故,新汗剛立,各大部族各懷異心,你們拿什麼跟我大靖開戰?”
“僅僅憑著你胭脂公主今日一番意氣用事,不負責任的一番話?”
“你當本侯是傻子?”
胭脂公主被葉玄的話說的啞口無言,湛藍色的眼眸望著他露出了一縷膽怯。
“你……你胡說什麼,我突厥雖是新汗剛立,可各部根本就沒有你說的情況,他們都歸心的很。再有,我突厥雖遭大旱,卻也沒死你說的那麼多的牛羊馬匹,你莫要誇大其詞。”
葉玄當即冷笑,“是嗎?那本侯倒是要問了,下午在我葉府門口,胭脂公主說的那番話難不成是在放屁?”
“也罷,既然突厥未在這一場天災之中遭受什麼損失,我看這一次就不必向我大靖求援了,反正突厥地大物博,應付個天災還是輕而易舉的。”
“你……”
胭脂公主臉色隨之一變。
卻是沒想到自己先前在葉府門前向葉玄提出的讓他幫忙替突厥解決旱災的請求,竟然在此刻成了一記回旋鏢,插在了自己身上。
而此時,見胭脂被葉玄懟的啞口無言的庫爾查卻是再次大喊起來。
“胭脂,來之前,我便與你說了大靖人都是偽善之輩,根本靠不住。你偏不聽,現在好了,還被大靖人當笑話奚落!”
“不就是一場旱災嘛,我突厥又不是沒經曆過,大不了勒緊褲腰帶挨上幾個月,等明年自然一切都會好起來!”
“實在不行,就依照我父親說的,直接對大靖進行劫掠,我就不信了,十五年未開戰端的大靖,能抵擋得住我突厥的兵鋒!”
此話一出。
胭脂公主的臉色驟變,她近乎是歇斯底裡的嗬斥了一聲:“庫爾查,你給我住口!”
“胭脂?”
“你想把我突厥害死不成!”
胭脂公主湛藍的眼眸透射出無儘的寒意,全身煞氣衝天,咬牙切齒道。
“胭脂,我……”
麵對這種表情的胭脂,庫爾查一時間也有些膽寒。
與胭脂認識了這麼多年,他還從未在對方眼眸中看到這種噬人的眼神。
那種感覺,就好似自己再多說一句。
下一秒她就會毫不猶豫上來殺了自己一般。
“從現在開始,你給我把嘴閉上!如果你不想死在大靖的話。”
胭脂公主這句話無疑具有巨大的震懾力。
庫爾查心中雖然依舊不服,卻也真的不敢再說什麼。
“葉小侯爺,可否將劍拿開,咱們心平氣和的說話?”
“好,本侯給你這個麵子,可我大靖有句古話,叫做許一許二不許三!庫爾查王子已經是第二次惹怒我,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可不保證他能活著離開大靖,包括胭脂公主你。”
胭脂公主心頭一抖,旋即輕咬了一下紅潤的豐唇,做出一番我見猶憐的女兒姿態。
神色幽怨的望向葉玄。
“葉小侯爺當真舍得辣手摧花?”
葉玄直接沒有買賬。
冷酷道:“胭脂公主,還請你看清現在的形勢,收起不該有的媚態!”
“本侯自問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極容易見色起意,但事關民族大義,國家大義,莫說你隻是突厥的公主。”
“便是突厥女可汗,再怎麼在本侯麵前搔首弄姿,博取同情,本侯也是不會為所動的,還請胭脂公主明白!”
葉玄話音擲地有聲,胭脂公主卻是神色羞憤。
眼波流轉眉眼盈盈之色立時收斂,冷著臉:“葉小侯爺說的是,是胭脂小看您了。”
“不是胭脂公主小看了本侯,而是你們突厥人一向如此。”
胭脂公主又是一怔,片刻後又歎息一聲:“你說的不錯,這些年我突厥一統草原之後,的確養成了目空一切的壞習慣。”
“葉小侯爺,今日之事,乃是我們不對,胭脂向您道歉。”
說罷,竟是學著大靖的禮儀,微微欠身,對葉玄道歉起來。
“胭脂……”
庫爾查見狀,又想說什麼。
胭脂公主一道淩厲的眼神直接讓其把話吞了回去。
“也罷,本侯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況且今日本是為諸位使臣接風洗塵,不宜將氣氛搞僵,此事就此揭過。請胭脂公主落座。”
說完,葉玄這才收回了長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六皇子殿下,請你放心,此事既然發生在我大靖,我大靖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死去的人一個公道!”
“葉小侯爺的話,本王自然信服。隻是這密信這般丟了,實在是有些可惜,南詔國內的隱情隻怕難以公之於眾了。”
柳如風搖頭歎息道。
他本想利用這封密信做文章。
卻沒想到背後的勢力已經探聽到了風聲,直接於今晚下了死手。
大靖京城,直接闖入驛站殺人,對方簡直可謂膽大妄為至極。
“六皇子殿下,實話與你說吧,南詔國的事情,我大靖早就知曉內情!”
“有些人自以為天衣無縫,豈止漏洞百出!一切都等明日朝貢吧,相信狐狸尾巴會露出來的。”
“在此,本侯提醒一下諸位使臣。如今天下局勢又有動蕩之兆,亂世將起,不論是小國還是大國,想要獨善其身都無可能!最好有一些政治智慧和遠見,切莫有投機的想法,否則隻會淪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到那時,可就不僅僅隻是割地賠款那麼簡單了,而是亡國亡種!”
端起酒杯,葉玄深深的望了諸人一眼,旋即一飲而儘。
而他這番話也是引得在場的諸人神色各異起來。
最終無人搭話,拿起了桌前的美酒,一飲而儘。
一個時辰之後
酒宴散去。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了一整晚的黨項國隨侍找了個借口,匆匆離去。
而後,便是南晉國。
這次南晉一共來人有百十人的隊伍。
五十人的護衛被安排在了長安城外,並未受到波及。
但剩下之人,除了極個彆今夜遊覽長安沒有遇害,剩餘的所有人都遭了毒手。
柳如風自然要儘快回去善後。
最後,雅間內便隻剩下了突厥胭脂公主、庫爾查王子以及雲國的拓跋擎蒼以及那名中年美婦,再有一些隨從。
“胭脂公主,還不走,是還有什麼事情嗎?”
見胭脂公主遲遲沒有離去的意思。
葉玄輕笑一聲問道。
“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