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拳頭輕易就砸碎了車窗。
然後抓緊了鴨舌帽男的手腕。
冰冷的刃尖兒,幾乎已經抵到了祁薇的脖子。
嚇的她在一瞬間,渾身冷汗直冒。
隻是,那伸出拳頭的人卻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第一時間扯掉了男人頭上的帽子。
當那張臉。
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五官映入眼簾時。
陳瀟第一次在抓到凶手的時候,沒有任何的高興。
他有的隻有無奈和憤怒!
他抓著那隻手,沒有去開門,就直接將鴨舌帽男從破開的車窗裡扯了出來。
儘管那個男人已經被扯的疼痛大叫。
但陳瀟卻還是極儘粗魯和野蠻一直拖拽著他。
祁薇看著眼前的一幕,整個人都嚇傻了。
就連刀男也在這一刻,睜開了眼睛,驚恐的看著那渾身殺氣騰騰的陳瀟,愕然道:
“這還是我哥嗎?”
“太……太嚇人了!”
祁薇愣了愣,很想問一句刀男剛才是不是裝的。
但話還沒出口,外頭已然傳來了鴨舌帽男的怒吼聲:
“陳瀟,你差不多行了!”
陳瀟猛的回頭看向那人,隨後將他拎了起來,摁在了樹上。
“你知不知道,我早就猜到了是你!”
“可我一直就不願意去相信是伱!”
“你知道我想了多少嗎?我想如果是你,小雨該怎麼辦!”
“你是她在這個世上最後,也是唯一的一個親人了啊!”
“可你居然是陳演,你居然是陳演!”
陳瀟的嘶吼聲,完全是因為他的情緒所發。
趙海,亦或者說陳演,在這一刻臉上的憤怒也蕩然無存。
他低著頭,不知道是不敢去看陳瀟,還是因為不敢麵對接下來女兒的悲慘。
他嘴唇蠕動著,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陳瀟很失望,很憤怒,甚至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是因為他和趙海有什麼深厚的情誼。
完全是因為那個喜歡粘著他和林溪,還有林瑤的小丫頭!
過了好半晌,趙海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歎息道:
“陳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江湖?聖心堂會的江湖嗎?!”
趙海抬頭看向他,點頭:“是。”
“你是十二高層之一?”
“是!我喚陳演,這是我當年逃到港城時改的名字,後來便一直成了我的花名。左庶也是,他就是三隻眼左二郎。”
“這一次的計劃,為的是侵吞立海的產業或者更進一步侵吞祁家?”
“對,你隻是順帶著的。與你接觸越深,我的恐慌越深,總覺得有一天你會發現我真實的身份,所以為了小雨我不得不繼續扮演著陳演。”
“那你是在逃到港城的時候,就已經接觸到了聖心堂會?”
“是,那是一個很奇怪的組織,它總是能夠在人最脆弱最彷徨最無助的時候出現。當它撫摸著你的頭頂安撫,神聖如救世主的時候,它的另一隻手一直握著屠刀。”
“但凡你有二心,或是想退出的時候,那麼也就是屠刀下來的時候!”
陳瀟和趙海一問一答著。
隻是話到此刻,陳瀟仿佛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