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對自己，傅寒川並不在意，他隻是有疑惑。“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嗯？”
姚樂怡愣了下，眼眶紅的越發厲害，淚水倏地湧上來。
“到了這時候，你在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傅寒川，你把我放在什麼位置？”
傅寒川自知食言，事到如今，她是怎麼知道的，顯然已經不重要。
“對不起。”
“對不起？”
姚樂怡哭著搖頭，“一句對不起，就打發我了？你給我說清楚！你和白冉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勾搭到一起的？她勾引的你，是不是？”
“樂怡！”
這話太難聽，傅寒川皺眉低喝，“你彆這麼說白冉，她什麼都不知道！”
“喲。”
姚樂怡呼吸一窒，笑意諷刺，“這就護上了？她不知道什麼？她勾引了我的男人，她還無辜了？”
情緒突然失控，鬆開傅寒川要往院子裡衝。
“我倒是要親口問一問她，知不知道什麼叫廉恥！”
“樂怡。”
傅寒川適時伸手，拽住她。
濃眉深鎖，極緩的搖頭，“對不起你的是我，和白冉無關！是我傷害了她，她年紀輕輕給我生了元寶，她也是受害者！你有什麼不滿，衝我來就好！”
“！！”
姚樂怡驀地一震，肩膀微微瑟縮，眼底碎裂開，淚水簌簌往下掉。
果然，白冉就是元寶的媽媽……
白冉她，竟然是元寶的媽媽！
“你早就找到她了！”
姚樂怡噙滿淚水，視線模糊，“所以，金屋藏嬌是真，和她勾勾搭搭，也是真！”
“不是！”
傅寒川呼吸驀然重了一度，低喝著否認，“之前，我一直在照顧她，是因為我虧欠了她。”
“在你提出分手，去瑞士之前，我對她並沒有那方麵的心思！”
什麼？？
姚樂怡愣住，眸光怔怔，“是我，給了你們機會？”
“……”傅寒川默了默，“既然你不再需要我，我想給元寶一個完整的家，是我虧欠了他們母子倆。”
“虧欠？好一句虧欠……”
姚樂怡冷笑著掀了掀眼皮，“那我呢？寒川，我怎麼辦？”
“……”
傅寒川愣住，沒太明白她的意思，“樂怡，我們不是已經分手了？你說過，你接受不了元寶。”
是啊，這話的確是她說的！
姚樂怡微張著嘴，胸廓起伏的厲害。
想起剛才傅寒川給白冉送筆的樣子，忽而笑了，“傅寒川，你知道嗎？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從來沒有那樣，用心為我準備過禮物！”
在傅家這麼多年，不可否認，他是對她很好，有求必應。
她的生日，還有各種大小節日，要麼是她開口，要麼，就是秘書或是祁肆替他打點一切，傅明珠也會幫著出主意。
傅寒川要做的，隻是把禮物送到她麵前……
傅寒川盯著她，並沒有否認，“那是因為，你什麼都有了。”
“？”
姚樂怡萬萬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回答！
心上陣陣刺痛，驀地用力推開傅寒川。
“傅寒川，你好樣的！你這麼對我，我倒是要看看，你會不會幸福！”
猛然轉身就跑。
“樂怡！”
傅寒川被她推的，趔趄著往後退了好幾步。
“大少！”祁肆及時出現，扶住了他。
“沒事。”
傅寒川拄著手杖堪堪站穩，擔憂的看著姚樂怡跑遠的方向，吩咐祁肆，“讓人跟著她，她情緒不穩，彆讓她出事！”
“是，大少放心。”
“還有……”
傅寒川回身，指了指白冉住的院子，“派人看緊了，彆讓姚樂怡靠近她。”
祁肆心頭一凜，“是，大少。”
…
醫院。
傅寒江的情況好轉，下午的時候，醫生把呼吸機給他停掉了。
盛相思拿棉簽沾了水，給他濕潤嘴巴，“你舍不得君君，對不對？”
跟他說了一整天君君，他就會動了，脫機了。
“對了，我手機裡有君君以前的視頻，你可以聽聽她的聲音……”
手機裡下載了雲盤，存著盛相思拍的，君君從小到大的不少視頻。
點開來，按照順序播放。
盛相思還不時給他做解釋：“這是君君剛斷夜奶，小模樣可委屈啦……”
“這時候兩歲了，她是左撇子，寫10，是先寫0再寫1，還要我誇呢……”
天色漸暗，再到深夜……
望著床上安睡的男人，盛相思輕歎著，“為了君君，拜托你一定努力，醒過來、好起來。”
天色麻麻亮。
病房門被推開，盛相思還在沙發上睡的迷迷糊糊。
聽到有人在說話。
“姚小姐，您來了？早。”這是看護。
“嗯。”這是姚樂怡，“咦？盛相思呢？她不是守夜嗎？”
“盛小姐還沒起，在那邊……”
姚樂怡抬眸看過去。
盛相思已然被吵醒，沒了睡意，起了身，抬手攏著長發，用腕上的發帶隨意束了下，施施然走過來。
她沒看姚樂怡，徑直往浴室走。
“盛相思。”姚樂怡卻叫住了她，“我有話要跟你說。”
難得的，心平氣和的語調。
盛相思略感驚奇，停下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想聽聽她要說什麼。
“你……”
姚樂怡皺著眉，掙紮又糾結的模樣，踟躇了半天才開口，“你對寒江，是什麼意思？你，喜歡他嗎？他要是醒來，你們會在一起麼？”
居然是這樣的問題。
盛相思挑挑眉，唇瓣溢出低笑，“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真的？”姚樂怡不太相信的樣子。
“不信？”
盛相思扯扯唇，“那我就沒辦法了，要不，等傅寒江醒來，你問問他？”
“盛小姐。”
看護站在門邊，“早餐送來了……”
“好，稍等會兒。”
盛相思點著頭，“我先去洗漱，馬上過去。”
“好的。”
看護又看看姚樂怡，“姚小姐，你用過早餐了麼？一起用點？”
“不，不用了。”
姚樂怡搖搖頭，心緒翻滾。
看盛相思的樣子，她說的應當是真的！她和寒江已經沒關係了！
這樣也好，盛相思的心裡根本沒有寒江！
寒江傷成這樣，她還照樣睡得著、吃得香……
姚樂怡默默攥緊手心，心跳不由加快，呼吸也是……
病床上，傅寒江皺著眉，薄唇輕啟，“相思，相思……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