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聲,傅寒江似是自夢中受到了驚嚇,猛然睜開了眼!額上、鬢側,沁出細密的冷汗。
“寒江?”
姚樂怡微張著唇,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這會兒,隻有她在裡間病房。
護士剛巡視過出去,看護和盛相思都在餐廳吃飯。
“寒江!你醒了?”
姚樂怡踉蹌著,衝到了床邊,切切實實看到傅寒江睜眼的模樣。
淚水湧上來,哽咽道,“太好了!”
“我怎麼了?”
傅寒江皺眉,揉著太陽穴,他的頭還有些疼。
他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和煦苑年夜那晚,他抱著君君,陪著相思在看煙花,後來……
他就一無所知了。
看看四周,這裡是醫院。
他是怎麼來的?是相思送他來的?當時,她一定嚇壞了吧?
“相思呢?”傅寒江問道,撐著胳膊要起來。
“慢點……”姚樂怡無視了他的問題,扶著他坐好,往他身後塞了個靠枕。
“你啊,那天讓你趕緊去醫院,你就是不聽……”
突然,撲進了傅寒江懷裡,“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你昏迷了一個禮拜了!醫生說,你有可能會永遠都醒不來……我日夜守著你,不敢合眼……”
哽咽著,哭出了聲。
“我好怕,怕你像寒川當年一樣,一昏迷就是好幾年!嗚嗚……謝天謝地,你醒了!你沒事了!”
“樂怡。”
傅寒江低頭看著她,抬起手落在她肩上,想要拉開她,奈何剛醒來,胳膊有些使不上勁。
“你彆哭……我這不是沒事?”
“嗯……”
門口,盛相思和看護一同趕過來,他們聽到了動靜,以為是姚樂怡有需要。
沒想到,過來一看,竟然是傅寒江醒了!
他和姚樂怡緊緊相擁,抱在一起掉眼淚……
看護看一眼盛相思,“盛小姐,這……”
盛相思倒是很冷靜,她對這種場麵,已經見慣不怪了,淡淡的吩咐看護。
“麻煩你,去通知醫生。”
“好!”看護答應著,立即去了。
盛相思站在那兒,冷眼看著裡麵的一男一女,眼皮掀了掀,驀然轉身。
傅寒江已經醒了,這裡不需要她了。
在她轉身的瞬間,傅寒江抬眸,看了過來。盛相思的一抹側影,落入了他眼中。
“相思!”
傅寒江瞬間有了力氣,推開姚樂怡,掀開被子要下床。
姚樂怡拉住他,“你才剛醒來,你要乾什麼去啊?”
“相思,我看見相思了!”傅寒江皺眉看她一眼,那眸光裡分明有著責備。
“你怎麼沒告訴我,相思也在?”
“她在怎麼了?”
姚樂怡的聲線一下子變得冰冷,“你以為,她是自願來的嗎?我告訴你,她根本就不願意來!你在病床上昏迷了三天,寒川開口,她都不肯來!是奶奶舍了老臉求她,她才勉強同意過來的!”
“她還是來了,不是麼?”
傅寒江苦笑,“這就夠了。”
雙腳落地,趿上拖鞋要走。
可是,他的胳膊上還紮著輸液針。
傅寒江一抬手,把針給拔了!
“寒江!”
姚樂怡驚愕的瞪著他,“你在乾什麼?昏迷了一周才剛醒來,你還需要治療!必須治療!”
“死不了!”
撂下這三個字,傅寒江已然跑了出去。
“寒江!傅寒江!”
他的身上,甚至隻穿著病員服,連件外套都沒披!
…
傅寒江追出去,一直追到電梯間。
電梯門剛好打開,盛相思跟著一幫人,一同跨了進去。
“相思!”傅寒江看到她的背影,急切的高聲大喊,“相思!”
聞聲,盛相思驀然回頭。
但是,電梯裡人太多了,視線被遮擋的嚴嚴實實。
“等會兒!”
傅寒江追上來,電梯門在他眼前堪堪合上。
‘嘭’!
傅寒江抬起手,用力拍在門上,懊惱的咬了咬後槽牙,轉身跑向消防樓梯。
到了一樓,已是心跳加速,氣喘籲籲。
可他不敢停,衝出了大廳,終於,在外科樓前的草坪上,追上了盛相思。
“相思!”
盛相思剛一回頭,傅寒江便已經衝到她麵前,張開懷抱,把她抱進懷裡。
太過用力,加上慣性作用下,盛相思被他抱著,連連後退,險些沒摔倒。
“傅寒江!”盛相思驚得失聲。
傅寒江卻看著她笑,“可算是追上你了!沒點體力,都沒追求你的資格!”
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盛相瞪著他,看著他身上單薄的病員服,一下子就吼出來,“傅寒江,你幾歲了?為什麼做事還這麼衝動,不顧後果?”
這麼大冷的天,他還是昏迷初醒!
越想越惱火,“你要是不想活了,拜托你提前跟我……唔……”
話沒說完。
傅寒江突然捧住她的臉頰,一低頭,吻住了她。
不是淺嘗輒止,而是……來勢洶洶,掠奪呼吸的深吻!
盛相思杏眼圓睜,渾身無可遏製的輕顫著,感覺似乎要被他給吞下去般!
炙熱的,像是放在火上烤。
想要推開他,但她被他緊緊抱住,根本動彈不了。
想要開口說話,卻換來他更深的掠奪……
彆無他法,盛相思嘴一張,咬住了他!
“呃。”
傅寒江皺眉悶哼,淡淡的血腥味蔓延開,終於,他笑著鬆開了她。
食指抹著被她咬破的唇角,端的是玩世不恭。
“這麼愛咬人。”
已經記不清,這是她第幾次咬他了。
“傅寒江!”
盛相思怒瞪著他,抬手擦著嘴,“你臟不臟?你多久沒刷牙了?”
“嗯?”
傅寒江挑挑眉,笑的更大聲了,“你在意的,是我刷沒刷牙?我可以理解為,你是願意被我吻的?是不是?”
什麼?盛相思眼睛瞪的更大了,她是這個意思麼?他總是這樣自以為是,為所欲為!
積壓了幾天的不安與憤怒,在這一刻爆發。
“傅寒江!你不要以為你這樣追出來,站在我麵前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我就會感動!我們之間就會有什麼改變。”
她乜眼冷笑。
“你受傷和我沒有半點關係,最後卻要我來承擔後果?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你當我是什麼?白癡還是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