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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這畫太雅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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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烷的大腦空茫著,搜腸刮肚也想不出反駁的話,被牛頓噎在原地。

然後,他瞬間放棄了對抗性的思考。

老師說的話,自有他一番道理。

朱厚烷偷偷瞥一眼顧鐸,飽含嫉妒,卻換了一種說辭,仍要否了顧鐸上達天聽的機會:

“先生在上,弟子竊觀顧大人之舉止言行,實未見其有絲毫修靈根閃現,似與仙途無緣。”

“弟子鬥膽建言——望先生三思而後行,另擇賢能。”

朱厚烷的語氣都快冒出酸水了。

他實在不明白,他好歹也顯現了在音樂格律上的天賦,被老師駁倒,碎了道心,才被收入門下。

這顧鐸就敬了點果子,說了點不痛不癢的官話,就能被老師賜予論文模板。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實在是個潛藏的禍害!

牛頓甩了甩袖子,感歎朱厚烷修仙道行不夠:

“以後莫要質疑我的實驗安排。”

“不懂要用簡短的問句,不要繞彎。”

有些事,什麼牛馬都能做,隻有關係戶不行。

因為需要夠勤快。

顧鐸被朱厚烷的眼神盯得背後發毛,他不信鬼神,酷愛讀書。

比照過往,他自以為咂摸出了牛頓的路數。

牛頓此人奇了怪也。

哪怕封了男爵,依然身著粗麻道袍……

也對、都當道士了,一定是要修仙的。

顧鐸那些古籍不是白買的,裡麵甚至有魏晉時期的珍本。

他研究古今道派,比較佛門之戒律清晰,道家山頭林立,嚴謹性不足,各有各執拗的道理。

從整體上看來,卻是包容性十足,哪個朝代都能拿出一份有靈的說辭,不至於被淘汰掉。

適應環境的能力一絕。

想必、牛頓這論文,也是他聲稱的通仙手段……

顧鐸頓悟。

此乃青詞!

甚至比上個青詞版本,在朱厚熜心裡更有威力,才能叩動仙門。

顧鐸趕緊珍重地,收下了牛頓給的紙頁:

“蒙爵爺看重,微臣願效犬馬之勞。”

士大夫的脊骨,該硬的時候硬,該軟的時候就要軟下去。

無論用任何方法,隻要顧鐸能夠讓朱厚熜相信,河南土地上深藏的危機已經很危險了,走偏門也是一條路。

顧鐸篤定——

牛頓帶來這幾十個宗室,也許攪得起風浪,但也至多拍死幾隻蝦米。

走官府規則外的手段,撼動不了河南真正的積弊。

受了牛頓的恩惠,顧鐸現在也不心疼銀子了。

該有的接待費,他都自掏腰包出。

開封府通衢之地,酒樓灶火如同其旺盛的人氣,上躥下跳。

買現成的菜品,來得又快又好。

朱家族譜字輩太具有標誌性,不用說詳細了,隻看著名字,就知道眼前人是哪支哪脈。

顧鐸出自禮儀之鄉,座次安排妥當,尊卑分明。

他作為待客一方,隻與牛頓和朱厚烷等宗室長老者,於府衙隱秘處,獨坐小桌。

趁酒菜入腹,碗盞叮當的時候,顧鐸低聲對牛頓耳語:

“許家莊田綿延百裡,並非一日之功。”

“昨個許尚書來話,願助爵爺安頓宗室,幾十餘人,各占十畝田地,劃片而居,亦是有助於爵爺推行考核之法,為國為民。”

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都得關小黑屋裡去。

一人十畝地不算小數目。

一口氣拿出來也夠許家難受好久,開封府商賈起家的大族,所記載的發家本錢,也就百畝田地的收成。

顧鐸不提自己燒掉的書信,隻說是口傳。

替許讚說完軟話,顧鐸卻取出一支上好的畫軸。

他親自展開,入眼是一幅《陶朱公造稱圖》。

顧鐸的語氣還是謙恭的,讓人無法從他的神情裡讀出多少意思:

“爵爺清正,受上諭至,不得以阿堵物侵擾爵爺,故贈一尺圖幅。”

“僅作君子之交。”

牛頓眉毛一抬,就知道顧鐸什麼意思。

矛盾。

太矛盾了。

明晃晃地告訴他——

前方是地頭蛇的地界兒,英雄小心探索。

這幅圖筆法老道,出自大家,沒有極其深厚的功底品味,做不到成氣韻。

畫的內容卻很俗氣,不描範蠡為官作宰的時日,隻取他從商的故事,講得還是開天辟地發明秤砣,助人利己的典故。

這畫給任何一個有官身的人看。

都是一種詛咒。

當麵點牛頓呢!

說他隻是個平民出身,不如範蠡聰明,不主動退出炫舞,小心丟了爵位。

但是,也並非全為下馬威,一幅畫成了定格在時光裡,眾人對其的解讀,絕對不會隻有一個。

陶朱公範蠡乃是天下首富。

失了勢,仍不失為富家翁。

這畫立意不佳,筆法夠好,有議價的空間,可做雅賄之用。

開封府商業繁榮。

總有商人願意出重金,為陶朱公打榜。

朱厚烷讀出了幾層意思,在一旁一言不發,牢記牛頓的教誨,不再多話。

但他心底裡,更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牛爵爺有大學問,就算朱厚熜派給他的一兩件活做不完美,隻要麵上能過得去,也不會拿他怎麼樣,還是牛爵爺、牛真人。

雜交水稻提高畝產,隻是一個猜想而已。

主要提議者是李時珍。

錯了,也不傷害牛頓的神異,數理和農桑之事,世人眼裡,南轅北轍。

幾聲村夫驚呼,打破了詭譎的氛圍:

“許大人高義,陛下聖明啊!”

宗室們品不出彎彎繞繞,真心覺得顧鐸的提議很好,連往肚子裡塞飯的動作都因尊重而停下來。

他們原先以為自己能薅得到一畝地,也就不錯了。

沒想到許家抬手就承諾十畝,完全夠他們供養子孫後代,把妻子兒女、養得白白胖胖的。

他們未見許家一人,已是覺得此門第大善,觀感極佳。

宗室們笑了,顧鐸也陪他們笑。

席間氣氛在冬天算得上暖烘烘。

要不是牛頓先前把他們講服了,隻怕現在就歡天喜地前去領地,任憑處置。

牛頓維持著他新學會的社交性假笑,他是會聽憑安排的人嗎?

他點頭收下畫,隨手卷了卷,丟在朱厚烷懷裡。

這種東西對他一點價值都沒有。

牛頓眼中光芒收斂,對顧鐸半真半假地說:

“的確是不值錢的東西。畫聖的畫,若我為陛下修仙有功,也是有的。”

顧鐸不信,隻覺得是牛頓單純的拒絕。

他低下眼睛,隻說著體麵話:

“確如牛爵爺所言,此畫粗劣。”

“陛下富有四海,吳帶當風之美,亦是收入囊中。”

牛頓當真隻用靠修仙。

隻要他想,他可以耗費一篇論文,打印出畫聖吳道子的真跡,保證新鮮出爐,不染歲月痕跡,卻讓任何一個品鑒大師,沒辦法否認它的真實性。

但是,這種虧本買賣,牛頓隻會做一次,消耗的還是朱厚熜的腦力成果。

他得出數學模型,才懶得把史書翻遍印證,這是遲他一步的庸人,才需要做的事情。

用論文打開新的洞窟,獲取未知的知識,才是牛頓永恒的追求。

牛頓理了理袖子,抬眼對顧鐸道:

“你也不用傳話了,一會兒我親自去跟許家人講,為了陛下修仙大業,乃種雜交水稻,百十畝地,見效甚微。”

“宗室是來助許大人的,自然不可畫地為牢,要走動,辯而知理,驗而識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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