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裡還沒反應過來,“嗯?”
“我以為,你討厭我。”
左陸彎腰摸了摸薩摩耶的狗頭,“剛才艾利克斯朝你奔過來,我看你蹲在地上,以為是身體不舒服,就跟著跑過來,不是故意嚇你。”
“噢,我知道。狗狗還是很可愛的,我沒事,不用放在心上。”
聽見她的回應,左陸臉上又露出了笑容,牽著薩摩耶掉了個頭,“你要跟你哥哥彙合嗎?我們一起過去吧。”
“……好。”
盛夏裡有些吃驚於他的自來熟,兩人並肩行走,忽然左陸換了個位置,來到她的右邊。
她看過去的時候,左陸笑容往常,沒有要解釋什麼的意思。右耳上掛著的耳機和尋常款式不一樣,這次走在他旁邊,看得更清楚了。
似乎是停留在耳機上的視線過於明顯,左陸偏頭看她,“是助聽器。”
原來他有聽力障礙,這下她明白說話的時候,左陸為什麼老是靠過來了,“我還以為是耳機。”
“如果是耳機就好了。”左陸笑容淡淡,開啟了新的話題,“你每天都會出來晨跑嗎?”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是最後一次。”
想到這,盛夏裡就火冒三丈,“周維然那個家夥拿把柄威脅我!不然這個點,我肯定還在睡覺!”
她的表情一下鮮活生動起來,不複前一秒的冷淡。
左陸露出擔憂的神色,“什麼把柄,我能幫你嗎?”
瞞著男朋友,和彆的男人打遊戲到半夜,的把柄。盛夏裡露出心虛的傻笑,“沒事,我能對付他。”
對付個屁!這就是懸在頭頂的刀子。棲風本來就沒多少安全感,被他知道還得了?
她下定決心,昨天晚上,就是她和鬱崇一最後一次遊戲了。
……
大樹底下,周維然不知道抬手看了多少次手表,終於看到少女嬌小的身影,沿著蜿蜒的柏油馬路緩緩走來。身旁還有個高個男生在和她聊天,他從男生手裡牽的大型薩摩耶判斷出了對方身份。
一顆心緩緩下落,又猛然揪緊。
男帥女美,走在一起是道風景線。
左陸是梁濯繼弟,今年高三,這小朋友身高快趕上他哥了。優越的外表和家世,使得梁濯老是調侃他弟有一天會被人綁走強行發生關係。
總覺得梁濯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看起來還挺期待。
兩人越走越近,左陸眨了眨眼,主動問好,“維然哥。”
周維然隨便扯扯嘴角,“好巧。”
盛夏裡一副被欠了幾百萬的臉,瞪著他,“什麼時候回家。”
明明上一秒還在對左陸笑。
周維然牙又癢了,皮笑肉不笑,“才剛開始。”
“我不管,餓得要死,你虐待我!”盛夏裡控訴他,“我要跟周叔叔說你欺負我,不給我飯吃。”
“我怎麼舍得餓著你呢。”周維然狀似大方地說道,“實在不行,喊你男朋友來做飯唄。”
左陸笑容收斂,緩緩抿起唇角。
“不準!”盛夏裡實在不知拿他怎麼辦,尖叫,“周維然!”
“噓噓噓噓。”周維然一把捂住她的嘴,抓著她往前走,“彆人還在睡覺,要做個有素質的女孩。”
盛夏裡:“……”
左陸眼睜睜看著周維然對他點點頭,以做道彆,朝著自己來時的方向而去。
直到看不見那道身影,他低頭,小腿踹了踹薩摩耶,輕聲道,“艾利克斯,回家。”
回到家後,盛夏裡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早飯中飯一起吃,家裡大人晚上才回來。她回到房間,找閨蜜傾瀉她的怒火。
“我都解釋過了跟鬱崇一打遊戲是因為他有求於我,我出於好心幫個忙!周維然偏偏不信,認為我腳踏兩隻船,你說他腦子是不是有病非要跟我作對,還拉我出去晨跑我的媽呀把我累得半死,嗚嗚嗚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佩佩,要不你來陪我吧!!!”
之前顧棲風和盛夏裡的愛之小巢她是可以去,但盛夏裡新家她一個人也不熟,自然不好意思上門,隻能幫著罵幾句,“確實腦子有問題,還以此要挾你陪他鍛煉,也不看看你這小身板,怎麼可能和他一個運動量?”
盛夏裡覺得這話怪怪的,“碰到他就諸事不順。今天晨跑的時候,一和他分開,我就遇到了一個遛狗的美少年。”
“哦?!”
這話題恒古不變,女孩子都感興趣,“然後呢然後呢?”
“沒然後了,我跟他一起走了段路,碰到周維然就分開了。他是周維然朋友的弟弟,混血兒果然超精致的,但他帶著助聽器,可惜了。”
薑佩佩已經腦補出來了:“遛狗的病弱美少年嗎!好磕、好磕。”
盛夏裡不知道她在磕什麼東西,繼續埋怨起周維然。她現在急需援軍來幫她一起攻擊,不然就要撐不下去了。
吐槽了周維然一陣,她抱著手機睡著了。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多,被男朋友消息吵醒的。
‘在乾嘛?想你了。’
這個粘人精。
盛夏裡甜蜜地勾起嘴角,回複:午覺剛醒,我也想你~
顧棲風的視頻電話打過來了,溫文爾雅的男人戴著防藍光眼鏡,對著鏡頭一笑:“看來是被我吵醒了。”
盛夏裡還躺在床上,背景昏暗,還好夠美,死亡角度也不影響什麼,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對呀,不然我就一覺睡到飯點,直接起來吃晚飯了。”
顧棲風看到她不認床就放心了,直入正題:“想你。”
兩隻藏在透明鏡片後的眼睛瞧著有些可憐,像在無聲引誘她回來。
“明天就回。”盛夏裡在屏幕上點了點對方鼻子:“記得洗乾淨等我。”
“嗯。”
“對了!”盛夏裡爬起來,警覺地說道:“我不在,你沒帶彆的男人回家吧?”
顧棲風還以為她要說什麼,樂了:“你說淮與?沒喊他來。”
“哦,我隻是試探一下你,隨便問問。”
盛夏裡放鬆著身體,靠在枕頭墊上,又想到糟心事,“我跟你說,周維然太變態了,竟然強行讓我跟他晨跑!我就沒遇見過那麼不講道理的人。”
她真的想跟所有認識的人都吐槽一下周維然這個人,有大大滴問題。
顧棲風驚訝地推了推眼鏡:“他強迫你?”
印象中,她從來沒有進行過這項運動。
“對啊!”盛夏裡委屈死了,“要是你在就好了。你也喜歡晨跑,你倆搭個伴,不要拉上我……”
顧棲風看她發牢騷,眼中滿是笑意:“不喜歡就跟他說,他還能把你扛出門嗎?”
“沒有。”但他做得出。
顧棲風:“那他是怎麼強迫你晨跑的?”
盛夏裡沒話了,本意隻是想再拉個人陪她辱罵周維然,要挾她出去的原因當然是不能告訴男朋友的。
“哼,被他吵醒,乾脆就出去轉轉。”盛夏裡連忙揭過這個話題,“那你這一天都做了什麼呀?突擊檢查!”
顧棲風冷靜地吐出兩個字:“碼農。”
隨後,兩人抓著手機,又膩歪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