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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深城，陳陽心中第一個想到的人影就是劉莉，那個總是帶著甜美笑容的女孩。他不禁暗自思忖，不知這位事業蒸蒸日上的小美女此刻在忙些什麼，是在開會，還是在處理文件？帶著這份期待與好奇，陳陽坐在出租車後座，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高樓大廈，內心不由得有些雀躍。
當出租車停在劉莉所在的寫字樓樓下時，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想象著等會見到劉莉時她驚喜的表情。然而，事與願違，站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門口，陳陽才知道，原來劉莉給了他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辦公室已經搬遷了。
無奈之下，陳陽隻得掏出手機，撥通了劉莉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劉莉聽說陳陽來到深城，聲音裡立刻充滿了驚喜與期待，連說話都帶著輕微的顫抖，急切地表示馬上就來接他。內心暖暖的陳陽站在原地等待著，沒過多久就看到了小跑著趕來的劉莉，她的臉上泛著運動後的紅暈，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讓陳陽哭笑不得的是，原來新辦公室就在隔壁寫字樓，近在咫尺。跟隨著劉莉的腳步，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進了她的新辦公室，然而剛一進門，眼前的一幕卻讓陳陽愣住了——隻見劉莉瞬間被公司的員工們團團圍住。
陳陽打眼一瞧，好家夥，這新辦公室比原先那間寬敞了豈止一倍，天花板上懸著的吊燈也更大更亮，灑下的光暈照亮了開放式辦公區的每一寸空間。辦公區裡，幾排整齊的工位上坐著幾個穿著休閒裝的年輕女員工正伏案工作，氣氛輕鬆卻又不失秩序。
越過隔斷，最裡麵用磨砂玻璃隔開的一個獨立房間隱約可見劉莉的身影，想來那就是她的辦公室了。玻璃幕牆透亮得能看清外頭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象。
陳陽跟在劉莉身後往裡走，腳還沒邁進辦公區呢，就被幾個眼尖的員工捕捉到了身影，有人悄悄抬眼皮瞥了瞥，隨即低頭繼續低頭乾著自己手裡的活。
劉莉徑直走到一個紮堆討論的員工群體旁，那群人立馬站直了身子，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小姑娘立馬遞上打印紙，紙麵上勾畫著幾張複雜的設備圖紙。
“用什麼索尼？”劉莉一開口就是氣場全開，聲音清脆卻透著不容置疑，她一把奪過小姑娘手裡的圖紙，眉頭緊鎖，手指在圖紙上劃拉幾下，“告訴他們，用西門子！小鬼子的玩意兒，那是真坑爹啊！你們跟他們講，這是批大單，設備更新換代，出岔子的話，哪個環節的責任人都彆想跑，懂不懂？！”
旁邊幾個員工麵麵相覷，另一個小姑娘在旁邊硬著頭皮開口：“可是……索尼的報價確實低，如果用西門子的成本……”
話沒說完，劉莉眼睛一瞪：“成本？你幫他們算過真正的成本嗎？”
“設備故障率、後期維修費用，還有最重要的——安全！這些你都算進去了嗎？他們是大企業，大批量的設備更新，一旦出事，可不是幾萬塊能擺平的，到時候彆說回扣，命都可能搭進去！”
話音剛落，隊伍裡又有人站了起來，是個紮馬尾辮的女設計師，她舉著手裡的一遝資料，上麵是幾種不同品牌的機械設備對比數據，向劉莉詢問。
“不行不行，那些國產貨根本達不到他們的工藝標準，要麼是漂亮國的美邦，要麼戰車國的德凱機械，其他的設備完全沒法滿足他們的要求，您看這個……”
劉莉一邊說著，順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筆，劃到某個電氣係統的局部放大圖，臉色瞬間變得嚴肅：“這套電氣係統絕對不行，告訴他們，必須換！”
“換成西門子的最新型號，跟他們說，這套設備不僅技術先進，性價比也極高，既能兼容他們現有的設備，又能完美對接新購入的機型。”
“還有，跟姓馬那老小子說清楚，我沒空跟他吃飯，愛買不買！都 t 快五十歲的人了，還想著拿公家的錢胡吃海喝、雁過拔毛？他手裡那點兒回扣，還不如我賣一套設備掙得多，真 t 想瞎了心了！”
終於，陳陽晃悠著走到了劉莉的辦公室裡，隨手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劉莉瞄了他一眼，深入淺出地揣摩著：“說吧，來找我什麼事？”
她轉身輕輕倒了一杯熱茶遞給陳陽，隨即直接將茶水端回去，換成了一杯新鮮的桔子汁送到他手裡，還假模假樣地吹了吹吸管上的水珠：“這個可符合你的口味吧，說吧，我的陳大老板，這次又想從我這兒買什麼設備？這麼快就擴大經營了？”
陳陽望著那杯桔子汁，頗有幾分啼笑皆非的意味，輕輕喝了一口桔子汁，陳陽抹了抹嘴，一本正經地違心強調：“劉總，這句話你說得可不厚道啊。”
“難道我不買點東西來支持你，就不能過來敘敘舊？我這次可是特地飛過來看你了，真正的朋友不需要理由的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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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來這一套！”劉莉一聽他這話就樂了，隨手翻出辦公桌上的一遝資料，呼啦啦甩到桌麵上，牛氣哄哄地擠兌道：“得了吧陳老板，就你？平時連個電話都不肯給老朋友打一個，有正事才會想起來我吧？彆編了，現在承認還來得及！”
不過話鋒一轉，她的嘴角卻不自覺翹了起來，“哎，說真的，我問你一句，這次跑過來，是不是怕你那方子薇大小姐知道了，鬨騰起來不好交代？”
陳陽差點被這話嗆住，立馬挺直腰板，努力擺出一副絕不低頭的“男子漢氣概”模樣，努力為自己正名：“喂喂喂，劉總，你這話可真就太損了吧！”
“怎麼說咱也是家裡的頂梁柱，什麼時候怕過我媳婦？開玩笑呢！”
可劉莉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壓根不打算放過他，忽然換了一個夾子聲音：“哥，給我背我下樓梯唄，我不想走！”
“嘻嘻，哥，我的胳膊也有點酸，揉揉唄？”
沒等陳陽開口反駁，她立馬瞪著大眼睛無辜道，“哥，我很久沒吃冰點了誒，要不然一會兒你回來給我倆買一堆吧，隻有你靠譜了~”
說到最後，劉莉乾脆直接耍起小女神作風，佯裝生氣地白了陳陽一眼，忽而憋笑不住又比出了大拇哥，語調一揚，調侃道：“華夏好男人，非你莫屬！”
說完，劉莉抿嘴偷笑著，那副模樣，活脫脫像個戲弄哥哥的小妹。
陳陽一口桔子汁差點噴到天花板，嗆得連連咳嗽，劉莉眼疾手快地遞上一疊紙巾，眼裡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
“咳咳——”陳陽接過紙巾，邊擦嘴邊瞪著劉莉，一臉哭笑不得，“我說，你這……你這學的是方子薇麼？方子薇那動靜，哪有你這股子嬌嗔勁兒？”
劉莉的聲音讓陳陽自己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搓搓胳膊，一臉嫌棄，“得了得了，你還是好好說吧，這小聲音，讓我渾身不得勁兒。”
“我還是喜歡你剛才那種指點江山、揮斥方遒那勁兒，看著順眼！”
“切！”劉莉翻了個白眼，手指在桌麵上一拍，“溫柔點兒不好嗎？誰讓你們男的就吃這一套？”
她斜睨著陳陽，語氣帶著幾分揶揄，“怎麼著，看不上我們女性的溫柔了？”
“不是那個意思！”陳陽連忙擺手，“溫柔是溫柔，可你這……有點......”
說著，陳陽他做了個鬼臉，試圖緩和氣氛，“溫柔不是騷——”
話音未落，劉莉手中的文件宛如飛鏢般精準地朝陳陽麵門飛來，“哎哎哎！”陳陽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地接住，“彆介啊，我好心來看你，你怎麼還動手呢！”
兩人鬨了一會兒，劉莉重新坐回椅子上，雙手交叉支在下巴上，目光上下打量著陳陽，眼神裡透著好奇，“哎，剛才光顧著逗你了，才發現你這身打扮——”
她歪著頭，饒有興致地評價道，“嘖，真是夠正式的，這西裝革履的，不像你平時風格啊。”
陳陽調整了下坐姿，下意識地摸了摸領口，歎了口氣，“彆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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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隨即放下，“前些日子去了趟港城，參加了一個什麼國際藝術巡展。”他停頓了一下，像是有些不願提及，“這不是代表國家出去的麼，總得穿得體麵點兒，不能讓人看笑話不是？”
陳陽頓了頓，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自嘲般地笑了笑，“剛回來就直接轉機來了深城，沒回京城。想著先來看看你。”
“呦嗬——”劉莉拖長了尾音，語調裡滿是揶揄，她拿起鋼筆在指尖轉了個圈，“代表國家啊，那可真是厲害了，陳代表！”她故意加重了“代表”二字，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
“去去去，什麼代表不代表的，”陳陽擺擺手，一臉嫌棄，“你還是叫我陳老板吧。”
他將空杯子推到一邊，雙手交疊放在桌上，神情難得地帶上了一絲疲憊，“說實話，還不如老老實實待在家裡，陪陪老婆孩子來得輕鬆。這天天在外邊跑，儘是些烏七八糟的事兒。”
“這麼說，你真是特意來看我的？”劉莉看著陳陽，眨巴著眼睛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狡黠，嘴角微微上揚，她的手指輕輕敲打著辦公桌麵，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當然了，我就是特意過來看看你的，我來深城一次多不容易呀！”陳陽一臉嬉笑著說道，眼神閃爍，手指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
“那個什麼，之後那個......順路……找你、找哈森，問問關於礦山設備的事情。”說這話時，陳陽的聲音明顯降低了幾分，像是心虛般地快速瞥了一眼劉莉的表情。
“我就說……”劉莉直接將手裡的筆拍到了桌麵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不滿意的掃了一眼陳陽，眉頭微皺，“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會想起我來！”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嗔怪，卻又掩飾不住關心。
“等會，”劉莉猛地直起身子，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很快抓大了重點，正視著陳陽問道，眼神中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芒，“你剛才說什麼？礦山設備？”
劉莉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語氣裡既有調侃，又帶著幾分驚訝。“我說陳老板，這錢不夠你掙的了，一件古董幾十萬、幾百萬賣著，乾著建築公司，開著電子廠、口罩廠，現在又要開礦，再過一陣子，你是不是就要上天了？”
陳陽聽完嗬嗬一笑，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輕鬆的撇了一下嘴，右手不自覺地擺了擺，“咱們說清楚了，電子廠不是我的，更不是我爸的，那可是江城市的國有廠子！”
“口罩廠是方子薇，這兩廠我就是幫忙，跟我一點關係沒有。”他說這話時，臉上帶著幾分無奈，卻又透著一絲自豪。
“劉小姐，”他微微前傾身子，壓低聲音，像是在分享什麼秘密似的，“你是知道的，江城電子廠的設備，那還是我們市裡貸款給買的呢！怎麼能是我的呢？”
“行了，”劉莉抱著肩膀看著陳陽，嘴角掛著一抹了然的微笑，眼神中透著精明，“彆說廢話了，這次是什麼礦？”
她站起身來，踱步到窗邊，又轉過身來看著陳陽，“每種礦需要到的設備是不一樣的，你是想開發煤礦、銅礦，還是其他類型的礦產？”
此時劉莉說話的語氣已經完全轉入了專業模式，眼神中閃爍著商業精英特有的銳利光芒。
“石墨礦！”陳陽湊到辦公桌前，翹著二郎腿，笑嗬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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