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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一見鐘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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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還知道回家來?你還能找到家?你還記得你姓葉?”葉曉晨的爸爸葉維川見兒子剛一踏進家門,就忍不住埋怨道,嗔怪的口氣裡卻是含著想念和疼愛的。

葉曉晨兩手各拎一個塑料袋,塑料袋裡是雜七雜八的各樣禮物,有給爸媽的,也有給妹妹的,當然了,買給女朋友的禮物他可是珍愛地揣在身上呢。他知道爸媽見到他以後定會數叨他,甚至可能會對他慈愛地發點兒小火,所以,他讓夢獨在院門附近等待片刻,他先一步跨入家門,待爸媽泄完了火再請夢獨入家。他進了屋門後,跟爸媽打招呼後,又跟媽道:“媽,你看我爸。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一進家門就聽他給我上政治品德課,煩不煩哪?”

媽媽說道:“依我看,你爸就是給你上政治品德課太少了。你說說,你都回咱欒糟市多久了,又不是在省城,更不是當兵在外地。回來這麼久,連回家跟我們打個照麵兒都舍不得。你的政治品德課要是上得多,反倒不會這樣了。”

“媽,你這簡直是火上添油嘛。”葉曉晨說話的口氣裡故意露出孩子氣,他知道,爸媽最吃他和妹妹這一套。接著,他問:“你們怎麼知道我已經回來好一段時間啦?”

葉維川沒好氣地嚷:“你是我們一泡屎一泡尿拉扯大的孩子,我們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在乾什麼?我早就知道你小子在瞎折騰呢。”

葉曉晨說:“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會說我是瞎折騰,所以才不事先告訴你們,免得你們從中作梗。現在,我要告訴你們的是,生米煮成熟飯了。”他一邊說,一邊把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顯示他的孝心,其中有一條專給爸爸買的香煙。

葉維川卻故作出不領情的姿態給兒子看,他伸手拿過香煙,說:“你一邊勸我少抽煙,一邊還給我買煙,知道我好這一口,怎麼,行賄嗎?”他拿起香煙,說要丟到廁所裡去。

葉曉晨生怕爸爸假戲真做把香煙真扔到茅廁裡去,他看到爸爸真的手拿香煙朝廁所走,便趕緊阻止,忽然想起在院門外附近的好友夢無涯,便急中生智道:“爸,那不是我買給你的禮物,是我的好朋友同時也是合夥人夢無涯給你買的。”

葉維川收住腳步,問:“是嗎?他人呢?你怎麼沒有叫他跟你一起來咱家?”

“就你對我的這種態度,他要是看了,我真怕你把他給嚇著。”

葉維川說:“我見過他了,那小夥子不錯。我這雙眼哪,看人準得很,你跟他合夥,算是找對人啦。以後,你們那個店裡,得安個電話,方便找人,也方便顧客呀。你現在回去,叫他來咱家作客。”

“實話告訴你,那條煙,是我買的。我不打夢無涯的名號,你該不會真的把煙扔廁所裡吧?”

“臭小子,彆成心氣我。”

“我還要實話告訴你們,夢無涯來了,他就在離咱家不遠處。我出去叫他去。”

“快去快去。”葉維川揮手催促葉曉晨。

夢獨早就站在了葉曉晨家的院門外,隔著門板,他清楚地聽得裡麵葉曉晨和父親母親的對話,他當然聽出來了,葉曉晨的父親母親對葉曉晨的嗔怒裡是夾著暖暖的愛意的,而葉曉晨呢,對父親母親說的話不無撒嬌的成份——儘管葉曉晨早經過了撒嬌的年齡,加之他也並不是那種善於矯情之人,但老話不是說嗎,在父親母親的眼裡,無論孩子長大了還是變老了,但永遠是他們的孩子。可是卻很少有人知道,也許連最早說這話的人也沒有意識到,這種奇妙的親情,隻在很少一部分父母與子女之間才共同擁有。

夢獨不由想到那原本座落於夢家灣、而今早已分崩離析的家,那麼一個人口眾多的家庭,要是能夠團結、和諧該多麼好啊,可是它卻充滿各種齷齪;興許,父母早年間以為多子多福,卻不料恰恰相反,多子多罪,他們都沒能壽終正寢,而是死得很慘,所有的人卻把他們的死因一致歸罪於他。

“無涯,無涯,”葉曉晨在叫夢獨,夢獨卻一時沒有反應,他的思緒仍在遠方飄遊,再說,他也沒有馬上把“無涯”與“夢獨”聯係為一體,聯係成他一個人。

“夢——無——涯——”葉曉晨放大了聲音拉長了腔調,叫道。

夢獨這才如夢遊般地驚醒過來,拉回飄遠的思緒,應道:“啊,啊,曉晨,你在叫我嗎?”

“廢話。我不是叫你是叫誰?”葉曉晨說,覺得此時的夢無涯怎麼有些怪怪的,“走,來我家呀?我爸剛才還在說你,在誇你呢。”

“是嗎?”夢獨不由問出廢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葉曉晨也笑了,順手接過夢獨右手裡的大塑料袋,這個塑料袋裡裝的是一大盒茶葉。而後,他左手拉著夢獨的右臂,兩人一起如親兄弟般地走進了葉曉晨家。

穿過院落,走進屋裡,葉曉晨對爸媽說道:“爸,媽,他就是夢無涯,我在電話裡跟你們說過好多次。”

夢獨很有禮節地微微鞠躬,叫道:“葉叔叔好,阿姨好。”

葉維川和妻子兩人都站起身來,一起說道:“小夢你好。”

葉維川又說道:“小夢,咱們早就見過麵了。彆忘了,我可是你們的第一個顧客啊。”

夢獨說:“葉叔叔不僅是我們的第一個顧客,還給我們開了個好頭,帶來了財運呢,第二天,就有人到我們店理療了。”

葉曉晨說:“爸,媽,你們倒是把夢無涯給你們買的東西接過去呀,瞧,這是茶葉,那是酒,都是好茶好酒啊。”

葉維川和妻子將茶葉和酒接過,補充著一些客套話。葉維川的妻子卻不停地在夢獨的臉上打量著,一會兒過後,她點點頭,說:“像,像,老葉你說的不假,小夢跟咱家曉晨真的有幾分掛相哩。”

葉曉晨說:“我們在省城上班時,也有人說我跟夢無涯長得有點兒像呢。”

葉維川和妻子忙乎起來,說要好好款待初次登門的夢無涯。

葉曉晨說:“還是無涯想得周到,他提議出發前在攤上買了點涼菜,你們再炒幾個熱菜就成了。”

夢獨說:“葉叔叔和阿姨不要太客氣了,你們既然說我跟曉晨長得像兄弟,那中午吃家常便飯就可以了。”

雖然葉維川和妻子嘴上說不把夢無涯當成外人,但還是拿出冰箱裡最好的存貨,烹炒煎炸,豐盛而又頗有些花樣兒的菜肴,將一張較大的圓桌擺了個滿滿當當。

四個人圍桌而坐,葉維川和妻子自然是坐在上首的,葉維川讓夢無涯緊挨他而坐,葉曉晨則坐在夢無涯的對麵,挨著母親坐下。雖然夢無涯一再表明當天下午要趕回欒糟市城區看守店麵所以不能喝酒,但葉維川還是打開了一瓶他藏了多年的純糧老酒,說:“你們年輕人哪,一定不能沉迷煙酒,抽煙喝酒太多,傷身體,還會誤大事;可話得分兩頭說,你們要想在這世上闖蕩出個名堂來哪,還真不能滴酒不沾,不會抽煙不會喝酒,那等於是自己把自己的路子堵死了一半兒。所以哪,我是鼓勵你們抽煙喝酒的,但是決不能迷上煙酒。今天,小夢是初次來我家裡,酒還是要喝幾杯的。我不強勸你,但你總得陪我喝幾杯不是?”

見葉維川如此盛情,當然不能拂了他的一片真心好意,夢獨不便過於推辭,隻好恭敬不如從命,雖然心裡想著讓作為前輩的葉維川為他斟酒有些不妥,卻又一時不好反客為主地拿過葉維川手裡的酒瓶並為他斟酒。好在,葉曉晨一下子看出了夢獨的心中所想,從老爸葉維川的手裡奪過酒瓶,說:“老爸,你坐吧,倒酒的事兒,全由我來好了。”又轉臉對媽媽道,“老媽,我知道你不喝酒,但我還是為你敬一杯,你抿一下就行,剩下的由我代勞。”

葉曉晨將四個酒杯斟滿,坐下來,卻偏轉臉麵,一雙黑黑的眼睛撲閃撲閃的,向院門口瞟去。

夢獨看出了葉曉晨的心神不定,也明白葉曉晨為何心神不定,便道:“時辰還早,等一會兒吧。”

葉維川和妻子自是也看出了葉曉晨的小心思,可是菜已上桌,酒已斟好,難不成就這麼乾坐著等?再說,誰知道葉曉晨最想見到的人兒來還是不來?正在他們略感為難之際,院門開了,隨著院門的打開,兩隻百靈鳥般的說話聲撲入院裡,緊接著,百靈鳥的說話聲便進入了屋內。

葉曉晨已經起身出去迎接他的百靈鳥了,他帶著兩隻百靈鳥一同走進了屋內,把她們手裡的東西接過放好。

屋子裡一時響起了許多的說話聲,似乎每個人都在發聲,隻有夢獨閉嘴無言。

夢獨略覺尷尬地起了身,以示迎接之意。他看向兩隻百靈鳥,一眼就看出哪隻百靈鳥是專為葉曉晨而飛來的,他的眼光瞟向另一隻百靈鳥,卻見另一隻百靈鳥正看向他,他隻覺得一顆心忽然震動了一下,不是一般的震動,而是巨震。他幾乎不敢與她對視,於是躲開她的目光,可是他發現她也在躲開他的目光,在一霎那間,他的目光又向她射去,恰好又與她的目光相撞在一起。雖然隻是一霎那又一霎那,但他已看清了她的粉嫩的麵龐微微紅了一下,還似乎看到了她的心底,並且憑直覺便斷定她的心底與她的麵龐一樣是一塵不染的。無論是在當時還是在事後,他都不得不承認,就在那兩個霎那時,他陷落在了她的目光之中,他的那顆沉睡的心感到了一種來自異性的暖意,那暖意讓他的心傾刻間幾乎融化。畢竟是在那種不適宜的場合,他的目光不便流露更多的內容,他也感受到她在有意識地克製自己讓自己的目光不流露出更多的內容。幸而葉曉晨及他的爸爸媽媽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葉曉晨的女朋友司靈蕊身上,也許沒有注意到或假裝沒有注意到夢獨與葉曉露之間目光的交流與融合。

司靈蕊自是緊挨著葉曉晨而坐,葉曉露就隻能坐在夢獨的下首了。

不知怎麼的,兩隻百靈鳥的話都變得少了,她們停止了嘁嘁喳喳,特彆是葉曉露,難得說一句話,司靈蕊有了葉曉晨的照拂,心裡得到滿足,但卻懂得收斂,以免在未來的公公和婆婆麵前有顯失態。

葉曉露坐了下來,悄悄向外移了移方凳,這一移,看似避免了與夢獨的肩肩相挨,實則更加拉近了他們之間心與心的距離,還加重了他們之間相互的好感。

哪怕葉曉露沒有坐在他的身旁,夢獨也不能像以往與葉曉晨兩人麵對麵喝酒吃飯時那樣無所顧忌,而有了葉曉露不時悄然向他投來的一瞥,夢獨就更不可能吃喝起來肆無忌憚了。他的心在不規則地跳動著,好在沒有因此而忘了最基本的禮節,他站起來向葉維川和葉維川的妻子敬酒,也向葉曉晨和司靈蕊敬酒,最後,他的杯子舉向了葉曉露。

“曉露,我早就聽曉晨說起過你,今天算是見到真人了。借這杯酒,我祝你學業有成。”聽起來像套話,但此時此地,他覺得他隻能這麼說,也不必繼續多說,多說了反顯得油嘴滑舌令人生厭。

葉曉露甜甜地笑了一下,說:“我也早聽說過你了,跟我想像的差不多。”

葉曉露的話無疑告訴夢獨,她是曾經想像過他的。

就此,他們有了語言上的交流。隻不過,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他們的表現是矜持的。也許,若不是葉維川和妻子在場,他們的表現會放鬆一些?

葉維川和妻子都是過來人,夢獨和葉曉露偶爾的、看似無意實則有意的一個眼波對接所流露出來的相互的愛慕,他們豈能看不出?作為中年人,他們還知道,夢獨與葉曉露之間迅速產生的那種率真的好感與傾愛,是真心的,是不摻雜任何功利之心的,因此是需要好好對待甚至是需要好好保護的;可是他們對眼前這個實實在在的夢獨卻又是一無了解的,儘管他一看便知道是個心地純潔的青年人,但他們作為葉曉露的父母,還是想知道得更多更多。他們幾乎有些後悔讓兒子葉曉晨帶這個名叫夢無涯的外地小夥子來到他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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