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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妙手引火燒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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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獨知道,他萬不能陷入與女人說不清理不斷的與所謂“情”字相關的事體,苟懷蕉及另一些女人讓他患上了“恐女症”,他早已經對幾乎一切女人退避三舍。至於這個萬姐,他不過是出於對她的同情及職業道德才對她進行療治,他對這個多少人想貼上的富婆從未有過非份之想。萬姐曾對男性的無欲是生理上的,而他對女性的無欲則是心理上的,是心理波及到了生理。他對萬姐的療治初見成效,她對男性的渴望正在複蘇,他萬沒料到她複蘇後所渴望的男人竟然是他。

見不到夢獨,萬姐總是失望而歸,漸漸地,她心裡對夢無涯充滿了恨意。

夢獨感覺到了這個女人對他想而不得的恨,他將他的感覺說給葉曉晨聽。

葉曉晨說:“我們一起想辦法。你放心,我們永遠是好兄弟。”

終於有一天,萬姐沒有光臨。

第二天,萬姐仍然沒有光臨。

第三天,萬姐的身影依然沒有出現在推拿院裡。

難道萬姐再不會來到如飛推拿院裡了?還是她另有了主張?抑或是她對夢獨死了心或者是欲擒故縱?

第四天,萬姐仍然毫無動靜。正當夢獨和葉曉晨為此而悄悄鬆了口氣的時候,卻來了一個謝了頂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不是一個人來到店裡,而是由店主也就是彭總相陪而來。

從這個發福謝頂的中年男人的貌相上來看,他並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人,臉上的紋路裡寫著往日的滄桑,隻是那些滄桑被後來的順遂和位尊漸漸掩蓋了,那本該深刻的紋路便有了微妙的變化,變化得有些尖銳和陰狠,還有兩鬢的白發,也被黑色的染發劑給遮蓋住了,不知是何種白,是灰白還是雪白抑或是雜白,每種白裡都含著不同的人生境遇。他看上去是幸福的,但夢獨卻一眼看出,他真的不幸福,很不幸福,哪怕幸福,也是表麵的,徒有其表而已,卻讓多少小人物心生向往並且為之奮鬥。

二人進到了彭總的辦公室裡。

彭總叫人將夢獨叫了進來,讓夢獨坐在背對房門的沙發上,與萬姐的男人對麵而坐。

萬姐的男人目光是淩厲的,雖然沒有宦海高層們的居高臨下,卻也有著商海成功弄潮者的威嚴逼人。

當夢獨走進彭總的辦公室時,彭總就對萬姐的男人說:“他就是夢無涯。”

當夢獨落座後,彭總對夢獨說:“這位是萬姐的丈夫,一位成功的大商人,我市的大企業家,我市政協常委,市企業家協會副,名聲如雷貫耳的杜——”

夢獨看出,這位杜,也就是萬姐的丈夫,並沒有與他握手的意思,他沒有、也不會表現出見到“大人物”的喜悅或誠惶誠恐,便微微欠了欠身,又坐穩了身子,身子後仰。

杜朝夢獨幾乎看不出地點了點頭。

“你是夢無涯?”杜開了口,聲音裡含著濃濃的胸音。

杜的聲音讓夢獨覺得惡心,還讓他想起了瞿冒聖的聲音,都帶著裝腔作勢的成份,他忍著惡心,道:“我是夢無涯。”

“你真的是夢無涯?”

“怎麼了?”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真的夢無涯,還是假的夢無涯。”

“這是我的事兒。真的假的,與你沒有什麼相乾吧?”

杜哼哼冷笑幾聲,皮笑肉不笑,道:“你剛好說反了,你是不是夢無涯,還真是與我相乾,本來不相乾,但現在卻有很大的關係。”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夢獨最煩的就是這類打官腔的人。

“聽不懂?你很快就會懂得了。”杜又笑了笑,笑出了政協副的風範。

夢獨一時真的有些發懵了,猜不透杜的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杜很沉穩地站起身來,踱到窗口,朝窗外招了招手。

萬姐下了車,蹬著與她的身材極不相配的高跟鞋,走了進來,來到了彭總寬敞的辦公室,走到了她的與她早就貌合神離的丈夫麵前,與她的杜坐在一起,然後,眼皮抬起來,看了夢獨一眼。這一眼,可以看出她的心裡是發虛的,還是有愧的,包含著多種滋味兒。

“萬女士,你好。你現在的狀況還好吧?”夢獨問道,心裡卻是不安的,感覺到來者不善,也感覺到了萬姐背判的眼神。

萬姐說道:“夢無涯,你可把我害苦了。我到大醫院檢查過了,醫生說,我以後可能會半身不遂,是你對我下了黑手,想把我的身體廢掉。”

“萬女士,你這話從何說起。你的身體上的許多筋脈本來是被堵住了的,我成功幫你疏通了。你怎麼能這麼栽贓我?”

萬姐從坤包裡取出一張由醫生簽字的診斷報告書,說:“這就是結論。”

夢獨說道:“萬女士,我跟你說過,醫生的結論未必就是最正確的。”

杜慢悠悠地說道:“這位大醫生是一所大醫院的權威。我們不相信他,難道還到這裡相信你?你有什麼?你有行醫執照嗎?”

彭總道:“哦,是這樣,杜,我們這裡是推拿院,在我這裡工作的員工當然不一定非得是醫生啊。”

“那從事推拿針灸等等理療的相關證書總該有吧?夢無涯,你的證書呢,拿出來我看看?”杜說。

“我憑良心做事。”夢獨說。

“這個世界上,良心不能成為通行證,更不能成為你逃脫法律製裁的因素。”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夢獨不解地問,看了看杜,又看了看萬姐,萬姐原來蒼白的臉色明顯有了健康的紅潤,可是現在卻將對她施以妙手的他置於險境,她的心裡必有著不願說也不會說也不敢說的苦衷。

“你壞了我的好事,也壞了我的家事。”杜說。

“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越來越聽不明白了。”

萬姐低下頭,看著自己脹鼓鼓的腳麵,快把鞋子撐裂了似的。她當然不會忘記她曾經對她眼裡心裡的夢無涯說出的失去理智的充滿感情的甜言蜜語,她以為有錢就能得到夢無涯,就能包養這個讓她重新成為女人之後極其愛戀的小夥兒。

門上響起了三下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不是作為真正主人的彭總開口讓敲門人進或不進,而是杜張開闊大的嘴巴,翁聲翁氣地說道:“是王律師吧?進來。”

敲門人走了進來,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高高瘦瘦的、戴著一幅黑框眼鏡的男子,腋下夾著一個公文包,時刻在忙碌辦公似的。王律師坐在了與夢獨相鄰的一張單人沙發上。

彭總沒有擺太大的譜,自己泡茶,還親自為來客們斟茶。

杜對夢獨說道:“夢無涯,這位是我們公司特聘的專職律師,王律師。你聽不明白我對你說什麼,由他來向你說明白吧。”

王律師半轉身子,麵向夢獨,向夢獨出示了他的律師證,又自我介紹了一遍,然後詳述了由於夢無涯的療治失誤而對萬姐造成的身體和精神上的傷害,最後說道:“所以,我們有權利主張對彭總的如飛推拿院和你進行起訴。夢無涯先生,請你向我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證好嗎?”

“我沒帶身份證。如果我真的對萬女士的身心造成了傷害,那是我個人的事,與如飛推拿院無關。”

“你是推拿院的員工,怎麼能說跟推拿院無關呢?”

“我跟推拿院沒有簽定用工合同。”

杜說道:“那事兒就更大更複雜了。一個門麵裝潢得這麼好的推拿院,違反相關規定招不合格的員工。這,要是相關部門知道了這個情況,彭總,你的推拿院是不是得關門了?”

彭總道:“杜言重了。我知道,你是在開玩笑呢。”

“我不是開玩笑。”杜說。

彭總說:“我明白杜的意思。這樣吧,請萬姐仍然在我們這裡理療,我保證不出一個月,就讓她恢複來這裡之前的狀態。並且,依然由夢無涯來為她療治。”

聽了這話,萬姐有些害怕,說:“不,我不來這裡了。”

杜說:“這就錯了,他們把你治壞了,當然得讓他們把你治好。誰把你治壞的,還得由誰把你治好。”

夢獨糊塗裡有了明白,明白裡卻又有了新的糊塗:“不,我不會讓她恢複過去那種狀態的。”

王律師問夢獨:“夢無涯,你是哪裡人?”

夢獨說了假身份證上的地址。

杜卻道:“不對。我聽夢無涯說話的口音,應當不是,你應當是……”他竟然準確說出了夢獨的家鄉所在省份。

夢獨不說話,免得言多必失。

杜卻沒頭沒尾地吐出一句:“一個人為什麼要隱瞞家鄉,必有深層次的原因。唉,一個人哪,最好的、同時也是最殘酷的流放地是哪裡?你們知道嗎?夢無涯,你說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夢獨道。

“那個流放地就是,他的家鄉。”杜說完,眼睛緊盯著夢獨的臉,“你知道嗎?我有能力讓你回到你的家鄉流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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