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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小人最怕什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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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還是看得出來,這個林曉帆不是個嘴欠的人,也不是亂用職權的人,他那張陽光燦爛的臉告訴他們,他就不是那種令人討厭的小人。

不是說法不責眾嗎?老薑和老禇心裡倒是覺得踏實多了,反正,這個船員艙室裡,隻有林曉帆和淩波兩人沒有飲酒了,哪怕往後金船長和曹大副等人知道了他們在喝酒,又能拿他們怎麼辦呢?他們暗暗盼著這艘船永遠不要“開張”,他們還看得出來,那些船東們把心裡的著急寫在了臉上。

由於打不到魚,股分的持有者們心情是灰暗的,連吃飯也感覺不到香味兒了,於是廚師做的飯菜質量也越來越難以下咽,這簡直就是在白養著一群吃貨。許多船員心裡是憋著氣的,但是敢怒不敢言。

金船長著急上火,嘴上起了很多燎泡,他在甲板上走來走去,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晦氣,如果再發現不了金槍魚群,恐怕隻好采取第二條方略了。

曹大副看見了他,走過來,陪他一起歎息了一番後,說還是再等等看,說不定魚群又遊回來了哩。

大海雖然很大很大,大得無邊無際,可是天天看著大海,卻被束縛在一條船上,不僅沒有自由,反是有一種坐牢的感覺。金船長的鬱悶在大海麵前得不到排解,而曹大副也隻能陪他在船上走走,舒解一下不快的心情。

金船長說:“林曉帆是個不錯的後生仔,挺有意思的。”

曹大副說:“是的,他對船上的事務很有熱情,對一切都有一種好奇心。這兩天,經常到機艙裡向大管輪請教一些問題,似乎想學開船呢。”

“也許他不是想學,隻是好奇。”

“一些船員讓人覺得窒悶,他卻不是那種船員。”

“走,看看去。”

他們來到了夢獨和淩波所居住的船員艙。剛進艙內,一股濃烈的灑氣便直衝鼻孔。他們立時明白,有人喝酒。他們更明白,對於這些船員來說,最怕一個“閒”字,長時間的清閒,會閒出怠惰的心理狀態和精神狀態,閒得久了就會無事生非,酒,往往會成為,總有人會酗酒滋事,借酒發瘋,在大海上甚至會失去理智鬨出人命。

在船員們麵前,金船長還是克製著自己,保持著船長的風度。他看了看曹大副,悄聲道:“這樣下去不行啊,再這樣下去非出事兒不可。”說完,他走出了船員艙室,他要讓曹大副自己來行使權威,而他現在不便插手,否則因為雜七雜八的事情他在船員們麵前羅索慣了,當真正需要他虎起臉來時,權威就不頂用鎮不住他們了。

曹大副感覺到了,船員們不僅僅是士氣低落,他們中間簡直是彌漫著一股消沉之氣,再不煞一煞這股負能量,真到了需要把他們派上用場的時候,就成了爛泥扶不上牆;他還感覺到,船員們之間有一根看不見的繩子將他們係在了一起,雖然這根繩子並不密實並不堅韌,但長此下去,他們說不定會形成一股與他們這些船東分庭抗禮的反麵勢力。此刻,他的臉色很難看,怒聲問道:“誰在喝酒?”

沒人答應。

“沒有喝灑的人,站到我身邊來。”

還是沒人答應,也沒人站到他的身邊。曹大副明白了,這間艙室裡除了沒在這裡的林曉帆和淩波外,其他的人都喝了酒,有人臉色通紅,看起來喝了不少。

“所有人都跟我出來,到甲板上!”曹大副厲聲說。說完,他先走了出去,並且到了第二個船員室裡喝令八名船員也到甲板上集合。

喝酒的八名船員麵朝大船一側站成一列橫隊,另一艙室裡除老禇外的七名船員則麵向船尾,也站成一列橫隊,他們沒有喝烈酒,沒有違反船上規定,但是得親眼看著八名違規者如何受到訓戒。

“是誰帶頭喝酒的?”曹大副咆哮道。

還是沒有人回答,老禇低著頭,老薑的眼睛茫然地看向遠處。兩個人遇上事兒時,當然不會貼心貼肝,各有自己的小九九。

“帶頭喝烈酒,是要扣錢的,怎麼扣錢,那得看你老實還是不老實。慫包,真是個慫包!”曹大副痛罵起來,越罵越難聽,最後威脅道,“你膽敢跟我對著來,好,好,我有的是辦法弄你。不承認是吧?全他媽成了慫包了是吧?揭發也行啊。誰要是揭發出來,我會重獎他,我會讓他的工錢翻倍!”

沒人吭氣。

朱二副來了,是金船長叫他來的,跟在他身後還有兩個人,是林曉帆和淩波。朱二副叫林曉帆和淩波站在了那八個人的隊列裡。

曹大副既希望帶頭喝酒者站出來,又希望這個人不站出來。如果此人站出來,他可以狠狠煞他的威風;而如果此人不站出來,則在船員們的心裡的形象大打折扣。

這麼多天來一無所獲,可是這些船員們卻幾乎是“幸災樂禍”的,曹大副的心裡簡直像是被一團烈焰燒烤著一般。罵著罵著,他挨個兒走到七名船員麵前,問:“是不是你?”

他得到的回答全都是:“不是。”

每得到一句“不是”的回答,曹大副便一個重重的耳刮子抽了上去,並且伴著一聲怒罵:“蠢貨!豬狗不如的東西!”

曹大副打過了罵過了,還沒罷休,他氣咻咻地說道:“你們以為法不責眾是吧?好啊?那咱就試試看。我就是要讓法來責眾,一個都跑不了。”

朱二副站在曹大副身邊,伴著曹大副,以免有的船員盛怒之下做出過激之事。

曹大副覺得發作得差不多了,該“見好就收”了,他料定這通發作,可以震住一些船員,同時,船員們之間的嫌隙也會更加明顯。隻有船員們之間不抱團,他們作為管理者才能最大限度地壓製船員們。其實他明知隻要在船員艙裡一番折騰後就可以搜出帶頭喝酒者私藏的烈性白酒,但他並沒有那麼做,而是欲擒故縱,還給了那位私藏烈酒者一個台階。他甚至可以斷定,烈性白酒就是老薑私藏的,隻是沒有硬逼而已。其實他不必硬逼老薑,也不必硬逼老禇,隻要嚇唬徐兵一番,真正老實的、心麵相符的徐兵就什麼都說出來了。他不隻沒有嚇唬徐兵,甚至在打徐兵時下手較輕,就是不想這麼快就把矛盾推向高潮,目前還不是高潮的時機。他橫了老薑一眼,那一眼在告訴老薑,也告訴老禇:我給你們個麵子,可你們在我的手心裡捏著呢,彆不識抬舉。

船員們解散後,紛紛回到了各自的艙室,各懷心事,一時間都不說話。

老禇先是回了他所在的艙室,但一會兒過後又來到了另一間船員艙裡,坐在離老薑不遠的一張床上,雖沒跟老薑說什麼,但卻分明有一種患難與共的意思。

老薑躺在床上,越想越憋氣,一大把年紀,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挨了一個年輕人的耳光,還挨了數不清的臭罵,真讓他覺得一張老臉沒地方擱。他想咽下這口氣,可是再想想,就不想太讓自己受到委屈。他想不明白,怎麼第一次偷偷喝酒,就被金船長和曹大副抓個正著呢?莫不是有人早就發現了他的“秘密”而參了他一狀?以便金船長和曹大副他們殺雞儆猴?可是他們並沒有殺他這隻雞呀?他總覺得,林曉帆不是那種背地裡說長道短的人,他跟他們這些人不一樣,難不成是淩波?可那小子上邊下邊怕是連毛還沒長幾根呢,大約就更不會下陰招吧?可是,不是他們又能是誰呢?船員裡麵,隻有林曉帆跟曹大副最熟絡。

老薑不願意相信是林曉帆在背後搗鬼使壞,但他卻因了酒意,那張缺了幾顆臟牙的嘴巴還是忍不住罵道:“彆以為自己當了幾天兵,就了不起了。實話告訴你,我吃過的鹽巴,也比你他娘的吃的大米多。敢在老子背後打小報告,我逮著機會非整死你不可。在公海上,殺死個把人,根本就不犯法。”

幾年來的沉浮和磕絆,使夢獨領悟到,當一個人的身邊小人成群的時候,你若曉之以禮曉之以義,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對牛彈琴,他們不僅不會在心裡感謝你,反是瞧不起你,反是得寸進尺,這種人,大多是無法說服的,他們怕的是權威和錢威,他們還害怕武力。夢獨早就有了“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沒有凶蠻的令人望而生畏的相貌,也沒有粗大的骨架,雖然他的軍事素質十分過硬,但帥氣溫柔的長相卻有些“拖累”他,無形中拉低他的實力,與蘭陵王頗有相似之處,但他卻不能像遠古時期的蘭陵王那樣戴上一個孔武的麵具,也不願用刀具在臉上劃出幾刀傷疤來。但,他也有了自己的一套與身邊無聊小人們的相處之道。

老薑一開了頭,就有些收不住,仍在喋喋不休地罵著,在他的眼裡,林曉帆不過是憑著一張小白臉而得到了曹大副的青睞,除了當過幾年兵,其他還有什麼能拿得上牌麵的?

由於沒有回應,老薑的謾罵變成了咕噥,但咕噥中夾雜著汙言穢語,嘴巴臭得像茅坑。他卻沒有注意到,夢獨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

當老薑注意到夢獨時,隻見夢獨帥氣的臉正進入他的視界,夢獨的臉是沉靜的,夢獨沉靜地看著他。他頓了一下,接著聽到夢獨問他:“老薑,你胡唚什麼呢?你再罵半個字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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