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肯定會為此負責。”
不良帥輕聲說。
“但現在你既然來了，想必就有什麼我能夠幫助你的。”
不良帥又說。
“鬼王的位置。”
林宇也不跟不良帥客氣。
“這個我也不清楚，他要是想要藏起來地話，我們其實是很難找的。”
“比如找個荒郊野外之類的地方，然後躲起來，沒有見過任何人，跟外界沒有接觸，這種情況下我們也不可能找得到。”
不良帥看起來簡直真誠極了。
“那好，隻要一天沒有找到，我就一天不離開這裡。”
林宇冷哼一聲，然後就這樣坐下。
“請便，有什麼需要的，讓石瑤去安排就好了，要是寂寞了，我也可以陪你下棋。”
不良帥做出邀請的手勢。
他對於林宇有這樣的反應似乎沒有一點意外，反倒顯得相當大方。
甚至願意把石瑤也一並留下來，這裡是玄冥教，當鬼王在的時候是玄冥教。
可鬼王不在的時候，跟不良人的後花園沒有什麼區彆。
而現在鬼王可不敢輕易露麵，他隻要出現，就意味著死亡。
“真的嗎？”
螢勾對玄冥教無感，但是會喜歡在這裡養尊處優的生活。
林宇沒有回答，隻是坐在大殿的王座上，俯視大殿裡的一切。
螢勾真的得到了她想要的生活，她在玄冥教分壇住了下來，這裡起居都有人照顧。
可以睡很長時間，到了飯點的時候會有人把食物都放在門口。
螢勾想要什麼東西，隻需要喊一聲就好了。
她能夠在這裡生活那麼滋潤，一方麵是因為林宇的原因，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她自己有屍祖的身份。
可是這樣的時間過得太久了，螢勾逐漸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因為林宇自始至終都隻是坐在大殿上，不管是生活還是思考。
但即便說他真的有什麼計劃地話，未免等待的時間太長了。
螢勾覺得他把所有的心思都用來去尋找其他了屍祖了。
螢勾認為他已經不打算去營救白無常了。
那個樸素又善良的姐姐，螢勾很喜歡的姐姐。
為此螢勾甚至在大殿裡跟林宇大吵了一架，但是不管是在吵架還是力量上，她都不是林宇的對手。
林宇隻是像以前一樣，拎起她的領口，把她丟出去。
螢勾在這件事情上很生活，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多吃了兩碗飯。
石瑤在外麵看見了整個過程，自從林宇留在這裡之後，石瑤也沒有離開，凡是林宇跟螢勾所需要的一切東西，他們下達的所有命令，都必然會經過石瑤的手裡。
“他們這段時間怎麼樣了。”
不良帥站在石瑤的身後，看著螢勾房間裡的燭火若隱若現。
“林宇主要想要的東西是情報，他甚至要了很多的情報，各個方麵的，甚至岐國方麵的也有，但我想是個隱藏的手段，他不想把自己真正感興趣的那部份讓我們知道。”
石瑤輕聲說。
“還有呢？”
不良帥又問。
“至於屍祖……”
石瑤知道不良帥的意思。
作為下屬，石瑤深得不良帥的器重，往往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她胃口很好。”
石瑤又說。
“不過，我實在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
“這跟大帥你一貫的行事風格不同。”
石瑤忍不住問。
“你說的是什麼？欺騙嗎？”
不良帥覺得這個問題很有意思，對於石瑤，他可以有回答問題的興趣。
“是的，您分明告訴了鬼王他相關的一切情報，可是您卻說沒有。”
在石瑤的心裡。
不良帥不必跟任何人說假話，因為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裡麵。
也沒有任何人值得他去欺騙。
可現在卻不一樣了，或許林宇這個人在不良帥的眼裡就是特殊的。
“人是會變的，永遠都會改變，吃過的虧不會再上當，說過的話不願再說，要是有一天，他真正成為我們威脅的時候，我會後悔的。”
不良帥隻是淡淡地留下一句話，然後轉身離開。
螢勾吃了的時間很長，不知不覺中已經吃累了，她躺在床上，看著窗戶外麵浮現的身影。
螢勾猛地一驚，她甚至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以為那個身影居然真的是白無常本人。
螢勾走到窗戶邊上，距離近了，螢勾這才確定眼前的人真的是白無常。
“我還以為你遭遇不測了，你聽我說，那個家夥都沒有打算去救你。”
螢勾好像是要迫不及待地把這段時間裡所遭受的一切委屈都說給白無常聽。
“噓。”
白無常隻是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螢勾安靜下來。
“跟我來。”
白無常又說。
螢勾當然會聽白無常的話，她跟在白無常的身後離開，朝著外麵走出去。
當螢勾出去的時候，石瑤也注意到了，螢勾和林宇的位置一直都在她的監視裡麵。
但在石瑤的眼裡，螢勾的前麵沒有任何人，她的腳步迫切，好像是有什麼人在前麵引誘著她。
離開了玄冥教分壇，走出了大街，甚至出了城，螢勾是個嘴上閒不住的人，她總是會問各種各樣的問題。
比如問白無常有沒有吃東西，我們要去哪裡。
但是白無常根本不回答，反倒越來越遠，不管螢勾怎麼跑起來，似乎永遠都追不上白無常。
白無常的移動速度太快了，卻又總是在螢勾的視線裡保持著模糊的距離。
等到螢勾進入到了山林裡麵，白無常的身影又陡然消失了。
螢勾被嚇了一跳，她猛地驚醒過來，這個時候她轉過頭看著周圍，卻發現自己已經迷失了方向。
山林裡的另一邊，白無常若有所思的抬起頭，她感覺到了什麼。
像是有一股危險的氣息在悄然逼近。
鬼王的耐心已經快要消耗殆儘了，因為這段時間裡，他總是逼迫白無常去把螢勾引誘出來。
但是白無常一直都是拒絕，不管鬼王怎麼威逼利誘，白無常都無動於衷。
鬼王現在看著白無常的表情，都不像是最開始的時候那麼和善了。
白無常意識到自己的時間可能不多了，她需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去嘗試自救。
可是一陣風呼嘯而過，白無常在眼前，又看見了那團黑色的煙霧。
“你又來做什麼，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還不願意放手嗎？”
白無常覺得奇怪。
“不是，我是來告訴你，你的現狀會被打破，你跟我，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域外天魔輕聲說。
“什麼？”
白無常沒有明白域外天魔的意思，但還是從這段話裡麵嗅到了一些端倪。
在下一個瞬間，白無常就看見了匆匆趕來的螢勾，她的臉上那麼慌亂，她的表情緊張。
螢勾不像是來救人的，她更像是迷路的羔羊，她顯然是一個人前來。
而如果白無常沒有猜錯地話，螢勾會待在林宇的身邊，她能夠出現在這裡，隻有一個可能。
有人把她帶過來了。
或者說，把她引誘過來。
“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白無常看著眼前的域外天魔，嘴裡不斷地重複。
“你還能夠決定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你想要她活著地話，最好乖乖聽話，否則一旦死了，到時候誰也救不了。”
域外天魔不再跟白無常對話，升入高空中，冷冷地看著接下來的一幕。
白無常轉過頭去看鬼王，鬼王原本在休息，現在眼睛陡然睜開了。
白無常真正意識到域外天魔所說的時間不多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鬼王在睜開眼睛的刹那間，就看見了螢勾，她天生不是一個能夠藏住自己的人。
而螢勾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她徘徊在山林之間，尋找著一切能夠讓自己找到回去的地標和放心。
“不，尊敬的鬼王，她出現在這裡太可疑了，她的存在可能是個陷阱，我們應該先靜觀其變。”
白無常連忙上前擋在鬼王的麵前。
白無常浪跡江湖這麼多年的經驗終於有所體現了，這話說得相當體麵。
換做是任何一個人，不管是李克用還是冥帝，他們都會覺得這話有道理。
然後思考，一點一點地排除嫌疑。
白無常想要爭取時間，給螢勾爭取時間的同時也給自己爭取時間。
但鬼王偏偏就是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主，他一把將白無常推開。
白無常在他的力量麵前幾乎做不到任何的反抗。
鬼王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螢勾的麵前，螢勾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扼住了咽喉。
螢勾掙紮著，但是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了。
螢勾開始逐漸喘不過氣來。
“屍祖，發揮你最後的餘熱吧，我等這一刻，等的時間太長了。”
鬼王冷笑著，他才不會去管螢勾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也不理會這其中是否有詐，對於鬼王來說，獲得力量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從螢勾的身體表麵開始浮現出白色的光芒，這些光芒從螢勾的身體開始進入鬼王的身體裡麵完成轉換。
和白色的光芒互相輝映的，是鬼王身體裡的黑色紋路，鬼王的身體裡麵也同樣有域外天魔的存在。
此時鬼王身體裡麵的域外天魔緩緩升起，那團黑色的煙霧裡麵帶著前所未有的邪魅。
林宇的分身不管是對於人類還是域外天魔來說都是極其鮮美的食物，隻要接觸一點，就能夠觸摸到神明的邊界。
螢勾身體裡的白光逐漸微弱下來，白無常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直到螢勾最終堅持不住了，她的身體被甩在地麵上，鬼王心滿意足，他蠻橫地使用著剛剛得到的力量。
他瘋狂地發泄自己的情緒，陡然之間山林裡天塌地陷。
隻有白無常看著螢勾的屍體，白無常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又或者是應該做些什麼。
好像不管她怎麼做，最終都隻會迎來這樣的結果。
螢勾就那樣躺在地麵上，白無常見過死人，見過很多的死人。
甚至很多沒有頭顱的，死亡的狀態淒慘的，跟那些人比起來，是螢勾的死亡狀態還算是比較好的。
可白無常也不為此感到高興，反倒感到悲傷。
白無常忽然後悔了，後悔自己沒有做出決定，她原本以為自己是不會有這樣的情緒的。
但這一幕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揪心般疼痛。
“就算你現在後悔我也做不到了，我提醒過你，她活不了，要是她沒有沾染那個人的分身，或許我能救，但現在不行了。”
“我提醒過你。”
域外天魔降下了高度，來到了白無常的身邊，他的聲音很輕，談不上是安慰還是諷刺。
白無常沒有反應，就隻是這樣站在螢勾的麵前。
鬼王不知不覺中來到了白無常的身邊，他試驗了一下自己現在所掌握的力量。
但還不夠滿意，隻是對著山體和地麵進行的攻擊，又哪裡來的快感。
“之前我就讓你去做事，但是你始終都不願意去做，你沒有在我的麵前展示自己的價值，那麼現在……”
“你該為此付出代價了。”
鬼王顯然沒有打算就這樣放白無常離開，他甚至想要把白無常當做是自己擁有更加強大力量之後的試驗品。
鬼王抓住白無常的頭顱，臉上浮現出猙獰的笑容。
“我答應你的條件。”
白無常沒有反抗，隻是輕聲說。
“什麼？如果你現在想要跟我合作地話，未免也太晚了。”
鬼王沒有理解白無常這話的意思，還以為她是在跟自己說話。
但是隨著一團黑影進入白無常的身體裡麵。
鬼王才意識到有一個域外天魔一直都在白無常的身邊，白無常是這個域外天魔所選中的目標。
白無常身體氣息暴漲，鬼王不能再繼續用力，因為他的手臂忽然被折斷。
白無常一腳把鬼王踹了出去。
黑色的紋路在白無常的脖頸上浮現，像是花紋一樣隱約閃爍。
白無常朝著鬼王靠近，她的一舉一動都帶著極強的壓迫力。
“我承認，現在你有了跟我平起平坐的資本了，你真的要跟我在這裡打下去嗎？”
“我們是同類，隻不過是有著相同的命運，我跟你之間的戰鬥，隻不過會讓旁人得利而已。”
鬼王朝著白無常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