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將少奚送到了府門口,他下了車後,沒有急著進去。
等馬車離開後,他慢悠悠地折身往回走,身上的大氅隨風飄動,雪花很快落滿了肩頭。
他來到了一處院牆外,抬起眼,估算著高度,隨後很快就爬了上去。
他輕輕鬆鬆就翻了進去。
沒用多久,就找到了南枝的侍女良兒。
她正在院落裡無聊的踢著石子玩,而她不遠處的房門緊緊閉著,不知道裡麵有沒有人。
少奚就站在暗處,他靜靜的看著那緊閉的門,思緒混亂,像是什麼也沒想,又好像什麼都想了。
屋裡,盛衍開心的吃著糖葫蘆。
他不喜歡吃甜食,可隻要是南枝給的,就算是毒藥他都喜歡。
盛衍很乖,吃糖葫蘆的時候,腮幫子鼓鼓的,像個小倉鼠。
南枝看得心動,放下糖葫蘆,仰頭親了上去。
盛衍呆了片刻,很快,就攬住她的腰肢,將自己送了出去。
兩片唇瓣貼在一起那一刻,盛衍感覺到自己興奮到靈魂都在輕顫。
他迫切的想要更多。
他將她抱了起來,反客為主的吻上她,腳步雜亂的走到床榻邊。
簾子放下,衣裳散落一地。
盛衍看著身下的女孩,睫毛輕顫了一下,手掐住她的腰肢,緩緩俯身沉腰……
不知道糾纏多久,兩人都汗津津的躺在榻上。
盛衍看著被蹂·躪得一塌糊塗的床鋪,臉上緋色又加深了一些。
他望著她,欲言又止。
他覺得自己好荒唐。
明明一直以來都是被當成大家閨秀培養,也知道,這種事隻能成婚後再做。
可現在……
他並不後悔。
隻是他好想問問她,關於夙嶼和少奚的事情,關於成婚的事情……
他真的好嫉妒他們。
也好想嫁給她。
話到嘴邊,他又猶豫了。
他害怕,會惹她生氣。
害怕一旦說出口,他們就再也沒了可能。
南枝知道他想說什麼。
可隻要他不說,她就不會自找麻煩。
畢竟她沒有辦法解釋,他們四個都是臨淵神君的神格,也無法隻愛一個人。
盛衍問不出口,隻能自己哄自己。
一定是夙嶼使了什麼計謀,她才會那樣的。
至於少奚,和親推了那麼久,她肯定是不喜歡她的。
總之,她肯定是愛他的。
嗯,一定是這樣的。
盛衍親自送南枝離開。
他依依不舍的看著南枝上了馬車。
等馬車離開,他徹底看不見她後,他的眼神不禁暗了暗。
怎麼辦,才分開就好想她了。
南枝走後,盛衍又在門口看了好久才回去。
等府外再也空無一人時,少奚慢慢走出來。
他視力不錯,南枝鎖骨下遮不住的痕跡清晰落入眼底,他心底一片翻湧。
明明知道是自己放棄的。
可為何看她投入彆人的懷抱,還是如此不甘呢?
有血從唇裡溢出來,一滴滴砸在雪地裡,像枝頭絢爛的梅花。
他費力的從衣袖裡拿出雪蓮丸,卻因為顫抖,整瓶都撒在了地上。
他手忙腳亂的蹲下去撿,卻不知道被什麼模糊了視線。
他看不清藥丸,心頭的痛感越來越強烈。
就這樣死了吧。
他絕望的想。
可為什麼會有腳步聲響起?
眼前模模糊糊的多了一隻手。
少奚緩緩抬眸,看見了早應該離開的南枝。
他眼裡的霧氣散了些,看見她手裡拿著雪蓮丸,眼神擔憂的望著他。
“你怎麼吐血了?”
“是不是要吃這個藥?”
“你快把它吃了吧。”
少奚聽不見她說什麼,他愣愣的看著她。
南枝怕他出事,直接蹲下身,將雪蓮丸塞進了他的嘴裡。
丸子在口裡融化,少奚心頭的痛感才沒那麼強烈。
他垂眸,看著女孩一顆顆撿起地上還乾淨的雪蓮丸,輕輕吹了吹,小心翼翼的裝進瓶子裡。
“這瓶給我吧,你吃這瓶。”
她將他送給她的,又遞給了他。
少奚沒接,隻是靜靜的看著她鎖骨處的痕跡。
南枝不自在的拉了拉衣領,她將藥瓶塞進他的手裡,起身就要走。
少奚那一刻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上前一把摟住了她。
南枝整個怔住。
少奚也被自己的行為震住。
可他好像放不開她了。
他好想告訴她,他很喜歡她,卻不能喜歡她。
隻是,理智還是控製了他的思想。
他抱著她,聲音很低,“讓我抱抱好不好,就這一次。”
南枝沒再動了。
不知多久過去,少奚終於緩緩鬆開她。
他不敢看她,轉身朝前麵走去。
他怕再留下來,會忍不住在她麵前再次失態。
南枝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失神。
“少奚,你是不是生病了?”
少奚腳步頓了下,卻沒回頭:“沒事,多謝公主關心。”
他的聲音淡漠疏離,可那雙眼睛卻紅得嚇人。
……
南枝時間管理的暫時還不錯。
去了盛衍那裡沒兩天後就會去國師府。
夙嶼雖然變成了男人,為了方便行事,還是會扮作女人。
他很忙,幾乎每天都要去救救他那些可憐的同類。
南枝還沒有當上女皇,他的同類雖然沒有之前那般受罪,但這個世界上,隻要存在買賣,就有罪孽。
他其實想過殺了女皇,直接讓南枝上位。
可是不行。
女皇一旦暴斃,很可能會發生暴亂。
到時候對南枝的情況會非常不利。
他不想她收到任何傷害。
夙嶼摟住眼前女孩,身體男性特征顯現出來。
夙嶼其實很單純,他在這方麵懂得不多。
發起情來時,也隻會那種姿·勢……
雖然也很不錯,但還是有些單一了。
南枝笑吟吟的拿出一本書:“今天我們學學這個。”
夙嶼被她按在椅子上,她坐在他的腿上。
餘光中他看見了桌上的圖畫。
正和他們此刻一樣。
寒風吹過,她因為寒冷,瑟縮了一下,夙嶼眼尾一紅,掐住她的腰肢。
“大人,好冷啊。”
女孩的聲音帶了點撒嬌。
“大人”兩字莫名的讓夙嶼混身僵硬。
她蹭過來,摟住他的肩膀,“幫我暖暖吧,大人。”
他搞不懂,窗子是她要開的,冷也是她喊出來的。
不過這隻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按住她的腰肢往下壓了壓……
女孩身上開始出汗,終於沒那麼冷了。
風吹過,桌上的圖畫嘩嘩作響,一下子翻了好幾頁,最後停留在某一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