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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夜
燭火未熄,甜鈺側躺在內,閉著眼,但睫毛微顫。
蕭然從未哄過女子,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做些什麼,她是他的外室,發生這樣的事,他還是有責任哄上一哄的。
他走近床榻,隔空熄了燈燭,躺在她的身旁,輕輕將其攏在了懷中。
一個人睡沒睡能通過她的呼吸感覺出來,他自然是知道甜鈺是還未睡著的。
甜鈺麵向牆側而躺,她感覺到腰間一隻大手將她摟著,身後傳來暖熱的體溫。
她緩緩睜開了雙眼,黑暗之中,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抱歉,是我未護好你。”
將她贖出,將她當做外室,她便也是他的人了,若今日不是甜鈺自己有些警惕意識,讓江曉留下,那後果如何,還真是讓人後背發寒。
甜鈺未曾想到他這般偉岸英勇的人物竟也會道歉,她壓下心中驚訝,趕緊轉過了身,麵對麵朝著蕭然。
她右手也緩緩伸出輕搭在蕭然緊實的腰間,黑暗中她凝著蕭然的雙眼,對著他道:“妾身今夜怕極了。”
她聲音嬌軟黏糯,像是對著心上人的撒嬌,帶著些許委屈的音調,聽的人酥酥麻麻。
蕭然幾乎下意識將她往懷中摟緊了幾分,此時本不該如此,可他呼吸灼熱,懷中嬌柔又令他熱血沸騰。
甜鈺感受到他身體溫度更加灼燙,便也半推半就撫上他強健胸膛,卻被蕭然一把抓住了作亂的小手。
“今夜太晚了,你才受了驚,好好休息。”
蕭然壓製著自己的欲望,聲音低沉。
“將軍若是想要,甜兒便是願意給的。”甜鈺眨巴著眼睛,她呼吸噴湧的熱氣吹過蕭然脖頸,他隻覺得渾身更是敏感火熱。
“明日一早我要去京郊營地,也要送你去另一處宅子,快睡罷。”蕭然說罷,將她被角掖好,竟轉頭起了身。
怎的起身了?
又怎的還要送她去彆處?
甜鈺幾乎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了。
“我一人...不敢睡!”甜鈺有些急迫的坐起身,幾乎要追下來。
蕭然聲音帶著笑:“我去降降火,一會兒便過來。”
甜鈺嘟囔著嘴,聽著他推開門的聲音,有些懊惱的躺了回去。
真是,她不就能滅火麼?
臭男人,假正經!
她心中雖惱,可今晚發生太多事,她的確疲乏的緊,困倦上了來,眼皮直打架。
她本還想問問什麼叫送去另一處宅子,可實在抵擋不了困意來襲,很快陷入了甜黑之中。
等蕭然回來,見她這副模樣,一時心中竟莫名柔軟了起來,他搖了搖頭,躺在了她的身側。
很奇怪,第一次同她單純躺在一起,竟然讓他覺得莫名滿足。
心底那股空虛似被填滿,他輕環著她,夜色中瞧不太真切她的麵容,但他卻覺得似乎比白日更美了。
等她再次醒來,天光已然明朗,蕭然正凝著她,後者發現她醒來,趕緊轉過了頭,起了身。
像是怕被人發現什麼,蕭然輕咳了一陣,然後便無事發生般穿衣著裝了。
甜鈺還有些迷糊,她眨巴著眼睛,緩了一陣子,才想起他說今早要送自己去另一個宅子的事。
她趕緊爬了起來,嬌嬌柔柔走到蕭然身邊伺候他穿衣。
她半分脂粉未塗,素著一張臉,透過窗欞的陽光打在她臉上,蕭然甚至能看清那些細膩的絨毛,泛著光。
好美,不同於他之前看到的豔俗嬌媚,而是一種直擊靈魂的純潔靈動。
心臟莫名跳的極快,他喉結微動,看著她泛著淺灰的眸子,有些出神。
“將軍,妾身想留在您身邊伺候...妾身就在府中等著將軍,好不好嘛?”她環著蕭然勁腰,抬起優美線條的下頜,朝他撒著嬌。
粉色小舌劃過雙唇,殷紅唇色透著濕潤,欲而純,她勾引人的方法拿捏的極其到位。
蕭然不可抑製地想到她上次唇舌給予到他的極致體驗,他一瞬隻想將她好好壓在榻上蹂躪一番,讓她嘗嘗總是勾自己的懲罰。
可時間已是不早,他也還有正經事情要做。
而且...而且她在府中終是不好的,他不可能答應她的請求。
他是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女人,可這畢竟也僅僅是個女人而已,男兒誌在四方,可不能因為女子嘴裡幾句甜言而將禮法家族拋在腦後。
聖上之後或許會直接賜婚,以後進門的女子身份恐怕不低,若是個好相與的還行,可若是個氣量小的,甜鈺的日子必是不好過的。
甜鈺在外頭至少輕鬆自在,以後她若想好,想要自己過了,他便也放她自由...
蕭然想到此處,不知為何心生煩躁,他將甜鈺推開了身體,帶著些許強硬:“不妥,昨夜隻是意外,放心,我會派人好好保護你。”
甜鈺心頭起火,可卻也不能說什麼。
她低垂下頭,喃喃道:“可妾身好想將軍,不想一個人獨守空房。”
蕭然剛剛強硬起來的態度,又柔和了下去:“我若無事便去找你,好了,快穿好衣服,同我一起出門。”
突然,蕭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對著甜鈺緩緩道:“這幾次...你可都有喝避子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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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他疏忽了,可此前他從未有過這樣的事,也就未做相關的安排。
甜鈺聲音更是低沉了下去,帶著些許惆悵,對著蕭然道:“妾身知曉自己的身份,將軍放心,妾身都是有喝的。”
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她甜鈺是瘋了才會去孕育他的孩子。
私生子本就遭人唾棄,若再是比主母進屋更早的私生子,那便是天生的奴,連人都算不上。
可蕭然卻以為她在難過傷心,試想哪個女人不想同喜歡的人孕育一個孩子呢?
見她失了神采的模樣,蕭然心中募的升起絲愧意,他覺得自己舉動並不算有錯,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
“之前朝廷賞賜之物中有些瑪瑙珍珠之物,還有些上好的玉石,一會兒我讓庫房的人看看,晚上我給你帶去。”
甜鈺心下了然,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拉攏女子的手段也都不過如此。
看來想要進府再升位分之事果然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她垂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著他道:“妾身晚上備好飯菜,等著將軍回來。”
見甜鈺轉身打理自己,蕭然終是稍稍鬆了口氣。
蕭然帶著趙忠去了京郊校場,而甜鈺則被江曉護送著去了另一個宅院。
這個宅院距離侯府更近,馬車不過一刻便到了,她進到院子裡,小廝丫鬟已都在裡頭候著了,還有穿著軍服的將士,神色肅穆,身體健碩,具向她行了一禮。
江曉確認將她安全送到後,便行禮告辭,準備去將昨夜之人帶到將軍麵前。
甜鈺給丫丫使了個眼色,後者趕緊送著江曉出了院門。
兩人出了門,丫丫將懷中荷包遞給了江曉,道:“您收著,小姐說多謝您的照顧了。”
“這是屬下職責所在...”
江曉想要推拒,丫丫打斷他,真誠道:“我家小姐一人在外,有時也多有不便,將軍大人亦不可能時時照看著,若今後有需要官軍大人之處,還望大人施以援手。”
蕭然是將軍,是侯府獨子,這樣的寵愛能到何時,若此後沒有將軍庇護,甜鈺又該何去何從,又該如何在這複雜之境生存。
江曉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兩個姑娘家,沒有依仗,他也起了惻隱,便也未再推拒,應了此事。
甜鈺得知後,笑的了然。
丫丫問道:“小姐,我見他是個木訥的,怎的會收下我們的錢?”
甜鈺拉她到身邊,道:“不管是不是個木訥的,他首先是個男子,又是個正直將士,想來保護幼小在他心中是為人處世的標準。”
丫丫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所以他越是表現得木訥本分,這方麵的道德感就越強!”
“孺子可教也。”甜鈺點著頭。
“蕭然身邊的人能拉攏一個是一個,我給自己備些後路,也免得無路可走。”甜鈺看著自己手腕上已經上了年頭的手工紅繩,陷入了一陣迷茫。
娘,你會支持我的,對吧。
她收了發散著的神思,對著丫丫道:“範為金最近怎的未見到?”
“聽說是闖了什麼禍,被他父親扔進了軍營訓練,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丫丫將打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都說虎父無犬子,他可真是一個大例外啊。”甜鈺微眯著眼,若有所思起來。
而京郊營校場正圍著沙地跑圈的範為金,此刻狠狠地打著噴嚏。
“媽的,誰在罵本公子。”他罵罵咧咧,跑的也歪歪扭扭。
蕭然眉頭打結,看著鬆散的隊伍,心頭火起。
就這些人去到戰場,那就是妥妥的屍體。
他直接上前拎出最為糟糕的那個人。
範為金驚呼出聲,他拖著武器穿著鎧甲,可蕭然就像拎小雞一般將他提了起來。
腳尖都離了地。
“身形不正,下盤不穩,你就站在此處蹲馬步,什麼時候蹲好了什麼時候再去跑。”蕭然聲音沉沉,但卻不怒自威。
範為金是這批新兵裡的頭號人物,跟著他混的天天訓練都是摸魚耍賴,這時看到範轍被抓典型,趕緊認真跑起步來。
“你知道本公子是誰麼?”範為金當然不服,他在京都橫著走慣了,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蕭然根本不同他多話,直接一腳上去,範為金啪的一下摔倒在了沙地中。
蕭然也有些無語,他本隻是想讓他屈膝,未曾想此人竟如此弱不禁風。
“你...你敢打我?”範為金踉蹌的爬起來,臉上儘是錯愕。
“今日若是練不好,老子打死你。”蕭然也沒了耐心,猛力將他拎起來,接著讓趙忠看著。
“他若是敢暈,就給我大刑伺候。”說罷,蕭然隻給範為金留下一個冷硬背影。
“你...你...”
範為金忍著害怕,麵上還是露出不服的模樣,可雙腿止不住打顫,他第一次在力量上感到如此巨大的懸殊和碾壓。
那些看著此處的小兵一個二個皆打起了精神,不敢再想著偷奸耍滑了。
趙忠亦沉著臉道:“聖上有旨,將軍兼差校練軍官,所有將士聽從指令,違者生死不論。”
範為金吞咽了一口口水,乖乖對著沙地,紮起了馬步。
甜姑娘啊,本公子怕是沒命出來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