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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哈智,朕就交給你一個任務。”
對於這樣的‘老實人’,朱棣不需敲打,直接乾脆利落的下令:
“爾奉朕之旨,選忠心之人,即日成立錦衣衛南鎮撫司,爾為指揮使,與紀綱平級。”
塞哈智一愣,沒明白為什麼要多設一個南鎮撫司,愕然沒有答話。
朱棣知道這種人,你就得拎著耳朵教他怎麼做,而不是暗示。
但也因此,這樣的人忠誠可靠,是南鎮撫司的最佳人選。
“南鎮撫司的任務隻有一個,就是替朕看著錦衣衛內部的一舉一動,專職審查、偵問錦衣衛不法事,爾可明白?”
這下傻子都能聽明白了,陛下這是對錦衣衛不放心,要讓自己盯著他們唄。
說白了就是錦衣衛內部的都察院,不過職權隻限於錦衣衛內部罷了。
“臣遵旨!”
“聽著”,朱棣冷冷的警告他:“若讓朕知道你和紀綱攪合在一起,那你們倆就一起自己抹脖子吧。”
“臣不敢!”
“嗯,去吧,三日之內,朕要看到你擢選的名單,先設三個千戶所,之後再議。”
“臣立即去辦!”
“喏!”
塞哈智離開的時候,恰逢紀綱進宮報奏,兩人錯身而過之時,紀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塞哈智平日行事太過低調,低調到紀綱都差點忘了還有這麼一個,和他一起從王府出來的人。
“陛下,這是臣最近搜羅的名單,請您過目。”
“嗯,放那吧。”
朱棣的視線從紀綱身上掃過,帶著絲絲寒意。
這個紀綱最近有些不大老實啊,家裡藏了不少嬌妻美眷不說,這次還借著打壓士族的權勢,從中大飽私囊。
這就是他要成立南鎮撫司的其中一個原因。
朱棣的眼睛看的很遠,雖然這一次錦衣衛立了大功,但相應的,他們的權力和威勢也會隨之膨脹。
在這個時候成立南鎮撫司,就是為了遏製錦衣衛無限擴張的權力。
既要這把刀好使,也決不能讓它傷了主人。
不過,僅僅是南鎮撫司還遠遠不夠,他要王景去做的事,就是再給錦衣衛加一層枷鎖。
看著手上的名單,朱棣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今兩江的勢力已經被基本拔除,繼續把事件擴大下去,隻會徹底將兩江打殘、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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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朱棣要看到的結果。
江南勢力泯滅,對他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隻會坐看北方勢力漸大。
而身為帝王,他要做的是製衡,而不是任由任何一方坐大或者毀滅。
“差不多了,繼續查下去隻能牽扯更多的人進來,結案吧。”
“啊?結案?”
紀綱傻眼了。
他還沒享受夠呢。
看著那些犯官和家眷驚恐、戰栗、恐懼、憤怒的目光,就是他最享受的時光。
可這還沒過完癮呢,就結束了?
“怎麼?朕要怎麼做,還要經過你同意?”
“臣不敢!”
紀綱的冷汗涔涔而下,總覺得陛下似乎是知道了點什麼,或者,對他有了嫌隙?
“對了”,朱棣冰冷的聲音響起:“朕讓塞哈智成立南鎮撫司,你明日去和他對接一下,以後你們就各管一攤,彼此好生配合。”
這一次,紀綱的心徹底涼了,但他絕不敢開口反駁,甚至連詢問緣由都不敢。
“臣...遵旨。”
“嗯,下去吧。”
紀綱離去的腳步有些失魂落魄,落在朱棣的眼裡卻是無比的得意。
“謹弟說的沒錯,三角形才是最穩固的,現在隻差最後一步了。”
“小鼻涕,太子在做什麼?”
“回皇爺,太子殿下已經歇了。”
“啥玩意兒?”
朱棣聞言大怒:“老子還沒睡呢,那個狗東西就敢睡覺?去,給朕把他喊起來,算了,朕自己去!”
氣勢洶洶的朱棣直奔太子東宮,剛剛睡下的朱高熾,夢裡剛剛見到大雞腿,就見那雞腿忽然從盤子裡跳了起來,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啪!
等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雞腿沒有了,看到的卻是朱棣憤怒的嘴臉!
“子時剛過,你睡他娘的什麼覺!現在是睡覺的時候嗎!”
朱高熾驚疑的看了一眼月至中天的夜空,惶恐的看著他爹,心裡卻在想著:“父皇,你要不要聽聽你剛剛說的什麼,是人話嗎?”
“給朕起來,朕有話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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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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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鎮撫司成立的消息,很快就落進了蘇謹的耳朵。
對於限製錦衣衛權力這件事,蘇謹是大力支持的,可當他聽聞王景最近一直在搜羅小太監和火者的消息,終於忍不住瞪大了眼。
雖然無論宮中還是朝野,都不知道這位皇帝又憋著什麼大招,但蘇謹卻早已洞悉真相————
朱老四要成立東廠!
特務政治、太監政治,算是被朱老四玩的爐火純青了,唯一讓蘇謹搞不明白的是,他這次的目的又是什麼?
成立南鎮撫司好理解,是為了限製錦衣衛的權力,可這好端端的把太監送上舞台,著實有些莫名其妙。
令他驚愕的事情,卻遠遠不止一件。
今日下朝之後,楊士奇來‘上課’的時候,給他帶回來另一個消息——太子被陛下要求,正式參與朝政。
凡通政使司遞上來的奏疏,必須先交由東宮過目,擬定章程批示後,再交由陛下定奪。
看著像是在鍛煉太子,畢竟以前朱棣也是這麼乾的,隻是沒有形成明文罷了。
可這次,無疑是給了朱高熾一個正式參與朝政的身份。
上輩子朱老四這麼乾,是為了做太子的征北大將軍。
可現在韃靼人都被打的遠遁漠北,北望不敢南顧,他又圖啥?
隱隱中,蘇謹有了不好的預感。
“馬三,明日寅時喊我起床,我要上朝。”
自打蘇謹被‘削’為縣令後,他就再也沒去上過朝,哪怕他晉國公的身份依然有這個資格。
但他好不容易‘放個假’,才不會那麼早爬起來去上班呢,賤不賤啊?
996這種事誰愛去誰去,反正他不去。
在閨中和琴心做些無傷大雅的小遊戲,不比頂著寒風和熊貓眼加班舒服?
家裡是嬌滴滴的美妾,朝上是臭不拉幾的男人,孰香孰臭一目了然。
聽到蘇謹的吩咐,馬三少見的露出遲疑之色:“老爺,上朝這麼辛苦,你非湊那個熱鬨乾嘛?不如在家多歇歇。”
蘇謹斜睨著他:“放心,這次是老子讓你喊我的,不會開槍打你。”
“我不信”,馬三搖搖頭:“上次您也是這麼說的,可您那一梭子子彈,差點沒都懟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