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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完紀綱,朱棣的臉色漸漸陰了下來。
“黃伴伴。”
“誒,皇爺,老奴在呢。”
朱棣笑了笑,隻是笑起來的樣子有些猙獰:“你跟了朕多少年了?”
“自皇爺在燕王開府的時候,老奴就在了,剛開始伺候皇後娘娘,後來皇爺見老奴還得用,才調來身邊伺候。”
“嗯,說起來也不少日子了。”
微微點頭,朱棣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黃伴伴,你知朕本欲於司禮監置一秉筆太監?”
黃儼心思一動,喜色躍然於臉上,然而朱棣的後半句話,卻讓他如至冰窟!
“...但朕聽說,你和劉觀玩的不錯?”
“老奴不敢!”
黃儼腿都嚇軟了,一跤跌坐在地,身子深深伏在地麵,瑟瑟發抖:“老奴對皇爺忠心耿耿,絕沒做過一件對不住皇爺的事啊!”
“若你做了,還能活到今日嗎?”
朱棣冷笑:“我知你嫉朕溺愛謹弟,但身為奴婢,豈可起了欺主之心?”
“老奴知錯,求陛下饒命啊!”
“哼!”
朱棣拿起眼前的奏疏,淡淡的說了一句:
“明日一早,你就去替朕守著懿文太子的皇陵吧,朕是大哥一手帶大的,讓朕的貼身太監替朕守陵,也不算委屈了你。”
“皇爺,老奴...”
“去吧,再多說一句,你就不用去了。”
黃儼激靈靈打了個哆嗦,哀哭著應道:“老奴...遵旨,謝皇爺不殺之恩。”
“呂氏和朱允熙不是在那守著大哥嗎?你就替朕好生看顧一下這母子倆,明白嗎?”
黃儼眼睛一亮:“老奴明白,一定伺候好前太子妃和惠王殿下。”
“去吧,莫再讓朕失望。”
黃儼走後,朱棣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宣亦失哈、狗兒、王景來見朕。”
“奴婢遵旨。”
“小鼻涕”,朱棣的聲音冷冷傳來:“今兒開始,你就接了黃儼的差事吧。”
小鼻涕麵露喜色,躬身趴在地上,身子止不住因欣喜而顫抖:“奴婢謝皇爺賞,必定儘心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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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切記黃伴伴的前車之鑒,彆跟朕耍小心眼。”
“奴婢不敢。”
“去吧,順便讓尚膳監備點甜品。”
“是,奴婢這就去。”
沒過多久,被朱棣宣召的幾名太監急急來見:“奴婢參見皇爺!”
“嗯。”
朱棣將手中的奏疏批完,才緩緩抬起頭:“亦失哈,奴兒乾都司那邊的事情,籌備的怎麼樣了?”
“回皇爺的話,康指揮已然帶兵去了,奴婢近日也將啟程。”
“嗯”,朱棣點點頭:“你雖是女真人,但也是跟朕從王府裡走出來的老人,朕是信得過的,
奴兒乾都司新立,這次讓你去,可不僅僅是替朕看著奴兒乾都司,而是另有要務。”
亦失哈附身下拜:“請皇爺明示!”
“如今韃靼雖然臣服,但塞北人野性難訓,必須多加提防,不過朕這一次不是要你去打誰,而是在這裡,給朕再立一個衛所!近前聽訓。”
亦失哈小心上前,側著身子站在朱棣身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奴兒乾都司側麵的一塊島嶼。
“此處名為苦兀島,你的任務就是帶一支衛所,給朕在此紮下根來!”
“奴婢遵旨!”
“記住,苦兀島就是大明的北疆,誰敢啟釁不必報朕,允你便宜行事,給朕狠狠地打!”
“是,有了皇爺這句話,奴婢定不讓一兵一卒犯我大明北疆!”
“很好。”
朱棣冷冷的點了點頭:“還有,朕允你今後以臣自居,不必再稱奴婢,放了你的奴籍。”
“啊?皇爺,奴婢不願離開您啊!”
“行了”,朱棣笑笑:“雖然你不是漢人,但也要傳宗接代的,回去之後過繼一個孩子到你名下,家產總是要有人繼承的。”
亦失哈表情一動,眼中露出感動、激動的神色。
皇爺這句話雖然沒有明說,但那句‘家產需要繼承’又代表什麼?
自然是功勞了。
這話裡話外透著的,日後封功之意再明顯不過,如何聽不出來?。
“奴...臣,願效死命!”
“嗯,謹慎行事便是。”
說完,朱棣的目光投向麵露豔羨之色的其他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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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兒,你也是從王府一直跟著朕的,這些年有沒有怨朕忽視了你啊?”
“奴婢不敢!”
狗兒嚇得跪倒在地,連連磕頭:“皇爺對狗兒已經很好了,還給狗兒家裡置了田,狗兒感激尚來不及,何敢怨懟?”
“知恩是好事。”
朱棣笑笑:“明兒起,你就去大本堂陪著皇孫讀書,順便也認認字。”
“啊?這這這...奴婢多謝皇爺賞!”
自大明建國以來,朱元璋對太監從不信任,也不許他們讀書認字。
雖然洪武十七年的時候就成立了司禮監,但其形式大於意義。
畢竟就連中書省都不允許存在的人,怎麼可能允許太監幫他批紅?
倒是朱棣靖難的時候,府裡的太監是出了大力的,像鄭和、亦失哈這樣的太監,更是在軍陣之中立下大功,自然多了幾分信任。
但現在朱棣之所以要啟用他們,還是為自己的計劃做準備。
“王景。”
“奴婢在。”
“近些日子,你去搜羅一些信得過的、對朕忠心的人,太監也好、火者也罷,不論職位高低,隻論心跡。”
“是。”
王景不明白陛下此舉何意,但眼見亦失哈恢複身份、狗兒做了太孫伴讀,還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朱棣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念頭,忍不住笑道:
“你也不必惆悵,朕可以告訴你,爾後的權力不在紀綱之下,但醜話也說在前頭,但有不忠者,立斬無赦!”
說到此時,已是疾言厲色。
“奴婢不敢!奴婢心裡隻有皇爺,絕不會做出不忠之事!”
“朕既然用你,就是信的著你,實心用事就好,你們都下去吧。”
等幾人走後,朱棣淡淡的聲音響起:“狗兒,宣塞哈智來見朕。”
塞哈智本人是波斯人,是穆罕穆德的後裔,也是跟著朱棣從王府出來的老人。
不過因為其沒有任何勢力,也沒有親屬關係,再加上本人不善營舞,所以一直難以升遷,至今不過是個錦衣千戶。
不過朱棣看中的,就是他背後沒有那麼多錯綜複雜、狗屁倒灶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