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這話還好些。
居然拿背景壓我,你越是有背景,我越不可能放過你呀。
“嗖嗖嗖……”
碧璽蟾蜍又是數道寒氣射出,將他完全凍住,無法動彈。
陳陽來到了他的身後,一隻手按在了他的頭頂上。
饕餮蠱。
催動。
沒有半句廢話,直接開吸。
“啊……你在乾什麼?”
體內真元在被瘋狂的抽走,白衣人恐懼失聲。
那種挖骨抽髓般的痛苦,讓他幾欲暈厥。
“住手,住手,快住手……”
他幾乎是用儘全力的嘶吼,恐怖的吸力,已經讓他的五官都變形了。
“小子,不,不要,求……”
漸漸地,喊不出聲了。
真元大量的流失,內丹被恐怖的吸力迅速的分解,直至消失,精氣神被掏空,三花崩碎。
堂堂造化境,近百年的修為,被迅速的攫取一空。
當陳陽鬆開手的刹那,白衣人直接倒了下去。
進氣多,出氣少。
修為被掏空後,身體上的內傷已經無法遏製,從玉骨中釋出些許的造化能量,但也已經是杯水車薪,傷勢已經無法遏製。
白衣人的身體微微抽搐著,躺在路上,已經是在等死了。
“呼!”
陳陽呼出一口濁氣。
渾身打了個激靈,像是個尿顫,異常的舒服。
弄壞我的車,用你一身修為來賠償,不算虧了你吧?
看著地上宛如死狗一般的白衣人,陳陽連掀開他麵具,看看真容的欲望都沒有。
這時候,蟲群的戰鬥也已經到了尾聲。
馬陸群已經被食骨蟞群殺絕,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蟲子屍體,臭氣熏天。
那臭味,食骨蟞都不樂意去吃,幾乎都是直接咬死就扔。
不是所有的蟲子,都有碧璽蟾蜍那樣的胃口的。
陳陽打開蟲種袋,將食骨蟞群收起。
至於地上的蟲屍,他就沒辦法了,這會兒雨正下的大,水一衝,過會兒應該就散了。
“叮,本次共狩獵a級蟲類【四翅馬陸】15,獲得獎勵【蟲類生長精華素】1,經驗值+15000點,控蟲熟練度+1500點。”
“叮,本次共狩獵b級蟲類【雙翅馬陸】802,經驗值+80200點,控蟲熟練度+8020點。”
……
收獲倒是不小,加上那隻s級的六翅馬陸,光是經驗值,就給陳陽貢獻了十一萬。
快升級了吧?
陳陽眼神微動,最近這段時間,經驗值可是沒少掙,尤其是上次地宮之行,在陳陽的印象中,經驗值已經是快滿了。
拉出係統麵板看了看。
……
姓名:陳陽。
經驗值:799025800000。
……
嗬。
看到這個數值,陳陽有些哭笑不得,不多不少,就差那麼一千來點。
他看了下這滿地的蟲子屍體。
就不能再多來點麼?不上不下的,搞這麼難受?
“嗶……”
這時候,遠處的山道上,隱約傳來喇叭的聲音。
一輛轎車開著遠光燈,迅速的從彎裡轉了出來,兩道燈柱照出老遠。
下著雨,又是山路,路況很差,那車子的車速卻是不慢。
“嘭!”
車子拐了個大彎過來,猛地抖了一下。
一腳刹車,很快停在了陳陽麵前。
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兩人。
王援朝,以及報國寺的高僧元通和尚。
“什麼味道,這麼臭?”
王援朝撐起了傘,空氣中彌漫的腥臭味,讓他感到十分的不適。
元通和尚也是掩了掩鼻,屏住了呼吸。
“囉……”
陳陽指了指不遠處,路麵上那一大片的蟲子屍體,“草鞋蟲,不知道是你們寺裡什麼人養的……”
果然是草鞋蟲,而且,幾乎都是已經長出了翅膀,誕生了靈覺的蟲子。
隻不過,這會兒已經都成了屍體。
這規模,剛剛肯定是發生了一場惡戰。
王援朝和元通對視了一眼,兩人似乎心中都已經有了數。
“人呢?跑了?”王援朝問道。
陳陽指了指王援朝身後的車子,“剛剛被你壓在車下了。”
“嗯?”
王援朝怔了一下,回頭看去,頓了兩秒,這才跑到車邊,俯身一看,下麵果然壓了個人。
“草。”
他爆了句粗口,連忙將車子抬開,將人從車底拉了出來。
一查看情況。
居然還有一絲氣息。
元通連忙按著他的腦袋,往裡灌輸真氣。
但是,沒用了。
那人挺了沒幾個呼吸,整個身體都鬆弛了下去。
沒了。
“臭小子。”
王援朝回頭看向陳陽,“你就不知道把人往路邊拉一下呀?”
“我這不是沒來得及麼。”
陳陽哭笑不得,“再說,你自己開車不看路,怎麼還怪起我來了。”
“你……”
王援朝有些語塞,這小子絕逼是故意的。
他壓根就沒打算讓這人活。
這時候,元通將那人臉上的麵具揭開。
一張胡子拉碴,絕望不肯閉眼的臉,映入了他們的眼中。
兩人微微怔了一下,但似乎都不意外。
陳陽走了過去,“這人誰呀?”
“莫再言,寺裡掛單修行的居士。”元通說道。
果然。
陳陽還真沒有猜錯,真的就是寺裡的人。
“他剛剛還說,他有什麼背景,是我招惹不起的,話說,這人什麼背景?”陳陽問道。
王援朝道,“能有什麼背景,他原本是豐都青牛派的弟子,二十多年前,快到了壽限,無法突破造化境,便來了峨眉修行,在寺裡高僧的指點下,順利達到造化境,之後就一直在寺裡……”
豐都青牛派麼?
盤山五門之一,豐都青牛。
陳陽有些意外,“他和丁家又是什麼關係?這老東西一來就問我丁家的事,貌似是想殺我給丁家報仇。”
“他?”
王援朝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他和丁家能有個雞毛關係,八竿子都打不著。”
“怎麼可能?”
陳陽挑了挑眉,“那他無緣無故為什麼要半路襲殺我?要不是我還有點本事,反應夠快,今天可都差點交代在這兒了。”
之前這個莫再言,問起他有關丁家的事,陳陽理所當然的以為這人是在為丁家出頭。
沒有無緣無故的仇,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他和豐都青牛派可沒有什麼交集,這人憑什麼對自己下殺手?
王援朝道,“這人和丁家確實沒什麼交集,不過,他和徐勁鬆倒是關係很好。”
徐勁鬆麼?
陳陽皺起了眉。
徐勁鬆同樣也是在寺中修行的一位居士,當初在米線溝,那老家夥還想忽悠他去喂黑蛟王,結果沒想到反而被陳陽借黑蛟王之力給乾了。
所以,這人是徐勁鬆的好友。
他要殺自己,也不是為了什麼丁家,而是為了給好友報仇?
這理由,有些出乎意料,在陳陽聽來,多少有點牽強。
但也確實合理。
這人或許是從協會什麼人的口中,得知是陳陽弄死了徐勁鬆,所以,趁著這次機會,要給陳陽清算一下。
“王老,你們協會這些人,就沒點保密的意識麼,什麼事都往外說……”陳陽略有幾分不爽。
這種事應該對他這個當事人保密才對,這趕山協會,多少有點坑人啊。
王援朝也是無奈,“我和老柳都是剛來不久,能有什麼辦法,不過,最近協會正在換血,這種情況,以後應該會好些……”
蜀地盤山界,這段時間出的事不少,胡丁兩家的事,足以對其他勢力帶來震懾,王援朝和柳建國已經在開始內部的清理了。
將其他勢力安插進來的人清除出隊伍,換上他們自己的人,這是他們一直在做的事。
“剛剛什麼情況,給我說一下。”王援朝轉移話題,言歸正傳。
他在電話裡也隻是聽了個大概,知道陳陽在半路遭遇了襲擊,但具體什麼情況,他並不清楚,急匆匆的就叫上元通一起過來了。
本來還以為會有好一番惡戰,誰能想到等著他們的是這麼一出。
莫再言,堂堂造化境的高手,而且還是一位禦蟲高手,在蟲群的幫助下,對付一個靈境,居然還能失了手。
不僅失了手,而且還丟了命。
王援朝把莫再延的屍身送上了車,往後座上一丟,車門旁,陳陽把事情經過大概的講了一下。
至於莫再延的死,陳陽隻說是蟲群突然噬主,莫再延和蟲群乾了起來,蟲群全軍覆沒,莫再延也受了重傷,結果趕巧了,王援朝他們一來,直接把這人卷車底下去了。
“嗬。”
王援朝聽他講完,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小滑頭,敢情你是什麼都沒乾是吧?”
“我白淋了一場雨不是?而且,我車頂都被他給紮漏了,剛買沒多久新車呢,回頭找你給我報銷了一下。”
“趕緊滾吧你,我把你給報銷了。”
王援朝白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說,吩咐他注意安全,便上車拉著莫再延的屍身走了。
荒山野嶺,淒風苦雨。
陳陽回到車上。
車頂被莫再延用劍刺了個洞,雨水從中流進來,滿座倉都是,座椅都濕了。
瑪德!
陳陽罵了一句。
管他濕不濕,一屁股坐了上去,外麵下大雨,裡麵下小雨,還不是得開著走。
……
“陳陽,剛剛那人,有問題。”
車子在山道上行走,一個聲音出現在陳陽的耳邊。
冷不丁的,像是幽靈一樣。
是三屍神樹。
“誰有問題?”陳陽問道。
“那個叫什麼莫再延的。”三屍神樹道,
陳陽錯愕,“他有什麼問題?你不會告訴我,丁煥春的善屍在他身上吧?”
“不!”
三屍神樹否認,繼而說道,“他身上有三屍神水的氣息,前段時間在八麵山地宮,你給我看過的那種神水,你剛剛吸他功力的時候,我在他體內,發現了戒律之蟲的氣息!”
戒律之蟲,學名毗尼。
之前蠱神教的人,想用三屍神樹吸引叔公入教,被陳陽拿下,陳陽將那三屍神水給三屍神樹看過,其中檢出了戒律之蟲。
這種蟲子,非常小隻,肉眼幾乎看不到,要用真元催生,它才會長大。
入體之後,這種蟲子會入侵三焦之門,在丹田之中潛伏起來,一旦受到下毒者的精神力刺激,立馬就會毒發,它們會迅速的吸收宿體的真元,瘋狂的成長,將宿體的丹田封堵,撐爆。
這一過程,會給宿體帶來極大的痛苦,可以說,奇慘。
陳陽當時便懷疑,蠱神教是在用這種方法控製入教的強者精英。
或者說,已經不是懷疑,而是確鑿的事了。
他直接一腳刹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立馬內視丹田,一遍遍的查找。
“用不著擔心!”
這時候,三屍神樹說道,“這種蟲子隻會通過飲食和傷口進入人體,普通的接觸是不會感染的!”
陳陽查了一圈,也確實沒發現什麼異樣。
如果有問題的話,上次在趙家吸趙君庸的功力的時候,恐怕就已經中招了。
即使中招了他也用不著害怕,畢竟,當日發現戒律之中的時候,係統是有獎勵他除蟲的藥的。
這蟲子對他造成不了傷害。
放下心來,陳陽又發動了車子。
“也就是說,這蠱神教的爪牙,都已經伸到報國寺了?”
陳陽皺著眉頭。
雖然隻是一位掛單的居士,但是,那畢竟是在報國寺掛單的,這蠱神教確實是所謀不小。
“如果是這樣的話,今天這事,反應出問題,就不隻是一次刺殺那麼簡單了!”
三屍神樹道,“蠱神出世,蠱神教絕對不會放任不管,他們有絕對的理由幫助張過華逃走,報國寺這次精銳儘出,其中可有好幾位在寺裡掛單的居士,寺裡的僧人管理嚴格,出問題的概率不大,但是,這些掛單的居士,會不會有個莫再言一樣的人呢?如果有,會是怎樣的結果?”
……
三屍神樹一番話,說的陳陽打了個哆嗦,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寺裡那麼多高手出動,將張過華圍在四盤山上,本來是鐵桶一塊,但要是這其中還有蠱神教的人,那這鐵桶還是鐵桶麼?
但凡有一個開了方便之門,恐怕都能讓張過華給逃了。
也就是說,張過華是否還在四盤山上都是一個問題。
而且,他要是逃了,這結果還算是好的,就怕像莫再言這樣的人多了,蠱神教玩一把大的,要是聯合起張過華,一起對付寺裡的主力,那才是塌天大禍。
試想一下,行動的過程中,被隊友偷襲,有幾個人會有防備?
陳陽根本不敢往下麵想,立刻又踩了一腳刹車,趕緊給王援朝打電話,說明了一下情況和自己的猜測。
對麵,王援朝才剛回到報國寺。
陳陽的電話,讓他呆愣了好一會兒。
確實是個細思極恐的消息,他連忙給柳建國反應了情況。
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柳建國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要是出事,後果難以想象。
兩人連忙聯係了四盤山前線的喬洪軍等人,細想之後,又還覺得不保險,趕緊又一起去了寺裡,無論如何得請玄靜大師去四盤山走一趟。
……
——
寺裡是怎麼安排的,陳陽就管不著了,他隻管報告消息,王援朝他們自己知道處理。
陳陽可沒有那麼自大,四盤山去湊熱鬨,到時候神仙打架,他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自己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但是,理智的分析,蠱神教好不容易把張過華搶出來,又豈會這麼輕易的將他放棄,任由他又被抓回報國寺?
換作他是蠱神教的人,也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手。
大晚上的,又是風又是雨,天時地利人和可都占了。
……
經過一番耽擱,陳陽回到龍門鎮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去公用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陳陽把趙君庸叫來了房間。
“你也入了蠱神教吧?”
房間裡,陳陽對趙君庸問道。
這個問題,其實純屬多餘,趙君庸之前是用了蠱神教給的靈藥,才完成了最後一步的突破,堪堪邁入了造化境界。
他必定喝了三屍神水,加入蠱神教是必然的事,體內肯定也有戒律之蟲生根。
趙君庸點了點頭,“是加入了,不過,我們事先說好的,隻是在蠱神教掛個名字而已,蠱神教不會強迫我們做任何事情,就算有需要我們做的事,也得看我們自己的意願,另外,教內每年還會給我們一定數量的丹藥或者靈物……”
聽到這話,陳陽笑了。
光給你好處,不讓你辦事?
這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情?
這蠱神教是專門開善堂的呀?
擺明了就是先引你們上鉤,然後再輕易的拿捏你們,可惜了這幫所謂的精英強者。
不過,話說回來,誰能抵禦得住突破造化境的誘惑呢?
對於趙君庸他們這樣的人,壽元將儘都還無法突破造化境,有了這麼一個機會擺在他們麵前,就算明知道有坑,恐怕也會捂著眼睛往裡跳的。
“你們平常是怎麼聯係的?”
對於趙君庸身上的蟲子,陳陽這會兒也沒想法幫他清除,他手裡有藥,但藥量有限,可不能隨隨便便拿出來浪費。
趙君庸道,“教內給了我們一個專門的電話,如果有事,會用這個電話聯係我們,我們有事,也可以通過這個電話,和上線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