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爵士是最清醒的,也知道,整樁案子跟聶氏脫離不了乾係。
還有,狗屁的度假,聶釗夫妻去日本,就是去做治療了,可是光他知道沒有用,因為蘭戈上校是個死腦筋,始終認為聶釗夫妻隻是情感出了問題。
再說了,核廢料屬於軍情局也隻敢在私底下悄悄搞,完了還要栽贓給彆人的東西。
而本來詹姆斯可以栽贓給陳恪,隻是沒有栽贓成功而已。
聽說陳柔去見陳恪了,眼線彙報給詹姆斯爵士,他也立刻彙報給了蘭戈上校,說:“我敬愛的上校,您大概猜不到吧,你最信任的陳小姐,她和大陸公安在一起。”
但是這樣,陳柔在去九龍之前,其實就給蘭戈上校打過電話,說自己要去賽馬場觀看賽馬,還邀請了她的表哥,問蘭戈上校忙不忙,要不要來馬場,跟她們一起聊聊。
所以蘭戈上校是知道事情的,他隻冷冷提醒詹姆斯爵士:“爵士,讓你那幫手下低下他們高傲的頭顱看看腳下,看看下麵那些人吧,輕易使用核廢料,你們是在挑戰香江市民的底線,這件事也不是隻要栽贓給霍岐就行的。”
樓下的人越聚集越多,都想要個真相。
而且對他們來說,隻要霍岐被定義為殺人犯,他們就拒絕接受。
再這麼下去,事態還會進一步升級,到時候可就不好控製了。
詹姆斯爵士身邊就是飛虎隊的那位,鮑勃。
他三十出頭,正當年,金發碧眼帥氣陽剛,也算是現實中,行走的詹姆斯幫德,007了,他也是詹姆斯爵士在香江最得力的助理,他此刻也正望著樓下出神。
詹姆斯爵士掛了電話,攥起手來:“相信我,bob,陳柔就是大陸來的007,九龍的那幫古惑仔也全聽她的,從現在開始我要你盯著她,盯緊她,電子展之前絕不能再有意外發生。”
低頭看一眼大樓下麵黑鴉鴉的人群,他又說:“我心裡總是不安。”
雖然陳柔還沒有去偷他的東西,可是第六感告訴他,那個女人去見陳恪,就一定是在計劃著什麼行動,而雖然他搜集到的證據都在絕對安全的地方,可他依然不放心。
他總怕夜長夢多,東西要被陳柔盜走。
鮑勃捏的拳頭咯咯響,一笑,那雙淡藍色的眼睛帥氣而迷人。
他笑著說:“爵士,拜托,她隻是個女人。”
再掰的手指咯咯響,又說:“女人,在《007》裡都隻有一個下場,死,她們是漂亮的花朵,可也像花朵一般脆弱,嬌嫩,容易凋零,她們的美豔是吸引觀眾走進電影院的動力,可因為她們隻有美貌,所以邦德是永遠的,但邦女郎是一次性的,那位iss聶,喔不,iss陳,她也隻是個女郎,一次性的。”
老大發話讓他去盯人,他這就準備要走了。
詹姆斯爵士趕忙提醒:“相信我,bob,她比我們能想象到的都要強悍。”
bob邊後退邊攤手,微笑:“那就讓我來把她變成邦女郎吧。”
另一邊,馬場上,考慮到旋風腿那個壞家夥喜歡吃小孩,這回陳柔帶著孩子,就是在二樓的看台上,讓騎師在下麵跑,阿遠隻需要遠遠看著就好。
午飯時間,飯是從旁邊的餐廳直接叫過來的。
上午沒有比賽,而因為陳柔提前打過電話約了包場,也隻有他們幾個人。
阿遠在看馬,陳恪在看阿遠,一邊跟陳柔聊進添馬艦軍事基地的事。
他說:“霍岐肯定是要到場的,撤退方麵,得他帶著我們,以我的估計,到時候90的香江阿sir都不會跟我們為難,但最好還是不要讓人抓到把柄。”
陳柔會跟阿康一起翻牆進入添馬艦軍事基地,而在那裡麵,他們不像在菲律賓剿匪時,可以任意殺人,最多也隻是把人弄暈,畢竟軍事基地,一旦開了槍死了人,事件升級,麻煩也就大了。
但是,想繞過遍布的監控和崗哨,就需要霍岐和陳恪他們在外麵搞些亂子出來,吸引警衛們的注意力,當然了,霍sir是最佳行動指揮,那是他的地盤嘛。
陳柔點頭,又說:“你得讓聶耀提前準備,帶一幫記者過來,彆人要申請記者過境不容易,但他可以,因為他跟總督府大秘關係不錯,可以讓記者直接登島。”
總督府大秘跟聶耀是私人關係,陳柔見過,是普通朋友,但也是很好的朋友。
而隻要聶耀找個理由,提前帶一幫記者過來,影響力就算造出去了。
陳恪點頭:“我今晚要回大陸,到時候跟他麵談吧。”
倆人正說著,就聽到遠遠一聲喊:“阿遠?”
阿遠正看旋風腿呢,凶凶的家夥,眼神一直瞄著他,估計是想咬他。
孩子回頭,就見爾爺一馬當先,連蹦帶跳的朝他走了來。
這兒隻有西餐,目前上的也隻有餐前麵包,薯條和沙拉,陳柔起身,把爾爺肘了過來,讓他入座,又接過獨眼的輪椅,把裝癱瘓的董爺也推了過來。
然後她沒好氣的問:“你們不吃飯多久了,怎麼都沒上新聞?”
俗話說得好,孩子用哭嚇人,老人用死嚇人。
爾爺和董爺不但跑到警署門口,而且準備好了,隻要警方一天不給結果,他們就不吃飯,就算是餓死,也要幫霍岐討回公道。
爾爺覺得應該說得誇張一點,因為陳恪屬於大陸官方,他希望官方能夠看到他們對於一個好警察的支持力度,明白他們不是在胡鬨,而是合法的追求真相。
但董爺舍不得孫女心疼,硬是從陳恪懷裡奪走阿遠抱著,笑著說:“早晨我們全體吃了一頓飽飽的早茶到現在,也就六七個小時吧,正好餓了。”
所以他們搞的聲勢浩大,也不過幾個小時?
枉陳柔還怕他們餓壞了胃,特地安排西餐廳,讓給他倆備一份白粥來養胃呢。
當然,他們確實憤怒,也理該憤怒,因為他們不僅是把殺人案,而且把泄露核廢料那麼臟的罪名安給了霍岐,而眾所周知的是,香江就沒有任何核設施。
試問,霍岐從哪裡搞到的廢料,還是濃度那麼高,危害那麼大的。
爾爺一針見血,說:“因為問題很嚴重,那幫王八蛋就把事情推給了霍岐,而如果我們不站出來,不施壓,他們就會認為我們是一群蠢動心,會繼續糊弄我們。”
董爺點頭,又說:“我看到有報紙上還說,就因為霍岐出身九龍,他就是天生壞種,九龍人也隻適合做古惑仔,就做不了警察,他媽的,那不純粹放屁?”
爾爺又說:“而且我很擔心,怕因為事情太嚴重,他們索性把霍岐殺掉呢,死人是開不了口的,曾經我反對那孩子當警察,可我不希望他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
陳柔看一眼陳恪,安慰二老說:“霍岐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他都躲了好幾個月,警察都沒抓到他,現在肯定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們就甭操心了。”
陳恪也勸說:“二位老人家,把警署門外的人都叫回來吧,你們的態度警方已經看到了,壓力也給到他們了,但是你們影響了交通,耽誤市民上班,這樣不太好。”
他們倆雖然回來了,但是古惑仔們,他們不會讓撤的。
爾爺也有自己的理由,當然了,也要借陳恪向大陸亮明他們的態度。
他說:“陳公安,我們古惑仔向來隻有一個態度,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管麵對的是誰,我們不媚官,也不畏官,隻追求一個目標,公平公正。”
也就說,到了將來,如果公安不能公平的處理案件,他們該發飆還是得發飆的。
他們的態度是對的,話說得也沒錯,陳恪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見董爺抱著阿遠,一路跑到了圍欄邊,一匹眼睛特彆凶的馬揚著脖子正在看阿遠,陳恪直覺那馬怕是想咬小孩兒,就把阿遠給抱回來了。
正好這時服務員端上今天的主餐,法式鵝肝和迷迭香烤羊排來,陳恪就問阿遠:“寶寶想吃什麼,伯伯喂你吃。”
阿遠都快兩歲了,當然已經能吃飯了,而且隻愛一樣食物,就是肉。
手指小羊排,他舔舔嘴巴再鼓掌:“寶寶要吃,youyou!”
陳柔是看奶媽和育嬰師怎麼做,她就怎麼做。
阿遠還太小,一次不能給他吃太多。
而且奶媽和育嬰師不會喂他,都是把肉分切好,再把叉子給他,讓他自己吃。
陳柔幫他分了一塊小羊排,放到酒店提供的兒童餐具裡,就說:“吃吧。”
但阿遠的神奇之處在於,他才兩歲,按理沒有那麼強的記憶力吧,並不。
他見過李霞幾回,都會幫他喂飯吃,而還是在首都的時候,陳恪也喂過,小家夥就記住了,這兩個人跟彆人不一樣,當跟他們在一起,他隻要張嘴等吃就好了。
所以嘴巴一張,他理直氣壯:“啊。”
陳恪挑了小小一塊羊肉,熟練的喂給了小家夥:“慢點吃,要細細嚼。”
阿遠最喜歡彆人喂飯給他吃了,吃的一臉滿足。
而董爺一直以來,都是有名的學人精,這一看他就手癢了。
眼不丁的從陳恪手裡搶過叉子,他說:“陳公安,你歇著吧,孩子我來喂。”
爾爺一看,跟站在一旁的雞哥交換眼神:看這個老學人精。
但孩子不是董爺想喂就能喂的,因為阿遠在擺手:“不,不可以喔。”
再看他媽媽,又說:“寶寶要,要iun老愛you!”
要尊老愛幼,當然就不能讓頭發胡子花白的太公公給他喂飯吃了,他要陳恪喂。
而且他超級乖的,吃一口肉肉,還要看一眼正瞪著眼睛,尋找機會,想咬他的旋風腿,然後再大聲的跟陳恪講一句:“謝謝伯伯!”
而另一邊,他老爸聶釗是上午跟首都的客戶聯絡的,而在下午,他又接到了客戶秘書室的電話,而且對麵講了一件事,叫聶釗都愣了好久。
那件事就是,秘書室說,客戶這趟來南邊,會帶著他的小侄女,一個叫張敏的小女孩。
而且專門交待說,張敏小朋友想跟聶慎遠見一麵,叫聶釗儘可能的安排。
張敏,那會是誰?
聶釗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該不會是那個帶著他兒子抓蝸牛抓鬆鼠的小女孩吧?
她竟然也要來,那她會不會帶著蝸牛和鬆鼠?
聶釗可不喜歡動物,狗很可愛吧,但除了追風,他討厭彆的一切狗。
聶家也不養貓,更不養彆的寵物,而蝸牛和鬆鼠,聶釗更是一見就要起雞皮疙瘩。
但是那個小女孩馬上就要來了,帶著蝸牛和鬆鼠來了,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