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方壯高興的伸手。楊束這下嘴角也跟著抽了,斜了方壯一眼,他徑直離開。“王上。”見楊束來了,謝元錦立馬迎上去,“燕軍來了。”謝元錦已經很努力克製了,但嘴角就是壓不住。“記住一點,一個合格的將領,得把手底下衛兵的命當命。”“等箭放完,就去展示吧。”楊束越過謝元錦,邁步上城樓。謝元錦呼吸重了重,全身血液瞬間沸騰,他衝騎兵喊,“兄弟們,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趁楊家軍沒到,咱們衝啊!!!”謝元錦衣袍翻飛,一躍上馬。“殺!!!”騎兵們也都興奮不已,這可是他們來秦州後,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仗。“王上,開城門。”謝元錦仰頭喊。楊束眼皮上翻,才多大,耳朵就出了問題,他是讓謝元錦放完箭後展示,不是現在展示。“等著!”楊束吼。謝元錦有些委屈,這是不是想反悔啊?摸了摸小紅的馬頭,謝元錦安撫它。三裡外,魏胥望向林和府,眼裡是殘忍的笑意,真以為得救了?今夜,他就叫林和府血流成河!楊束,這些人,可都是因你才死的。“加快腳步!”魏胥揚了揚聲,命令大軍。……城牆上,楊束小飲了口酒。方壯湊近他,吸了吸鼻子,眼珠子瞪大了,“王上,你不是說喝完了嗎?”“是喝完了,耐不住謝元錦懂事。”方壯目光幽幽,“王上,謝元錦窮的就剩兩件衣服,連更換的襪子都是破的,打死他都逼問不出一個銅板,哪有錢買酒。”“可能去賣了吧。”楊束隨口道。方壯沒說話,隻吞咽口水。楊束揉眉心,實在聽不下去,他把小水袋扔給方壯,“隻能喝一口啊。”方壯點頭如搗蒜,十分聽話的喝了一……大口。搖晃著水袋,要不是燕軍出現在視線裡,楊束非把方壯從城牆上踹下去。燕軍沒歇息,到了後,直接發起了進攻。楊束拉開弓,一箭貫穿了前排燕兵的左胸。其他密衛的箭也射了出去,燕兵一個接一個倒下。銀色的地麵,此刻一片血紅。喊殺聲震動雲霄。有一部分燕兵衝出箭雨,抵達了城門。魏胥看著這一幕,勾起了嘴角,區區幾百人,倒看你們怎麼守住。城門處,謝元錦騎在馬上,伸長了脖子,聽外麵的動靜。這都過來了,怎麼還不放他出去?不會真要反悔?謝元錦扯了扯韁繩,想問問楊束。“開城門!”楊束手往下揮,喊道。沉重的吱呀聲響起,城門緩緩向兩邊打開。魏胥嘴上的笑擴大,倒是識趣,可惜,都得死。他和楊家有仇怨,就是歸降,楊束也不會放過他,橫豎活不了,還顧慮什麼?怎麼痛快就怎麼來。“格殺勿論!”魏胥吐字,一扯韁繩,就要跟著衝。但下一秒,他的目光呆住了。駿馬從城門飛馳而出,月光下,長槍的槍尖染了層寒意。一伸一收間,慘叫聲接連響起,一朵朵血花隨著長槍綻開。都不用遊擊,騎兵們直衝過去,片刻功夫,就把城門處的燕兵,宰了個乾淨。魏胥麵色發白,不是幾百秦王衛?哪來的騎兵!還是裝備齊全的!“攔住他們!”魏胥毫不猶豫,掉頭就跑。這驟然的衝擊下,燕兵都慌了,攔?這怎麼攔?城門口,還有騎兵衝出來,根本不知道有多少!燕兵徹底沒了鬥誌,連滾帶爬的去追魏胥。有些更是趁亂直接逃了。謝元錦看向魏胥跑的方向,一夾馬肚,追過去。沿途將阻攔的燕兵清理了。勝負已經毫無懸念。楊束放下弓,“方壯,運一車豬肉過江,讓婦人們吃頓好的。”“等謝元錦回來,徹搜林和府。”“既滅絕人性,就送他們進畜牲道。”楊束不急不緩的開口。“是。”方壯高聲應。謝元錦領著一隊騎兵,離魏胥越來越近。魏胥回頭看了眼,眸色發狠,他取了支箭,朝謝元錦射去。在特訓場中,謝元錦被射了不下千箭,幾乎形成了本能,側身一躲。避過箭矢後,他狠夾馬肚,當距離再次拉進,謝元錦一個起躍,踩在了馬上,隨後,將手上的長槍投擲了出去。魏胥心裡升起一股強大的危機感,剛想回頭看情況,長槍從他胸口穿出。劇痛下,魏胥鬆了韁繩,從馬上摔了下去。抽出綁在馬上的大刀,謝元錦砍向周邊的燕兵,朝魏胥靠近。“將軍!”副將扭頭喊了聲,但不僅沒停下救人,反而跑的更快了。魏胥摔了馬,大概率活不成,燕兵哪還有抵抗之心,立馬四散逃竄。沒費多大勁,謝元錦就找到魏胥。魏胥滿頭冷汗,一隻手死死捂住傷口,嘴巴張了張。可不等魏胥說出一個字,謝元錦的大刀就落了下去,將他的頭砍了下來。在謝元錦這裡,絕對不存在“反派死於話多”的情節。提起魏胥的頭,謝元錦高興的追砍了三個燕兵。逃跑的副將,被騎兵提了回來。王上說,不用留活口,所以提的腦袋。一直到深夜,騎兵才回到林和府。“王上,跑了一些,但不成氣候。”騎兵把將領們的腦袋排成一排,方便楊束檢查。“做的極好。”辛苦大半夜,楊束哪會吝嗇對騎兵的誇讚。“已備好了飯菜,等回了秦州,本王定備好酒,讓你們喝個痛快。”“謝王上。”眾人大聲應,臉上都是笑容。“方壯,庫房裡不是有煙花?拿出來放了,慶祝林和府獲得新生。”楊束揚聲開口。儘管周邊都是血腥味,但現場氣氛十分熱烈。“諸位,隨本王入席。”見楊束要走,謝元錦抹了抹臉上的血,忙追上去,急道:“王上,魏胥的人頭,是我砍下來的。”“等傷亡統計上來,本王會賞。”“一顆心落肚子裡。”楊束沒好氣的開口。這小子,臉上明晃晃的寫著:你是不是要反悔?整的他經常出爾反爾一樣。解開小水袋,楊束扔給謝元錦,他比他想的還要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