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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羞愧難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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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兒禮畢。

齊衡與嘉成縣主先行離去。

而後趁著最後兩家人離彆前相談的功夫,陳大娘子悄悄將王若弗引到邊上說話。

“王大娘子。”

見王若弗依舊言笑自如,陳大娘子貼近身側,輕聲出言道:

“近來汴京城裡有盛家傳聞,你可聽說了?”

“盛家?我家?”

王若弗臉上的笑意登時一滯,心中略微惶恐。

若是論說自家出了事,那就隻有前幾日……

不過王若弗心中還是帶著一分僥幸。

畢竟在玉清觀拿人時,她都已經讓人將那處圍得如同鐵桶一般,下人也全都是挑的簽了死契的,不可能會走漏風聲才對。

想到這,王若弗強笑一聲:

“不知大娘子說的是何事?我竟是渾然未可知。”

自家這兒剛得了喜事,盛家那邊就鬨出幺蛾子,陳大娘子就算是再好的養氣功夫,當下也是沒心情與王若弗來個什麼權貴家大娘子的拐彎抹角,留一份餘地了。

因此,陳大娘子直截了當的開口道:

“汴京近來傳聞,說是你家四姑娘在玉清觀摔了一跤,讓梁家的六公子扶起來,兩個人摟摟抱抱的,好不成樣子……”

說著,陳大娘子眉梢微擰,轉頭直直看向對麵的王若弗,開口道:

“這熱鬨的真偽我辨不出來,隻好給你傳一嘴話了,總得快些把這個話口止住,免得外麵人攪風攪雨,流言不斷,對你和華兒都不好。”

陳大娘子估摸著其中的事可能不止這些,說不定那墨蘭還有些更出格的事,所以才將這事“瞞著”王若弗,以至於王若弗現在還不知道。

“這…這……”

王若弗此刻心中翻騰起了驚濤駭浪。

‘這事居然已經被傳出來了?還傳的滿汴京都是?!’

一想到這事若是傳出去的後果,王若弗登時兩眼一黑,隻覺得天都塌了!

塌天大禍啊!

而且這話還是被陳大娘子,華蘭的叔母親耳相告,這更是讓王若弗羞愧難當。

但好在是看著此刻陳大娘子說話的語氣,不像是會為此刁難華蘭的意思。

這倒是讓王若弗心中唯一安慰的事。

“這事我竟是未曾聽人說過。”

王若弗臉上青白交加,偏過頭去不敢與陳大娘子對視,語氣艱難的回道:

“多謝大娘子相告,我這便回家討究清楚!”

既然先前已經說了不知道,當下也不管陳大娘子信與不信,王若弗都是不能再認下了。

更何況這等事也不能認。

不然華蘭如何在楊家自處?

如蘭今後如何尋謀夫家?

王若弗心中一片狼藉,即刻就要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不敢在陳大娘子眼下待了,怕更會露怯。

不過就在要轉身之際。

王若弗的身子陡然定住。

而後突然半轉回身,臉上帶些濃重希冀,用祈求的語氣同陳大娘子,說道:

“這事還請大娘子莫需與華兒說了,她現下不宜多聽。”

一聽王若弗如此言說,陳大娘子的臉色稍霽。

‘這王若弗雖然管家不行,但一身心思多是掛念在兒女身上的。’

“這是定然。”

陳大娘子臉色轉好,輕輕點頭應下後,而後又多寬慰了一句:

“華兒和長柏是何模樣,我家是清楚明白的很,大娘子的脾性在汴京城裡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眼下謠傳不虞多信。”

“是,多謝大娘子體諒!”

王若弗心中發虛,簡單應下陳大娘子的寬慰後,也不敢再多待了。

走到庭院中,王若弗低頭間來到盛紘邊上,先是同正在與盛紘友好相談,臉色和煦的楊宇卿略微福了一禮,而後便要拉著盛紘到旁邊說話。

盛紘心裡可謂是老大不樂意了。

我好不容易能與如此高官相公談笑風生,相得歡洽,日後說出去都是一份談資。

你這婦人怎麼如此不知眼色,來攪合我與楊兄談文論道?!

盛紘不樂意。

但偏偏王若弗此下一直以長袖掩著,右手用力拉著自己的袖口不放。

再這樣僵持下去,被楊宇卿看出來,那就有些不成體統了。

於是乎,盛紘隻得同楊宇卿告罪一聲,同王若弗走到邊上。

“你這是乾什麼?!”

一走到旁邊,盛紘就臉色頗為不得意的甩了甩袖子,不耐煩道:

“你沒看到我正與楊閣老相談甚歡嗎?”

“還談什麼談?塌天大禍都臨到跟前了!”王若弗當即毫無退縮地低聲頂了一句。

盛紘知曉王若弗的脾性,現在見她這副模樣,肯定是真有什麼禍事臨近,於是也擺正了心態,低湊到王若弗跟前,擰眉問道:

“何事如此驚慌?”

“你……!”

王若弗伸手一指,指尖方向就要偏向一旁的墨蘭,開噴之際,卻陡然閉了嘴,眼睛對著盛紘一瞪:

“回家再與你分說!”

盛紘料想這事應當不小,所以當下也不敢耽誤,立馬和王若弗分彆召集了一眾兒女,便同楊宇卿、楊文遠告彆。

見盛紘和王若弗一副匆匆模樣,楊文遠自不會攔著,一路相送出門。

積英巷。

盛府門口。

一眾兒女前後進門。

因為喜事得幸出門的墨蘭也再度被幾個老婆子押回祠堂。

今日出門前,王若弗隻以為事情還被自家瞞著,念著今日是外孫喜事,不好有缺,所以允了墨蘭出門。

但現當下,王若弗恨不得是要把墨蘭杖殺當場!

王若弗一路眼神冰冷地看著墨蘭的背影入門,這時身邊傳來盛紘的問話。

“夫人,這是怎麼了?你說啊,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什麼事?還能是什麼事!”

王若弗一揮手,讓劉媽媽關了自家大門,而後一路氣勢洶洶的往後宅壽安堂走,一邊走,一邊恨聲道:

“羞煞我也!真是羞煞我也!

今日我可真謂是把自己的臉麵都給丟儘了!”

一想到方才那話,竟由陳大娘子在自己麵前相告,王若弗現在就恨不得要拿頭撞牆去死!

不過在自己死之前,她都得拿林棲閣那對母女去當墊背的!

原本墨蘭與人私會的事,盛紘已經勸說了她,說不要將這事鬨到老太太麵上,兩人自行決斷便可。

畢竟出了這樣的事,他們兩個做父母的,臉上也不好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但此時此刻,王若弗已是不想再瞞了。

現在整個汴京都已經知道了,難道還差自家一個老太太不成?

“夫人,這到底是出了何事啊?”

看著王若弗這模樣,盛紘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見王若弗一路往壽安堂那兒走,盛紘心裡登時就有些猶豫了,隨著王若弗的腳步緊緊相隨,連聲道:

“夫人,這事不是已經說好,不必去叨擾母親她老人家……”

“叨擾?還要怎麼叨擾?”

聞言,王若弗腳步一停,立身而定,差點與躲閃不及的盛紘撞上。

“如今你女兒墨蘭的這大好事,已經傳遍了整個汴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莫非還要瞞著母親不成?”

“什……什麼?”

盛紘登時瞪大了眼珠子,厲聲喝道:

“你不是說已經安排好,當日去的女使下人,儘皆都是與自家簽了死契的人嗎?怎麼還傳遍了整個汴京!”

“我怎麼知道?”

王若弗嗬嗬冷笑一聲,雙眼直直看著盛紘,盯著他眼裡的驚慌失措:

“你現在知道難堪了?那你知道我方才有多難堪嗎?”

王若弗用緊緊攥著手絹的手點著自己,聲音尖利道:

“就在剛才,就在平陽侯府內,你知道陳大娘子將這事與我言說的時候,我臉麵如何光彩?”

方才在平陽侯府內。

陡然從陳大娘子口裡聽見這事,王若弗第一時間幾乎暈厥過去,但心裡陡然念想這是在彆家,自己這一暈簡單輕鬆,但不是不打自招嘛?

於是乎,王若弗隻得咬著舌頭,好讓自己強行清醒。

而後又是強忍著這麼一路下來。

此時此刻,王若弗腦中已是不再有眩暈感,反而是衝天的沸反盈天,恨不得直接捅破了天去!

一番話說的盛紘緘口無言,王若弗繼續抬步往壽安堂裡走。

“事已至此,也不用再瞞著母親她老人家,還是得請她老人家出來定奪。”

“看看你的好女兒和好相好如何發落!”

壽安堂。

見了盛老太太。

王若弗就要將墨蘭之事的前因後果,連帶著這事已經傳遍汴京,還被陳大娘子親自相告的細節全盤托出。

不過還未等王若弗事事巨細的詳說完,便見上首一直安靜坐著的盛老太太,陡然暈了過去。

“大夫,去找大夫!”

盛紘忙聲呼喊。

眾人忙活了許久,總算是把盛老太太安置好,不過就在王若弗踏步出門,要回葳蕤軒時,已是精疲力竭,頭暈腦脹的她,陡然覺得天旋地轉,也是眼前一黑,暈倒在了門口,倚在門扉邊不省人事。

“大夫,快把大夫喊回來!”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的呼喊大夫聲。

前腳出門的大夫,再度被盛家人喊了回來。

總算到了第二日,盛老太太和王若弗才相繼轉醒。

日落時分,天光漸落。

殘陽如血。

壽安堂。

頭戴抹額的盛老太太坐在上首,眉頭緊鎖。

王若弗雙目茫然的望著窗外,偶爾瞥向盛紘的目光頗為不善。

盛紘則是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

終於,盛紘打破了沉默。

低頭恭聲道:

“兒子家教不嚴,累及家族,還害的母親和大娘子也急了病……”

“事已至此,這些也無需說了。”

盛老太太頗為濃重的歎了口氣,隻眼神寥寥的看了王若弗一眼,而後轉頭對盛紘,說道:

“你好歹也是在朝為官這麼多年的人,曆來流言蜚語、明刀暗槍你都全乎挺了過來,怎麼一到了林小娘這兒,你就怎麼都看不透呢?”

盛紘當下把頭埋的更深了。

見王若弗沒有說話的意思,盛老太太繼續道:

“現下墨蘭的路,也昔年林小娘走過,且成功了的……”

“孩兒當時尚且年幼……”

盛紘小聲替自己辯駁一句,不過立馬被盛老太太出言打斷了:

“年幼的不是你,是家中尚且剩下的兩個女兒,平白遭受了這無妄之災,還無處尋說去。”

“你也不要以為我是在尋你的錯處。”

盛老太太苦口婆心道:

“隻是在這林小娘身上,你從昔日始,一直到如今,已經是犯過了多少糊塗?

偏偏是不長記性。

隻要她撒潑鬨哭,哭過一番,便能使得你心軟,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盛紘登時抬頭,就要解釋幾句,不過看了眼餘光裡正轉頭看過來的王若弗,又偃旗息鼓了,隻悶聲說了句:

“也不全然如此。”

“如何沒有?”

盛老太太見盛紘依舊有對林噙霜念好的意思,登時出言道:

“你莫非覺得你在這事上,就沒有過錯不成?”

盛紘低聲應道:

“孩兒管教不周,自是會去宗祠領罰。”

“不光如此!”

麵對盛紘看過來的訝然目光,盛老太太冷眼道:

“家裡會發生墨蘭與人相會之事,其中大半責任在你!”

“在我?”盛紘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王若弗也是同時朝盛老太太看過來。

“怎麼不是你?”

盛老太太見盛紘沒有悔過的意思,當下也不再給他麵子了,直言道:

“若不是你這麼些年一直驕縱林小娘,使得她日益放肆,養成個不知天高地厚,膽大妄為的性子,她如何敢唆使墨蘭做出此等醜事?”

“墨蘭本該是個好孩子,放在大娘子房裡養著多好,不說是如華兒這般,但應當也不比明兒差太多,但你如何行事的?”

“你卻非要慣著那林小娘!”

盛老太太看著盛紘,一字一句道:

“說什麼念及血脈親情,不使母女分離,非要將她養在自己生母膝下,現在如何了?”

“現在她確實是養在了生母膝下,但結果呢?卻全然忘了生養她的整個偌大的盛家!”

“能生出這種不管不顧的心思,其中肯定少不了她小娘的夜思日念!”

盛老太太一番話說完,直讓盛紘低頭說不出話來。

盛老太太繼續言說道:

“不限於此,墨蘭能嫁人,但長楓呢?長楓可是盛家的兒子,他若是出了什麼錯事,那個不隻是臉麵名聲的事情,去年,他胡亂結交邱家,害的你被官家扣留宮中,現在你倒忘了?”

盛紘當即心中一凜。

他此刻突然想起了當下邱家的處境。

自打邕王太子之位定下後,邱家就成為了被清算的對象,不光是在兗王府任職的人,就連自己的好友丘敬,都為此被貶了官。

當前尚且如此,更彆說日後邕王繼位了。

那怕是邱家官途更加艱難!

可以說是,三代人的功成努力,如今都已經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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