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句話是你自己所作嗎？”老書生疑惑中帶著一絲震驚。
剛才寧采臣說出來的這句話，老書生很確定他從來沒有聽過。
他也算是書讀萬卷，卻對這句話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那麼大概率這就是個人創作出來的文章。
從這一句話就能感覺到這一整篇文章的不凡。
寧采臣聽見老書生的疑問，緩緩搖了搖頭：“學生可沒那本事，這都是我的師尊傳授於我的。”
老書生看向寧采臣，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點了點頭：“你在哪兒讀書？師從何人？”
他堅信，能教出這樣學生的老師，也是個不簡單的人。
寧采臣遲疑了一會兒，糾結要不要告訴他。
但他思來想去，好像林柯從來沒有說過不許透露道觀和師尊的事情。
所以寧采臣將觀星山和道觀都說了出來。
聽完寧采臣的話，那老書生卻皺起了眉頭。
因為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寫觀星山和什麼道觀，也沒有聽說過什麼林柯。
這讓老書生對寧采臣的話產生了懷疑。
一般來說，天下間的有名有姓的大儒老書生都略知一二。
他原本以為能教出寧采臣的是朝廷的某個大儒。
結果寧采臣說的名字他從來沒有聽說過。
就算他問了一圈身旁的學生，誰也沒有聽說過。
“他師尊的名字從來沒聽說過，該不會是哪個山野村夫吧？”
“說不定這句話也是抄襲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隨便說了個名字來欺騙老師。”
“看他那個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名讀書人，反倒像那種地的。”
“……”
老書生周圍的書生們互相竊竊私語，有的還當眾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聽見有人竟然懷疑自己的師尊，寧采臣當眾冷哼一聲：“學生說的話句句屬實。”
“我看有的人就是自己沒那個本事，就以為彆人也和他一樣。”
“還請夫子替學生主持公道。”
說罷，寧采臣對著老書生拱手一拜。
老書生扭頭看下剛才那幾個書生，實習他們閉上嘴。
那幾名書生見狀，也是立即低下腦袋，不再言語，但神情還是一副不服的模樣。
老書生轉過頭看向寧采臣：“他們空口無憑是不對，但也不是毫無道理。”
“你說的人我的確沒有聽說過。”
“隻要是在朝廷參加科舉，獲得過文氣的人，有名有姓，我都會有個印象。”
“除非你說的這人沒有參加過科舉，那沒有參加過科舉，就沒有文氣，沒有文氣，那又是如何教導你的呢？”
寧采臣聞言，也是內心一頓。
師尊是修行仙道的，的確是沒有參加過科舉。
但師尊都是仙人了，還有必要參加科舉嗎？
自己的儒道，也隻是師尊隨手傳授的。
正當寧采臣糾結該怎麼解釋時，一道聲音由遠而近傳了過來：
“你們這些窮酸腐儒，圍著寧兄乾什麼呢？！”
寧采臣轉頭一看。
是燕赤霞！
老書生和一眾書生也看向燕赤霞。
燕赤霞快步來到寧采臣的身邊，將他護在身後，眼神犀利地盯著老書生。
“燕兄！”寧采臣一臉驚喜。
燕赤霞沒有轉頭，而是冷著臉看著麵前的一眾書生：
“你們這群禍國殃民的敗類，隔著老遠我就聽見你們對我寧兄大吼大叫的。”
“怎的？欺負我寧兄無人嗎？！”
燕赤霞說著，一把將背後的劍匣拿了下來，拍在了地上，意思不言而喻。
還沒等老書生說話，他身後的一名剛才不服氣的書生發言了：“你是何人！”
“我們朝廷儒道之間的事情關你什麼事兒？！”
眼看事情有鬨大的趨勢，寧采臣連忙對著燕赤霞說：
“燕兄，不礙事兒的，不用……”
可還沒等他的話說完，燕赤霞打斷了他的話，伸手一指發話的書生：“他是我師兄！”
“你說我應不應該管！”
“倒是你，剛才我也聽見了，就屬你叫得最歡，就跟狗見了屎一樣！”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愣住了，寧采臣也愣住了。
緊接著他一臉無語。
那書生是狗，寧采臣不就相當於是屎了嗎？
燕赤霞也發現了不對勁，轉頭對寧采臣尷尬的笑了笑：“口誤口誤。”
而剛才那發話的書生見燕赤霞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辱罵自己，頓時怒火中燒，催動文氣就要上前。
一旁的同窗見狀，也是將他拉住。
老書生也是看不下去了，朝他揮了揮手，讓他退下去。
那書生怒視著燕赤霞，但也隻好收起文氣，安靜了下來。
隨後老書生看向燕赤霞，語氣嚴厲了起來，似乎是對剛才他的所作所為感到不滿：
“荒唐！我看你像是哪個宗門出來的弟子，而寧采臣是修行儒道的，你們怎麼會是師兄弟？”
修行的大道都不一樣，怎麼可能是同一個師門的人？
這在老書生看來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這燕赤霞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師尊是什麼道都能傳授，仿佛就沒有他不會的道。
這要是燕赤霞以前來說也是不相信的，但林柯可是仙人啊。
這對於仙人來說是小意思。
見燕赤霞說不出話，一旁的書生們仿佛抓到了把柄，紛紛開口嘲諷：
“肯定是騙子，兩個人都是騙子！”
“編謊話都不能編個正常一點的。”
“還說自己是書生，說不定就是這大胡子派來搗亂的！”
“趕出去！將他們趕出去！”
這一次，老書生沒有阻止身旁的書生們，而是略有不耐煩地看著兩人。
原本他還挺欣賞寧采臣的，現在看來，他是和燕赤霞一夥的。
“走吧，燕兄，我們是去妖窩曆練的，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寧采臣拍了拍燕赤霞的肩膀。
一方麵是他不一樣鬨大了事情，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
二來對方人多勢眾，他們就兩個人，太吃虧了。
沒必要。
好漢不吃眼前虧。
不過燕赤霞卻仿佛沒有聽見寧采臣的話，開始和那幾個叫得最歡的書生懟了起來。
沒想到他不僅實力了得，嘴上功夫也了得，一個人麵對好幾個書生的爭執，竟然不落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