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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雷厲風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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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春,揚州刺史府中。

聽罷了司馬師的講述,蔣濟麵帶得意的拍了拍手,從容走回坐位上去,自顧自的持勺從酒甕裡舀起酒來。

司馬師不知蔣濟何意,因而還站在輿圖前麵等著,卻不料蔣濟自飲了一杯後,笑著朝司馬師招手示意:

“子元快快坐回去吧,我也沒什麼可以教你的。稍一引導,你便知曉了大魏和吳國攻戰之要。‘庶幾能成天下之務’,倒還真不是虛言。雖說現在朝廷駁斥邀名浮華,但何晏的這句話說的還真貼切。”

司馬師有些不好意思了,緩步走回,走到了蔣濟桌案前,歎了一聲:

“屬下自浮華案後,每每自以為曲,也再無昔日在洛陽太學讀書時的一番心氣。太和二年初來揚州之時,不瞞蔣公,屬下心中還惆悵許久。這兩年在揚州做事,公事私情方方麵麵,多虧蔣公提攜指點,屬下方有這等見識。”

“多謝蔣公恩德。”司馬師躬身欲要行禮。

“哎,子元這就與我見外了。”蔣濟起身攔住了司馬師:“我與仲達乃是多年好友,若你這般拜我,那來日我見了仲達,豈不是還要為這揚州刺史的位子拜他?不需拘這般俗禮!”

“是。”司馬師漸漸站直身來。

“回去坐吧。”蔣濟歎道:“每每見子元之才,我總擔憂自家子孫。我長子早年因疫病夭折,家中的小兒子論起學識才能,卻並不如我一般。常言‘君子之澤,三世而斬’,我自認為君子,卻常常因此而憾。”

“他日子元若能做到一任尚書仆射,若能與我家阿秀一任兩千石,我便泉下知足了。”

蔣濟的這般說辭,讓司馬師也一時動容。此情此景,對麵之人又是尊長兼上司,司馬師又能如何不應呢?

司馬師連忙說道:“若真有那麼一日,莫說讓阿秀為兩千石,我定竭儘鄙薄之力,讓阿秀也能與我同樣高位。”

這種話說出來,司馬師心底也並不懷疑。畢竟父親做到了一任三公,自己二十餘歲就開始做州中從事了,才能如此、家世如此,三公也未必不可期!

剛才分明是蔣濟自己拿著兒子前途感慨的,可現在卻似乎不在意般的避而不談,反倒笑了起來:

“愚者慮及當下,智者思及長遠。揚州以後之事,我現在就能為子元預測一二。子元信也不信?”

蔣濟就是這麼一個豪爽性格,若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就是從不在嘴上吃虧,或者牙尖嘴利。這等話州中並無旁人可說,他與陳群之間也隻是公事往來居多,對麵的司馬師倒還真是一個極好的聊天對象。

畢竟品評天下大勢,還是要與智力相當的人言談才夠有趣。

司馬師認真的點頭應道:“蔣公訓示,屬下自當洗耳恭聽。”

蔣濟道:“子元,彆看朝廷這回給揚州的任務頗為保守,但保守的另一個含義,就是實際。陳司徒領旨的四座城中,我意先修東興之處、七寶山處的一座,剩下一座先修簡寨。再調集州中人力物力,在吳國濡須塢北麵同時修建兩城。”

司馬師點頭道:“蔣公持重之策,自然穩妥。東興之處現有一處落腳之地就夠了,濡須才是重中之重。”

蔣濟又道:“若此番四城修建無虞,則朝廷從壽春至合肥、合肥至東興,東興至濡須皆可成大魏之地。彼此兩處皆隔兩日之距,巢湖也將為大魏所有,而後朝廷定會命揚州在巢湖大造水軍,以備來日攻吳之需。”

司馬師想了一想:“若以蔣公如此說法,孫權此番攻襄樊,豈不是他的一個重大失誤了嗎?孫權此人老謀深算,怎會漏得如此破綻。”

“破綻?”蔣濟搖頭:“從濡須傳訊至襄陽,孫權最快二十餘日就可回軍。那州中就要在這二十餘日內,將四城搶修完成。先後征調民夫近二十萬,運送糧草、運送草木磚石、還要同時佯攻濡須,淮河以南三年來的積累,一個月內就要消耗大半,這種破綻,可是尋常人能夠抓到的?”

“中樞多智啊!也不知是誰為陛下進言的如此良策。”

司馬師點了點頭:“若按照蔣公的意思,這四城修建好後,陛下和朝廷就要著手伐吳了?”

蔣濟道:“攻伐吳國,非一時之功。若按照這般思路,朝廷日後應該要與孫權在濡須、在江淮之間長久對峙了起來。攻伐不停、戰事不停,你這個揚州倉曹的職位也將愈加重要。”

“若我所料不差,陛下或許也將駐蹕壽春。”

這……想的有些太遠了吧?

司馬師忍不住說道:“蔣公這是如何想的?陛下都三年沒來淮南了。”

蔣濟說道:“如果真如我說的這樣,陛下是一定會來的。都太和四年了,若論起勇於任事、不畏艱難,陛下才是中樞最勤懇的一人。到時子元之功,就可在陛下麵前露臉了。”

“子元,抓住這個機會,做事勤懇些、仔細些,前途無量。當下的大魏,有才有德之人不知凡幾,家世也沒有那麼重要。反倒是能在陛下麵前露臉,這才是當真緊要之事。你知曉了嗎?”

“多謝蔣公指點,屬下明白了。”司馬師連連點頭。

……

近乎同時,全琮、步騭、潘濬三將,也在樊城北麵的吳軍營寨中,一同用飯飲酒。軍中飯食當然比不上武昌城內,但按照吳國素來的傳統,吳王孫權從不忌憚為將之人生活奢華,甚至還樂於見到。、

三人雖在軍中,帳中飲宴時的時蔬、肉類和漢水之中捕來的江魚,倒也並不缺少,每人麵前足足有八份菜肴。

飲著飲著,全琮不禁感慨道:“此番進兵以來,圍困襄陽、樊城兩地已有半月。樊城尚未攻下,倒也折損不多。襄陽也未攻下,卻還在城外折損了千餘人。下午回軍之時,我將今日軍情與至尊稟報,可吳王並未多說什麼,還是讓我一切照舊。”

“你們二人說說,這仗該怎麼打?”

潘濬敏銳的注意到了‘照舊’二字,因而開口問道:“敢問子璜,照舊二字指的是何事?照的是哪個舊?”

全琮自飲了一樽酒,咂了咂嘴,說道:“昨日之舊。昨晚稟報戰況之時,至尊命我務必保全軍隊。”

“說樊城了嗎?”潘濬問道。

全琮一愣,轉頭看向潘濬:“這倒沒說。我心中有些想法,你們兩位都是智謀之士,還請為我參詳一二。”

“說吧,子璜。”步騭應道:“我們三人同在一處領軍,休戚與共,沒什麼不能談的。”

全琮道:“我總有些感覺,至尊似乎、似乎對樊城的念想淡了些。你們二位可有這種感覺?”

步騭也歎了一聲:“這場仗,本就是由孫季明攛掇至尊來打的。想要借著漢水溢流,取一取襄陽、樊城以為至尊建極稱帝之功。可真帶著全軍到了此處,卻一時難以攻下,魏國援軍還在不遠之處,城中之人就更有指望了。”

潘濬坐在一旁,臉頰有些微微發燙。步騭是外將,全琮也是外將。而他潘濬乃是中軍之將,當日孫奐建言之時,他也與孫奐一同入宮說了此事。

可孫權到了襄陽後,先是命孫奐沿江攻略魏國各縣,而後又回兵魚梁洲,全軍在魚梁洲駐紮,從而再沒動過孫奐的軍隊,而是將樊城左近的防務都委給了全琮。

全琮歎道:“今日還好,魏軍並無太大動作。鄧縣之軍來樊城之外已有三日,若明日再來,就是第四日了。若真作戰起來,到底是怎麼打才好?還顧不顧樊城之圍了?至尊也沒說為我們增兵!”

潘濬開始試著找補了起來:“許是太子在襄陽城外遭遇了魏軍突襲,幾乎臨危,這才讓至尊將攻勢稍稍放緩了些?”

步騭沒理會潘濬的話,接著說道:“既然至尊要保全軍隊,那麼臨戰之時還是要避免些吧,儘量將魏軍逼走,免得將軍力折損太多。說句實在話,三年前的那般敗事,沒人想再來一次了。”

“所以呢?”全琮將酒樽重重的頓在桌案上:“那樊城呢?步將軍,潘將軍,你們二人與我合兵近三萬,圍城若不能撤,野戰兵力也就不過一萬多、不到兩萬。若真敗了該怎麼辦?”

說罷,全琮猛地從桌案後站起:“不行,我要現在去見一見至尊,當麵聽至尊怎麼說。”

步騭與潘濬二人對視了一眼,目光中都流露出了一絲無奈之情。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作為統兵大將,他們如何能感受不到孫權的心思?定然是在襄陽城下觸了黴頭,加上北麵又有魏軍援兵,導致至尊不想要樊城了唄!這種話,怎麼好讓至尊當麵直說?

既然全琮要去,那就讓他去吧。

步騭、潘濬二人也隨之起身,步騭朝著全琮微微拱手:“我與潘將軍二人有圍城之責,不能擅離,勞煩子璜奔波一趟了。我二人就在此處帳中等著子璜回返。”

潘濬也在一旁說道:“夜深行船,子璜且當心些。”

“好,我快去快回。”全琮撂下了一句話,雷厲風行的向外走了出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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