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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楚相玉即將被擒之時,一道橫空掌勁莫名而來,阻住了諸葛的攻勢,為他爭取出逃生之機。
三次闖入皇宮大內行刺,事後還能從諸葛正我手下逃生,這兩件事,尤其是最後一件,徹底奠定了絕滅王超然的江湖地位。
在還未發生的《四大名捕震關東》世界線裡,他更是憑借二十五招生擒鐵手的戰績,令自己成為“諸葛級”高手的標杆型人物,穩居溫巨俠武俠世界戰力榜前列。
那一道救他於危難的掌勁,正是左武王所發。
從此之後,這位絕滅王便隱姓埋名,加入左武王麾下,為這位救命恩人效力。
左武王負手而立,遙望神侯府,悠悠道:
“諸葛小花此舉,無非是想要威懾蔡元長,讓他把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以保全神侯府那些小輩罷了。
不過,他不該在我麵前出手的,這位老友的虛實,我已窺得幾分真相……”
聽到這話,楚相玉目光一震。
——聽王爺的意思,前日諸葛出手之時,他竟然就在一旁?
“王爺,咱們的大計,莫非……”
趙烈先點點頭,又揮揮手:
“等飛虹兄歸來,便差不多有五六成把握了,在此之前,就讓諸葛小花和蔡元長去鬥吧。”
忽然,楚相玉神色一動,聽到府外傳來的動靜,身子一晃,已出了廳堂,從人影化成一道流光,由濃而淡,倏忽不見。
不一會兒,又見一點黑影如風,從門口掠來,複又回到堂中,手中已多了一封書信。
他將信遞給左武王,沉聲道:
“蔡元長來信。”
左武王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裡麵是什麼內容,直接道:
“以蔡元長手下那群人的本事,哪怕再加個元十三限,想跟諸葛小花爭勝,多少還差了一些。”
楚相玉也點點頭,一副頗為信服的模樣。
作為被諸葛評為“隻怕他至少可以接我一百五十招”的“諸葛級”強者,楚相玉自然深知諸葛正我的深不可測。
若非如此,他和左武王何必做那麼多準備和布置,更等到現在,甚至還要繼續等待“淒涼王”長孫飛虹的回歸?
左武王沉吟片刻,又道:
“這樣吧,你找個機會,直接把跟喬峰身世有關的情報,飛信射入太師府中,蔡元長向來善於借力打力,他知道該怎麼做。”
楚相玉眯眼撫須,頷首道:
“等到喬幫主走投無路之時,咱們正好伸出援手,將這位悍將納入麾下。”
提起喬峰,哪怕是楚相玉這等人物,也不由得目露欽佩神色。
趙烈卻不如楚相玉那般樂觀,隻是揮揮手,道:
“以喬峰的性子,未必會與我們同路,不過,我平生最愛這種英雄人物,屆時吩咐手底下人,讓他身敗名裂便行,儘量不要害他性命。
如他這般人物,待我等重振乾坤後,正好用來給契丹人做個榜樣,以示我大宋之包容。”
“王爺思慮深遠,我明白了。”
言語間,楚相玉朝趙烈抱拳一禮。
趙烈將手中信箋碾碎,隨手潑灑出去,悠悠一歎:
“喬峰、諸葛等人皆是不可多得的豪傑人物,勝過蔡京、傅宗書之流何止百倍,卻難以為我所用,實在是,遺憾啊……”
說到這裡,趙烈長長地歎出口氣,眼神中顯出一絲不經意的寂寞。
他揮揮手,不再去看楚相玉。
“不過,對待這種敵方豪傑,若真無法收入麾下,便該覆之以挽其誌,殺之以壯其行,去吧。”
不過,下定決心後,趙烈心中還個疑惑,並未斥諸於口,隻是自己默默思索。
那個讓諸葛正我不惜以身為餌,也要儘量保全、並且報以絕大期望的後輩,究竟是誰?
難道真是鐵手?
或者說,是那個神秘至極的西席先生?
一個剛進神侯府不過月餘的小輩,當真值得諸葛如此信重嗎?
連自己都查不出此人的身份來曆,諸葛也該無此能力才對,他就這麼放心一個陌生人?
雖然感覺有些荒謬,但是想到自己之前在神侯府的所見所聞,趙烈仍是覺得不無可能。
畢竟,那人是一個能夠從無到有,開發出一種全新武學,甚至開辟出一種全新武道的天才。
——若真是如此,那就太有意思了!
看向窗外,趙烈隻覺得無比興奮。
——諸葛正我,本王就要看看,你到底能怎樣出人意料!
自離開京城後,便一直翻山越嶺,專挑人跡罕至之處行路的鐵手和徐行二人,暫時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鐵手也在這一路上,再次認識到了,徐行對武學的癡迷程度,究竟到了怎樣的地步。
徐行甚至誇張到每走一段路,便要換一種輕身武學,好似在這位西席先生看來,這漫漫幾千裡長途,正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武學試驗場。
鐵手甚至就沒看到徐行真正意義上地歇息過——他哪怕是停下步伐,也在練功。
雖然鐵手亦是性情堅韌,練功刻苦之輩,可在徐行這種日日練、時時練,好似從不放鬆,永遠全身貫注於武學的武道狂熱者麵前,仍是不免有些黯然失色。
鐵手也終於明白,什麼叫做隻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這句話在徐行身上,體現得是那麼貼切。
徐行這個名字顯然是取得大錯特錯,甚至是截然相反,而“瘋魔”這個外號又是如此契合。
鐵手甚至沒有在徐行眼中,看到過哪怕一絲一毫的疲憊。
好像研究武學本身,對他來說,就是天下間最有趣、最好玩,也最值得奉獻生命和精力的事。
從京城到大理,足足有四五千裡路程,若是翻山越嶺,不沿官道而行,路程還要更遠上數成。
這一路上,由北至南,氣候環境更是各異。
根據地形地勢、天象變化、林木生長情況的不同,徐行至少已換過數十種輕身功法,力求每一種功法都是在特定環境下的最好選擇。
這種練功方法,鐵手是聞所未聞。
但他身為捕快,本就要經常奔波於天下各處,很快也跟著徐行學了起來。
就這樣,兩人一路翻山越嶺,便從京城直接趕到大理國附近。
等來到城鎮地帶,他們才真正知道了諸葛神侯在京師,究竟做了什麼事。
聽到諸葛正我威淩太師府的壯舉後,鐵手也覺得有幾分胸懷激蕩,欽佩道:
“世叔年紀雖大,且頗曆世事,卻是意氣不老、誌氣不老,頗令人羨慕。”
鐵手雖然一向被諸葛正我評價為“四大弟子中最能成大器者”,可他卻總因自己太過老實敦厚,學不來世叔的瀟灑意氣,而深感困擾。
如今見諸葛神威再展,令京師上下噤聲,他自是頗為羨慕。
可一路走來,都顯得極為興奮的徐行,此際竟然沒有太多表情,他隻是往京師方向看了一眼,便再次往前走去。
——再往前,便是大理國邊境。
“鐵兄,走吧,彆讓諸葛先生久等。”
當鐵手震驚於諸葛的壯舉時,徐行卻已經體會到諸葛此舉背後的深意。
這位一向韜光養晦的神侯之所以如此張揚,隻不過是想吸引蔡京等人的目光,為他徐踏法儘可能地減少麻煩,讓他有更多時間和精力去完成“真形法體”。
可這麼一動,諸葛正我今後將要麵對的明槍暗箭、風刀霜劍,卻要比以往更多上數倍不止。
徐行自然能夠從中諸葛正我此舉中,感受到老神侯從不曾說出口的殷切期望,以及那片至誠的拳拳之意。
所以,他已不打算浪費任何時間,儘快完善“真形法體”,以便早日回到京城,與諸葛並肩作戰。
見向來陽光樂天的徐行,都露出這般嚴肅的神情,鐵手自然也能想明白其中關鍵,更覺心頭沉重。
兩人不再多做停留,略作補給後,便開始收集起關於這次任務的情報。
無崖子大限將至之事,雖然應該隻有諸葛寥寥數位老友知曉,可將無崖子害至如此境地的逆徒丁春秋卻仍然在世。
這位“星宿老仙”自叛出逍遙派後,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過,不僅憑一身毒術成為嶺南“老字號”溫家的座上賓,還與坐鎮危城的“驚怖大將軍”結盟,拉扯出了星宿派的偌大基業。
可以說,在這個溫大師、金大師混合的北宋江湖裡,丁春秋完全擺脫了《天龍八部》中那種人人喊打的“老魔小醜”定位,搖身一變,跟眾多反派同流合汙,儼然成了一方豪強霸主。
對此,徐行隻能感慨一句:
不愧是溫大師的世界,隻要你夠壞夠惡,就絕不怕找不到同好。
感慨之餘,徐行也咧開嘴,笑得森然。
——老子平生最愛殺的就是你們這種東西,要是聚在一起,那可就太方便了。
兩人一番打聽之下,發現大將軍和星宿派的人手,的確早了他們一日,便大張旗鼓地來到了大理國,似乎正準備組織人手,將無量山翻個底朝天,找出無崖子來。
不過,兩派的主事者,至今還沒有公然現身,不知道是已經潛入無量山主持大局,還是仍在潛伏在水麵下,等待時機。
除了丁春秋的星宿派、大將軍的大連盟,還有早就潛入大理國,成為大理高氏供奉的“七絕神劍”外,還有另一派人手,值得重視。
與其說“一派人手”,倒不如說是一個高手。
他便是特來大理求取“六脈神劍經”的吐蕃國師,“大輪明王”鳩摩智。
鳩摩智的出現,沒有出乎徐行的意料,不過,這位“大輪明王”在此界的戰績,卻遠比《天龍八部》原著要來得更威猛。
據說,此人乃是在大雪山大輪寺得道,曾以一敵五,敗儘密宗“紅、白、黃、花、黑”五大支脈之主,由此威震西陲,遂得“大輪明王”之名,象征他那足以消除一切業障、越法的大神通。
要知道,溫瑞安係列的密宗高手,向來是層出不窮,更有超越尋常武道常理的念法奇能。
可鳩摩智仍是能以“大輪明王”之名令西域密宗歸於一統,足見其人武功、術法是何等之高。
能讓這個“強化版”鳩摩智不遠萬裡,特來求取的“六脈神劍”,自然也有原著所不具備的奇妙之處。
這個綜武世界的六脈神劍,宗旨乃是將神意升華成劍意、內力精煉為劍氣。
兩者相合,便可凝成實質劍罡,能在十丈範圍縱橫來去,無堅不摧、無所不破,分金斷玉隻若等閒。
若是練到“六劍齊聚”之境界,更能驅使六道劍罡殺敵,論威力,絕不輸給傳說中的“先天破體無形劍氣”,甚至是猶有勝之。
據說,鳩摩智初到天龍寺,便以“火焰刀”神功,以一敵六,輕取天龍寺六大高僧。
千鈞一發之際,乃是大理鎮南王世子出手,以修煉到“劍罡”境界的一路商陽劍,合六大高僧及段正明、段正淳等八人之力,才將這位“大輪明王”逼出了天龍寺。
經由此敗,鳩摩智也沒有離開大理國,而是被大理國相,權勢甚至更勝段氏皇族的大理國相高升泰請進府中,再未公開露麵。
大理國人都在傳,國相正是要趁此機會,拉攏這不可多得的高手,直接謀權篡位了。
不過在徐行和鐵手看來,鳩摩智是否參與謀權篡位還不好說,但至少在無崖子這件事上,他們應當是已經達成了一致。
“淩驚怖是蔡京的人,丁春秋跟他相交甚密,高升泰背後也是蔡京,而鳩摩智又進了高府……”
說著說著,鐵手的語氣也有些沉重,不過他的神情和身姿,仍是一往無前的堅定。
他們兩個風塵仆仆的旅人,如今正坐在無量山下的一處鄉野客店中,一邊喝水補給,一邊商討對策。
“看來,這會是一場苦戰啊。”
“人不多,還用得著你我出手嗎?”
徐行掰著手指頭,將這些高手數了一數後,非但沒有感到任何壓力,反倒是露出無比真心的笑容。
然後,他抬起頭,用一種老農看待莊稼地的質樸神情,望向這條鄉道儘頭,滿懷期待,由衷道:
“現在,我是真的有點期待,大將軍究竟會派什麼高手來了,淩驚怖,你可千萬彆讓我失望啊……”
很快,徐行要的答案,就出現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