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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殺人刀子拈出活人手段,燃己傳道,身證不壞!(640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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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芳接到徐行的邀請後,便徑直往點兵台上走去,將四麵八方投來的目光視若無物。

雖然都是當初為新編《武知錄》,才出宮摸底江湖高手,可這位呂公公當初在東南施展的手段,可比初出茅廬的陸炳,要狠辣得多。

一趟“南巡”下來,死在他手上的東南拳師數以百計,也正因如此,東南武行對朝廷怨氣極大,令朱婆龍能夠從中作梗,策反一部分東南拳師。

現在這個貌似“返老還童”呂芳,已有了數十年前,獨挑東南武行的意思,甚至氣勢之囂烈,還要勝過當年!

隨著呂芳不斷逼近,陸竹的身子,都不自覺地緊繃起來,仿佛緩緩走來的不是一個老人,而是某種非人的存在。

唯有戚繼光,還能麵色自若,隻是感到無比尷尬。

以他的本心,自然是一萬個不想跟這種閹人交流,可礙於官麵身份,還是不得不低下頭,悶聲道:

“卑職台州總兵戚繼光,見過呂公公。”

呂芳隻是抬起手,製止道:

“徐大聖既然要傳道,那咱們就按武行規矩來,不計較官麵身份。”

此時的呂芳比起司禮監掌印,的確更像一個江湖武人,無論是言行舉止,還是麵容神情,都透出一種雷厲風行的利落感。

再聯想到此人剛剛那種,已然日薄西山、時日不多的感覺,戚繼光立時心頭一凜。

——這老東西,不會真是萬事不管,就是為了跟踏法換命來的吧。

跟戚繼光打過招呼後,呂芳又深深看了眼徐行,沉聲道:

“徐大聖將要踏出最後一步,卻還願意為眾生大開方便之門,有教無類,如此氣度與胸襟,已足堪‘燃燈’之稱。”

燃燈者,過去莊嚴劫中所出世的千佛之首。

於九十一劫前曾為釋迦摩尼的前世授記,言曰:“善男子,汝於來世,當得作佛,號釋迦牟尼”。

呂芳願意給徐行冠以“燃燈”之稱,正說明他對徐行傳道之舉的敬重。

戴完高帽後,呂芳話鋒一轉,又道:

“隻是,大聖畢竟傷軀未愈,強要為眾生傳道,當真是想要舍棄色身,從而涅槃嗎?”

呂芳語氣一變,威脅之意溢於言表,氣氛驟然劍拔弩張,戚繼光和陸竹的麵容同時一肅。

徐行則像是全然沒有察覺到這種緊張氣氛,唇邊笑意不減,揮揮手,不以為意地道:

“呂公公把我想得太高尚了,我不是燃燈,也不是如來,我隻是有幸在這條路上,多走了一截,如是而已。

武叩仙門之路,本就是前人篳路藍縷,開此山林,我既承前人絕學,又怎能敝帚自珍。”

徐行說這話時,語聲平淡,全無波動,就像是在說一件天經地義,不需要講道理的事。

說完,他頓了頓,笑容燦爛,真誠道:

“就算拋去這一切不談,我也認為,這世上多出一個宗師,比少一個宗師要有趣得多,就算他要與我為敵,亦是如此。”

那笑容是如此熱誠,像是熾熱的火,向四麵八方輻射出無窮的熱量。

拋去一切所謂前人饋贈、師門傳承的說法,最後這句話,才真正是完全出自徐行本心。

他看向呂芳,笑意收斂,遺憾搖頭。

“血門一旦激發,我也回天乏術,希望今天這場傳道,能讓你也有所啟發吧。”

年輕人的眼眸清澈透亮,溫潤眸光像是融成了一股熱流,飛淌進呂芳眼中。

那呂芳從未感受過的,最為純粹的善意。

——縱然已定下生死戰約,徐行也是真的為自己的生命,而感到遺憾。

呂芳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思緒紛飛,腦子裡像是有一簇火苗子灼熱地跳躍著,耳蝸嗡嗡作響。

他沉默片刻,突然出聲道:

“徐大聖……”

到後來,連呂芳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隻是朝徐行重重一抱拳,站到其人身側,真正擺出了一副護法的姿勢。

徐行並沒理會呂芳的舉動,他隻是轉動輪椅,麵朝台下那數百名拳師,拇指與中指相撚,其餘各指自然舒散。

這個手印名為說法印,乃釋迦摩尼在鹿野苑初轉法輪,象征佛說法之意,故得此稱謂。

徐行手印結成,眉心熠熠生輝,如聚大日,照徹其身,台下多是靈覺敏感的習武之人,隻覺得這位大聖爺身如琉璃水晶,淨無瑕穢,光耀十方。

在這那若有若無的光芒之中,四周的武人,隻覺心頭靈動,思緒活潑,對武學的感悟也加深了不止一成。

徐行的第一講,便是如何修成四大極境。

在南少林這兩個多月,徐行跟李時珍破解了“三豐血經”的丹道奧秘,日夜參詳達摩遺體,又通讀了南少林的藏經閣,還利用鏡影之助,將這些領悟都試驗過一遍,真正煉上了身。

如此一來,他的拳術儲備、武學修養,已算是真正站在此界最巔峰,可以推演出一套不需挨雷劈,也能成就“極境”的法子。

不過,言語上的傳法,隻是為了方便那些未成大拳師的打家們。

通曉多種拳法的大拳師們不聽講話,隻看徐行的身軀,都可以將這條煉身之路看得七七八八。

他們唯一需要留心的,便是這修行這條路的種種注意事項,諸如在什麼時候練功最好、練功到什麼程度就要停手,需要用什麼藥物來輔助……

而戚繼光、陸竹、呂芳這三名宗師,眼前所見,又與大拳師們不同。

他們深知,煉身之道想要大成,就不能隻關注於煉體本身,也要有拳意精神相助,才能將人身最細微、最敏感的密藏,儘數開發出來。

在他們眼中,徐行的身上,已騰起諸多不同的景象。

有桀驁大鵬振翅而起,蕩得玉宇澄澈,有暴猿移山卸嶺,辟開朗朗大道。

有佛陀端坐蓮台,手轉法相輪,傳道大千,有道人手不釋卷,以精血著書,有蛟龍出淵,興風作浪,攪得四海翻騰,還有雷公擊鼓,天昏地暗,電蛇橫空狂舞……

這正是徐行二十多年來的全部積累。

走南闖北,跟各路武人交換的諸多散手,由大鵬明王拳反推出來的“混蕩青天”,得自白衣大寇的移山拳勢,三豐血經、達摩遺體、佛門轉輪拳勢、道家呼吸法、龍蛇變化、大雷天拳法……

徐行此舉,正是通過拳意精神,將自己這一生所學儘數展現出來,任由諸位宗師自取,隻要能夠承受得住,就算全部拿去也無妨。

戚繼光則是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意識到,為何這個年輕人,能以弱冠之齡,便練成如此高絕的拳術。

這些拳術變化,每一種都是大拳師們花費無數心血,也未必能夠學成的。

可他一人,卻能通曉如此之多!

這種才情,怎能讓人不感歎?

底下那些拳師,聽著徐行傳授的煉身之法,漸已入神,如癡如醉,有的甚至就在校場上拉開拳架,打起拳來。

他們沒有注意到,徐行的麵色已越來越蒼白,唯有那雙眼眸,仍是明亮如故,像是燃燒性命,才換來這一抹長明燈火。

這種“以心傳心”的傳道法子,已近乎佛門公案中,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手段。

宗師拳勢固然能影響人心,可那也要看範圍和人數,以及持續時間。

要像徐行一樣,對著數百人同時輸出心意,演示種種武學,並且持續不斷,那根本是天方夜譚。

三人之中,唯有已躋身至虛境界,且命在旦夕的呂芳,能夠感受得到,徐行究竟是如何完成這一切。

他當真是如燈火一般,以焚儘自身的代價,在傳授平生所學!

為何要如此?!

呂芳完全想不通。

以徐行如今的年紀,分明還有大把時間可以在武道上求索,為何要用這種近乎自毀的方式,來傳授武道?

難道他的傷勢當真積重難返,無法堅持?

雖不明白徐行的用意,可這份願為世間武人作筏,載眾生橫渡苦海的氣度,仍是令呂芳不由自主地佩服。

其實,徐行的想法很簡單。

他正是要一舉粉碎自己的體魄,再竭儘神思,從肉體和精神兩個角度,來一次徹徹底底地涅槃!

如今,徐行已入物我兩忘之境,隻感覺每一塊肉、每一根骨,似乎都變成了獨立的個體。

血水如溪流,沿筋肉構成的河道順流而下,在大小關節血道中越滾越大,漸成巨流,嘩啦啦地衝刷著周身各種部位、器官。

血水之中,又有無數細密光點,就像是遍布雲漢天河的星辰,深藏人體,形成一副氣勢恢宏的星鬥圖。

不過,這點點星光卻在漸漸暗淡,甚至是消逝。

直到此時,徐行才恍然明悟,原來,自己的生命已經到了這種瀕臨死亡的地步。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某種力量一分為二,一個徐行在講述煉身之道,另一個則深入體內,觀察人身的細微變化。

徐行知道,這就是傳說中“見神不壞”後,才能擁有的“內視”之能,這些星鬥,便是丹書所言之竅穴。

徐行畢竟還不是真正的人仙,所以,當自我意識蘇醒後,他便再難維持這種“內視”的境界。

就在即將退出“內視”之際,徐行凝聚心神,感應到了漫天星鬥中,最明亮的那一顆。

那裡人身和精神聯係最為緊密的一點,也是徐行未成宗師時,就已修煉過的眉心祖竅,又稱天庭,可以引動全身的血液、骨髓。

徐行更清晰看見,在這顆星辰中,正沉浮著一麵遍布裂紋的石鏡。

在如今這個狀態下,徐行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從石鏡中傳來那股蒼涼氣息,究竟是如何的雄渾古樸。

縱然殘破至此,且隻是驚鴻一瞥,可它的存在本身,就已足以令徐行仰望。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來路?

不過,徐行畢竟是心性堅韌的大宗師,隻一怔便從這種震撼中脫離。

無論石鏡究竟是什麼東西,徐行相信自己以後都有時間來探索,如今最重要的是把握機會,粉碎舊軀,重鑄新體,成就不壞體魄!

掙脫出來後,徐行在最後的時間裡,將心神凝聚如針,通過自己跟石鏡之間那種若有若無的聯係,猛地刺向這顆星辰。

被徐行這樣一刺激,石鏡隻是微微一顫,便令得那枚星辰驟然大放光焰。

周遭天河動搖,眾星震蕩。

宛如天發殺機,鬥轉星移!

人身小天地,牽一發而動全身,因天庭搖晃,整個世界仿佛都驟然走向終結,爆發出一種極其強烈的毀滅性力量。

這力量是如此強大而猛烈,無可抵擋,從內到外地衝出來,像是要將徐行的肉體、精神,都給徹底粉碎。

外界,徐行身上,忽然響起一陣劈裡啪啦的鞭炮聲,寸寸節節,連綿不斷。

眾拳師都猛地驚醒過來,知道這位大聖講道已畢,正要以身為例,演示成就不壞之軀的步驟。

他的骨頭不是從外部被捏碎,而是因為根髓震蕩,從內到外地爆開。

受到骨骼碎裂影響的,還有依附在骨節的筋肉皮膜,以及被骨架保護在內的各種器官。

似乎一下子,徐行整個人都要爆炸開來,渾身上下,沒有一寸的好筋、好骨、好皮、好肉。

若是換了旁人,就算是宗師,此際也該死得不能再死。

但徐行卻能把握住這將碎而未碎的時機,鼓動肺腑,震蕩周身,觀想當初那道劈中自己身軀的天雷,全力施展出大雷天的“雷音”之法,透過骨骼裂紋,將勁力滲透進根髓之中。

一時間,滾滾悶雷之聲響徹全場,一震、再震,徐行身下的輪椅劇烈搖晃,裂紋漸漸出現,遍布整個木質椅架。

砰砰砰砰!!!

不知道多少次雷聲後,徐行周身都炸開一抹濃鬱血霧,霧氣彌漫開來,將他包裹進去。

眾人看不到其中的真切模樣,隻能看到血霧升騰、凝練,宛如一條赤龍,當空盤旋。

這血中沒有絲毫腥臭味兒,反有一種清雅蓮香,令人一嗅之下,隻覺無比清爽。

台下那些拳師們,儘管感覺腦仁裡傳來一陣陣劇痛,有的七竅中都流出血來,也不願移開視線,想要知道,這次史無前例的煉身,結果究竟如何。

到底是功敗垂成,還是由人而仙?!

徐行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灼燒感,從骨頭裡傳來,根髓好像在這種震蕩中,一下子變成了熾熱的焰流,要將徐行的骨頭徹底焚化。

骨架上的細密裂紋中,滲出來的流質根髓中,也漸漸染上一抹瑩瑩玉色,像是從凡骨,升華成了金枝玉葉的仙骨。

不知過去多久,悶雷漸小漸無聲,濃鬱血霧就如龍吸水般,凝成一股小小龍卷,被徐行倒吸進身軀中。

在三大宗師、以及數百拳師的視線中,顯出一個端坐點兵台的身影。

徐行的身影一如往常,仿佛根本沒有絲毫變化,卻隱隱透出一種圓滿的明光,正如佛身四麵的光芒,各有一丈長,遍照無礙。

這不是真實存在的光芒,而是一種心靈感應,正如諸佛畫像中的本性光圈,乃成就果位的證明。

——成、成了?

——數百年來,還未曾有人修成的“不壞”之軀,竟然真的成了?!

這個疑問縈繞在眾多拳師的心中,就連離得最近的三大宗師,也毫不例外。

他們能夠感受到,徐行這具身軀上,散發出來的澎湃生命力,哪怕隻是靜坐於此,血液流轉全身的聲音,也如長江大河,一瀉千裡,滔滔不絕。

可是,如此強大的身軀,卻像是一個空殼,沒有絲毫屬於人的意識。

曾經見識過達摩遺體的呂芳,不由得將兩者相互比較起來。

雖與徐行立場相對,可呂芳仍是不禁為這位有誌燃燈弘法的大聖感到惋惜,甚至有幾分難以言喻的失落。

就算是驚才絕豔如他,最終竟也在這條路上,身死道消,徹底入滅嗎?

就在此際,又有一道雖輕微,卻堅實存在的炸裂聲,在徐行腦後響起,如驚蟄之雷,一聲大震龍蛇起,萬物複蘇!

這一響之後,徐行周身氣血運行的速度、聲勢,那種隱隱的潮聲,一下成為驚濤駭浪!

他緩緩睜開眼,眼如琉璃,清澈透亮,又似蓮花,一塵不染,有種動人心魄的莫名力量。

成就不壞之軀,徐行已不能用“半仙”來形容,而是真正踏入仙途,有資格叩動仙門,搏一個得道升天的功果!

精神不同、血肉不同,就連生命本質也截然不同,這一步踏出,從此再非凡俗。

不需要用眼睛去看,三大宗師隻憑精神感應,就能察覺到,徐行已經衝破了那最為凶險的一關,齊齊心神激蕩,幾乎不能自持。

見神不壞的人物,雖還沒有徹底證就人仙果位,可以長久駐世,卻也已然能夠坐享百五天壽,觀世事更迭如過眼雲煙,淩駕於芸芸眾生之上。

百五壽數是什麼概念,要知道,自太祖他老人家建立明朝至今,也還不到二百年!

“你,真的成了?”

戚繼光胸懷激蕩,連嗓音都微微顫抖。

徐行緩緩起身,點頭道:

“成了,筋骨已然合煉,隻是還需要些時間來調養,才能發揮出巔峰戰力。”

雖然完成筋骨合煉,躋身不壞境界,但徐行的骨頭畢竟是新鑄而成,想要徹底匹配“空仙囊”,自然還需要一段時間來磨合。

不過,在場眾人都沒有在乎他後麵那段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徐行的前兩個字上。

成了,真的成了!

百年難得一見的見神不壞,當真有人修成了!

陸竹雙手合十,低眉垂首,輕聲道:

“把殺人刀子拈出活人手段,徐兄,你的拳術,當真已至如來境地,恭喜,恭喜。”

徐行揚眉道:

“小陸你也是大有進境,同喜,同喜。”

在徐行眼中,陸竹周身也像是亮起了隱隱約約的圓光,可見收獲頗豐。

呂芳上前兩步,麵色複雜,最後也隻是長歎一聲,道:

“徐大聖手段,真乃天人也,老夫佩服。”

作為拳入至虛的大宗師,呂芳在剛剛那場傳道中的收獲,甚至比陸竹還要大,“虛空”二字,本就代表一種倒映萬物的境界。

正因如此,他才能真正理解徐行的恐怖。

徐行明白這位內相的堅持,隻道一句:

“等你死後,你的衣缽,我會找人傳下去。”

呂芳神情一肅,朝徐行重重抱拳。

徐行是一振衣袍,來到了點兵台下,找到了正在凝神觀看的齊大柱。

他微微一笑,一如既往地打趣道:

“大柱,我把本來要留給你的拳法,都教了出去,你有沒有不忿?”

齊大柱搖了搖頭,沉聲道:

“師父你有的拳術,我也會有我的拳術,你的拳術已經傳了出去,而我的拳術,有朝一日,也會傳出去。”

親眼見證一場燃燒己身的傳法,齊大柱的眼眸中,也多了幾分莫名神采,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越發沉穩,宛如無邊大地般厚重。

作為同樣學過嶽家散手,讀過三豐血經,見過達摩遺體的人,齊大柱在這場傳道中獲得的感悟和收獲,堪稱宗師之下第一人。

徐行滿意地點頭,他腰椎一擰,將身上這件頗有道門風格的深青袍服,如蛻皮一般剝了出來。

剛剛重新鑄身之時,徐行渾身上下雖然都振出血霧,可這件青衣仍是光潔如新,甚至還有一種淡淡的香氣。

這正是不壞之境的特征,武行中有句老話,不壞之軀,本就是與“天材”、“地寶”並列的“人粹”!

徐行右手一抖,親手把這件衣衫披在齊大柱肩頭,哈哈大笑,笑聲爽朗,震動整座演武場。

“好!我的法傳給了眾生,道也留在了世間,大柱,你且加此衣,等你自己有了衣衫後,便扔了它吧。”

齊大柱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緊了緊這件並不算合身的外衣,重重點頭。

徐行滿意一笑,拍了拍他的肩頭,朝演武場外,翩然走去,一邊走,一邊漫吟道:

“猛把殺人刀子舉,活人手段輕拈出。更單提、獨弄逞神通,誰能敵……”

他身形幾個起落間,已消失在演武場外,隻剩朗然之聲,悠悠回蕩。

“仗奮心剛膽,逢佛殺佛……”

眾拳師看著那個背影,聽著他的吟誦聲,隻覺心頭激蕩,胸懷血湧,莫名有種慷慨之氣,自中而發,他們心頭都有同一個感想。

——如此風姿,真天人也!

等徐行的身影離開後,戚繼光不由得長長歎出一口氣,他神情複雜,有欣喜,也有擔憂。

戚繼光作為武人的那一麵,自然樂得見自己的朋友能夠躋身武道極峰,為天下人再辟新天。

可在武人身份之外,戚繼光還是一名明軍將領,更是統帥一方的台州總兵。

戚繼光明白,以徐行的性格,既然成就了不壞之境界,那就一定會去做刺王殺駕的大逆不道之事。

屆時,他這個台州總兵,又該站在什麼位置,如何自處呢?

戚繼光不由自主地設想一番,若是跟徐行戰場相對,自己究竟要付出多少代價,才能將這位混天大聖殲滅?

隻是略一思索,這個過於殘酷和慘烈的答案,就已讓戚繼光不願再細思下去。

他眺望遠方,苦笑一聲,心中隻有一個感想。

——這天下,從此又多事矣。

可戚繼光也不得不承認,他心中除了擔憂之外,還有一份難以言說,隱隱約約的快感。

如果踏法真能做成那事,也值得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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