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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 請元輔帶領闖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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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被朱載坖塞進自己手中的聖旨。

嚴紹庭的臉上多了幾分迷茫。

倒是朱載坖在做完這一切後,臉上浮出笑容,手掌輕輕的拍著他的手臂。

“朕實在是太累了,想的或許也不能再周全。但朕卻是信你的,拿著旨意去前頭吧,接了太子後替朕迎一迎午門外那些如今恐怕早已嚇到的臣僚們,好生安撫。”

朱載坖說話間,眼裡閃爍著亮光,眼神也充滿了信任和堅定。

而這也恰恰是他如今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

因為嚴紹庭是太子的老師,已經足足教導了太子六七年。

甚至可以說自己這幾年在西苑享樂的時候,太子完全就是在嚴紹庭的注視和教導下長大的。

那麼。

將國本和社稷交托給嚴紹庭,就是最好的選擇。

也唯有嚴紹庭才有可能真心實意的對待太子。

嚴紹庭緊握著手中的聖旨,目光凝重的看向皇帝。

在旁的騰祥開口說道:“少保,萬歲爺先前已經降下口諭,自今日起命您總製龍虎軍、郭玉創部、禦馬監、東廠、錦衣衛兵馬。提督京營戎政,掌京師內九外七皇城四合共二十座城門進出關防大印。”

一想到在嚴紹庭入宮前,萬歲爺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吩咐的那些事情,騰祥就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這幾年一步步爬到司禮監掌印太監位子上,竟然能忽略了這尊大佛。

如今萬歲爺降下這等口諭。

可以說,在接下來的朝堂之上,便數這位年輕的太子少保權勢最重了。

一手執掌京畿內外兵馬大權。

任誰見了不得低頭退讓三分?

也正是出於這等考量,騰祥一路恭恭敬敬的將嚴紹庭送出萬壽宮大殿。

站在殿門前的平台上。

嚴紹庭還在回想著方才朱載坖賜予自己的滔天大權。

而騰祥則已經是畢恭畢敬的將一隻裝著節製京師內外兵馬大權虎符的木盒送到了他麵前。

嚴紹庭接過盒子,從裡麵取出代表著京畿兵馬調動權柄的虎符,捏在手中默默的把玩著。

有鑒於方才皇帝的氣色和反應。

他現在沒時間去考慮這塊虎符和皇帝的旨意會產生怎樣的影響,該如何應對接下來必然會起波瀾的朝堂,才是眼下最要緊的事情。

騰祥則在一旁將司禮監秉筆太監陳矩招來:“還請少保見諒,奴婢還要伺候聖前,半步離不開。不過萬歲爺既然已經下了口諭,少保也拿到虎符,東廠和錦衣衛那邊就由陳矩伺候在您身邊,方便聽調。”

嚴紹庭斜覦向騰祥,而後看向亦是恭恭敬敬站在自己跟前的陳矩,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還請騰掌印放心,本官必當謹遵聖諭,坐鎮朝中,防備內外。隻是陛下不豫,龍體有恙,此節最為關鍵,還望騰掌印能多多勸諫,讓太醫們為陛下診脈拿出方子。”

騰祥笑吟吟的點著頭:“少保放心,奴婢這就去再勸勸萬歲爺。”

嚴紹庭嗯了聲,注視著騰祥走進萬壽宮。

才重新看向站在自己麵前,臉上終於是起了波瀾,露出笑容的陳矩。

陳矩先行開口:“奴婢恭賀少保,受陛下信賴,執掌大權。”

嚴紹庭擺擺手:“還要勞煩陳公公,先讓東廠番子儘出,嚴察京中各方,再命錦衣衛北鎮撫司遊蕩城外各處要道,防備流言流傳。”

現在的情況就是朱載坖已經時日無多了。

這等時候最重要的就是防止流言蜚語在外麵亂傳,更要防止京中奸細宵小私通內外。

陳矩當即領命,當著嚴紹庭的麵叫來了侍候在萬壽宮的幾名司禮監太監,一一吩咐明白,便叫這些人前去傳令。

都是宮裡的老人,陳矩也知道當下最要緊的是什麼。

要是現在無法徹底掌控京師,說不得就會鬨出當初孝宗皇帝剛龍馭賓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因為京師沒有嚴防消息流出,導致武宗剛登極即位不久,宣大那邊就鬨出了一場損失慘重的虞台嶺之敗。

最後查明緣由,更是讓大明顏麵掃地。

當時虞台嶺一戰。

蒙古人竟然大軍掃蕩到宣大城池下,丟出懷中餅及麻布冠示眾。

徹徹底底的表明,他們蒙古人早已知道大明孝宗皇帝駕崩,新帝剛剛即位的消息。

大明京師的防備,竟然失敗到這等程度。

最終虞台嶺一戰,更是讓宣發邊軍損失慘重,陣亡六千餘人,被掠奪邊民、牛羊、錢貨無數,一時間朝野內外都稱之為己巳之變複現。

哦。

對了。

己巳之變就是大明正統十四年的土木堡之變。

當年北京城就因為對消息封鎖不嚴,導致蒙古人知道大明皇帝駕崩,然後悍然出兵,趁著大明空虛之際入關劫掠。

如今。

身為隆慶皇帝的朱載坖已經是壽元無多,而東宮儲君,太子朱翊鈞如今又不過年方十歲。

一旦消息不加以控製,任由流傳,說不定前些年才被驅逐的蒙古人就會在得到消息後,趁著大明朝堂上忙著老皇帝駕崩之後的喪事,新皇帝即位前的各種大典籌備,再次聚兵來犯。

也因此,不論是嚴紹庭還是陳矩這樣的宮中老人,都知道如今限製京師消息流傳是最重要也是最先要做的事情。

待傳令的人離去。

嚴紹庭這才提起腳步,準備去前麵午門那邊會一會滿朝文武。

跟在他身邊的陳矩則是好奇的看了眼一直被嚴紹庭握在手中,卻始終沒有打開,不知裡麵內容的聖旨。

陳矩下意識的低聲開口詢問道:“奴婢僭越,卻不知萬歲爺賜下的這道旨意裡……”

嚴紹庭腳步慢了些,將裝著虎符的木盒子塞進兜裡,顛了顛手上的聖旨,挑眉道:“先前在內殿時,聖前不要胡亂觀看,出來後又想著外頭諸事,倒也沒來記得看了。不過等去了前頭,見了元輔和朝中諸位大臣,再看也不遲。”

這個時候朱載坖準備好的聖旨,上麵許是要嚴明朝廷不得擅動,各司安心操辦差事的旨意了。

再配合上自己如今掌握著京畿內外的兵馬大權。

如此一來。

朝廷也不會因為皇帝忽然駕崩發生亂子。

陳矩臉上露出笑容,側身伸出雙手:“即是如此,總不能叫少保做傳旨的活,還是由奴婢奉旨傳諭吧。”

嚴紹庭也沒有多想,抬手就將聖旨塞到陳矩手上。

一路走出西苑,進到紫禁城內。

從歸極門踏入皇極門廣場,午門便近在眼前。

陳矩遣人去會極門東邊的慈慶宮請太子,嚴紹庭則是抬頭看向午門城門樓。

被堵在午門外的朝堂文武百官在外麵的叫喊聲,清晰的傳入耳中。

隻是沒有皇帝的口諭,這個時候誰也沒法進到宮中來。

他收回視線,看向身後乾清宮方向,隻見哪怕是到了這個時候,在三大殿後麵的乾清宮位置,依舊有一道道未曾散儘的煙霧升起,遮的半邊天空陰沉沉的。

空氣中也浮動著細微的煙火味。

“還是沒有查出來寢宮著火的原因?”

嚴紹庭問了一聲。

守在一旁的陳矩眉頭一跳。

而嚴紹庭卻是敏銳的抓住了這個反應,心下一沉:“到底又是人為的?”

他用了一個又字。

遠的不說,便是先帝在位後期,玉熙宮那年可不就是人為導致的失火。

陳矩抬頭掃向四周,揮手將伺候在周圍的人等驅散,這才壓著聲音道:“昨夜火起之後,騰公公便親自帶人過去查看,當時就將值守乾清宮的一應宮人杖斃,又將惜薪司的掌印、總理、監工以及北廠的僉書、監工俱杖斃。”

嚴紹庭眉頭一動,側目看向對方:“這麼說是查出來些東西了?”

陳矩點點頭:“騰公公夜裡已經稟奏萬歲爺,如今正有一隊東廠的番子受騰公公指派,在宮外暗中查探。”

嚴紹庭輕出一口氣,帶著幾分冷意:“現在急調東廠和錦衣衛的人馬過來。”

他沒有說明緣由。

而陳矩則是心領神會,立馬遣人去召集東廠和錦衣衛的人馬前來。

隨後兩人便默默的等候在午門後。

少頃。

如今已經十歲的朱翊鈞,終於是在郭玉創和馮保兩人親自帶隊護衛下,從慈慶宮出來,進到嚴紹庭的視線裡。

另一頭。

因為昨夜乾清宮大火而被結結實實嚇到的朱翊鈞,有著上百人護衛著到了午門這邊,遠遠的剛看到師傅,便立馬大叫一聲,拔腿便跑。

眨眼間。

這位如今才不過十歲,卻已經實實在在當了四年大明東宮太子的孩子,重重的撞進嚴紹庭的懷裡。

“師傅!”

“師傅你可算是來了!”

“昨夜……昨夜好生嚇人……”

嚴紹庭低頭看向緊緊抱著自己,雙眼通紅,臉上帶著驚憂的小屁孩,心頭一軟,伸手撫摸著朱翊鈞的腦袋:“殿下放心,如今都沒事了,陛下傳諭,要臣與殿下一同去外麵見一見前朝的大臣們,殿下身為儲君,稍後萬不可再失了儀態。”

朱翊鈞仰著臉,重重的點頭嗯了一聲:“有師傅在,鈞兒就不怕了!”

守在近處的騰祥,以及跟隨著走過來的郭玉創、馮保兩人,看著太子和嚴紹庭這等相處場麵,無不是心頭震驚。

他們知道太子這幾年大多數時候都是在昌平書院跟著嚴紹庭學習,但卻不曾知道這兩人的關係竟然是親如……

親如父子!

嚴紹庭隻是微微一笑。

畢竟自己也算是有史可鑒,這些年教導朱翊鈞的時候更是格外留意。

如今這孩子不光是身心健康,學業有成,對自己也算得上恭敬。

至少自己不會和高某某、張某某一樣,覺得小孩子不需要去理解,覺得可以以大人的姿態去一味壓製。

至於說是親如父子,他更願意將其稱之為亦師亦友。

畢竟這小子也確實真的聰明,這幾年自己潛心治學,這小子在新學上時不時就會有閃光點讓自己為之驚歎。

安撫著朱翊鈞的情緒。

嚴紹庭目光逐漸鋒銳起來。

他定定的看向午門,手掌一揮。

“開宮門!”

午門外。

已經因為皇帝的口諭,而隻能待在宮門外的滿朝文武,此刻早已是失了所有的耐心,可麵對始終不曾打開的午門,卻又隻能將所有的情緒都化為一聲聲長歎。

高拱此刻已經滿心煩躁,隻覺得一團火正在胸中醞釀著,盤橫著。

禮部右侍郎陸樹聲更是不斷催促道:“元輔,直到現在宮裡都再沒個動靜,為防內外被奸人隔絕,還請元輔帶著我等闖宮吧!不然一旦陛下當真有個萬一,我等便是大明朝的罪人啊!”

闖宮!

意思就是他們要以朝堂命官的身份,強行打開宮門。

高拱眉頭一凝,站在百官群頭,緩緩挪動脖子,回頭雙目深邃的看向這位禮部侍郎。

陸樹聲卻是心下一橫,當即咬著牙就跪在了地上。

“陛下乾係社稷,還請元輔以大橘為重,領我等闖宮!”

隨著陸樹聲當眾跪地開口請求。

現場立馬有一批官員跟隨其後,跪在地上。

“請元輔帶領我等闖宮見駕!”

人群一時騷動沸騰。

守在高拱身邊的趙貞吉、高儀兩人眉心夾緊,臉色陰沉。

胡宗憲更是上前一步,重重一哼:“爾等是在逼甚!”

陸樹聲等人全然就沒安好心。

這時候真要是由高拱和內閣帶頭闖宮,且不說能不能見到皇帝,他們這些總領中樞的人就已經是犯了欺君之罪。

陸樹聲卻已經心下決然。

他明為要闖宮見駕。

實則卻是為了利用當眾逼首輔和內閣,為自己樹名。

然而就在午門前,這些官員們因為宮門始終不得打開,而吵到要闖宮的份上。

幾道沉悶聲響起。

一直緊閉許久的午門,在眾人驚訝中從裡緩緩打開。

緊隨其後是密集的腳步聲從城門洞裡發出。

一隊隊東廠番子和錦衣衛緹騎,列隊魚貫而出。

不多時,便已經從頭到尾將午門前的文武百官封堵了起來。

在眾人詫異注視下。

在郭玉創、馮保、陳矩以及奉命帶人趕來的錦衣衛指揮同知陸繹護衛下。

午門前的所有人。

隻見已經闊彆朝堂深居昌平書院四年之久的嚴紹庭,映入眼簾。

而更讓所有人震驚的是。

此刻的嚴紹庭,正手牽著大明朝的東宮皇太子朱翊鈞,兩人步履一致的自城門洞內走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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