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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壓榨清流舊黨的剩餘價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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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書院。

嚴紹庭臉上帶著幾分怪異,注視著從京城趕來的京官們。

在他身邊的徐渭,目光斜覦眾人,默默上前為自己和嚴紹庭各自倒了一杯茶。

而在他們倆麵前,是一名身穿青袍年近五十的官員。

老倌兒臉上帶著幾分尷尬和猶豫。

若不是如今形勢所逼,他們又如何會跑來嚴係麵前低頭求救。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老倌兒猶猶豫豫的張嘴:“嚴少保……”

“諸位此時前來昌平,若是現在再趕回京師,恐怕城門已經落鎖了。”

嚴紹庭忽然開口,打斷了麵前青袍老倌兒的聲音,臉上帶著一抹深意。

青袍老倌兒神色一愣,愈發尷尬,低聲道:“我等……下官等人……”

嚴紹庭麵生笑容,擺了擺手:“其實也無妨,昌平得各地學子、名儒照拂,常來此地遊學觀玩,城中也是有不少專供遊人歇息的店家。價格絕對公道,我依稀記著好像他們都是一個價,一間屋子一夜一百文,管第二日的早餐。”

原本是要來請求嚴係出手幫忙的一眾在京清流舊黨官員,隻覺得一陣錯愕。

他們在說著生死攸關的事情。

可嚴紹庭怎麼好像是在為昌平那些開店的人家推銷。

徐渭更是在一旁附和道:“諸位或許不常來昌平,對此地也有所不知。因昌平不在京中,夜裡宵禁也更晚一些,每晚都要到子時才會禁止閒雜人等在外遊走。而書院前麵的一整條書院街,以及旁邊不遠處的美食街,也都是開到那個時候。正好諸位今日趕巧,夜裡頭外麵還會有煙花秀,諸位大可住下,等天黑了結伴外出遊玩,找一個好地段看煙花。”

站在最前麵的青袍老倌兒整張臉都快要黑下去了。

當真是他們問東,嚴紹庭、徐渭倆人卻要指西。

一時驢頭不對馬嘴。

而嚴紹庭則始終麵帶笑意的觀察著眼前這些人。

剛剛齊大柱才趕過來,說了本該是在赴任貴州路上的李春芳,卻竟然還悄悄的逗留在京中。

現在這幫在京的清流舊黨官員,卻偏偏又跑到了自己這裡來。

這裡麵的關係,當真是有趣的緊。

為首的青袍老倌兒見嚴紹庭這般說東指西,一咬牙,心中已有成算,當即抱拳跪在地上。

“嚴少保。”

“還請少保出手,搭救我等!”

“少保之恩,我等沒齒難忘,此生必當還報!”

嚴紹庭頓時麵露詫異,佯裝驚訝,坐在椅子上虛托雙手:“老先生快快請起,這可使不得。”

徐渭亦是裝著滿臉的驚訝:“您這般歲數,如何使得?豈不是折煞人?”

兩人嘴上都如此說著,可手上卻沒有半點動作。

青袍老倌兒臉色緊繃,看著嚴紹庭兩人的反應,扭過頭看向身後眾人,一聲冷哼:“你們還要矜持到什麼時候?好生想想過往,嚴少保可曾親自對我等出手過?當真嚴少保想要整支我等,又豈容我等到今日?還不快快跪下求情!”

一聲冷喝。

青袍老倌兒身後的在京清流舊黨官員們,終於是無奈跪下。

“請嚴少保出手相救!”

“我等此後必當以少保馬首是瞻!”

望著眼前黑壓壓一片跪在地上。

嚴紹庭終於是撐著扶手站了起來,走到青袍老倌兒麵前,彎腰伸手將其攙扶起來。

他滿是歎息道:“老先生何必如此?按理說,我如今也已不在朝中為官,老先生如何能以朝官拜我?再者,老先生已經是知天命的年紀,我嚴紹庭放在老先生麵前,不過是一晚輩後生而已,此等大禮萬不可再做。”

青袍老倌兒滿臉憂容,連連歎息,搖著頭說道:“少保抬舉,我也不敢再辭。隻是老夫也知曉少保過往是瞧不上我等,覺著我等清流出身,在朝中隻知誇誇而談,於事無用。甚至我輩中人,過往也有不少彈劾誹議過少保。但今日能來到貴寶地的,過往絕無攻訐少保的行徑。還望少保明察,出手相救我等。”

嚴紹庭側目看向徐渭。

心中已然明了。

他們這幫人大抵是在被李春芳拋棄之後,如今又被高拱給盯上了。

這裡麵的道理很簡單。

過去他們這些清流舊黨在朝中,上麵有徐階、嚴訥、李春芳等人照拂著,些許差錯總是能輕輕遮掩過去。

可現在這些人都不在了。

而現在又好巧不巧的,南直隸、浙江爆出了涉及數百人,形同官場塌方的腐敗大案。

他們這些出身兩地,又在朝中為官的人,自然會受到牽連。

高拱哪怕不是首輔的時候,也一直堅持要整飭吏治,刷新朝野,如今身為首輔大權在握,又如何能放過這一次全麵整頓朝堂的機會?

可以說。

現在這些人還能站在自己麵前。

但是再等上些日子,就不知道這些人是否還能站在朝堂之上,亦或是早已被下詔獄。

但嚴紹庭還是佯裝不知,開口詢問道:“老先生的意思,我也明白了一二。隻是卻還是不明白,為何老先生等人今日卻要來此尋我?是京中還是朝中出了什麼事?若是尋常之事,便是老先生等人派人來說一聲,能幫忙的我自然會幫上一二。”

清流舊黨是否有用?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這些人求到自己麵前來,是否可以一用?

那答案自然就是確定的。

不過嚴紹庭如今正在考慮著,如何榨乾這些人最後剩餘的那一點價值。

青袍老倌兒深吸一口氣,搖頭哀歎道:“不知少保可否知曉,近來南直和浙江出了天大的事情,涉及兩地數百官員。”

嚴紹庭故意停頓了一下,當著青袍老倌兒等人的麵側目看向徐渭,而後才點了點頭:“是聽到了一些風聲,隻是諸位也知曉,近來我已上書皇上和內閣,近來都居昌平,對京中之事也不知全貌。”

青袍老倌兒嗯了聲,隨後解釋道:“南直和浙江如今出了這等事情,我等又正好出自江南。雖然並不曾涉及兩地貪腐之事,但少保也知曉,在朝為官總是有些往來,我等過去和南直、浙江這些人也有些往來,所以……”

“呀!”

嚴紹庭忽然驚呼一聲,嚇得青袍老倌兒肩頭一跳。

而他卻是臉色緊張道:“若當真按著老先生說的,難道是元輔盯上你們了?”

說完之後,他也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

連連點頭,竟然是開始自言自語起來:“是了!是了!”

“元輔那等剛烈的性子,眼裡從來就容不得沙子。”

隨著嚴紹庭開口,青袍老倌兒等人臉色便愈發凝重起來。

嚴紹庭又說:“當年我還在朝中,先帝還在世的時候,元輔就在內閣整日喊著要整飭吏治,要狠狠的刷新吏治,如今他大權在握,儘掌中樞,如何能再放任貪腐?”

說著話,嚴紹庭還不忘砸吧著嘴巴。

可青袍老倌兒等人的臉,也是徹底黑了下來。

如今可不就是和嚴紹庭說的一樣。

高拱現在拿著南直和浙江的事情在朝中狠狠的發了一通脾氣,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以及六科廊的人,如今也發了瘋一樣的徹查有關官員,瞧著勢頭就是要將所有人都給一網打儘。

若不然,他們今日也不會求到昌平這裡來。

嚴紹庭這時候似乎才反應過來,看向青袍老倌兒,哎呀一聲:“老先生勿怪,我隻是想到元輔那等脾氣才有此一說。不過想來,諸位在如今南直和浙江的事情上,許是沒有太多瓜葛的,不然光是錦衣衛那幫豺狼虎豹,早就聞風而動了。”

站在屋內角落的齊大柱臉上一愣,癟了癟嘴。

是!

俺齊大柱是豺狼虎豹!

俺這個豺狼虎豹今天還帶著消息過來。

那是不是俺這個豺狼虎豹和您嚴少保狼狽為奸?

這幾年在錦衣衛做事,也不忘讀書的齊大柱,到底不再是過去那個浙江的尋常百姓,隻知種田種桑,如今也會學成語典故。

而青袍老倌兒則是臉上一喜,重重的點著頭,甚至是因為激動而忘乎所以的上前抓住嚴紹庭的雙手。

“少保當真是深明大義!”

“我等今日出城前便說,如今不管是朝中還是朝外,若論最能識人的,便數少保一人了!”

“正是因為我等並不曾與南直隸、浙江的事情有瓜葛,所以元輔和錦衣衛這才沒有將我等下獄。”

這時候,在旁的徐渭卻是輕咦一聲:“那既然元輔和錦衣衛沒有動手,為何老先生和諸位卻要求到這裡來?”

這話一出口,眾人頓時臉上一紅。

徐渭仿佛是在說,他們既然沒有問題,那自然也就不必跑到這裡來做什麼求情的事情。換而言之,正是因為他們自己不乾淨,所以才需要求到這裡來。

嚴紹庭在旁輕咳一聲:“雖知諸位在朝為官當差或許不會有什麼錯漏,但如今我卻也早已辭官,雖得皇上垂愛,得以官身俸祿依舊,卻也是閒賦在家,不理朝政。諸位前來相求,恐怕我也無能……”

為力二字尚未出口。

青袍老倌兒便趕忙開口:“不!如今隻有少保能救我等免除冤獄!隻要少保能與袁閣老、趙閣老亦或是胡閣老說上幾句話,又或是……又或是與吏部文選司申郎中說上我等名字,我等便可離京就任地方,還望少保成全。”

嚴紹庭沉默下來,似乎是在琢磨著什麼。

他緩聲開口:“如此說倒也……”

“少保!”

徐渭在一旁當即沉聲一喝,而後凝聲道:“少保,軍國大政,有聖上和元輔總攬察覺,如何敢相互說和?吏部文選,執掌天下官吏升除,乾係重大,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誰敢有差池?”

嚴紹庭立馬側目看向徐渭,閉口不言,可他卻已經在心中給老徐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紅臉還得徐渭來當。

青袍老倌兒心下一沉,畢竟右庶子說的也沒有錯。

現在南直和浙江出了這等大的事情,就算皇帝如今好似先帝複生一樣躲在西苑,但對朝中的大事也不曾遺落過,更何況還有一個高拱在首輔位子上盯著所有人。

想及此處。

青袍老倌兒再次一抖官袍,便又一次跪在地上。

“我等自知有罪,然並未有禍國殃民之舉,若少保今日能出手援助我等,將我等發落到地方為官,躲過這一劫,我等自此以後惟少保馬首是瞻!”

在他身後一眾今日到場的清流官員,無不是齊聲而出。

嚴紹庭亦是顯得神色凝重,後退坐回到椅子上。

他皺眉沉思。

許久之後,方才有了一絲動靜。

隻見他抬起頭,沉聲道:“如今……恐怕隻有一條路可讓諸位走了。”

徐渭再次出口:“少保!”

青袍老倌兒心中大喜,抱緊雙拳:“我等既已惟少保馬首是瞻,自今日之後,少保所言便是我等遵行之道,全憑少保吩咐。”

嚴紹庭嗯了聲,點點頭。

“為今之計。”

“隻能委屈諸位了。”

“去新邊!”

“新邊建城設鎮,遷民屯耕,最需治民之官。”

“若諸位明日上書自請為戍邊治民官,在下雖不在朝中,卻也能托請一二,疏通其中根結,好讓諸位能從這京城離去。”

雖然將這些人徹底擋出去不成問題。

但將這幫江南出身的清流舊黨弄去河套、陰山新邊,卻更有性價比。

這就好比是自己通過這些江南出身的清流舊黨,往晉黨和九邊摻沙子一樣。

而且這些人如今求到自己麵前,那往後自然是要被自己拿捏在手中,也不必擔憂這些人日後反目。

就算他們日後真要反目,新邊還有戚繼光和張元功在呢?

茫茫草原上,除了牛羊青草多,狼群也是不少。

幾個不走運的治民官在野外被狼吃了。

也很合理不是?

青袍老倌兒等人卻是一聽要去新邊,到那等苦寒之地,無不麵露遲疑。

嚴紹庭這時輕咳著麵露笑容道:“諸位放心,朝中如今最為重視新邊建設,每歲數百萬錢糧投入,便是為了求一個穩如金湯,我大明世鎮陰山以北。諸位前往新邊為官,便是做一府知府、一縣之長,卻也是最易做出政績的地方。且新邊還有戚將軍和英國公府世子張元功在,諸位更是無需擔心蒙古賊子襲擾。等諸位去了那邊,隻要好生當差治民,牧守一方,假以時日必然能再升回京中,待那時便是一部侍郎也未嘗不可。”

此刻。

嚴紹庭的話就如同有魔性一樣,不斷的蠱惑洗腦著青袍老倌兒等人。

去新邊吧!

去建設大西北!

去建設九邊!

去為了大明的盛世奉獻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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