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吠者遇到實乾家,打碎了牙才知道做人是該多少低調一點。”摘自大災難親曆者,一位不知名老人的回憶錄。
海珠市的環海公路在當地人心目中,有著特殊的寓意,一種充滿了溫馨和浪漫的含義。
細細的浪花飛濺,徐徐吹來的海風,古樸的石雕護欄,還有昔日徜徉在海灘上的成雙成對的眷侶,都賦予這條路一個親切的名字—“情侶路”。
後來,環境汙染、遊客增多,不管運多少白沙過來鋪墊海灘,還是逐漸渾濁。
而今天,這條海灣昔日唯一的缺憾正被大自然漸漸彌補,近岸的海水正慢慢恢複海洋應有的顏色。
人類,已經無瑕肆意踐踏自然了,因為很多都已成了變異體腹中的汙物,最終消散。
此刻,迎著撲麵而來的海風,眾人站定。
“不是回基地嗎,怎麼把路攔住了?”王崇又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這幫人。
看來是在鳳山加油站吃虧,可憐那幾個少了的年輕人,之前總在眼前晃的人心煩,而今眨眼就沒了。
王崇不自覺地扭頭看一眼易風,滿是紅白圓圈臉上,波瀾不驚。
不用擔心超員了。
“跟你借點東西。”這次彆人沒插嘴,蔡合度自己道。
“借?又惦記我那個牌牌?”王崇嘴角撇了撇,麵無表情。
“牌子是以後的事,我現在說的不是它。”蔡合度一臉想當然的表情。
“除了牌子,你就隻掛念王翠了,我勸你彆打鬼主意。”
當初要不是自己老婆那晚與王翠剛好睡一間屋子,說不定挺好的女孩子就被眼前這個畜生給糟蹋了。
小貨車堵在路上,原來是缺油趴窩了。
蔡合度看一眼易風那張臉,瞅瞅新剪的頭發,再瞟一眼漂亮清秀的葉天語,常飛、趙盾,心裡躥火。
原本計劃是這樣的:目的地,鳳山加油站;有吃、有喝、有拿,還有油。
自從榮軍醫院隔離據點淪陷之後,人們習慣認為醫院屍體多,喪屍多,就忽略了旁邊還有這麼個加油站。
上一次出來,蔡合度也是路過榮軍醫院後麵一個山坡,這才意識到加油站的價值。因為當時聚集的變異體不少,特意放了幾槍,紮了個稻草人吸引變異體的注意力。
儘量把油站附近的變異體引到醫院這邊,可因為臨近天黑,怕孤軍深入成了孤魂野鬼,一夥人沒敢太靠近,但一直掛在心上,每次其他搜索隊回到基地,蔡合度都旁敲側擊問問彆人的行動路線。
一直到了今天,憋了這麼久的蔡合度,又憑空得了兩支槍,就意氣風發收獲他的秘密去了。
人太想得到時,容易忽略其他。
假如,沒碰到易風幾個,姓蔡的或許還會先派人去探探路,可一看到易風四個的王冠轎車毫發無損的過來,衣著打扮、言談舉止也不像遭遇喪屍的樣子,姓蔡的一夥人壓根沒多想,隻覺得危險係數低,一路風馳電掣,速度奇快。
可吃虧就吃在速度快上了!
那一連串的彎道,易風四個是初來乍到,怕對麵來車,開的小心謹慎。
但蔡和度眾人不怕啊,一是他們來過,二是這次隻是他們01小隊的任務區,大活人都在車上了,還擔心什麼對麵來車。
幾乎眨眼功夫,拐過最後一個彎道,夢想車隊一腦袋就紮進了跟蹤易風四個的大群喪屍堆裡,刹車都來不及踩。
一番錯愕掙紮,碰撞翻車,拋錨逃命之後,蔡合度的家底兒去了老大一塊,丟車丟人,惶惶如驚弓之鳥,彷彷如漏網之魚,啥都沒撈到,掉頭鼠竄,狼狽而回。
但出來一回,空手而歸會餓肚子,所以就算死了人,蔡合度一夥兒還是要四處搜羅一番。
誰料禍不單行,老蔡之前跟親信黃毛交過底,油站八成有油。出基地的時候為了空出油箱多裝油,倆人一合計,車裡的存油抽出一部分來黑市賣掉,萬一油不夠,還有王崇他們兜底。
沒想到黃毛太貪,抽的太多,又沒能加上新油,溜達一圈後,沒等撐到基地,貨車就趴了。
黃毛死了,這個抽油的黑鍋自然歸他了。
“想要柴油!大巴車又不是油罐車,哪有柴油。缺油自己去找。”有易風四個跟著,王崇說話很有底氣。
蔡合度一聽,這句話耳熟,自己過去跟王大麻子講過,老家夥這是不吃虧啊。
臉嘩啦就沉了下來,跟黑鍋一樣:“少廢話,我們趴在這,你們也彆想走。”
總共就八個人,都端起槍,炫耀武力。
“不就是柴油嗎,何必舞槍弄棒,給了。”沒等王崇翻臉怒斥,易風說話間上前一步,擋在老王前麵。
蔡合度一看又是那個白送槍的家夥,頓時繃緊的神經略微放鬆。
他感覺不怎麼討厭這個軟骨頭的家夥了,而王崇卻看到易風那隻在背後一個勁兒猛搖的手。
“哪位兄弟跟我去抽油?記得帶個桶,對了我們車裡有油管。”易風很像一個樂善好施的大好人。
“算你識相,大哥,我去。”公鴨嗓子端著槍,自告奮勇。
蔡合度點點頭,光著一隻腳的公鴨嗓子轉身從貨車車廂裡拎了一個油桶跟著易風向大巴車走去。
“我們車上剛弄了一批鞋,要不你先換一雙,萬一不小心踩到行屍牙、骨頭之類的零碎,多難受!”
易風對公鴨嗓子挺關照,噓寒問暖。
“真有鞋?”公鴨嗓子頓時喜形於色。
如果不是易風腳上那雙實在太大,這家夥都想動手搶了。
“走,我帶你上去挑一雙。”易風二話不說,伸手拍著公鴨嗓子端槍一側的肩膀就親熱的上了大巴車。
王崇身邊的趙盾嘴角帶笑,易風那可是“仇氏分筋錯骨手”的起手式。
三分鐘過後,路口對峙的蔡合度有些不耐煩。
“四豹,你在裡麵磨蹭什麼呢?”蔡合度身後的退伍兵也不耐煩了,扯著嗓子吼了一聲。
“彆催,讓我再吸一口,好久沒抽到這麼好的紅塔山了!”大巴車裡悠悠的傳出公鴨嗓子的聲音。
“來,吃個鳳爪,酸辣的。”大巴車裡同時傳出的還有易風的聲音。
“口味不錯,給我再來一個。”公鴨嗓子的聲音又冒出來。
蔡合度受不了了,忍不住發作出來。
“你,去把那個沒出息的混蛋給我揪出來。”姓蔡的指了指身後一個光頭,濃眉大眼的家夥屁顛屁顛就鑽進了大巴車。
“四豹,你個混蛋,大哥叫你呢?”光頭已經上了大巴車。
“這鳳爪不錯,你嘗嘗!”公鴨嗓子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好,我也來一個!”光頭的聲音。
蔡合度的肺都要氣炸了,他對王崇幾個人太熟悉了,拎著槍就準備去大巴車,卻被身後的退伍兵一把拉住。
“我跟三兒去。”顯然,這家夥還是有腦子的,戒心很重。
後來聽王崇說,那個退伍兵,叫做龍亭。
龍亭小心端著槍,屁股後麵跟著一個17、8歲的小夥子,倆人從車頭破碎的玻璃往裡看,車內位置高,隻能隱約看到小光頭的腦袋在車廂後部時高時低,似乎在用力啃著什麼東西。
兩個人腳步加快不少,剛走到前車門位置,龍亭上車,易風下車,倆人同時把腳踩在台階上。
低頭看台階的龍亭習慣性一抬頭,一個黑影“呼”一聲就落下來,龍亭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身後跟著的小夥頓時一愣,紅彤彤一罐滅火器就奔鼻子飛過來,小夥子鼻子一酸,條件反射一閉眼,自己的槍就到了易風手裡。
再看蔡合度,早就一個狗啃屎,趴在地上,剩下三個全跟他一個德行,統統被人踩在腳下。
就一眨眼,隻是一眨眼功夫,姓蔡的還沒看清楚龍亭是怎麼回事兒,這邊常飛三個人就動了手。
這三個人收拾活人可比對付死人的能耐大多了,眼裡全是人體要害,從小練得就是這個。
彆看蔡合度乾過保安,常飛一伸手,他都沒摸到扳機,就跟身後另一個家夥,同時失去了直覺。其餘兩個被趙盾和葉天語分了,王崇就睜大眼看熱鬨了。
“你們倆下來。”大局一定,易風向車裡招呼,孫明和孫朋兩兄弟端著四豹和光頭的槍,把兩個苦瓜臉的家夥從車上押解下來。
常飛在蔡合度腦袋上戳了一下,姓蔡的一個激靈,有意識了,但自己怎麼就趴在地上了呢?
還是不明白。
有一點很明白,四豹和亮子被人拿槍頂著腦袋,讓說啥就說啥。
這滿臉紅白圈的家夥根本就沒打算送油,這就是個套兒。
蔡合度撅著屁股,仰著脖子看著易風,心裡咬牙切齒,表情怒目而視,但一言不發,或者說不敢發。
主要是對方變化太突然。
突然出現,突然送槍,突然送油,突然不送了;突然翻臉,突然動手,突然昏倒,突然揍趴下。
“不好意思啊,都不送了。”易風拎著搶來的槍,走到蔡合度身旁,抖抖手裡的槍道。
“是我看走了眼,你說吧,想怎麼著?”蔡合度儘量倒人不倒架,丟人不丟臉。
“沒啥,就是給讓讓路。”易風又是一個好人了。
易風要考慮將來麵對軍校,麵對教官,麵對外公的問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當然主要是人多嘴雜。
“沒油了。”蔡和度儘量顯得硬漢一些,即便是常飛一隻腳正踩住他的後心。
易風走過去,向著旁邊昏迷的家夥踢了一腳,那人長吐一口氣,睜開了眼。
繳了這些人的槍,易風開始挑挑撿撿。
“你們不要太過分。”蔡合度一看易風動他們的槍,額頭青筋直冒。
“放心,不要你們的。”易風把先前給出去的一把95自動步槍,一把M84式手槍先挑出來。
“王叔,你之前借給他的兩把槍呢,還認識嗎?”易風問王崇。
“沒在裡麵啊!”王崇很認真的看了看。
“丟在喪屍群裡了。”被易風踢醒的小青年,見易風正看他,簡短答完就趴在地上不敢多說話,一喘氣,地上就會騰起塵土,直嗆人的嗓子。
“敗家子!”易風又踢了他一腳。
“算了,拿多一把95步槍抵吧。老王叔,借二還一,你吃點虧就吃點虧吧,他們也挺慘的。”易風隨手把一支自動步槍遞給了王崇,老王的嘴都要笑歪了。
“喚醒你們同伴,都起來挪車。”易風對著小貨車,槍口揮了揮道,而常飛三個收回了自己的腳。
四豹和光頭拍醒了龍亭和三兒,8個人齊齊整整,一步三回頭的盯著易風肩上繳獲的槍,乖乖把自己的小貨車、摩托車統統挪開,讓出道路。
易風特意走到小貨車、摩托車旁邊,往駕駛室、車兜裡裡伸頭看了看,搖搖頭,略顯失望。
“上車,咱們走。”
易風像個軍火販子,肩上背著,手裡拿著,姓蔡的所有槍支都被他抱著,就往大巴車上走,王崇和葉天語緊隨,趙盾、常飛斷後。
“你個土匪,我跟你拚了!”蔡合度傻眼,不是說好隻拿三把槍嗎!怎麼說變就變。
姓蔡的看似氣急敗壞,作勢欲衝,
龍亭離著眾人最近,口袋裡摸出一把水果刀,從背後衝著最近的趙盾脖子就掠過去。
不是為殺人,想要挾持人質,畢竟對方有槍。
“噗”一聲,蔡合度麵前突然多了個人,常飛抬腳,蔡合度雙手捂著肚子,飛出去近兩米,躺在路邊直哼哼。
趙盾轉身,一手握住了龍亭的手腕子,“哢吧”一聲,水果刀掉地上。
龍亭感覺自己的手腕骨裂了,一聲哀嚎,然後趙盾的拳頭到了。
呲牙咧嘴的龍亭仰麵朝天,鼻血亂竄,高大的身影二次跌落塵埃,不省人事。前一次是撞在滅火器上,第二次也差不多。
“大哥,你沒事兒吧?”公鴨嗓子趕緊一路小跑的去攙扶蔡合度。
“龍哥!”小光頭也衝過去,摟住龍亭,一個勁兒的拍臉蛋、掐人中。
大巴車在一陣轟鳴聲中,撇開眾人,揚長而去。
其他人呆若木雞。
“哎呀……疼死我了,….我的槍阿…..那是我的槍………”緩過勁兒來的蔡合度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撐著路麵,勉強爬起來,常飛這一腳說重不重,說輕真不輕。
本想光棍一點、英雄一些,衝著大巴車吼兩嗓子,但一陣劇痛襲來,齜牙咧嘴的他喊出來的卻是哭爹喊娘的鬼叫聲。
“要槍可以,自己來取。”
海風將易風的聲音吹得斷斷續續,蔡合度終於站起了身子,剛想罵兩句,卻見跑出50多米的大巴車車窗裡丟出一把自動步槍來。
“大哥,你看!”公鴨嗓子驚喜的語調就像某個人妖一覺醒來,一摸胯下,發現自己變成女人一樣。
“還不快去揀!”蔡合度一巴掌拍在小弟後腦勺上,在喪屍橫行的大地上行走,槍就是他的命根子,不管是搶的、揀的、還是彆人施舍的。
長毛瘦子摸著自己被打疼的腦袋瓜子,像隻看到香蕉的猴子,光著一隻赤腳就奔了過去。
而此刻跑得正歡的大巴車裡,一個靠窗座椅上正堆放撿來的各種槍械。
易風正故作老成的對侯東耳提麵命:
“記住,槍裡的子彈要退出來,往外扔的時候,子彈和槍要分開扔,隔個一公裡半公裡的就扔點出去。”
“咱們乾嘛要扔還給他,自己留著用唄?”侯東,眼饞手裡的槍械,想著多多益善。
“你小子,姓蔡的不是東西,難道咱們也不是東西。他搶咱們也搶?要都這樣,活著的人沒幾年就死絕了!”
老頭董明義是懂得大道理的,看蔡合度一夥兒吃癟,此刻正心情大好。
“阿風哥,我們直接扔出去不就得了,那用這麼麻煩?”侯東一邊退子彈,一邊問。
“這樣他才跟著咱們跑啊!”
“你想遛遛他們!”侯東一臉興奮。
“遛個屁,跟著咱們,他就暫時不會瞎闖,你沒見他們已經不剩幾個人了嗎,亂闖容易找死。”易風伸手拿起一把槍,退了子彈,丟出去。
“槍和子彈不能一起丟,不然他撿起來就打我們,不就犯傻了嗎!現在為了槍和子彈,就算光著腳,他也會追著咱們跑,再說他們不是還有摩托車嗎!”
“他們最後會不會騎著摩托車,追上來打我們?”侯東又擔心起摩托車了。
“那我們就屬於正當防衛了,畢竟槍彈無眼,無非就是8顆子彈的事兒。”易風邊說邊數了8顆子彈,單獨留下來擺在座椅上,沒有向外丟。
侯東不說話了,爾對著常飛瞟兩眼的王翠感覺突然安靜了,扭頭看自己後排,就見易風和常飛盯著大巴車後方,若有所思。
三輛摩托車,八個人騎乘,確實有點擁擠,而且時停時走,也起不來速度,但總比兩條腿跑著強。
“太損了,王大麻子太損了,敢這麼折騰我們,回去我要扒了他的皮,剁了他的閨女。”公鴨嗓子罵罵咧咧。
“不是他,這麼久了,咱還不了解他,也不是老董。”01小隊的前隊員們,腦袋裡過了一遍憎惡清單,忽然感覺01小隊基本都是好人啊!
“新來的那四個人!”一邊撿槍,一邊把目標範圍縮小。
“那個壞種,難怪長一臉的斑點,那是壞瘡。”一邊再次停車撿子彈,一邊七嘴八舌。
“對,01小隊肯定是跟那隻斑點狗學壞的,等我們追上他們,一定扒了他的狗皮。”一陣拉槍栓、加油的聲音。
然後,沒多遠再次停下來。
地上有把槍,微衝,肯定要撿。
“還有一把狙擊槍沒撿到,看來不能開太快,萬一錯過了怎麼辦!”有人提醒,眾人都覺得有道理。
對啊,萬一對方不打算給了,留著自己用怎麼辦。王崇可能不會用,萬一有人會用呢?
“人呢,真的,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蔡合度眼瞅著大巴車早跑沒影了,拍拍騎車的公鴨嗓肩頭,有感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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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有幸遇到,遇到一個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女人正從屍骨堆裡,采摘一朵野花的時候,請你不要厭惡、不要譏諷、更不要試圖責難。
你應該走過去,輕輕接過她手中的花,細心的幫她彆在頭發上,即便下一秒鐘她會吃了你或著你吃了她!
但至少你能明白一點,我們的文明並未滅絕,因為那個女人還保有一顆愛美的心。”
選自特洛伊特編著的《文明的佐證》
大巴車一路沿著海濱路往北,發動機的嗡鳴聲很輕易就被海浪撲打岩石的聲音給打散了、吹的無影無蹤。
陣陣的海風正把屬於人類的氣息吹淡了、刮跑了。
易風甚至懷疑,或許是大海的緣故,這一路駛來沒看到幾個行屍,偶爾會看到不少殘破的車輛,或摞或斜的被丟棄在石欄下的淺灘上。
海水撲打上來,車身上已經有了清晰的吃水線痕跡。
“這條路已經被清理過了,基地出來的路就兩條,一條在這兒,另一條往西上高架橋,走的是原先輕軌的路,輕軌停運了後,那些離地6米多高的高架橋就成了唯一能深入市區的路。”
出了口惡氣、心情大好的王崇,看了看後視鏡,侯東還在陸續向外扔槍彈。
不,準確的說是扔配件,現在彈匣都是拆下來單獨扔了,畢竟這種樂趣,扔一點就少一點。
“王叔,我們還要再去搞吃的嗎?”趙盾看了看眼前寬敞的道路,又瞅瞅車廂裡的東西,箱子袋子看起來不少,但自己的飯量自己知道,如果一車的人坐吃山空,這點東西也沒多少。
“不去找了,這條路上早就被搜乾淨了,彆指望有吃喝剩下,一般的小隊從這條路出來,會一直向前走,繞過鳳山,然後出特區檢查站,然後左拐有一條簡易路,坑坑窪窪,很難走,但正因為難走,過去沒多少車走,這麼一鬨喪屍,反而成了一條好路。
路的右邊都是大片農莊的郊區,叫土旦鎮,歸逸仙市管轄,喪屍不多,而左邊直通南坪科技園,歸海珠市管,科技園外圍高高的一圈鐵柵欄剛好把裡麵的喪屍圈住,沿著這條路就能把海珠半個南城罩住,一般搜糧隊沿這條路往市裡探,才能找到補給,以咱們剩下的油量很難打個來回。不過也不用擔心,我們基地倉庫存糧足夠咱們吃用,而且管飽!”
王崇話到此處,自己都有些打腫臉充胖子的感覺。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飯都吃不飽,又怎麼留住這四個年輕人的心!
王崇越來越慶幸今天的運氣了。
“既然路上沒吃的,那衣服鞋帽之類的多少有點吧?”聽王崇說完,易風問了一句。
“阿風哥,你要那東西乾啥?這裡四季如春,衣服黑市都不收!”
侯東說話間將最後一把手槍在手裡反複摩挲了一下,還是戀戀不舍的從車窗扔了出去。
“黑市?”易風撇嘴。
“我是自己要穿!”易風一抬腳,一隻碩大的鞋子淩空飛起,又扯了扯外套,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