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赫能感覺到,顧蓉蓉對他疏遠了些,而且還有些彆的情緒。至於是什麼,他還沒有弄清楚。冷慢慢鼓著腮幫子想了辦法,小聲道:“世子爺,您這樣做,算不算欺瞞世子妃?她到時要知道,得更生氣吧?”冷星赫一聽這話,真的有點頭疼。“慢慢,爺我不是故意欺騙,”冷星赫撫著後麵的包說,“當時真沒想這樣做,就是看到蓉蓉向我衝過來,急切的神情,我腦子一抽,就……”冷慢慢歎氣。“那現在怎麼辦?”冷星赫指指鼻子:“你問我?我問誰?好了,你趕緊出去吧,我自己歇會兒。”冷星赫獨坐在床邊,一愁莫展。一念之差,弄成這樣,想想要真是讓顧蓉蓉發現他是裝的,以她凶悍的小脾氣,非得扒他一層皮。扒皮不怕,就怕她真的氣狠了,一走了之。冷星赫琢磨著,要不就順從著她,讓她治,慢慢一點點恢複,讓她治好。利用這段時間,把她的心事摸清楚,看她究竟怎麼了,有什麼能為她做的,這樣是不是能少氣點?冷星赫思來想去,沒有更好的辦法。顧蓉蓉在空間發一通脾氣,氣歸氣,心裡對冷星赫的懷疑卻減少幾分,霧氣又肉眼可見的退去一些。顧蓉蓉嗬嗬冷笑。狗空間,你到底是誰的,誰才是你的主子!次日一早,顧蓉蓉還沒醒,就聽到院子裡的說話聲。老宰輔圍著冷星赫轉兩圈兒:“這小子腦子不好了,有沒有覺得,病倒是好點了?好像不像之前那樣咳嗽了。”席述歎氣:“您彆再圍著人家看了。”冷知棠端著小盤,放著幾塊點心:“真是可憐,本來身體就不好,現在又傻了。”雖不情願,但還是把點心遞過去:“給你吧。”冷星赫拿過點心,咬兩口,也沒道謝。冷知棠小聲嘀咕:“倒是不客氣。”王妃憂心忡忡:“你怎麼樣?好點沒?”冷星赫抬眼看母親眼中的血絲,猜測她是擔心自己一夜沒睡好。他衝王妃笑笑,挑起一塊棗花酥,遞給王妃:“您吃。”王妃哪有心吃點心,但低頭一瞧,竟是自己愛吃的,這是……巧合,還是?她接過,冷星赫又挑出一塊杏仁餅:“還有這個!”王妃眼中閃過喜色,這個,是王爺愛吃的。“好,好,”王妃欣喜,接過杏仁餅。恰在此時,顧蓉蓉從房間出來,冷星赫開口道:“娘……姑娘來了,都閃開!”眾人:“……”王妃心頭疑惑叢生,這孩子不是沒事嗎?用點心暗示過了,但怎麼對蓉蓉是這副樣子?他們這是在做什麼?莫不是什麼新計策不成?還是不揭穿好了。王妃默默退到一邊,小口吃點心。顧蓉蓉走到冷星赫身邊,給他象征性把把脈。冷星塵也從房間出來,關注這邊的情況。顧蓉蓉道:“知棠,去外麵打聽一下,我們昨天把胡蘊城得罪了,今天應該沒人來送飯。老人家,您去和範差官商量商量,要是沒人來,我們就自己做,平板車上還有吃的,正好吃完去采買補給。”冷知棠和老宰輔都被去出去,席述自然也跟著。顧蓉蓉又看看冷星塵:“大公子可否打聽一下顧文樓的情況,他心中不甘,或許會發泄在我們身上。”冷星塵沒想到她指派到自己身上來了,但也不能說不去,點頭走出去。王妃清清嗓子:“我去收拾一下東西,萬一顧文樓突然下令要走,省得忙亂。”她轉身進屋。顧蓉蓉鬆開冷星赫手腕,冷慢慢在一旁問:“世子妃,世子怎麼樣?”“的確腦子壞掉了,”顧蓉蓉嚴肅道,“我會給他醫治的,放心。”冷慢慢噎一下:“是,多謝世子妃。”顧蓉蓉捧著冷星赫的臉,像擺弄一個物件兒,左瞧,右看。冷星赫小聲說:“我方才沒有叫娘子,保守住了秘密。”“嗯,”顧蓉蓉稱讚,“確實,值得表揚,有獎勵。”顧蓉蓉鬆開一隻手,摸出一顆糖,放在他嘴裡:“特彆好吃的糖,而且對治腦子有好處。”說罷,直接捏住他嘴唇。苦味兒,像浪潮一般劈頭蓋臉地撲來,連個防備都沒有,直接把冷星赫給苦得頭腦發暈。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苦的東西,下意識想吐,但顧蓉蓉捏著他的嘴,根本吐不了。隻能等著這個苦勁兒慢慢過去,嘴都苦麻了。顧蓉蓉心裡暗笑,這糖是她原來閒著沒事做的,本來就是整蠱用的,聚會的時候誰輸了牌什麼的,不想出錢,就被各種古怪文法整治。這糖有多苦,她太清楚了。感覺勁兒過了,顧蓉蓉才鬆開冷星赫的嘴:“好吃嗎?”冷星赫咳嗽幾聲:“好吃。”“甜嗎?”“……甜。”顧蓉蓉笑眯眯:“好,那一會兒喝藥的時候再配一塊。”冷星赫:“……”沒多久,冷知棠先回來了,果然,各院都沒有人送飯菜。“二嫂,真被你說中了,胡家就是不管我們了。”“人家幾個人都進了大牢,家主還被禁足,我們沒被轟出去就不錯了,”顧蓉蓉對她說,“去準備吧,好在我們能自給自足。”“把大家召集一下,沒糧的去你那裡領,做好登記。”“二嫂,我去辦?”“怎麼,你不行?”顧蓉蓉反問,“以後這些事慢慢都交給你來辦,當咱們的大管事。”冷知棠驚訝:“我?”“是你啊,難不成是我?”顧蓉蓉歎氣,“我一個小門小戶的小庶女,哪學過什麼主母的本事,你是大家閨秀,學起來肯定是得心應手。”冷知棠:“……”二嫂好可憐。“行,二嫂放心,我一定好好乾。”“快去吧!”冷知棠像隻充滿鬥誌的小母牛,雄糾糾,氣昂昂地走了。王妃在屋裡歎氣,自己這個傻姑娘。不過,這樣也好,嬌養的花終得見風雨,有顧蓉蓉在一旁扶持教導,她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