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北猶豫。
林婆子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笑著說:“可以,怎麼不可以,兩個小娃娃收了您的禮,當然得讓您抱抱了。”
付季昌驚喜萬分,手都有些顫抖了。
他悄悄用左手握了一下右手。
沙場上麵對千軍萬馬的敵軍都沒這麼緊張過,他手心裡都是汗。
林婆子先把淺粉色包被中的果果抱起來,遞到了付季昌懷裡,笑著說:“果果是這姑娘,剛生下來就會笑,太招人喜歡了。”
付季昌緊張地用手臂托著,好似托著一件稀世珍寶。
他漆黑地眸子盯著果果,果果黑溜溜的大眼睛也望著他。
他衝果果笑,果果咧開小嘴,也笑了,一滴口水從她嘴角流了下來。
他愛憐地抬起手,幫她擦掉。
放下果果,又抱起了正正。
正正嘟著嘴,似乎很不滿地看著付季昌。
“啊……哦……啊……”
正正不老實地踢著腿,小胳膊抬起又放下,貌似在使勁兒小臉憋的通紅。
紀曉北想捂臉:
正正這個表情,不是在撒尿,就是在拉粑粑!
紀曉北剛要說話,就聽正正咚的一聲,放了一個屁。
付季昌隻覺得手臂震了一下。
正正似乎被自已的屁嚇到了, 扭頭往付季昌懷裡蹭,咧嘴就要哭。
付季昌慌忙把他摟住,溫柔地哄著:
“正兒乖不怕,不怕……”
紀曉北吸吸鼻子,聞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
“你,快放下他吧,他好像是拉了……”紀曉北緊憋著笑說。
“啊……沒事兒,等他安靜下來再放下他吧……”
付季昌好像並不在意,輕輕拍著正正的後背。
紀曉北:……
林婆子早就把門關上,溜出去了。
紀曉北隻能從付季昌手裡把正正接過去,她發現付季昌的袖子濕了一大片。
好嘛,這孩子又拉又尿的,一點都不客氣。
“真不好意思,尿了你一身!”
紀曉北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人家一個當官的,官職應該也不低,頭一次抱孩子,就被尿了一身……
“沒事兒,童子尿,一般的人,想要還得不到呢!”
付季昌打趣說道。
屋裡的氣氛一下融洽了起來。
“用我做什麼?”付季昌問。
“不用,你還是出去吧,我要給他換尿布了。”
“林嬸子不在,我幫你吧!”
付季昌堅持。
紀曉北硬是把他推了出去:“你剛從外麵回來,怕衝了孩子,等我換好你再進來!”
紀曉北鬆了一口氣:千萬不能讓他看到正正屁股上的胎記。
紀曉北七手八腳地把濕漉漉地衣服扒下來,沒想到那小東西卻哇哇哇地哭了起來。
聲音嘹亮,哭聲震天。
付季昌在外麵焦急地問:“正兒哭了,是怎麼回事?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不用,尿布濕了,他不高興了,換完就好了!”
聽到弟弟的哭聲,果果歪頭看了看他,一咧嘴也跟著的哭了起來。
嗷嗷嗷……
紀曉北: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呀?
氣死老娘了!
黃婆聽到哭聲,扔下抹布,快速洗了手,朝屋裡跑去。
在門口被林婆子一把拉住,差點摔個跟頭。
黃婆:……咋哩?哭了……
林婆:沒事兒,讓他們兩個弄吧……
林婆子把急的跳腳的黃婆拉走了。
兩小隻哭聲高亢,一聲高過一聲,紀曉北把下身光溜溜的正正抱起來,正正不哭了。
果果卻哭的喘不過氣來了,
她索性把他們兩個都抱在懷裡。
兩個孩子互相瞅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放聲大哭……哇哇哇……
付季昌在外麵踱著步子,想進去又不敢進去,急的頭上都冒汗了,他去院子裡看了看,黃婆和林婆子都沒了蹤影。
紀曉北也急的不行,這倆孩子是怎麼了?
以往黃婆和娘聽到姐弟兩個吭哧,都要跑來看看,今天她們兩個去哪裡了?
哎!老天爺!
救命呀!
付季昌顧不了那麼多了,孩子哭的讓人心焦,他閉著眼睛,雙手合適念了幾聲阿彌陀佛,挑開門簾走了進去。
“我來抱一個……”他說。
紀曉北一個胳膊上一個娃,想扯過被單把正正包上,無奈騰不出手來。
她一伸右胳膊,把果果遞給他說:“你抱果果吧!”
付季昌托住果果,果果立刻停止了哭嚎,瞪著黑溜溜的大眼睛打量付季昌。
“額……嗯……哼……”
她嘟著小嘴,發出小奶音兒,好像是在和付季昌說話。
付季昌的心一下就軟了,輕笑著,輕輕晃動她的身體。
紀曉北把正正收拾好,小家夥委委屈屈地抽抽搭搭,很不高興。
付季昌已經坐到了椅子上,在逗果果玩。
紀曉北抱著正正過去,放到了他腿上,沒好氣地罵了一句:兩個小白眼狼!
正正好奇轉著大眼睛,用小手扯住付季昌的衣襟,高興地踢腿。
付季昌幸福地兩眼冒泡,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高興地不知所措。
紀曉北樂得清靜,靠在床上吃瓜子,嫉妒地看著付季昌。
為啥他就這麼受歡迎,
天理何在?
正正玩累了,打著哈欠,一歪頭睡了過去。
紀曉北把他接了過去,放到了床上。
果果揮著小胳膊,在他懷裡吱哇亂叫,興奮異常,左踢腿,右踢腿……
付季昌身上掉了一個東西,他慌忙去看紀曉北,紀曉北正在專心吃瓜子,根本沒看他。
他彎腰把粉色荷包撿起來,荷包裡放了上好的檀香。
聽祖母說,兩個孩子也喜歡檀香的味道。
他扭過身去,把紀曉北的視線擋住,從荷包裡掏出檀香,放到了桌子上,又把荷包收好。
懷裡的果果也睡了過去。
他邀功似的指著懷裡的小東西,小聲說:“睡了,都睡了!”
紀曉北抱過來,放到床上。
有個人給看娃也不錯!
付季昌沒有多停留, 從屋裡出來了。
紀曉北應酬了這麼久,也累了,她躺下身,閉上眼,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