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彆想了,不是你的錯。”
看到他那麼痛苦,薑芫出聲打斷。
裴寂直直地看著她,嗓音有些沙啞,“對不起。”
“沒事,慢慢來吧,不管你是誰,都是我的男人。”
裴寂眼神深暗,“對,不管我是誰,都是孩子的父親。”
在古玩店待了半天,裴寂顯然對這些東西還挺有興趣,薑芫就提出讓他管理。
這也是兩個人以前的打算,總不能讓這麼個大男人真的什麼都不做在家帶孩子。
他這樣來轉轉多接觸真實的生活,說不定對刺激記憶有好處。
離開古玩店後,薑芫又帶他去了超市。
裴寂推車拿東西都很自然,前一刻明明還感歎這世界竟然有這麼豐富的物資,下一刻一包和牛肉就放在購物車裡。
他甚至清楚地記得棉棉喝的是哪個牌子的奶粉。
隻是出去的時候,有個人差點撞了薑芫,他讓人跪下。
也不知道他氣勢太盛還是彆的,那個人差一點就真跪了。
薑芫趕緊拉著人走,她怕走晚了裴寂會要求把人推出去亂棍打死。
他現在就像是內存混亂了,估計自己也很難受。
到家後李姐她們得知薑芫確實懷孕了都很高興,晚上就做了一桌,要慶祝慶祝。
但薑芫吃得不多,飯後就拿著手機上了床。
刷視頻刷出個六塊腹肌的男模,薑芫嘖了一聲,大數據懂我。
她正想要點讚,忽然發現眼前一片陰影。
一抬頭,裴寂就死死盯著她,目光跟超市讓人跪下時差不多。
他不會讓她也跪下吧?
薑芫退出視頻,“你有事?”
裴寂眼底一片深沉,“我也有。”
“什麼?”她腦回路不夠。
男人掀開睡衣下擺,露出麻將塊一樣的腹肌,性感的人魚線隱在褲子裡,但微微凸起的青筋卻很明顯。
薑芫承認自己色了。
這個,明顯比剛才手機上的好看呀。
關鍵是,這個能看到也能摸到。
說著,就按了上去。
男人渾身緊繃,但黑眸一直凝視著薑芫的睡衣領口,那裡雪白如凝脂,漂亮的鎖骨上一條小金鏈兒悠悠晃動。
兩個人現在的狀態已經很曖昧了,這樣甚至比滾在一起更能撩動心弦,就像大餐擺在饑餓的人麵前,饞得流口水。
最關鍵的,明明是老夫老妻,可不知道是因為發型變了還是裴寂的認知變了,薑芫總覺得是換了個男人。
她腦子一抽,就把另一隻手放在他的光頭上,摸了摸。
裴寂:……彆摸孤王的頭。
薑芫跟擼狗那樣胡亂擼著,“就摸。”
男人按住她的胳膊就把人按在枕頭上,一直吻到了沒力氣。
薑芫長腿掛在人家腰上,還撅著嘴抱怨,“你吻技怎麼變差了?昨晚就啃得我嘴皮疼。”
男人皺了皺眉,“以前,我們經常親嗎?”
薑芫翻了個白眼兒,“難道,你當王的時候跟女人都不親嗎?”
他黑了臉,這種事,他好像並沒有記憶。
不過倒是閃過跟這女人翻雲覆雨的畫麵,好像還有把一種叫奶油的東西抹在她身上。
想到這裡,他喉結滾了滾。
不管是裴寂還是萬目王,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他再度吻了上去。
同時,他呢喃,“吻技不好就多練,對不對,我的王後。”
也是,菜就多練,薑芫也就不客氣了。
反正最後也做不了什麼,難受也是他自己難受。
裴寂是沒有霸王硬上弓,他選擇上手。
看著他因為興奮脖頸上鼓起的青筋和泛著紅的眼眸,薑芫被他迷得不行,又很有成就感。
更多的,還是劫後餘生的那種慶幸。
她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隻要他活著,哪怕他一直這樣不好,她也不會介意。
但並不是薑芫不介意就行,裴寂自己可能介意。
過了幾天太平日子,薑芫去上班都是裴寂接送的,他送了她再去古玩店,晚上去接她下班,他們一起吃飯、逗棉棉玩,然後睡覺。
平常人的日子平常過,如果忽略裴寂語言裡偶爾蹦出的違和話語,其實他就是裴寂。
愛好興趣說話的方式,真的沒什麼不一樣。
薑芫漸漸習慣了,而且懷孕讓她很懶惰,腦子都不願意去思考,她以為這件事過去了。
直到那天……
薑芫下午出去辦事,也就沒回國博,買了蛋糕去了古玩店。
店一直沒起名字,她想要跟裴寂商量一個。
一進去,文叔就臉色古怪地看著她。
薑芫今天心情很好,就沒有覺察,放下一份無糖的,“文叔,福瑞齋的點心,給您帶了份無糖的,喝杯茶休息下。”
文叔都沒說謝謝,隻是指了指辦公室的門,“裴先生有客人。”
薑芫也沒多想,走過去敲了敲門。
有客人,正好用糕點招待。
她敲了敲門,卻沒有立刻等到回應。
薑芫又敲了敲,這時候門被人從裡麵打開,她看到了裴寂。
可看清屋裡還有個年輕女人,她嘴角的笑頓時疏淡。
不是她亂吃飛醋,什麼朋友需要關上門來聊天?
裴寂的神色倒是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問:“你怎麼來了?”
薑芫僵硬地給他看了看手裡的糕點,“來請你喝下午茶。”
他沒有任何的隱瞞,“我找到仙姬了。”
最後一絲笑容消失。
薑芫再度看過去,發現那女人跟壁畫上仙姬的樣子有點像。
黑長直,白紗裙,眉目之間冷冷清清的,確實夠美也夠仙。
但也透著假。
自從裴寂以為自己是萬目王後,他對標的人都是身邊的親人朋友。
這個,大家可都不認識。
她眼瞳微縮,感覺這裡麵有陰謀。
把糕點放下,她垂眸淺笑,“那你是怎麼找到仙姬的?”
女人對她盈盈一禮,“王後,自然是天石讓我找來的,王在哪裡,我在哪裡。”
聽了這番話,薑芫差點繃不住笑了。
如果這女的說她不是什麼仙姬給裴寂這個神經病亂認了,那薑芫可能覺得裡麵有誤會。
現在聽她這麼說,那就是有備而來了。
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就連實驗室那邊也不一定全知道。
剩下的就是盛懷那幾個人,偏偏都是她信任的。
難道……方亞軍那幫人還有餘黨?
薑芫壓著滿腹疑惑道:“那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們回家了?”
女人羞嬌點頭。
薑芫又看向裴寂,“那你呢?要帶她回翠微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