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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你贏贏贏,最後輸光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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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世績率數萬將士,銜枚裹蹄、星夜兼程,千方百計地掩蓋行蹤,迅疾而氣勢洶洶地殺奔倭國國都時。

此時的難波城。

無事發生。

如果硬要說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大事。

那就是國都一直沉浸在贏麻了的氛圍這件事了。

因為信息延誤的問題,現在傳到倭國本島的還是“日之本武士英勇善戰,在半島節節勝利”的“新聞”。

而隨著一封封戰地家書一並到來的,是士兵們往家裡寄的一件件戰利品。

這實打實掠奪來的金銀財寶,可做不得假啊!

倭軍的這場史無前例的大勝,已經成為了這兩天難波王都最大的話題。一向馴良的倭國百姓直言道,倭軍這樣贏贏贏,真的是太有麵子啦。

難波都城立刻陷入狂歡之中,而並逐漸演變成對孝德天皇近乎狂熱的個人崇拜。

在蘇我氏將大政奉還天皇陛下之前,倭人還是各自為戰的部落集合體。

而孝德天皇即位才半年,大化改新才剛剛開了個頭。

大和武士就在前線所向披靡了。

等來日方長,那還不得贏麻了啊!

那個蘇我氏治的什麼國,他能打仗嗎?打不了,沒這個能力知道吧?

而現在孝德天皇陛下治國,剛登基就贏了新羅,新羅贏完贏百濟,再贏大明,接下來沒人贏了。

除了天皇陛下,試問還有誰,誰能帶領這個島國民族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

這場勝利的狂歡自上而下,席卷了難波城的每一個階層。

食肉者分到了肉,而底層的食草者也如願吃到了草——

你就說大頭兵寄回家的、可能已經發了黴的穀子是不是草吧。

至於這些沾著血的穀子是怎麼來的。

和他們同一階層的半島農民,在向倭人士兵“獻出”自己的口糧之前究竟經曆了怎樣的阿鼻地獄。

倭人百姓暫且蒙在鼓裡,假裝不知道。

他們的眼睛裡,隻能看見眼前的利益。

在戰利品的刺激下,整座都城、乃至整個列島,都進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

他們覺得,自己找到了財富密碼。

那就是對外擴張。

不用日出而作,不用土裡刨食。

隻要在天皇陛下的領導下,島上各國的勇士組織起來,渡海去搶。

就有源源不斷地財富和食物湧進來。

那大家還種什麼地?

這股對外侵略的熱忱,又混雜著對天皇的崇拜和對大化改新的憧憬,逐漸演變成一場集體性癲狂。

而這場癲狂,終於在冬至日那天達到了頂峰。

在這(從大唐“借鑒”過來的)傳統節日,新羅百濟王都相繼陷落的消息傳來,又適逢天皇陛下召開慶祝勝利的大祭典。

三倍的快樂,讓整座難波城化為了歡樂的海洋,連冬天寒冷的空氣中都飄蕩著熱烈的味道。

王宮內外掛滿了“祝泗沘、金城陷落”的標語,市民臉上都掛著得意洋洋的神氣。

即使最落魄的賤民私奴,隻要一想到大和武士在大陸上的連戰連勝,也會不由自主地抬起胸膛。

一大清早,大批市民便自發地聚集在難波宮外。

冬至日的勝利大慶典即將開始,天皇陛下即將出宮進行例行的“冬至參拜”。

和某大國不同,這裡的天皇雖然長期沒有實權,但沾有原始部落祭司遺留下來的神性,老百姓輕易是見不到的。

一年之中,大概也就隻有這個機會,可以讓倭人平民有機會肉眼觀測一下他們的新陛下了——

那位帶來他們大贏特贏的年輕陛下,一定是天照大神派下來,帶他們一起升天的現人神啊!

若是能一睹陛下的風采,那便是死也值回票價了呀!

宮門大開,漫長的皇室儀仗隊緩步而出。

一看見旗幟上代表天皇皇室的菊花紋飾,他們便山呼海嘯地嚎叫起來:

“天皇陛下板載!天皇陛下板載!”

對帶領日之本大贏特贏的天皇陛下,這些國民難掩心中的崇拜之情,跪在地上,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而回答他們熱情的,是宮廷守衛無情的鞭打。

倭國可沒有華夏儒家“民貴君輕”的政治正確傳統,王宮的爺就是爺,誰跟你們這幫低賤的草民同樂了?

都城的群眾代表熱臉貼了冷屁股,被敬愛的天皇守衛打得狼哇叫喚,哎呦哎呦哀求著:

“天皇!我等是如此忠誠,您為何……”

守衛一邊肆意地鞭打著他們,一邊嘻嘻哈哈地嘲笑著:

“你們以為自己是誰?敢用低賤的目光玷汙高貴的現人神?已經不是普通的百姓了,必須要出重拳!”

為了在上司麵前表現,守衛重拳出擊,打得格外賣力,把長鞭都揮出了殘影。

把亂臣賊子都打得抱頭鼠竄,口吐鮮血。

而就在士兵和百姓打成一片的時候。

長長的儀仗隊緩緩駛出難波宮門,完全無視了亂哄哄的首都街頭。

在儀仗隊列的正中,在身著漆油竹板甲的“精銳”武士的簇擁下。

宮人小心翼翼地肩扛著一頂轎子,緩步前進著。

轎子的材質工藝略顯寒酸,但是正麵卻貼著一塊尺寸巨大、純金打造的菊花紋飾。

和局促的轎廂極不成比例。

這便是孝德天皇的“禦駕”了。

轎廂的窗戶從裡麵移開了。

孝德天皇從中探出腦袋,無趣地掃過被打得頭破血流、躺在地上喘息的百姓,冷漠的眼神就像看路邊野狗。

旋即,他的眼神卻又立刻充滿了熱切,頗為親熱地向一旁呼喚:

“鑒政高僧?”

高僧走到窗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天皇的腦瓜殼,謙遜地略一低頭:

“陛下,貧僧隨時聽候差遣。”

有能力又謙遜,說話又好聽,東土大明高僧的這份情緒價值確實給到位了。

孝德天皇愈加飄飄然起來,故作矜持地問道:

“無甚要事,隻是心中有一個疑問,想請高僧替朕解惑。”

“陛下請講。”

“聽聞大明現在的那個少皇帝,也是一位少年英雄,剛在政壇嶄露頭角便取得了不俗的成績。朕與彼相比,則何如呀?”

鑒政肅然起敬。

雖然作為一名大明的專業密探,他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知道自己就像保育員的嬤嬤,任務是哄目標開心,自己輕易不會發笑。

但是在他腦海裡,他還是本能地將對方和自家皇上比較了一下。

明皇即位也差不多剛滿半年吧,也沒有什麼彆的,隻做了三件小事:

統一大陸、削除門閥、全國基建。

而這位呢,可就厲害了。

欺負韓人,從半島搶了些大明賞賜過去的財物,並把其中最大一坨金子做成了一朵菊花,放在自己轎子的最前頭。

鑒政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那朵和寒酸轎子極不相稱的菊紋,又看看一旁被打至跪地的平民倭人,在心裡感歎一下人類物種的多樣性,又向佛祖告解了自己的譫妄之罪,這才很有專業性地回答道:

“君強甚,李明何能及君也?”

孝德天皇聞言,果然大喜,仰頭汪汪大笑起來:

“誠然,朕還是有一點比不過他的,那就是作踐自己國家的能力。

“隻不過夏季的一場水災,就把他打得顧頭不顧腚,對自己的藩屬國見死不救,真是可恥啊!哈哈哈!”

“嗬嗬,是啊。”連一向能言會道的鑒政和尚,都被對方的神奇腦回路給弄到無語了,隻能敷衍地應和幾聲。

不能多說,說多了他就很難繃得住了。

嗯?

一向敏感的孝德天皇,覺得對方好像在嘲笑自己。

不過好在這場史詩級的大勝,讓他心情頗為不錯,就暫不追究對方的疑似不敬行為了。

在心情不錯的時候,他也是很寬容的嘛。

“天皇陛下!”

中臣鐮足不失時機地湊了上來,有意無意地把和他搶皇恩的賊禿驢從窗邊擠開。

“今年也是按往年流程嗎?”

他指的是曆年天皇皇室的冬至日參拜儀式。

儀式地點在難波城外的琵琶湖。

湖邊上有座禦用神社,裡麵的工作人員隻有一個任務——

那就是在冬至日這一天,拿鎬子敲擊結冰的湖麵,並根據裂紋做出占卜,向天皇說幾句晦澀難懂的吉祥話。

簡單來說,就是天皇去郊外玩玩,欣賞冰封湖麵的美景。

隻是這麼一項休閒活動,被很擅長屎上雕花的倭人加入了原始薩滿元素,給硬生生做成了耗資甚巨、又極其冗長的儀式。

“今年應該和往年不一樣,要顯出大化改新的新氣象。”孝德天皇淡淡地提醒道。

老心腹中臣鐮足立刻就明白了。

陛下想讓今年的儀式更奢侈、更鋪張,同時更繁複一些。

“微臣,知道了。”

於是,冗長的儀式一直持續到了當天夜裡。

直到太陽下山,四周漆黑一片。

服侍天皇飲宴換歌的神官才抽出空來,得以進行今天的重頭戲。

在眾目睽睽之下,在火把的正中。

他取出一柄據說是“須佐之男斬八岐大蛇所用”的鐵鎬,朝結冰的湖麵用力一敲。

…………

哢嚓。

火堆裡,一片白色圓弧形、弧頂有古怪縫合線的“碗”被燒得劈啪作響,炸出了一道裂痕。

幾名全副武裝的明軍戰士湊了上去,裝模作樣地研究了一會兒那道裂紋,又看看其中一位戰友。

“聽說你老家宋州有一種占卜方法,可以根據‘人腦殼’燒出來的裂紋,占卜吉凶?”

同伴們將火堆裡的那個白色“碗”——其實是人類頭蓋骨用樹枝撥了出來,熟練地推到那位戰友的麵前。

“你算算看唄,這是吉還是凶?”

宋州老哥有點無語:

“我說過多少次,咱那兒一般用的是龜殼,而不是人腦殼。”

他的戰友們笑了起來:

“得了吧,戰場上誰給你找烏龜?

“反正倭人的腦殼有的是,你湊合著算吧。”

宋人老哥歎了口氣:

“我覺得你們純粹是想燒小倭人的腦殼玩兒——

“不過我也喜歡。”

他拿起了這片倭人碎片,還真煞有介事地研究起了腦殼頂的裂痕。

宋人,相傳是商朝人的後裔。

咱老商人,就好神神鬼鬼這一出。用人骨來占卜吉凶,可以說是非常地道了。

而宋州之地,就在汴河沿岸。

不消說,也是深受黃河改道的荼毒了。

和倭人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怨。

“嗯?”

那位宋州戰士咂了咂嘴,嘴裡切了一聲,將這片頭蓋骨扔到了一旁的垃圾堆。

在那裡,倭人的頭蓋骨已經堆成了山。

一看就很敬重鬼神,沒有少做人牲。

大夥兒有些泄氣。

“占卜結果還是凶?”

那位商人後裔老哥啐了一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抱怨著:

“我就說,還是得用龜殼來。倭人腦袋不如烏龜好使。”

氣氛冷淡了下來。

雖然大明科技比大商朝還是有點進步的。

但是大夥兒儘管嘴上不說,心裡還是難免有些膈應。

不知哪個大聰明發言道:

“我們是用倭人腦殼占卜的,那結果也是對倭人來說的。

“對倭人大凶,那對我們不就是大吉了嗎?”

哦?嘶……

大夥兒一思索,一拍腦門:

“對哦!”

氣氛再次熱烈了起來。

“來來來,乾!”

將士們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雖然這裡離最初的長門港已經走出了好幾百裡的距離。

但是拜薛尚書所賜,後勤源源不斷地補上,物資一直不缺。

前線即使最基層的大頭兵,也照樣有酒有肉吃。

大家圍著火堆喝酒吃肉,消解著長途行軍的疲勞,好不快意。

山坡上,李世績望著下方軍營的點點火光,目光嚴肅。

這一路隱蔽行軍,可以說十分順利了。

戰士給力,補給給力。

最要緊的,敵人也“給力”——

他的部隊從長門海岸一路奔襲到了這裡,除了殲滅了當地領主的家丁、順便屠了幾座村莊以外,還沒有遇到成規模有組織的抵抗。

也就是說,倭人的大本營時至今日仍然沒有察覺,有一支萬人尖兵已經切入了他們的國土,刀尖都已經抵到喉嚨了。

此時,明軍已經按計劃殺到了難波近郊,距離其王宮隻有一步之遙。

已經不需要隱蔽了。

即使這支大軍現在被倭人發現,對方也完全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這也是為什麼李世績允許部隊生火,吃頓好的提振士氣。

接下去的一戰,才是真正的複仇。

他閉眼定了定神,便利索地翻身上馬,剪短地下令:

“出征!”

隨著軍令的逐級傳達,剛才還有說有笑向軍營,立刻緘默了。

火堆也逐次熄滅。

營地又恢複了剛才黑暗寂靜的狀態,好像從沒有人來過。

在異國他鄉的長途行軍,並沒有影響這支軍隊的紀律。

這台精密高效的殺戮機器,無聲地

殺向仍然沉浸在美夢中的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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