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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金屬狂潮:自由之旗 OR6-EP2:尼布甲尼撒(1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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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尼爾的勇氣隻持續了十幾分鐘就消退了,他帶領著一些被他選中探索這座疑似被拋棄的城鎮的庫爾德士兵沿著外部的公路向著城區的核心地帶步行,越是向前,越是感到茫然和猶豫。他的目的本該是將醫療器械先送給友軍,再想辦法從友軍口中打探到安巴爾省北部封鎖區內的真實情況。空無一人的寂靜街道不再是向前延伸到地平線的光明大道,而逐漸地扭曲成了吞噬他的漩渦。

“我發現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在這麼寂靜的地方工作。”麥克尼爾自言自語著,“……見鬼,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座鎮子上的人一夜之間跑得一個都不剩,我還從來沒聽說過類似的事情。”

“呃,為什麼不可以是全鎮的人都已經不幸遇害呢?”葉海亞·本·艾哈邁德比麥克尼爾更害怕,他幾分鐘之前就已經決定躲到麥克尼爾和庫爾德士兵們組成的人牆後方,這空曠的城鎮給他帶來的恐慌甚至勝過了信仰衛士團本身,“隻要行動足夠快……”

“但是我們到現在為止沒有見到任何屍體。”麥克尼爾歎了一口氣,又指了指目前被庫爾德士兵用槍口抵在後背上的那名俘虜,“如果鎮子上的人全部死亡,光是處理掉屍體就會花費襲擊者很長時間。此外,那種聲勢浩大的善後工作不可能躲得過我軍的警戒。”

幾名庫爾德士兵建議到附近的建築物中進行搜索以確定居民【消失】的真相,又有人建議先聯係附近的伊拉克軍隊再做打算,但這些想法都被麥克尼爾否決了。麥克尼爾安慰初來伊拉克的庫爾德人說,如果接下來他們仍然無法在鎮子中找到什麼線索,就立即按原路返回並執行原本的任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很快安撫了有些焦躁的庫爾德人,使得他們終於願意繼續聽從麥克尼爾的指揮。

被麥克尼爾勒令帶路的信仰衛士團頭目走在最前麵,他嘴裡念念有詞,以僅能被身旁的士兵聽到的音量吟誦著某些流傳已久的經文。麵對著難以逃脫的束縛,這個起初有些瘋狂的俘虜既沒有試圖拚個魚死網破,也沒有完全投降,他的態度引起了眾人的懷疑。不過,讓目前唯一可能知情的人帶路無疑是最正確的選擇。

“我們就算再往前走也不會找到什麼……”葉海亞·本·艾哈邁德不時地向後眺望,他唯恐來時的路被某種他現在無法預知的不可抗力封鎖,“還是回去吧。”

“也好。”麥克尼爾也懷疑自己可能是多慮了,“那就……”

就在他們打算返回時,其中一名庫爾德士兵發現前方的街角有一個搖搖晃晃的市民向他們走來。那是個同樣穿著長袍和黑色背心的伊拉克男子,纏著灰色的頭巾,以一種怪異的姿態緩慢地向他們步行而來。庫爾德士兵們見了,都感到詫異,唯獨葉海亞·本·艾哈邁德嚇得手腳冰涼,他立即想起了當時目擊美軍士兵被可疑的庫爾德保安活活咬死的場景,連忙鑽到麥克尼爾身旁,勸麥克尼爾下令開槍。

麥克尼爾猶豫了片刻,舉起左臂示意庫爾德士兵們不要衝動,他自己上前幾步,攔在所有人麵前,背對著被他們俘虜的信仰衛士團成員。

“真神至大!”他用模仿阿拉伯語的發音對著來人喊道。

那人全無反應,仍然以原本的頻率邁動腳步,直到離麥克尼爾約有幾十米時,才驟然加速。喊出那句具有特殊意味的口號後沒在可疑來人身上見到任何遲疑的麥克尼爾早在那一刻就做好了準備,他後退兩步,拔出匕首,趁著已然成為敵人的可疑平民向著他撲來時,乾脆利落地一刀紮進了對方的喉嚨。

這一刀並沒有讓敵人立即斃命,脖子中刀的伊拉克人張牙舞爪地借著慣性將麥克尼爾撞翻在地,把在場的其他庫爾德士兵們看得心驚肉跳。麥克尼爾擔心草率地開槍會引來敵人,他們也明白這一點——可如果代價是麥克尼爾自己丟掉性命,這些庫爾德人都會為此而自責。然而,僅僅兩秒過後,敵人就被麥克尼爾踢翻到了一旁。順勢從襲擊者的脖子上拔出匕首的麥克尼爾又從背後的套子中翻出了剛才從俘虜身上繳獲的短刀,迎上以驚人的速度爬起來後向他衝鋒的敵人,一刀砍掉了敵人的頭顱。

“……非得動槍嗎?”麥克尼爾喘著粗氣,抬起頭教訓著庫爾德士兵們,“剛才要是沒我阻止,你們肯定就直接開槍了……看在上帝的麵子上,如果這周圍有成百上千的敵人,你們那一槍就會把他們全都引出來。”

“他們隻是擔心你。”艾哈邁德連忙把麥克尼爾身旁那具還在顫動的無頭屍體踢開,“……麥克尼爾先生,這家夥的症狀和之前我們在中轉站遇到的保安的表現是一樣的。”

“上一次用未知生化武器襲擊了中轉站的敵人,這一次在伊拉克做了同樣的事情。”麥克尼爾瀟灑地把他的兩把近戰兵器收回去,像是對那個不怎麼會用刀的俘虜證明自己的本事,“不過,如果我們後撤並呼叫支援,等援軍趕來時,敵人肯定早就逃跑了。所以,雖然你們可能覺得很冒險……但我決定繼續前進。”

說罷,麥克尼爾回過頭,對著庫爾德士兵們喊道:

“你們也一樣。遇見可疑人員時,記得用阿拉伯語說一句【真神至大】,若是對方沒有任何反應,那你們就可以將其直接消滅。”

葉海亞·本·艾哈邁德儘職儘責地把麥克尼爾的命令翻譯給了庫爾德人,他注意到不安分的俘虜仍在念念有詞,於是馬上又把俘虜說的新壞話告訴了麥克尼爾。

“他因為您濫用他們的語言而感到憤怒。”

“他是不是要詛咒我死後下地獄啊?”麥克尼爾無奈地笑了笑,“地獄……連魔鬼我都見過,地獄算什麼?走,我們不能再耽擱了。”

幾分鐘後,前方的道路中央位置出現了由大量生活垃圾堆積而起的路障。沒有人想在還有選擇餘地的情況下翻越一座散發著濃烈臭氣的垃圾山,庫爾德士兵們也不例外。不過,他們在麥克尼爾的命令麵前毫無抵抗——兩名庫爾德士兵向前探索,想要看看擋住了眾人視線的垃圾山後麵究竟是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兩側空蕩蕩的建築物中忽然探出了無數槍口,十幾名披著褐色袍子的阿拉伯人衝上街道,將眾人包圍起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庫爾德士兵們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就莫名其妙地成為了甕中之鱉。被麥克尼爾派去調查的兩名庫爾德士兵也不例外,他們隻來得及回頭,就被從後方包圍上來的武裝人員繳械。

幾名同樣披著褐色長袍的武裝人員來到麥克尼爾麵前,向他比劃了一個手勢。

“????????????????.”

“你們是誰的部下?”麥克尼爾偷偷地將視角轉向被他們抓獲的信仰衛士團俘虜,發現包圍他們的這些武裝人員並未上前解救對方,相反,倒黴的俘虜還成為了這群民兵拳腳相加的對象,“肯定不是信仰衛士團的,對吧?好,我跟你們走就是了。”

其他武裝人員把庫爾德士兵們和葉海亞·本·艾哈邁德帶到了街道的另一側,而麥克尼爾則在三名民兵的看護下沿著房屋間的小巷步入了一個窄小的側門。他剛走進小門就差點摔倒,那全得怪通向地下室的樓梯台階之間的高度差距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他又沒法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看清自己的腳下。跌跌撞撞地來到地下後,這三名民兵將他交給了另外兩名看守在此的武裝人員,隨後就轉身離開了。

邁克爾·麥克尼爾拍了拍起皺的迷彩服,試探性地向前邁出兩步,見兩側的衛兵沒有反應,於是大膽地拉開了破舊的房門,結果出現在他麵前的卻是通向下一個地下室的台階。幸好他沒有真的遇見俄羅斯套娃遊戲,在第二段樓梯的底部的房門後方,他見到了一個貌不驚人的青年阿拉伯男子。那相貌無法在麥克尼爾的記憶中呼喚起什麼更長久的東西,他又不確定對方究竟會不會說英語。因此,他像等待著教師訓斥的小學生那樣拘謹地站在門口,並為這個缺乏光線的小房間中密密麻麻的電子設備而驚奇。

“彆懷疑了,我是卡薩德。”那人主動開口了。

“哦,感謝上帝。”麥克尼爾緊繃著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那你現在這個身份的名字叫什麼?伊德裡斯嗎?”

“隨便,你可以暫時叫我穆罕默德。”卡薩德讓麥克尼爾先把房門關上,而後又從麥克尼爾看不見的角落裡拿出了一些擋板將門縫遮蓋上,“我實在沒想到你會來這裡,這幾天的麻煩讓我幾乎想要撤回南方了。安全起見,你還是撤回庫爾德斯坦比較好。”

卡薩德這種打發傭人的態度讓麥克尼爾有些窩火,他心平氣和地對卡薩德說,他們必須共同對付安布雷拉才能確保安然無恙地結束即將到來的未知危機,各自為戰隻會分化他們所掌握的力量。說到這裡,麥克尼爾向卡薩德問起了伊拉克軍隊和黎凡特旅截擊撤退的安布雷拉部隊一事是否由卡薩德提供情報,他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我們正在和他們玩打地鼠遊戲。”麥克尼爾搬來了旁邊的凳子,“必須得預測安布雷拉的行動……所以說,這個鎮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來話長。”卡薩德擺弄著他的頭巾,“伊拉克軍隊和黎凡特旅按照我的設想共同去攔截恰好要在當天向中轉站調查機構發起自殺式襲擊的車隊後不久,他們就遇到了襲擊。敵人用某種裝備了光學迷彩的隱形運輸機接近他們,突然在低空向他們空投了大量……屍體,如果準確地形容的話。當然,那還不是更糟糕的,因為就在同一時間,我藏身的這個鎮子也遇到了同樣的襲擊。”

麥克尼爾湊到卡薩德那簡陋的辦公桌前,到處搜尋著什麼,隻找到了沒喝完的咖啡。他當然不會去喝彆人剩下的東西,不過眼下他確實需要一些能讓他集中注意力並保持清醒的東西。“你使用不同的身份靈活地控製黎凡特旅的行動,但你是怎麼避開監控攝像頭的?”他又將目光投向了顯示屏,這些顯示屏上所展示的畫麵證明麥克尼爾從進入這座鎮子起就一直處在卡薩德的監視中,“還有指紋……能讓你在現代社會中暴露真實身份的東西太多了。”

“隻要你的警惕性足夠高,不留下任何行蹤也是可能的。”卡薩德神秘地笑著,“比如說,你可以在每次出行的時候都讓無比忠誠的仆人把你裝進箱子裡、偽裝成貨物,這樣你就不會有任何的旅行記錄,彆人隻會以為你一直躲在某個固定地點。更何況,在這個甚至被你們美國人列為全球第八失敗國家的國度裡,高度的**帶來了高度的協調空間,沒有什麼事是錢不能擺平的。”

“說到底,還是有錢哪……有錢真好。”麥克尼爾感歎著,“錢可以買來忠誠,也買來很多對常人來說堪稱奢侈的物質或情感……每次當我考慮到這一點時,不管我有多少基於個人道德的理由,都必須讚同伯頓的那套邏輯。”他凝視著卡薩德那永遠藏在偽裝下的麵容,“彆誤會,我隻是偶爾對不同的生活方式產生了感觸。那麼……安布雷拉的人在鎮子上做了什麼?”

“被我們用垃圾堆和焚燒過的屍體包圍起來的區域中,其核心建築是全鎮唯一的一家醫院。”卡薩德指著被釘在牆上的地圖,讓麥克尼爾自己看,“起初是醫院的停屍房裡發生了爆炸事故,然後局勢就完全失控了。我沒有辦法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控製局勢,於是我選擇讓黎凡特旅的潛伏人員集中到這附近的街區、趁亂占領這些建築。後來信仰衛士團的人似乎要趁虛而入,不過他們在找到我們之前先被那些怪物纏上了。”

這隻是一座相對而言還不算太偏僻的小鎮,比起安布雷拉隨意選擇攻擊目標這種不負責任的結論,麥克尼爾更傾向於認定安布雷拉想要鏟除幕後操控黎凡特旅的卡薩德。這可能是信仰衛士團的委托,也可能是伊拉克軍隊甚至是美軍內部的間諜作怪。無論是哪一種,他們必須先活著逃出這鬼地方才能有機會報複圖謀不軌的敵人。上次在物流中轉站那險象環生的戰鬥至今仍讓麥克尼爾後怕,尤其是當他聽說被那些精神失常的庫爾德人所傷的士兵也出現了類似症狀並被隔離後,這種恐懼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增長著。

“把他們封鎖起來就有用了嗎?”麥克尼爾難以置信地搖頭。

“我也不清楚,不過偵察結果表明那些……【夢遊症患者】,我還是用你最喜歡的這個詞——活動跡象明顯減少了。”卡薩德拿起了還剩下一半咖啡的杯子,“很難說這些精神失常的家夥有什麼智力可言,所以我大膽派遣了一部分人手冒險深入封鎖區尋找沒有外傷的屍體。為了確認我的初步結論,我又決定在經常徘徊於封鎖線附近的夢遊症患者身上放置定位裝置。”他滿足地把剩下的咖啡灌進喉嚨裡,“結果令我驚奇,麥克尼爾將軍。這些在被安布雷拉的某種生化武器襲擊後因感染而精神失常、胡亂攻擊其他活人的家夥,是【自然死亡】的。”

“也就是說,隻要把時間拖延得足夠久,被圍困在封鎖線內的夢遊症患者都會自行死亡。”一瞬間,麥克尼爾記起了舒勒的結論,“對,正是這樣……我軍的調查人員到場後,發現中轉站內也隻剩下屍體了。舒勒和我說過,所有死者的大腦都受到了未知毒素的嚴重破壞。聽起來,安布雷拉用於製造沒有思維的行屍走肉的生化武器會在徹底破壞受害者的大腦後使其完全死亡。”

“崔克斯一定會對這個感興趣——”

“你剛才說了什麼?”麥克尼爾豎起耳朵。

“沒什麼。”卡薩德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就算沒有你們來,我也得儘快結束調查了,不然伊拉克軍隊遲早會進駐這裡。至於鎮子裡的居民原本去了哪,你也不必擔心,我隻需要拋出一個信仰衛士團即將來襲的流言就能嚇得他們全部逃往外地。那些堅決要留下來的,已經成為了夢遊症患者中的一員。”

看來信仰衛士團也不總是受到伊拉克平民的歡迎,麥克尼爾想著。既然卡薩德也打算看看封鎖線內部的動靜,麥克尼爾趁機要求對方和他一同進行探索,然而卡薩德想也沒想就回絕了。疑似某阿拉伯國家王室成員的卡薩德很客氣地說,他還不想讓自己的真實身份迅速暴露,但他可以和麥克尼爾保持聯係以便了解到前線的真實情況。此外,滯留城鎮內的尚未撤退的黎凡特旅士兵也會按照卡薩德的命令聽從麥克尼爾的差遣。

“還是太被動了。”麥克尼爾低下了頭,“我們到現在為止也隻能勉強去追蹤對方的行蹤,而即便是像你這樣擅長掩蓋行蹤的人也免不了被敵人盯上。”

“所以我們更需要了解他們的內情。”卡薩德做了個送客的手勢,“他們在這附近至少應該有一個後勤支援基地,一旦我們找到了他們的據點,那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候了。這不是為了你們美國人,是為了伊拉克或者說中東地區的所有阿拉伯人。”

麥克尼爾從卡薩德的房間裡拿走了備用的小鎮地圖,順著地下室的樓梯返回地表,發現周圍的黎凡特旅士兵對他的態度一下子變得恭敬起來,連護送他的士兵都不再那麼咄咄逼人了。不僅如此,在街道另一側,庫爾德士兵們甚至有說有笑地同黎凡特旅士兵們交談起來,說不定他們在共同對抗信仰衛士團這件事上找到了難得的共同語言。

“現在我們可以繼續行動了。”麥克尼爾對著自己的同伴們打招呼,“他們是我們的可靠友軍……好了,我們該怎麼去封鎖線另一側?”

事情比麥克尼爾想象中的更棘手一些。兩名黎凡特旅士兵沒有試圖帶著他直接翻越臭不可聞的垃圾山,而是沿著附近的另一條小路拐到了另一間地下室中,並對麥克尼爾表示,這間地下室能通向封鎖線另一側。見沒人敢上前,麥克尼爾壯起膽子走在最前麵,順著樓梯下到地下室中,沿著走廊繼續前行,很快撞在了一扇被釘牢的大門上。他顫抖著等待了片刻,確認自己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響聲,這才放心地告訴後方的黎凡特旅士兵上前拆掉擋在大門上的架子。

打開大門後,眾人沿著同一條走廊繼續前行,僅借助麥克尼爾頭盔上的照明燈看清前方的道路,很快就在走廊儘頭見到了通向上層的樓梯。

這條走廊中間有一個拐角,穿過拐角的時候,麥克尼爾幾乎停止了呼吸。從上方傾瀉而下的光明告訴他,他們可以暢通無阻地抵達地麵並且不用擔心遭遇瘋癲的夢遊症患者。緊隨麥克尼爾身後的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地跟著麥克尼爾離開了地下室,遍布街道的屍體提醒著他們,這座小鎮裡在最近發生的事情背後的隱喻或許比過去一百多年內所經曆的總和所包含的信息量還要大。

這些倒斃的屍體,在麥克尼爾的眼中無疑象征著純粹的不加掩飾的惡意。一切偉大的或不起眼的變化都需要犧牲,如果說這些犧牲還可以被勉強看作是必要的不可避免的損失,那麼麥克尼爾唯獨無法理解隨心所欲地對平民動手——沒有任何利益訴求,也不是因自己的利益被侵犯——的社會渣滓們在思考什麼。像是舊時代的貴族狩獵平民那樣隨心所欲地活著?如果這就是他們所需的自由,麥克尼爾會用自己的匕首和子彈告訴他們,誰渴求那種自由,誰就必須先去地獄與撒旦為伴。

“安布雷拉和信仰衛士團必須付出代價。”他對著身旁的艾哈邁德說道。

“沒錯——等等,那裡好像又出現了敵人。”葉海亞·本·艾哈邁德指著從街邊的商店裡爬出並向他們跑來的襲擊者,“難道我們還要和他近戰嗎?”

麥克尼爾用行動做出了回答。他舉起步槍,扣下扳機,把那敵人的頭顱打得粉碎。槍聲撕破了封鎖區內的寧靜,混合著血腥味和腐臭氣味的熱風吹過麥克尼爾的麵頰,對敵人的鮮血的渴望充斥著他的頭腦,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撕碎那些狼心狗肺之徒脆弱的血肉之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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