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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2:坦途(1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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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暫時不清楚這些人為什麼會選擇拋棄安逸的生活、來到危險地帶謀生,他們的湧入勢必會對本地的環境形成很大的衝擊,也將進一步動搖當地居民對東盟軍的信任……即便這種信任本就不怎麼存在。”邁克爾·麥克尼爾決定在桑鬆采取措施緩和局勢的同一時間繼續推行他自己的計劃,他不能將希望全部寄托在彆人身上,哪怕他所能做的事情微乎其微,“……伯頓?說說你的意見。”

“意見?沒有意見。”

彼得·伯頓這幾天又一次變得怠惰起來,他對麥克尼爾直言不諱地說,連桑鬆都不一定能夠解決的事情,輪不到他們兩個來關心。中南半島北方戰場上的局勢不僅受到東盟軍的軍事行動的影響,同時也是當地居民實際生活狀況的直觀反映。經過了多次調查後,伯頓把苛刻的盤剝列為導致村民叛亂的重要因素之一。

說服擁有這些土地的軍閥和商人們放鬆拴在農民身上的韁繩怕是難於登天,雖說他們積累的財富讓常人羨慕,但在他們自己的眼中還是太少了,以至於任何勸說他們減緩財富積累速度的嘗試都會被視為嫉妒和冒犯。因此,桑鬆也隻能依靠種種近乎非法的敲詐手段來針鋒相對。

“當我們由於自己的軟弱或是條件的不充分而停止了行動時,我們的敵人不會放鬆警惕。”麥克尼爾仔細地把彈匣裝進口袋裡,他熟悉這些準備工作中的每一個細節,“也許他們暫時沒有發現我們,或是認為我們沒有危險……是的,這種互不了解的狀態可以為我們提供掩護。然而,意外往往會比我們計劃中的交鋒更早地到來。”

“造成這些農民叛亂的主要原因是他們使用的土地的真正主人像對待奴隸一樣對待他們,這樣的待遇不得到改變,叛亂就會一直發生,東盟軍取得再多的軍事勝利也無濟於事。”伯頓也清醒地看到了這一點,並且對他和麥克尼爾的無能為力深感心痛,“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把土地的事情交給桑鬆教授,而我們來對付這些試圖闖入戰場附近、奪走本地農民土地的外來戶。”

“是【本地的農民對於這些土地的使用權】。”麥克尼爾糾正道,“然後才是借助興亞會的力量奪取所有權。”

“無所謂,我從來不喜歡在具體的名詞上做文章。”伯頓嘿嘿一笑,“……能做的事情,還是太少了。這些人有著周密的計劃,我們對他們的存在也毫不知情。想要阻止他們繼續打著各種旗號占領當地村莊的唯一辦法是利用我們的情報優勢、搶先定位他們的下一批目標。”

來到戰線附近的移民們,看起來膽小怕事,甚至在他們的運輸車隊被東盟軍查獲的時候大多選擇了逃跑,若是說這樣一群缺乏勇氣和毅力的家夥試圖堅定地推行某個長期計劃,那對麥克尼爾來說無異於最好笑的笑話。但是,他們願意接近危險的戰場,願意來到戰火紛飛的村子中定居,又意味著他們有著不同於常人的某些想法和觀點。麵對真正的戰場時被膽怯控製是人之常情,能夠鼓起勇氣前往戰場的也隻是少數人——更多的人在還沒有見到戰場的時候就已經抖作一團。

腳下的土地可以成為拴住村民們的最後一條繩索,它是村民們謀生的工具;一旦這條繩索被斬斷,看似忠厚老實的農民們便因對生活的絕望而自暴自棄地加入了叛軍。至於毒販子強迫他們種植毒品,已經不是什麼值得關注的新聞了。

“縱使有千百種問題,我們的方案仍舊是:依照其特征進行針對性的打擊。”麥克尼爾大手一揮,“剛剛被東盟軍奪回的幾個村子,很有可能成為這些移民的新目標。他們那些藏身在東盟軍中的毒販子朋友會為他們提供必要的信息,讓他們明白哪些土地又一次在事實上成為了無主之地。所幸我們得到情報的時間不會太晚,就按照現有的內容去調查現場情況吧。”

和他們共同行動的還有盧塔甘達指揮的雇傭兵,這群活躍在東盟境內並買下了一個島嶼充當基地的現代化海盜兼雇傭兵受雇來毀掉附近的販毒集團的生產基地。雖然那些被損害了利益的毒販子很可能利用他們在東盟軍的關係進行報複,但想要在戰區恢複販毒生意可謂是難上加難,況且興亞會的官方口吻是嚴厲打擊販毒,被盧塔甘達的行動破壞了生意的毒販子短期內是無法繼續用同一塊土地盈利了。

“隻是可惜了當地的村民……”戴斯蒙德·盧塔甘達站在道路下方等待著,方才麥克尼爾和伯頓離開樹林前往上方視野開闊的坡地時,他儘職儘責地和自己的手下們在附近看護,免得麥克尼爾等人出現意外,“你說得對,我們走了以後,他們還要另想辦法謀生……最後恐怕還是要投奔叛軍。”

“那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事情。”麥克尼爾攤開雙手,表露著自己的無奈,“但我不會再讓那些隻會添亂的【移民】來這裡搶占本地村民的土地了。他們瘋狂地湧入這裡,東盟軍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按理說東盟軍應該嚴格地控製戰區的人口流動而不是任由本地人逃亡或是外地人進入才對。”

用個人的力量和能夠調動的資源竭儘全力地阻止這些移民闖入戰區成為了麥克尼爾當前負責的主要工作。在桑鬆更加用心地追查東盟軍指揮官的犯罪行為並以此要挾當事人做出讓步時,麥克尼爾製定了一個大膽的計劃。他勸說阿南達配合他共同行動,封鎖戰線附近的道路。那些主要交通路線是留給東盟軍的,外地移民想要從這些路線趕往村落就一定會和東盟軍迎麵相撞;隻要麥克尼爾再把疑似用於附近居民通行的小路封鎖,移民們就會知難而退。

除了詢問村民之外,無人機的偵察結果也為麥克尼爾提供了較為準確的情報。他偶爾將部分道路列入無人機的襲擊目標中,堂而皇之地把摧毀這些道路的工作交給了負責其他作戰任務的東盟軍,以洗清自己的嫌疑。那些確實不方便動用無人機的工作,則由麥克尼爾率領聽命於他的東盟軍士兵或雇傭兵去完成。隻需要幾棵倒塌的大樹或是幾塊在爆炸中傾覆的巨石,道路便將會被人力無法打通的障礙封鎖。

“他們的日子已經很難過了,這些外地移民隻會讓當地的村民更加絕望,並認為是東盟軍刻意地送來一群外地移民用來把他們從自己的土地上趕走。”幾乎和麥克尼爾形影不離的阿南達也支持麥克尼爾的計劃,他在不斷地充當麥克尼爾和當地人交流的媒介的過程中受到了不同思想的影響,“即便這些土地目前不歸他們所有。”

之前的阻擊戰都比較順利,麥克尼爾往往以國家憲兵的名義告知附近的東盟軍作戰部隊稱一支敵軍正在接近,等到那些信以為真的東盟軍指揮官帶著大隊人馬趕到現場時,他們很容易和試圖搶占村鎮的外地移民相遇。眾所周知,這些既勇敢又膽怯的移民無法證明他們有任何來到北方戰場的正當理由——他們的下場自然也是被東盟軍關進專門關押待遣送人員的營地裡。

不過,麥克尼爾並不總能找到適合替他辦事的不知情的東盟軍指揮官,今天的行動需要他自己來完成。

“如果有東盟軍駐紮在村子中,我們就和他們打招呼之後離開;若是在叛軍占領期間仍然居住在村莊中的村民們沒有在村子回歸東盟軍掌控後逃跑,那麼我們就和他們談一談叛軍的事情……要是村子裡隻剩下了那群來路不明的移民,我們也隻好先禮貌地請他們離開、再用武力手段把他們驅逐。”麥克尼爾再一次對著同伴們強調了對待這些外地移民的基本策略。

幾輛載有東盟軍士兵和雇傭兵的越野車選擇了一條較為寬敞的道路,這條道路目前處於東盟軍的控製中,他們從這裡行進應該不會遇到危險。然而,理論上能保障他們安然無恙的道路事實上並沒有那麼安全,車隊出發後半個小時左右,隊伍遇到了潛入戰線南方伺機伏擊東盟軍的自由南洋聯軍遊擊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敵人布置的包圍圈不算太嚴密,這為麥克尼爾留下了撤退和反擊的餘地。和敵軍遭遇並發生第一輪交火後,麥克尼爾判斷敵人沒有切斷他們的退路,因此立即下令讓車隊向後撤出包圍圈、避免被可能隨後趕來的敵人圍攻。暫時脫離險境後,他把自己一手訓練出的東盟軍士兵們送到道路兩側,從兩翼夾擊敵人的伏兵,而他則和盧塔甘達的雇傭兵在正麵繼續吸引敵人的火力。

正麵進攻的隊伍被分為兩部分,麥克尼爾和盧塔甘達憑借著密集的火力網和持續不斷的進攻牽製敵人的士兵,而彼得·伯頓率領的特彆小組則專門負責用火焰噴射器威脅敵人的藏身之處。使用火焰噴射器甚至是凝固汽油彈對付叛軍、不惜大範圍毀壞當地植被和自然環境,在東盟軍的作戰手冊裡屬於常規戰術,麥克尼爾從來不必擔憂有人追究他們破壞森林的責任。

以國家憲兵的特使身份指導這些士兵的麥克尼爾仍然親自衝上了戰場,但這一次他隻是負責進行火力壓製,進攻任務由接受訓練的士兵來完成,而他正想借此機會檢驗這些士兵接受訓練的成果。年輕的戰士為自己定下了規矩,沒有必要為了避免可能的人員傷亡而在這些戰鬥中拚儘全力。這是屬於東盟軍士兵和當地平民之間的戰爭,他隻是一個旁觀者、一個過路人。

一名東盟軍士兵中彈倒地,傷勢不算嚴重。麥克尼爾冷漠地瞧了對方一眼,讓阿南達把這名士兵拖回安全地帶。

“他們還真是賣命啊。”盧塔甘達明顯地發覺敵人的火力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削弱,“彈藥補給如此匱乏,卻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去戰鬥……他們有真正值得去奮戰的東西。”

“不,他們隻是為了保住自己的這條命而已……”麥克尼爾喃喃自語,“安分守己地種地、當農民,收入還不夠繳納稅款,更不用說那些不公開的各種保護費了。這些農民沒有辦法像勵誌故事的主角那樣走出一條理想的人生道路,他們的出路隻有坐牢和造反。”

“那城市裡的市民呢?”盧塔甘達按下輕機槍,他悄悄地向左側的戰友比劃著手勢,讓他們趁著敵人的火力減弱時逼近對方,“他們總該過著好一點的日子吧?”

“比上麵還少一條。市民的出路很可能隻有坐牢。”麥克尼爾白了他一眼。

“既然情況這麼糟糕,你為什麼還替興亞會、替東盟軍辦事?”這回輪到盧塔甘達傻眼了。

“你不也是放棄了身為雇傭兵的行業準則而轉頭效忠於東盟的新主人嗎?”麥克尼爾苦澀地笑了笑,“過去的情況糟糕透了,而且如果這種現狀得不到扭轉,事情的發展趨勢隻會變得更加令人絕望。興亞會接手了死氣沉沉的現狀,並且提出了一些聽上去可行的改造方案,這就足夠了。他們存在很多問題,可在他們之外,我找不到能值得我信任的人物。你要信任自由南洋聯軍嗎?他們隻顧著他們的口號,可是卻不考慮公民的生計。”

第三輪進攻伴隨著敵人的彈儘糧絕而告終。在麥克尼爾的死命令下硬著頭皮上前衝鋒的東盟軍士兵們俘虜了4名遊擊隊員並找到了總計18具較為完整的屍體——不完整的屍體則難以計數。有些遊擊隊員使用的武器甚至不是製式步槍,而是氣槍或射釘槍。

進攻方有1人戰死,3人負傷。

“居然會死在這種地方。”麥克尼爾聽了其他士兵的報告,心中的不滿油然而生,“……他是怎麼死的?”

“踩了地雷。”

“……那確實是不幸。”汗流浹背的彼得·伯頓卸掉了身上的沉重裝備,勸麥克尼爾對士兵們寬容一些,“他們能這麼快地把你的辦法應用於實戰,已經是奇跡了。”

“等等。”麥克尼爾把剛才跑來報告的士兵叫住了,“這條道路附近哪來的地雷?見鬼,這裡本來是非交戰區……”

草率地把俘虜槍斃可能會讓他們錯過重要的情報,於是麥克尼爾又不得不派人護送俘虜和傷員沿著原路返回(同時還攜帶著死去的士兵的屍體)。把收尾工作吩咐下去之後,他們一致同意趕往原來的目的地。

半路上,麥克尼爾好像突然想起了一個一直被自己忽略的細節,當時他正在設想這些受到販毒集團庇護的不速之客移民和販毒集團之間的利益關係。他知道盧塔甘達最近一直在突襲販毒集團的據點,便向他詢問和這些販毒團夥有關的情報,尤其是關於販毒集團和叛軍之間的聯係。然而,盧塔甘達給出的答複出乎麥克尼爾的意料。這位已經步入了中年的黑人雇傭兵首領解釋說,活躍在附近的販毒集團確實和東盟軍存在一定的關係,但他和他的手下目前沒有找出能夠明確指出販毒集團和叛軍之間的同盟關係的證據。

“簡而言之,販毒集團擁有的一部分裝備,一看就是從東盟軍內部泄露的;但是,叛軍實在是太窮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叛軍在東盟內部也有自己的支持者,或者說希望借助他們的叛亂來服務於特殊目的的野心家。”麥克尼爾沒有被盧塔甘達的證據說服,他仍然試圖將一切妨礙東盟軍穩定中南半島北方戰局的勢力視為一個較為鬆散的聯盟,“畢竟,叛軍也有無人機。”

“……那我給你看一段錄像。”盧塔甘達打開了隨身攜帶的記錄儀。

錄像本身由於拍攝設備不斷抖動和電磁波信號乾擾而十分模糊,以至於麥克尼爾幾乎很難看清較為具體的畫麵。他分不清出現在畫麵中的戰鬥人員的相貌,但他可以確定這是一夥穿著深綠色製服的武裝人員正在和沒有統一製服的民兵交火。

“這不能說明叛軍和販毒集團之間沒有關係。”麥克尼爾避開了對方的視線,“你知道,穿著深綠色製服的戰鬥人員可能是我們東盟軍派出的間諜……再說,我也有理由認為這個錄像如實記錄了喪心病狂的叛軍對村民的屠殺。”

“這其實是一個販毒團夥的基地。”盧塔甘達見麥克尼爾固執己見,也不方便對麥克尼爾的立場隨便指手畫腳,他隻能出於朋友的身份對麥克尼爾提出一些勸誡,“……好吧,我知道你對他們有一定的偏見。請記住,我是個雇傭兵,隻看價錢,不會用個人的好惡影響判斷。”

“……沒有人可以真正在看待問題時排除自己的主觀感受。”麥克尼爾心平氣和地說道,“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提供的情報,這讓我更多地了解了附近正在發生的事實。”

靠近他們的目標村落,麥克尼爾下令車隊停止前進,讓伯頓率領幾名士兵前去進行偵察。同樣是裝滿了村民的村子,隻需一種近距離鑒定方法就能讓外來移民露餡——這些外來移民根本不會說當地語言。隔得稍微遠一些,伯頓還需要更多的細節用以進行判斷。

十幾分鐘後,伯頓返回車隊休息地點附近報告說,他們遠遠地觀望到的村子看起來十分平靜,沒有槍聲也沒有打鬥聲,偶爾從村子外圍的小路中走出的村民也隻是在忙著農活。

“他們正在把某些垃圾裝到村子外側的垃圾車裡。”伯頓迫不及待地接過了麥克尼爾手裡的水壺,痛飲了幾大口,“好哇,見過了那麼多生不如死的村子和男女老少一起逃跑投奔叛軍的村子,總算有一個看起來還算體麵的村子能讓我們對自己的工作產生一點信心了。”

“你看見了走出村子的村民?”麥克尼爾把座椅調低一些,好讓自己能夠舒服地躺在椅子上休息,“在和他們接觸之前,我們必須要謹慎對待……哦,伯頓,你看到的村民,大概長成什麼樣子?”

“比我們看到的那些僵屍好多啦!”伯頓興高采烈地指著前麵通向村子的道路,“也許這片土地上終歸有生活得還算不錯的農民。我跟你說,出現在望遠鏡裡的村民呢,臉上都帶著笑容——”

“假的。”麥克尼爾冷笑著,“本地農民的特征是永遠直不起來的腰、破爛得隻能拿去當抹布的衣服、洗上十遍都不會變得更白的皮膚,還有麻木不仁的僵硬表情。誰跟我說這裡生活著能笑得出來的農民,我就把那人從直升機上扔到地雷陣裡。”

彼得·伯頓愣住了,盧塔甘達也愣住了。沒等他們想明白麥克尼爾怎麼敢自稱對當地農民的生存狀況了如指掌,麥克尼爾已經更新了命令:以即將迎戰敵人的戒備狀態趕往村子外圍,隨時做好爆發戰鬥的準備。車隊即將離開林地外側的野地時,他又要求一部分人員駐守在附近、依照需求接應他們。

剩餘人員遵照麥克尼爾的指示,衝向村子外麵正在推著【垃圾車】的村民,不由分說便將這些村民五花大綁。其中一輛垃圾車被士兵們推倒在地,裡麵的【貨物】也隨之露出了廬山真麵目。濃重的血腥味刺激著士兵們的嗅覺,即便是見慣了人間地獄的士兵們也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這些支離破碎的屍體和死不瞑目的頭顱,無一不在向看到它們的人們訴說著受害者生前所承受的折磨。

“可惡。”伯頓怒不可遏地把試圖爬起來的【村民】踩在地上,“這是咱們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這些外地來的移民,竟然真的殺光了本地的農民。”

“我現在相信你的說法了,他們到這裡來當農民是有動機的。”盧塔甘達從垃圾車裡提出幾顆頭顱,他驚恐萬分地發現裡麵竟然還有小孩的頭顱,立刻像是沾上了什麼晦氣的詛咒一樣把那腦袋甩回了垃圾車裡,“從安全的地方趕來戰場附近、占據屬於彆人的危險土地,還要殺死土地上原來的居民。這……這是蝗蟲啊!”

垃圾車遇襲已經驚動了村子中的其餘外地移民,他們見到一夥來路不明的武裝人員佇立在村口,不僅沒有害怕地躲回村子裡,反而爭先恐後地持著武器朝麥克尼爾一行人衝來。沒有麥克尼爾的命令,其他人都不敢隨便開槍,他們不願為射殺沒有被分類為叛國之敵的一般公民而承擔責任。

“開槍警告他們不要再靠近。”麥克尼爾思考了片刻後做出了回應,“隻要他們敢開火,我們就立刻還擊。告訴b隊把發生在這裡的事情通知桑鬆將軍,也讓阿南達和附近村莊的友軍聯係。”

隔著十幾米遠,氣勢洶洶的外地移民猛然間發現麥克尼爾一行人之中有不少東盟軍士兵,猶豫著停下了腳步,但仍然展開陣勢準備將對方包圍。

“讓你們的首領站出來和我談話!”麥克尼爾直接用英語向著對方喊道,他相信這些人能聽懂英語,“那個人應該為發生在這裡的慘劇負責。”

“你沒有資格和我們談話,野蠻人。”幾個村民七嘴八舌地反駁道,“我們隻是看在你這身軍服的麵子上才停止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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