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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2:坦途(1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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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燈光把昏昏欲睡的青年從黑暗中喚醒,他想要活動自己的手腳,卻發覺他已經被牢固地捆在了一張不能移動的椅子上,渾身上下能夠靈活轉動的隻剩下他的頭顱。當他試圖弄清自己的處境時,左側不遠處另一個和他有著同樣遭遇的白人的大喊大叫讓他那飽受摧殘的心靈又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這是哪?他應該還在中南半島北方的田野裡,在山林之間,在能夠讓他過上自給自足的生活的鄉村中,而不是在冰冷黑暗的金屬牢房裡。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過於古怪,以至於他沒能成功地從缺失的記憶中找出破碎的片段。

“為什麼讓我來做這種工作?我從來都不擅長審訊犯人。”他似乎聽到耳畔有人自言自語,“……算了,他們無法掌握相應的真實數據,也談不上了解實際情況。”

封閉式的房屋內突然出現了大小近似真人的人體形象,把房間內的兩名囚犯嚇得大呼小叫。這是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青年男子,有著更貼近東亞人而不是東南亞人的相貌,他戴著一副能夠把他和同樣身材魁梧的街頭打手區分開來的眼鏡,藏在眼鏡片後的冷冽目光隔著全息投影審視著兩名忐忑不安的被關押者。

“日本人?”另一名被關在房間內的受害者先是遲疑了一陣,而後馬上要求對方將他放出這鬼地方,“喂,我不管你在為誰工作,這裡是東盟,不是日本!快把我放了,否則我的同伴們會把你——”

“閉嘴,你的喊叫讓我沒法思考。”全息投影呈現出的人物形象離兩人越來越近,“而且,先被送進焚化爐的會是你……恭喜你,我為你測定出的犯罪係數超過了300。根據香巴拉浮島的管理規定,你將不配再被看作人。”

莫名其妙地被停止了人類身份的白人還處於震驚中,他不能理解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也不能理解這名穿著白大褂的日本人所說的內容。但是,和他一同被臨時關押在這個房間內的有著東南亞人相貌的青年男子卻緊張了起來。他聽過許多和香巴拉浮島有關的傳聞,這座未來將要成為東盟新首都的人工島目前還未完工,不僅是即將用於管理人工島的西比拉係統的基礎設施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完成,能源供應也是個大問題。

然而,任何一個居住在城市的東盟公民,尤其是那些希望搬遷到更富庶繁華的城市去追求美好生活的東盟公民,都會時刻關注著同新首都相關的風吹草動。不了解西比拉係統,就無法在未來的東盟生存,因為那是韓處安和興亞會即將在東盟全麵推行(香巴拉浮島為第一個試點)的管理方法。

“至於你……”看起來文質彬彬但實際上長了滿身健碩肌肉的青年日本男子扶著眼鏡,“283這個數字離300已經很近了,如果你在日本,你會被關在專門用於對付潛在罪犯的隔離設施中直到你的犯罪係數回歸正常值……或是死在裡麵。沒錯,這裡不是日本,但香巴拉浮島的規矩和日本的大城市幾乎是一樣的。”

“我沒有犯罪。”東盟男青年結結巴巴地反駁道,“我不知道您把我抓來要做什麼,但我沒有犯罪!我隻是想搬到新的地方去謀生……難道這也觸犯了法律嗎?”

“抱歉,即便是不知情地為毒販子在販毒環節中起到關鍵作用的好公民,仍然會被視為罪犯……更不用說你們的行為明顯是有組織的計劃。”日本人把雙手都插進白大褂的衣兜裡,打了個哈欠,“您和他終歸是有一點不同的:他很清楚自己闖進東盟就是要從事非法活動,而您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沒關係,我們以後還有很多的時間讓您認清自己的錯誤。”

一牆之隔的控製室裡,技術人員正在進行緊張的調試工作——房間裡的全息投影設備並非用於內外人員對話,而是用來給置於房間內的受測試者播放不同的全息投影。儘管這些和成像光學設備配套使用的攝像頭能夠在控製室內呈現出較為準確清晰的房間內的畫麵,畢竟以前很少有人將其用於交流,一旦成像設備出現故障並對附近人員的視力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傷,後果不堪設想。

“島田博士,下一組——”

“先進行壓力測試。”

島田真司的假期被麥克尼爾送來的特殊貨物打斷了。東盟軍的指揮官們利用軍用運輸機來運送奢侈品或是其他個人物品實在是太常見了,隻不過島田真司從未想過麥克尼爾會給他送來這樣一份大禮。在這個團隊中,他是一個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外來者,隻有埃貢·舒勒因為在科學研究中的造詣而勉強和他擁有共同語言,剩下的人對島田真司來說隻是能偶爾讓他聯想到具體特征的幾個人名而已。

無論如何,團隊成員之間的團結是不可或缺的,或許麥克尼爾想要用這種辦法來討好他——結果,送來的不是奢侈品或是其他價值不菲的消費品,而是一大堆被麻醉後五花大綁地塞進了箱子裡的可疑人員。這群坐著運輸機抵達了新加坡又被送到了香巴拉浮島的【乘客】中,有些人是從境外進入東盟作戰的雇傭兵,另一些人則是行蹤可疑的【移民】。麥克尼爾把調查和分析的工作交給了島田真司,他並不清楚島田真司這時正打算出去放鬆幾天。

假期泡了湯,島田真司不得不硬著頭皮處理手頭的麻煩。作為目前建設西比拉係統的負責人之一,他有權查閱東盟的大部分數據庫,其中包括對於分析公民行為規律和犯罪現象而言至關重要的機密情報。西比拉係統能在日本發揮作用,歸根結底是適應了日本的特性,同樣的邏輯搬到了東盟就不一定能夠起到作用,用來做參考的犯罪案例也存在千奇百怪的差異。

可疑人員被分為兩類:第一種是在未知組織的雇傭下入境配合自由南洋聯軍作戰的雇傭兵。麥克尼爾認為這些人可能是由【疑似和自由南洋聯軍存在利益聯係的販毒集團】雇傭,但島田真司隻用了兩天時間就排除了這一可能性。通過使用物理和化學手段對雇傭兵們進行催眠和審訊,精通找出心理上最脆弱環節的島田真司得到了一些同雇傭兵們入侵東盟有關的情報。所有雇傭兵的犯罪係數都在300以上,然而絕大多數東盟軍士兵也有著相同的特征。

第二種人的情況則更複雜一些。

“這種大規模的人員流動即便沒有引起警惕,也應當在對應的機構中留下了能夠追溯其行程的記錄。”島田真司的宗旨是從不離開他安全的實驗室和基地,隻有自己的地盤才是安全的,“但是,手邊可用的人又太少了。”

實驗室內部的環境較為昏暗和壓抑,這樣的工作場所讓許多剛來到這裡的科研工作者產生了不適,他們向島田真司提議對實驗室進行裝修,但這些建議沒有引起島田真司的重視。

“為什麼不滿足他們的要求呢?”同樣擁有對大部分數據庫的查閱權限的埃貢·舒勒不能理解島田真司的想法,“在我的實驗室和工廠裡,工作人員——無論是理論上的還是技術上的——都隻需要關心自己的工作,我會為他們提供最好的條件,讓他們不必在其他事情上煩心。”

嚴格來說,香巴拉浮島還沒有完全投入使用,目前維持運轉的隻有一些和這座新首都的建設密切相關的研究機構。依照繁華時期的新加坡來對香巴拉浮島提出設想的人們怕是要失望的:即便新加坡的花園城市之名因多重隔離牆的建立而變得名不副實,它也比目前呈現出要塞城市模樣的香巴拉浮島更像是一座秀美的海濱城市。要塞……這麼形容或許有些誇張,可沒有什麼比要塞這一詞彙更能恰當地描述香巴拉浮島的形態了。

“可能是因為研究領域不一樣吧。”島田真司很樂意同舒勒交換一些意見,“在你涉足的大部分研究領域中,互動不涉及另一個人……涉及他人的互動存在於工作人員的橫向交流中,而不是科研人員和研究材料的縱向交流中。”

“這倒是新奇的說法,然而如果你的意見正確,那麼所有生物學家都必須按照你的規矩才能確保做出一定的研究成果。”舒勒看穿了島田真司的借口,他自己在上一個世界主導過堪稱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島田真司的想法在他這裡幾近透明,“……這裡很安全,你在害怕什麼?你想通過給所有人製造壓抑和不安的氣氛來掩飾你自己的慌張。”

舒勒沒有等來島田真司的答案,況且他也沒有足夠的耐心。他掌握的大量知識和技術中,隻要有其中的一小部分被他恰當地拋出,就能在東盟掀起一場風暴。意料之外的新技術的出現可能會給東盟帶來無法預測的影響,因此他始終試圖按照他和麥克尼爾製定的計劃來推動局勢的發展。核聚變技術,這是能夠開創新時代的重大突破,也是他們用以爭取話語權的最終武器。

——在真正和東盟那個半死不活的核計劃搭上關係之前,舒勒的任務是創造出幾款由東盟自主研發的無人機。這些無人機將會涵蓋現代戰爭的各個領域,從而極大程度地削弱東盟軍對日軍無人機的依賴。日本一直在大力支持興亞會,他們的虛偽善意無形中給包括韓處安在內的興亞會領袖們造成了極大的壓力。日本人給的援助越多,興亞會就越是懷疑這些援助總有一天會以某種形式被日本人要求用價值對等的回報還給他們。

而且是興亞會都覺得棘手的價碼。

隸屬於不同研究機構的科研人員之間私下裡互相交流時,興亞會派遣的衛兵總會警惕地保護著他們的安全。隻有那些深受興亞會信賴的專家例外,他們所負責的項目在重建工作中的地位舉足輕重,若是因為人身限製過大而帶來了項目上的意外,無疑是一筆不劃算的生意。

“你托我調查的事情,我找人去問了問。”舒勒經常會在中午和島田真司一起坐在這家專門為附近的科研人員提供餐飲的餐廳的二樓窗戶旁曬太陽,他懷念麥克尼爾的餐廳,無論是新加坡的餐廳還是馬尼拉的餐廳,那裡麵的飯菜都比興亞會的盒飯好吃多了,“麥克尼爾和博尚的說法是準確的,從人員身份上找不出共同點……不過,人員的行動上卻有著詭異的交集。”

島田真司是來自日本的流亡者而不是聽命於日本的監視器,這也是他能夠得到興亞會的信任並繼續主導西比拉係統建設工作的原因之一,但他所能查閱的數據僅限於直接和東盟公民相關的情報;相比之下,舒勒所能獲得的信息則更多,他的無人機需要適應全東盟的地理環境,若是少了任何一處的數據,他都可以拒絕承擔未來發生意外時的責任。

東盟軍前往中南半島北部圍剿自由南洋聯軍,另一夥各懷鬼胎的家夥則派遣雇傭兵協助自由南洋聯軍對抗東盟軍,同時還有大量無業遊民被送往戰場附近搶占無人村落和農田,發生在戰線兩側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多得足以讓人忽視保持在相對和平中的東盟其餘部分的變化。利用因戰爭而流浪的無業遊民為自己工作的不僅是中南半島北方的軍閥和販毒集團,類似的事情發生在東盟各地,隻是沒能引起麥克尼爾的關注罷了。

“我知道這些無業遊民都是近似被人販子飼養的貨物。”島田真司隻用了10分鐘就看完了舒勒出示給他的報告,“他們的心理狀況比雇傭兵稍微好一些,犯罪係數高於300的人員比例沒有超過50%。如果把這些無業遊民集中起來的人販子組織之間存在關係,那簡直讓人難以想象。販毒集團之間尚且互相攻殺。”

“我們的第一印象可能引導我們的思維進入了誤區。”舒勒的光頭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刺眼的光芒,那油光鋥亮的大腦袋晃得後麵匆忙趕來用餐的科研人員連忙端著餐盤躲避,“沒錯,在東盟的大部分地區,願意收留無業遊民的組織通常會將這些無業遊民充作廉價的勞動力。然而,麥克尼爾跟我們說過,這些前往中南半島北方的移民得到了由販毒集團提供的武器……眾所周知,隻會像奴隸一樣工作的人即便得到了武器也不敢使用,甚至會不加反抗就交出武器。”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些疑似原本由人販子控製的【移民】,並不是被圈養起來的牲口,而很可能在某些機構裡秘密接受了軍事訓練。”

舒勒偶爾在談話中隨意地插入一些和日常生活相關的無聊話題,而島田真司也會心領神會地轉移當前的討論重點。他們能夠隨時隨地將自己的思維銜接起來,連續性並不是那麼重要。上一秒他們還在討論麥克尼爾需要他們追查的內容,下一刻又聊起了飲食。舒勒點評說,讓博尚當設計師,由麥克尼爾負責烹飪,伯頓選材,就能做出他心目中目前最理想的美食了。

“比如說……”舒勒把手機遞給了島田真司,上麵的照片是前幾天由無人機拍攝到的畫麵,地形輪廓清晰地表明被拍攝的場地看起來更像是大型莊園,而且分布於東盟境內的不同地點,“實際上,他們在這些莊園中接受了軍事訓練,然後按照指示前往中南半島北方去搶占當地居民的土地,也是興亞會計劃用於工程和再分配的土地……遺憾的是,這些莊園的建築中發生的事情,我是無從得知的,隻能由你來想辦法調查了。聽說你能不經過任何審訊行為就讓一個人說出真心話,但願這是真的。”

“這些莊園——”

“其所有者之間缺乏聯係。”舒勒搖了搖頭,“我總不能讓無人機闖進彆人的宅院裡……私自動用無人機偵察私人用地已經讓東盟軍產生了不小的意見。”

“……辛苦你了,舒勒教授。”島田真司滿意地露出了笑容,“請原諒我的任性請求……我呢,總是喜歡躲在安全的地方、儘量不和外界接觸的地方,還得麻煩你去做這些事。”

“對我們來說,也許這都是非常麻煩的事務……但是在桑鬆教授那裡,隻要不是涉及和其他興亞會領袖或是東盟軍高級將領對抗,他的名頭可以幫助我們輕鬆地解決問題,這也多虧他還記著麥克尼爾的那份人情。”舒勒咽下了半杯葡萄酒,縱使他視科研工作為自己的生命,生命中多少也需要一點不同的顏色,“要是這裡有勃艮第白葡萄酒就好多了……據說,興亞會的許多著名首腦人物都抵製重新分配土地的方案,而桑鬆教授用葉真的研究報告完成了他的計劃書,就此贏得了韓將軍的青睞。”

島田真司在取得舒勒的同意後,把杯子裡剩下的最後一點葡萄酒倒在自己的玻璃杯裡,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而後皺起了眉頭。他帶著歉意對舒勒解釋說,自己還是更喜歡家鄉的酒。

午休時間還沒結束,島田真司趕回了戒備森嚴的研究所中,去照看他珍貴的新實驗樣品。埃貢·舒勒把自己之前進行人體實驗的許多經驗告訴了島田真司,儘管他覺得島田真司作為業界前輩是根本不需要這些建議的,出於謹慎,他依舊選擇如實告知情況。

廢寢忘食地依照島田真司的命令繼續工作的研究人員已經完成了壓力測試,那些沒能通過壓力測試的被捕人員被暫時關押起來,而那些不幸地通過了壓力測試的家夥則不得不迎來更加殘酷的考驗。

一條漫長的封閉式走廊中,十幾名實驗樣本被綁在了椅子上,他們戴著碩大的頭盔,跟隨著走廊靠近控製室一側投射出的燈光搖頭晃腦,不時突然發出陣陣慘叫。如同身處屠宰場的技術人員們事先得到過島田真司的警告,其中包括實驗品可能出現的種種反應——可自認為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技術人員們依舊被實驗品的誇張表現所影響,甚至出現了類似的症狀。

說起來,這還是島田真司從麥克尼爾那裡學來的辦法。麥克尼爾曾經給島田真司描繪了一種用自然科學原理來解釋的【魔法】,而島田真司似乎就此找到了聯係物理世界和心靈的渠道。其中,使用特定光束乾擾視覺信號、影響腦部神經進而實現洗腦成為了島田真司首選的突破口,無奈全覆蓋式的全息投影會同時影響監督實驗的技術人員,於是島田真司不得不拿出了在這個世界上已經被淘汰了很久的vr(虛擬現實)頭盔用來縮小影響範圍。

從實驗品紛紛發出尖叫和慘叫這一點來看,他的計劃至少成功了一半。

“島田博士,這還真是彆開生麵的表演啊。”瑟瑟發抖的助手戴著防噪音耳機,哭笑不得地奉承著島田真司的英明決策。

“沒錯,模擬被西比拉係統判定為【不應和正常公民共同生活】和【失去人類資格】的罪犯的反應,也是重要的步驟之一。”島田真司故作深沉地衝著助手笑了笑,他在這座專門為建設西比拉係統服務的實驗室中既有最強大的頭腦也有最強悍的身軀,兩方麵的優勢令他立於不敗之地,“先要進行催眠和認知重置,將他們的心靈塑造為……已經接受了西比拉係統的存在的一般公民,再進行測試。”

“不過,那些瘋掉的……”助手指著走廊裡幾個嚎叫不止的家夥,他們聲嘶力竭的喊叫從島田真司進門之前就已經開始,直到現在也沒有停止的跡象,“……該怎麼辦呢?”

“……當然是送去精神病院了。”島田真司板起了臉,“他們不可能在正常的社會中繼續生活下去,就該被送到他們應當去的地方。對了,把目前反饋內容的報告給我看看。”

能夠被負責監視實驗品的研究人員觀測到的反應並不值得島田真司深入研究,那充其量隻是精神處於崩潰邊緣的可憐人的絕望掙紮,其中充斥著不連貫的瘋癲囈語。誰能從癲狂的肢體動作和設備檢測到的腦電波信號中讀出這群瘋子的真實想法和身處虛擬世界洗腦困境中的真實反應,也就掌握了洞察人心的鑰匙。

島田真司用他自己的方法解讀著這些旁人看來如同天書的記錄,其中的幾個關鍵詞引起了他的注意。

“【蘭芳】?”他放下了筆記本,“改天我得找舒勒問問這些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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