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or2-ep3:末日鐘(17)
風平浪靜的表象之下是風暴來臨前最後的平靜,追根溯源,墨西哥出現的變數來自北方,來自合眾國,準確地說是來自正在合眾國崛起的nff。無法逃過被支配命運的墨西哥必須服從安排,徒勞無功的抵抗隻會引來滅亡。即便如此,並非所有本土勢力和實力派都願意選擇屈服,他們自認為猜中了美國人的心思,那就是擔心在同一地區陷入泥潭而無法抽身。
這些猜測隻有一部分是準確的。nff的畏懼不是來自擔憂,是源於真理之父的預言。這個組織的靈魂人物真理之父堪稱21世紀30年代以來最具有傳奇色彩的領袖和預言家,他自稱給出的一切預言是依靠科學的搜集情報和推斷而非荒謬的占星術。起初不少人對他的看法持懷疑態度,但當每一個重大事件都被真理之父言中後,大批反對者選擇了倒戈,他們沒有理由和一個能夠預知未來或是操控局勢的怪物對抗。真理之父曾經指出,發生在遠東的邊境戰爭和東烏克蘭的軍事衝突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前奏,合眾國若想在戰爭中生存下來而不是成為其他國家崛起道路上的炮灰,就必須按照他的指示謹慎地規劃接下來的每一個對外舉措。
“感謝您收看本期節目,接下來是——”
蘭德爾下士關上了電視機,望著規規矩矩坐在椅子上收看節目的戰友們。
“我越來越相信……他真的有本事。”
“我聽說過許多嘩眾取寵的騙子,他們先是在同一時間胡亂給出無數預言,然後在可能對應的事件發生後便忙不迭地跳出來宣布自己掌握了世界的真理。”麥克尼爾又打開了一盒餅乾,“至於我們這位偉大的真理之父,我想他應該沒有本事控製合眾國以外的事務,也就是說他是當真憑借nff的情報網絡和專業的分析人士做出預測的。當然,他自己也許不是那些分析人員的一部分,也就是說他頂多算【預言家】這個集團的發言人,但就算他的工作僅僅是將這些人組織在一起並確保無人泄密和通敵,真理之父也算得上是當代頭等的領袖人物了。”
“你居然也學會用【偉大的】這樣一個前綴來稱呼他了。”希爾茲上尉很不客氣地伸出手拿出了三塊餅乾,“我記得隻有nff內部成員才會嚴格按照等級給出頭銜前綴。”
麥克尼爾記不清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逐漸喪失了對這些宣傳片的抵觸和反感,現在他更願意將nff的宣傳片看作是一種團結組織成員並對外宣揚其理念的合理手段。這些內部節目中或許存在誇大成分,主持人和記者也許懷著不良用意去取材和采訪,然而事實就是事實,怎樣加工是媒體從業人員的問題,而事實本身的存在是不容抵賴的。嚴重的危機還在逼近,大部分公民對此一無所知,nff也曾經四處奔走以呼籲他們從夢境中醒來,這一切努力終究以失敗告終。在那之後,nff明顯地放棄了類似的活動,轉而試圖讓合眾國在危機到來後儘可能地減少損失。
沒有人規定合眾國的現役軍人不能加入nff,再說nff把他們當成雇傭兵使用的過程中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為nff效力也未嘗不可。觀看電視節目的活動結束後,蘭德爾下士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申請:他要正式加入nff,成為這個組織的一員。
聽到這位來自亞拉巴馬州的白人青年的表態後,眾人反應不一。薩拉斯中士和希爾茲上尉的表情就像吃了蒼蠅一樣,倒是湯姆反而產生了興趣。nff的許多口號確實極端,不過這個組織當中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派係公開宣布敵視白人。相反,nff組織的白人比例高得嚇人,膚色在nff近乎通行證。
“長官,您得認真思考一下。”麥克尼爾沒有急於反對或支持,“如何選擇是您的自由,我們的意見僅供參考。我等如今是nff的合作者,確切地說是由於立下了見不得人的功勳而希望借助他們的力量來獲得合法的名聲,無論我們幫助他們執行什麼任務,大家最終目的是讓合眾國承認我們的英雄身份。”他把餅乾盒遞給希爾茲上尉,完全沒注意到上尉立即毫不留情地倒出了剩下的所有餅乾,“我們可不欠nff任何東西,就算我們現在和他們斷絕關係,所得的結果最多是失去一切、成為被重新送回東烏克蘭前線的普通軍人。相反,nff已經欠了我們一個人情,等到這次的任務結束之後,nff的聖會顧問們就會意識到是我們strs幫他們取得了在墨西哥的新立足點。不過,如果您打算成為他們的屬下,後果就完全不同,這是賣身契。”
借著陳明利害的機會,麥克尼爾同時向著眾人說明了亞當·希爾特要求勞爾·裡維拉和販毒集團決裂的真正原因。原來,亞當·希爾特本人反感毒販子這一主觀因素確實驅使著還算年輕的聖會顧問做出了不夠清醒的決定——換成其他人,也會讓裡維拉這麼做。nff會確保他們的合作者完全喪失借著nff的名頭擴張勢力的機會,屆時合作者隻能選擇完全依賴nff,實力稍強者還能在nff提供的有限支持下苟延殘喘並極大程度地牽製敵人的精力,弱者則乾脆成為nff轉移敵人注意力的工具。根據真理之父的判斷,勞爾·裡維拉的能力和勢力範圍剛好足夠維持他的地位介於被反對者消滅和壯大後再度背叛nff之間。因此,亞當·希爾特不會允許勞爾·裡維拉有任何盟友,裡維拉以為希爾特真心幫助他鏟除潛在競爭對手,想不到希爾特希望裡維拉借此得罪更多的本土實力派。
“要讓合作者無路可退,合作者就隻能選擇死心塌地為nff賣命……這也太不劃算了。”希爾茲上尉心虛地把空包裝盒扔到垃圾桶裡,“再做一次或者兩次,他們的行為就會完全暴露,隻有傻子才會選擇投靠他們。”
“長官,您認為那些明明窮得一貧如洗卻還要借高利貸的人,到底是蠢呢,還是天生就犯傻呢?”
眾人都不說話了。但凡還有其他選擇,沒人打算飲鴆止渴。曾經在投資中虧空甚多的希爾茲上尉對此深有體會,他發出了一聲老煙鬼吐出煙圈時的長吟,沒有反駁麥克尼爾的提問。現狀就擺在他們麵前,每個人內心卻有完全不同的想法。亞當·希爾特說,他已經分彆找其他隊員談過了,這些勇敢的戰士都讚同跟隨希爾特一起執行下一個任務。對於麥克尼爾而言,這意味著亞當·希爾特和本傑明·佩裡的鬥爭還在繼續,他們還需繼續充當籌碼。nff禁止一切形式的內鬥,挪用nff的內部資源隨意攻擊同僚的後果和背叛沒什麼區彆,真理之父所鼓勵的鬥爭形式是用對敵人的打擊來表現自己的正確性。誰能更好地拯救合眾國、更有效地消滅nff的敵人,誰就是正確的,妄圖通過消滅競爭對手來粉碎對方的意見則是愚蠢而不可饒恕的。
隻是,他們為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他?不,他至今也沒有把自己受到希爾特單獨接見的事情告訴其他人,想必其他人也有了向他隱瞞的理由。是的,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打算,他們在戰場上組成的臨時團隊總有一天會解散,但麥克尼爾不希望那一天這麼快到來。他預感到風暴的逼近,卻看不清黑雲背後的電閃雷鳴,徒勞無功的準備最後隻會成為彆人口中的笑料。
“其實啊,加入nff也有好處。”麥克尼爾試著轉移話題,“他們的崛起是不可阻擋的,也許這個組織在五年之內……不,是下一屆總統上任之前,就會成為合眾國唯一的主導力量。倘若在座各位當中有人成為了nff的一員,日後辦事也會更加方便。對了,假如咱們從墨西哥回國之後還需要繼續執行其他任務……”
其他四名隊員露出了茫然的表情,看得麥克尼爾有些毛骨悚然。
“什麼任務?”希爾茲上尉咳嗽了一聲,“nff的綱領中似乎提到過,他們要先整頓美洲再考慮海外……難道我們的下一站是哥倫比亞或者巴西?說到巴西,我很想去他們進行實驗的那個雨林來一次實地考察,看一看nff到底得出了什麼結論。”
“沒什麼……我是說,nff不會放過咱們這樣的優秀工具,他們肯定還會安排我們去其他地方給他們乾見不得人的活計,大家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們可是從烏克蘭爬回來的,麥克尼爾。”薩拉斯中士認真地說道,“我不相信現在的世界上有哪裡比東烏克蘭的戰區還糟糕,俄國人一次性讓我們和烏克蘭損失了幾十萬的士兵和平民。”
麥克尼爾剛想說世上的危險不一定完全來自正麵可見的敵人,忽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討論。穿著西服的公司職員禮貌地通知他們,亞當·希爾特需要他們儘快前來。麥克尼爾認識這個負責傳遞消息的墨西哥青年,此人在裡維拉名下的公司中工作,表麵上是裡維拉手下的一名普通雇員,實則是為裡維拉執行某些機密任務的特派員。當然,他還有一層身份,那便是nff安排在裡維拉身邊的臥底。
“這樣的臥底——我是說,僅僅在裡維拉身邊的——我們有十幾個。”亞當·希爾特上一次和麥克尼爾一起吃午飯時毫不在意地把這些情報親口告訴了麥克尼爾,“裡維拉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監視,也不會偏移偉大的真理之父的預測。我隻需要按照偉大的真理之父的想法進行預判,便能輕而易舉地控製住這個脆弱和無能的叛徒。”
“你們會收買,他們就不會策反嗎?”
“為什麼能策反呢?或者說,您為何認為他們是首先被我們收買的呢?他們本來就是nff的人。”希爾特古怪地看了麥克尼爾一眼,“這些人都是組織收養的墨西哥孤兒,他們的一切都是組織給的,偉大的真理之父就是他們的救世主和再生父親,為nff奉獻便是他們一生的全部存在價值。麥克尼爾先生,相信我,這些人不會背叛……他們不敢,不願,也不能。”
“……那麼,你們是不是也在用同樣的方式打造海外的情報網絡?”
“答對了。我知道,您會和我說,外界環境會迅速地讓人腐化……我的回答是,那是因為您從未見過什麼是真正的【上帝選民】。”
——依照類似的原理,nff似乎應當和墨西哥的諸多販毒集團一樣,擁有眾多的魔法師作為威懾對手的武力之一。但是,這個組織偏偏從上到下都對魔法師這一群體持有排斥態度。真理之父本人隻在十多年以前語焉不詳地提出魔法師的存在自有其合理性,而後便不再試圖對這一問題進行更多解讀。
亞當·希爾特平日總在冥想,這必然不是擺樣子給他們看的,因為眾人並不喜歡這類玄學多過科學的行為。今天這位聖會顧問一反常態地坐在辦公桌前敲著電腦鍵盤,眾人進門的聲音也沒能讓他從屏幕後方將他那尊貴的頭顱抬起來看一看這些為他出生入死的戰士們。
“是時候給這場鬨劇畫上休止符了,麥克尼爾先生。”希爾特隻叫出了麥克尼爾的名字,“根據販毒集團給出的情報,我們鎖定了伊莎貝爾·布蘭科的位置,她躲在下加利福尼亞半島的墨西卡利。和往常一樣,我們讓裡維拉牽製她的行動,你們去解決問題。隻是,這次我不希望出現任何意外。”
這個突如其來的命令讓麥克尼爾更加疑惑了。伊莎貝爾·布蘭科確實和販毒集團有矛盾,然而就在不久前他們還代表勞爾·裡維拉向販毒集團進行了實質上的宣戰,按理說販毒集團絕對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把伊莎貝爾·布蘭科的情報賣給裡維拉或是希爾特。就算從生意人的角度出發,留著伊莎貝爾·布蘭科作為對抗裡維拉的工具顯然更有意義,除非是這些毒販子對伊莎貝爾·布蘭科的痛恨遠遠超過裡維拉,以至於他們兩害相權取其輕。
“希爾特顧問先生,您……沒說錯吧?”
“過程有些複雜……簡而言之,我們把某個負責情報網絡交易的毒販子抓了起來,並且確保他不招供的後果是目睹全家死在他眼前。”希爾特麵不改色地說著令麥克尼爾汗毛直豎的內容,“雖然他再三告訴我們,做這一行的內部人士違反行規會得到慘不忍睹的下場……無非是立刻遭殃和隨後遭殃的區彆,他明智地選擇了晚幾天再死。”
“真是想不到啊!”希爾茲上尉不知是陰陽怪氣還是發自內心地表示讚歎,“誰能猜到這些不可一世的毒販子也有跪地求饒的時候?不過,希爾特先生,您是怎麼抓到他們的?這些毒販子的行蹤向來詭異……”
希爾特瞪了上尉一眼,後者知趣地閉上了嘴。
“你們的任務是帶著伊莎貝爾·布蘭科的女兒到墨西卡利,去找布蘭科女士進行談判。在拿到我們需要的東西後,各位務必立刻把目標消滅掉。”希爾特將一份文件遞給希爾茲上尉,並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解答了他為何隻把文件提供給上尉:“就我們了解到的情報而言,伊莎貝爾·布蘭科早在十年前就是十分凶悍的魔法師和殺手,能讓全墨西哥的販毒集團聞風喪膽且不敢以其家屬進行威脅。這一次我們nff來勢洶洶還勾結了裡維拉,再加上伊莎貝爾·布蘭科已經失去了和安全部門的聯係,才導致她陷入被動。這份作戰綱要是專門為希爾茲上尉提供的,給你們看也沒用。”
“能夠威懾毒販子的英雄卻落得如此下場,墨西哥無法保護這種英雄,活該被合眾國支配。”蘭德爾下士不屑地說道。
“是啊,所以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確保像你們這樣的英雄得到公正的對待。”
不過,其他人的作用並非完全充當陪襯。阿爾弗雷德·希爾茲上尉在軍隊服役的時間——去掉他在軍校學習的那段時光——總共也不到十年,況且他麵臨的環境和伊莎貝爾·布蘭科不可同日而語,雙方各自有不同的長處和優勢,僅僅憑借希爾茲上尉一個人是沒法對付伊莎貝爾·布蘭科的。因此,亞當·希爾特很貼心地告訴其他四名隊員,他還額外準備了一份輔助作戰計劃,重點是在不同戰況中隨機應變。他們可以在戰況有利時協助希爾茲上尉擊斃目標,也可以在情況危急時選擇優先搶運物品。掌握在伊莎貝爾·布蘭科手中的東西應該對nff十分重要,看亞當·希爾特的意思,他們可以讓伊莎貝爾·布蘭科生還,但東西必須拿到手。
安排所有工作後,希爾特告訴眾人回去進行準備,他還要繼續冥想。
“有些細節需要糾正一下。”麥克尼爾快速地看完了提供給他們的刪減版作戰計劃,“上一次我們和oun交戰的時候,是利用了從oun那裡偷到的晶陽石才成功地一次性打倒蓋特曼的所有護衛,而伊莎貝爾·布蘭科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
亞當·希爾特狐疑地掃視著麥克尼爾,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什麼。
“好。你們先回去,麥克尼爾先生可以留在這裡。”
希爾茲上尉最後一個離開,他出門前反複朝著室內觀望,生怕角落裡藏著陰森恐怖的怪物。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亞當·希爾特,他將桌上亂糟糟的文件全部甩到一旁,清理出了一塊乾淨的桌麵,又接了一杯冰水,放在麥克尼爾眼前,示意這位實際上的小隊指揮者坐下。
“我們不會通過您的申請。”
意料之中的回答,麥克尼爾早在偷偷向nff提出請求時就預料到會得到這樣的答複。
“為什麼?”麥克尼爾接過冰水,一飲而儘,“你們懷疑我的忠誠?”
“內心懷揣各類個人目的而尋求加入nff的投機者太多了,組織沒有受到汙染的根本原因在於它發展壯大的唯一形式是感染和擴散……用粗俗的病症來比喻偉大的真理之父一手打造的nff似乎不太恰當,但這就是事實。”亞當·希爾特滿臉笑容,他語氣溫和地對麥克尼爾做出了解釋。
“希爾特顧問先生,本傑明·佩裡是帶著自己的小集團前來投靠的。”
“沒錯,所以我才說他是個腦子裡隻有生意的投機者,並且我至今認為允許這種人加入nff是我們偉大的導師迄今為止最大的失誤之一。”希爾特提到本傑明·佩裡時總會下意識地握緊拳頭,“當然,這絲毫不影響偉大的真理之父的正確性,他進行這種妥協隻因為那時的nff不夠強大。”
希爾特顧問在電腦上敲了幾個字母,把一份文件調出,又將屏幕轉向麥克尼爾。
“認為你不適合在現階段加入nff的,不僅是我。所有審批人員都認為您的工作是保衛合眾國。時機尚不成熟,而您的心意已經被我們知曉,偉大的真理之父將牢記您的忠誠和奉獻。一旦你和我們有了上下級的隸屬關係,你的行動將變得舉步維艱,軍隊也會產生異議。”
“您當時是怎麼加入nff的?”麥克尼爾隨口提出了一個他以前從未認真思考過的問題。
希爾特歎了一口氣,關掉了麥克尼爾眼前的頁麵。
“我的人生已經被徹底摧毀了,那些借助各類合法的名頭和墮落的人性而為非作歹的魔鬼完全毀掉了我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平平無奇地度過一生的機會。我的妻子得了絕症,吃緊的醫療資源卻讓我這種手頭還算寬裕的人也尋不到救她的機會,她死在了一個剛注射可卡因沒多久的癮君子庸醫手裡……我還沒有辦法起訴那個靠著剽竊論文才成為名醫的廢物。是的,麥克尼爾,如果那時候我沒有遇到偉大的真理之父,也許我會成為成千上萬個懦弱的自殺者中的一員。這動機很可笑……我得把每一個毒販子吊死,誰也不能例外。”
“真是不幸。”麥克尼爾也發出了長歎,他給希爾特倒了一杯冰水,“你說得對,我們的祖國……自由勇士的家園和燈塔需要得到拯救。”
“你會如此真誠地擁護我的想法,我很高興,麥克尼爾先生。”亞當·希爾特熱情地握住了麥克尼爾的手,“曆史會證明,審判終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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