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樹新悄悄去了趟古城,臨行隻和鎮公署小隊隊長李耳紅交代了。李耳紅屬野狗,暴烈一根筋。被白樹信耳光和洗腳水馴服後,就跟準了白樹信,異常忠誠。白樹信發話,他執行,絕無二話。
午後時分打馬回頭,剛到郭效的哨卡。就見李耳紅心急火燎的跑上來,“稟告六當家,不好了,出事了。”
白樹新跳下馬:“不急,慢慢說,什麼事?”
“大當家的,大當家的,他搶了個丫頭!”
自從青雲峰實際上收了蓮花鎮,過江龍下山過來也是家常便飯。一是要查看兩處哨卡,看著兩處的兄弟。畢竟兩處駐紮著青雲峰的主力,另外也經常和白樹新商量一下青雲峰的大小事宜。二是比較青雲峰的深山老林得孤寂,蓮花鎮畢竟是方圓幾十裡頭號繁華的大鎮子,雖比不得古城,卻也燈紅酒綠酒肆飄搖。
後街僻靜處還有一處妓院名梨花苑,裡麵頗有幾個有姿色的姑娘。過江龍閒來無事就會帶著幾個兄弟到酒樓喝酒,酒後就去梨花苑消遣,一來二去,鎮上的人都認識了這位青雲峰的大當家。起初鎮上人頗害怕,私下說來畢竟是個大土匪頭子!他喝酒吃肉,逛窯子泡妞都照價給錢,還多給賞錢。次數多了,大夥就漸漸的習以為常了,都稱呼他大當家的。白樹新偶爾也勸這位大哥彆逛窯子彆酗酒。過江龍口頭應承,但多年的匪氣和野性已近根深蒂固,壓得住一時,壓不住一世。
“哎,兄弟,你老哥逛窯子酗酒這麼多年了。放心,啊,不惹是生非。各道各道的規矩,逛窯子喝酒咱按他們的規矩來就是。”
白樹新沒法,心下合計,這大哥作了半輩子土匪,已經收斂了好多,自己也不能強迫他們一下子變成正規部隊,那也不可能。隻要不到古城去,在蓮花鎮總不會出什麼大的紕漏。
冥冥之中就有定數,擔心什麼就來什麼。這天過江龍在郭效那裡練完兵丁,帶著郭效和幾個屬下一起來到鎮上最大的酒館叫翠山樓,包了房間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哎呀,大當家的,今天叫個爽氣,多長沒這樣爽快過了,在營裡頭,六當家的嚴令,除了休息天不準喝酒。休息天喝酒吧,隻準每人半斤,隻準在營裡喝。我這嘴巴子都淡出鳥來了。來,大當家的,我敬你一碗!”郭效站起來咕嘟咕嘟一口氣灌了一碗。
“六當家的也是為青雲峰的兄弟想著。咱不能一輩子做胡子。你們看,現在,咱有糧田,藥材圓子,還有整個蓮花鎮,不打不殺,也有大堆的金銀。這都是六當家的功勞。我這兄弟眼光長,按著老六的路走不會錯。不過,今天例外,你們算休息,不在營子裡,陪我多喝幾碗,咱不鬨事就行!”
幾個人一聽今天例外,那可求之不得,眼睛放光,來了精神,你一碗我一碗,頻頻舉杯給過江龍敬酒。過江龍最近也是憋的慌,一開始還想著山寨新立的規矩,等肚子酒一多,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那肚子就好像是久旱逢甘霖,幾個人吃得是痛快淋漓。
正這當兒,門簾一挑,走進來一對父女,“各位大爺!萬福,可要聽個小曲助助興?”
“聽,聽,聽。”過江龍手一揮,“唱,唱個開心的。”
老頭六十開外,弓腰駝背,拖個方凳坐下來,就咿咿呀呀拉起琴弦。小姑娘就亮開嗓子唱上了。過江龍聽得舒服咪著眼睛看著小姑娘。二十不到的樣子,雖然穿的土灰布衣裳,但身材苗條,臉蛋細嫩,頭發烏黑發亮,一條大辮子微微晃蕩。晃得過江龍心裡直癢癢,嘴巴不停地吧唧。郭效跟著過江龍不下十年,太了解大當家的脾胃。
一曲唱罷,郭效掏出一塊銀子扔到老頭的碗裡。
“不錯,在給我大哥唱一個,來,到我大哥邊兒來唱。”說著一指過江龍。老頭一看一塊銀子,嚇了一跳,再一看這幾個人滿臉的酒氣,覺得不對勁,“大爺,那兒沒地,就這兒唱。我們唱高點。”
“嗨,這麼囉嗦,叫你過來,就過來,錢不少你。”幾個手下,上來就把兩個人推到過江龍的身前。郭效手一揮,把老頭推到後麵,把那姑娘推到前麵。
“唱!”老頭磕磕巴巴的拉起琴弦,那姑娘嚇得渾身哆嗦,一開口,就跑了調。過江龍是哈哈大笑,一把抓住姑娘的手。這時的過江龍酒迷心竅,完全不知道還有白樹新這個人,完全不知道,要褪掉賊皮,做個堂堂正正的人這麼回事。匪性好似出籠的猛虎,一發不可收。
任憑老頭哀求,任憑姑娘掙紮,過江龍充耳不聞,他一把抱起姑娘扛在肩上,出來酒樓不遠,直接奔入鎮公署。這一路上,老頭追著跌打滾爬哀求,行人紛紛驚駭側目,指指點點。看是過江龍帶著幾個土匪誰也不敢阻攔。郭效命手下人和鎮公署的人守著大門,自己伺候著過江龍,抱著丫頭進了裡屋。聽著窩裡的打鬨哭叫之聲,不由得渾身燥熱,自己轉身出了鎮公署直奔梨花苑,找個妓女**蝕骨去了。
李耳紅一直跟著白樹新維持蓮花鎮的秩序,曉得白樹新對部下管教嚴厲,不允許騷擾百姓,更何況這光天化日強搶民女之事!
白樹新聽他說了個大概,暗呼事情不好,策馬直奔鎮公署。來到門前,隻見大門被圍觀的人群圍的水泄不通,個個交頭接耳,嘰嘰喳喳。白樹新撥開人群,隻見一個老頭癱坐地下呼天搶地。白樹新讓手下驅散人群,扶起老頭帶到一個房間裡叫人看著,自己咣當一腳踹開過江龍的房門。
過江龍一身濃烈的酒氣,在床上呼呼大睡,牆角蹲著一個姑娘,披頭散發,衣服不整嗚嗚的啼哭。白樹新扯過床單裹住姑娘,叫人帶她去老頭的房間,父女兩人抱頭痛哭。
白樹新端起一桶水嘩啦倒在過江龍身上。過江龍被冷水衝醒,“呀呀,怎麼回事?”他爬起來隻見自己渾身是水,白樹新怒氣衝衝的瞪著自己。
“大哥!你這乾了什麼?!”白樹新又跺腳,又咬牙切齒,臉都變形了。
“嗷嗷,”過江龍一拍腦袋,迷迷糊糊想起來自己乾了什麼,啪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哎呀!我都乾了什麼!”
這時候,唐尚兩位鎮長也聞訊趕來。蓮花鎮有史以來可沒出現過這麼醜陋的事情。白樹新在大廳接待二位,隻見兩位的臉烏黑發青。白樹新請二位把受害的婦女二人接走照顧,並保證明天給二位及蓮花塘的父老鄉親一個交代,如果不能給二位一個滿意的交代,我白樹新力薄人微,將離開青雲峰,離開蓮花鎮。唐尚二人安頓好婦女二人,四目相對憂心忡忡。
“土匪終究是土匪。咱們是引狼入室。”唐鎮長路上一聲長歎。
“哎。冰凍三尺非一日寒,何況要改這多年匪氣。若是白先生離開,恐將更加不妙。”郎中歎道。
那邊,酒醒後的過江龍召集了老五,郭效,及幾個得力乾將商討對策。待大家坐定。
白樹新道:“今天的事情,這個不說了。大當家的,你看怎麼辦?”
“嗯,偶,嗯呐。”過江龍微微低頭頗為尷尬,嗯嗯哈哈無法啟齒。
“我說六當家的,乾什麼小題大做,一驚一乍!我大哥,堂堂青雲峰的大當家,縱橫江湖二十年,這一帶誰個不知,哪個不曉。喝點酒,搶了個女人。這算個球事!彆個山頭的,天天有這事!咱以前也不少乾這事,算個球!陪點銀子!算客氣啦。兄弟們,是不是?”郭隊長大著嗓門嚎叫。
底下幾個人紛紛扯脖子附和。白樹新不理郭效,雙眼直勾勾盯著過江龍,待大家安靜下來。
“大當家,你怎麼辦?”
“老六,你說,怎麼辦?”過江龍無奈反問。
“好吧。我來說。青雲峰對我有救命之恩。有些話我不說對不起青雲峰。”
白樹新站起來對著諸位環環抱拳。
“大家要是破罐子破摔,一輩子乾胡子這行,一輩子不想褪下這身匪皮,不想走下山做一個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哪怕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隻想著活一天算一天,活兩天快活一天賺一天,那麼郭隊長說的沒錯,喝酒,吃肉,分金銀,搶女人。反過來,如果你們還想過一個普通人的日子,有家有業,有兒有女,甚至有朝一日能夠建功立業,光宗耀祖,那今天郭隊長就大錯特錯。我們已經走下山,我們走出第一步,不容易。我們占了蓮花鎮,以後我們還會擴大,占據彆的鎮,甚至古城,來縣。你們現在要退回去,退到山裡?前功儘棄毀於一旦?隻滿足於做個山賊胡子!?”
“話說的不錯,以後呐,那要多久?我們現在不能吃肉喝酒,分金分銀,你能保證我們能占古城,來縣,能娶老婆,能飛黃騰達?”郭隊長叫道。
“這個,我不能保證多久能到,甚至不能保證每個人能活到這一天,包括我自個。但我相信這一天一定會到,一定有人看到。要是我們不做,就永遠不可能到,就一輩子是胡子!”
“六弟,你彆說了。我定了,自從下青雲峰的那一天就定了。我過江龍,青雲峰的人不做一輩子胡子。你說怎麼辦?”
“大哥,我們在蓮花鎮乾的不錯。但這次,大哥你酒後糊塗,我們不僅前功儘棄而且影響非常壞。當前要做的是挽回這惡劣的影響,豎起青雲峰的樣子。”
“你說,要怎麼挽回怎麼豎,我做!”過江龍一拍桌子,大家啞然無語。
天剛亮,夥計才剛剛卸下門板。賣菜的還沒來得及鋪開菜攤。鎮公署的人就敲響銅鑼:“哎,大家聽好嘍,大家到大街場上去嘍!”
走街串巷,邊走邊喊。當中英,芸兒,紅婉,光宗他們跑過來時,發現廣場上搭起來一個一人高的平台。台下青雲峰的人馬整齊的列隊。旁邊圍滿看熱鬨的人群,高台上站著二位鎮長,過江龍,白樹新和老五,中間立著幾根木柱。
幾個人擠到台下。看看人群夠多,過江龍上前一步:“諸位鄉親,昨天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過江龍酒後,坐下糊塗事,犯下大錯,今天青雲峰就給蓮花鎮的鄉親,給受害的張老漢家裡一個交代。”
說著朝白樹新道,“兄弟,動手!”
他站到木柱旁,褪去長衫裸露上身。白樹新和郭效取過麻繩,把過江龍在柱子上綁了個結實。
白樹新捧著一根馬鞭走到張老漢麵前:“老漢,你來打,使勁打,打到你滿意,打死不怪你!”
那老漢哪敢呐,諾諾的後退,不肯接鞭子。“唐鎮長,既然老漢不肯,您作為蓮花塘的鎮長,您來替蓮花鎮執行公道!”白樹新又把鞭子捧到唐老爺麵前。
“六當家的,我乾不了這事。”
“怎麼這麼婆婆媽媽,囉嗦,痛快點兒!”過江龍大叫。
“這樣,既然你們不動手,我們來,你們看著,你們不喊停,我們就不停!”說著一轉身,“郭隊長!你打!”
“啊,我?”郭效哭喪著臉。
“大當家的犯下大錯。你陪大當家的喝的酒,你的錯也不小。就你打!”
“郭效,再不動手,回去,我拔你的皮!”過江龍怒目圓睜。
郭效心裡一個激靈,掄起鞭子啪啪兩下抽下。過江龍胸口杠起兩條血紅的印子。台上台下的人像丟了舌頭一樣鴉雀無聲。隻聽到啪啪啪啪,鞭子抽打在身體上發出響亮的聲音在人群的頭頂回蕩。
“你他媽的巴子,沒吃飯呐,給我撓癢癢啊?使勁!不會抽鞭子,今天回去,我教你!”郭效一邊抽一邊大叫;“大哥,對不住啊,大哥,怪我!我不是人!”
幾十鞭子下去,過江龍咬住牙一聲不吭。整個人變仿佛成了一個血葫蘆。鞭子帶著血沫子飛濺,甩到旁邊人的衣服上臉上。唐鎮長一看,這樣打下去非打死不可,要是過江龍有個三長兩短,那青雲峰會放過蓮花鎮?得饒人處且饒人,就坡滾驢下吧。
“哎,行了,行了,不能打了,六當家的。”
“打,繼續打!”過江龍挺起脖子。
“哎呀!”芸兒轉過身體不敢再看。“紅婉,我們走吧。”
“這過江龍事做的禽獸,不過還算的漢子!”中英思忖著。
唐鎮長一看不行,扶起坐在地上的張老漢,“老漢,不能打了,再打,會死人得!快說,不能打!”
“不打,不打了,行了!夠了!”張老漢這時才緩過神來。
郭效扔下鞭子,解開過江龍,和老五一左一右扶著血肉模糊得過江龍走到台前。
“給我一碗酒”。過江龍低低吼道,白樹新遞上一碗酒,過江龍仰起脖子一飲而儘。雙臂一張推開老五,郭效,晃了兩晃,血塔似的站住,胸口的血小河般奔湧。
“我過江龍自從下的青雲峰,就鐵了心不做土匪。沒想道昨日酒後坐下大錯。今天是罪有應得。同時,青雲峰的每一個兄弟,看好嘍,誰敢再做土匪的事,我過江龍就是你們的榜樣!唐鎮長,尚鎮長,蓮花鎮的父老兄弟,你們也聽著,我過江龍有錯就罰,有錯就改,保證以後絕不在做如此土匪的勾當,力保蓮花鎮的安全!請蓮花鎮的老少爺們放心!”
說完之後,過江龍眼前金星亂冒撲通一聲砸在台上。
張老漢正對著哭泣的女兒愁眉苦臉。忽聽道得得得敲門聲,忙起身去打開門,一個中年夫人走了進來。
“大爹,我是大當家的內人。他前日犯下大錯,我是來賠罪!”說著跪了下去。
老漢趕快扶起。夫人說了幾句安慰得話。問道:“老爹,你們今後做何打算?”
“哎,本來,家中遭災,又鬨匪患,逃難來此,靠賣唱糊口已是十分難過。沒想到又,又,哎!我老朽一把年紀,快入土了,怎麼都行,可憐我苦命的閨女,她以後咋辦哪。”說著用乾枯的手摸下眼淚。
“哎。真是該殺得。老爹,你看我給你準備了五百兩銀子,看看能不能到什麼地方做個小行當什麼。這算給你們的賠償,贖點大當家的罪過。”說著遞過一踏銀票。
“哎,銀子可以糊口,可是我年紀大了,哪天就過去了。我閨女她怎麼過呀,怎麼找人家呀?哎,我死了怎麼放心啊。”
“嗯,老爹,我還有個法子,不知道當講不?”
“夫人,你說。”
“你看,我呢,也是苦命人。以前是唱戲班的。不瞞您說。我是被大當家的搶來的。在山上我幾次尋死來著。但是大當家的他雖是土匪,他對我是真的好。漸漸的,我也覺得他人其實不錯。我們還有了個女兒。現在呐,就更有奔頭了,他不想做胡子。如果你們願意,我願意和姑娘做個姐妹。你們跟我到青雲峰住段時間,你們自己看,看看青雲峰到底怎麼樣,看看大當家的到底怎麼樣。如果願意,就跟了大當家的。如果不願意,你們來去隨便,想走就走,我保證絕不阻攔。如何?”
張老漢和女兒思量一夜,第二天跟著格花娘上了青雲峰。張老漢有地種了,幫著山裡種糧食,種草藥。他覺得渾身舒坦,那地兒就像軟嗬嗬的床,自己就像個光屁股的孩子在上麵打滾撒潑。地,就是老漢的命。他做夢就想著要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可是一輩子也沒有,他死心了,覺得這輩子他沒這個命了。現在他有了。那姑娘叫棉鈴兒,跟著格花娘,有忙不完的事。一個月後,格花娘問棉鈴兒時。棉鈴低個頭雲紅了臉說一句:“山上蠻好,不走了。”轉身跑回了房間。也沒辦喜事,胡子不講究,晚上過江龍推開了房門,房門上貼了雙喜字。棉鈴摸著過江龍滿身剛結疤的鞭子痕跡,像麻繩一樣。“疼啊?”
“不疼,快好了,就是癢。想抓。”
“彆抓,抓破了。我給你揉揉。”
“嗯,真他媽的舒服,做土匪,他媽的不賴。那天要不土匪一下,今天老子哪兒這麼舒坦!”
這個風波過後,白樹新和過江龍老五合計,既然不做土匪,我們的隊伍得有個名號,於是買了錦緞,做了數十麵大旗,上書青雲峰保安團,插在了營寨,鎮公署等顯要位置,張貼告示,曉瑜蓮花鎮。青雲峰的人從此個個不敢在蓮花鎮界麵上撒野。吃飯給錢,喝酒買單,逛窯子也是按照梨花苑的規矩。蓮花鎮的人從唐鎮長到普通買菜的漸漸也不怕他們了。就好像他們是蓮花鎮新搬來的居民。過江龍走在蓮花鎮,那老百姓雖還怕著,此時也多了一份敬重。
這一個月裡,又有幾波土匪,想打蓮花鎮的主意。蓮花鎮富庶繁榮,在這方圓百裡,就是一塊冒著油光,茲拉著香氣的肥肉。外麵的土匪流寇如餓狼野犬,都想撲上來咬上一口,被青雲峰的兄弟一一乾了回去。數仗下來,青雲峰也損失了十來個兄弟。蓮花鎮的人看在眼裡,既慶幸又感激。當時衙門的人打土匪可沒這麼賣力,衙門的人如同擺設,土匪來了,百姓一樣遭殃,他們自己都嚇的屁滾尿流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