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
這是龍國最常見的一句客套話,每每被用出的時候,都能起到不錯的效果。
也是在很多人內心猶豫的時候,最常出現的一句心裡話,每每在心裡這樣念叨的時候,都會放棄轉身離開的想法。
朱方亮和倪文振兩人,就是在心裡不斷重複這句話的過程中,到達了來之前他們死都想不到的真正目的地——青山精神病院。
至於旁邊的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的牌子,因為精神病院的牌子過於‘耀眼’,所以被他們自動忽視了。
駱民偉保持沉默在前麵帶路,李胥麗在最後麵跟著,一前一後莫名有些押送犯人的意思。
朱方亮和倪文振兩人,同樣莫名其妙的有一種自身是嫌疑犯的感覺,這讓他們不約而同的保持沉默。
並在內心對於驥二郎的真實水平,有了先入為主的評判——有問題!
然而他們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見到驥二郎,因為顱骨複原工作室的門上,掛著‘問診中請勿打擾’的牌子。
這個牌子和工作室的工作內容很不匹配,看起來給人一種很離奇的感覺。
都隻剩下顱骨了,還有什麼好問診的呢?
雖然在醫院裡很常見,但問題是驥二郎是病人,而且正在做顱骨複原。
總體來說,截止到目前,朱方亮和倪文振內心的疑慮和不解,不僅沒有消減的意思,反而是越來越濃烈。
不過駱民偉並沒有解釋什麼的意思,而是引導著兩人來到了顱骨複原工作室隔壁的……
“這是驥醫生的辦公室,我們現在這裡等一等。”
又是讓朱方亮和倪文振兩人腦子發懵的話,驥專家和驥醫生是一個人嗎?驥專家又怎麼變成了驥醫生?精神病人在精神病院裡,為什麼會有一間辦公室?
兩人都強忍著不提問,因為他們覺得這裡麵有陷阱。還有一方麵的原因在於,想要問的問題太多了,而且在確定驥二郎的顱骨複原水平之前,問什麼都沒意義。
一行四人進了辦公室之後,就坐在了會客沙發上,李胥麗很熟練的開始泡茶。
申城人最喜歡喝的茶葉是毛尖,屬於龍國十大名茶之一。
將暗沉色的毛尖放入杯底,再倒入八十度的南湖水。水流自高處落入杯中,連帶著暗沉色的毛尖一起滾動起來,讓毛尖的顏色變的鮮豔,仿佛重新活了過來一樣。
第一遍洗茶水被倒掉之後,再倒入純淨的八十度南湖水,就有淺綠色的毛峰從毛尖之上被衝刷了出來。它們在水中上下浮沉不斷,讓茶水給人一種清澈之中帶有一絲渾濁的感覺。
像是這人世間,像是他們等待見麵的驥二郎。
“好茶。”朱方亮言不由衷的讚歎出聲,他並不喜歡綠茶,反而是喜歡陳年普洱。
倪文振也淺淺的抿了一口,然後誇讚了兩句,但還是沒有提出有關驥二郎的問題——很有經驗的他們知道,有些事情率先發問,反而是落了下乘,容易被引導自身的節奏。
不過這兩人都在觀察這間辦公室內的陳設,想要以此來推斷出驥二郎其人其事。
駱民偉也不著急,都是從事刑偵工作的,疑心病大一些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隻要見識到了驥二郎的‘真實水平’,那就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舍魚而取熊掌。
辦公室內的陳設很簡單,最顯眼的就是老板台式樣的辦公桌,以及後麵的老板椅和書櫃。
因為距離的原因,滿滿當當的書籍名稱看不清楚,隱約能看到各式各類都有。
居中的位置是一個躺椅,邊上還有一個單人沙發,看起來就像是影視劇中心理醫生的問診區域。
進門的位置有一個衣架,上麵還掛著一件白大褂。旁邊是熱水器、小冰箱、洗手池,除了這些,就隻剩下他們坐著的會客沙發了。
小冰箱裡有飲料、礦泉水、茶葉,這是剛剛李胥麗開門拿茶葉的時候他們兩人關注到的。
隻從觀察得到的信息,很難判斷出驥二郎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因為這一切都太尋常了。
所以,朱方亮和倪文振兩人,都有些忍不住想要開始發問了。
但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李胥麗上前開門就看到一個青春靚麗的小護士。
“驥醫生不在嗎?”
“在隔壁工作,有什麼事嗎?”
“哦,有一個新入院的客人,院長說是驥醫生比較擅長的,所以想問問驥醫生接診嗎。”
“這個……”李胥麗有些為難的回頭看向了駱民偉。
雖然說從他們的角度來看,用顱骨複原破案的重要性,要大於接收一位精神病人。但換成精神病人以及其家屬的角度來看,當然是希望能遇上一位好醫生。
隻能說人類的悲喜和需求並不相通。
“驥醫生正在忙。”駱民偉起身,麵帶微笑的回道:“如果可以等一等的話,還是問驥醫生自己接不接客。”
小護士愣了愣,然後冷著臉道:“是接診,那我等驥醫生。”
說完她也不進來,就站在辦公室和工作室之間的門邊候著,李胥麗問了兩聲被拒絕之後也關上了門。
她知道,朱方亮和倪文振忍不住了。
果然如同她所預料的那樣,朱方亮眼神充斥著懷疑的問道:“驥專家,平時經常接診的嗎?”
“經常接診。”駱民偉實話實說:“前些天還有一個病人,在他的治療下成功出院了。”
“……”
倪文振忍不住問道:“他是精神病人,而且是不用承擔刑事責任的那種程度,怎麼能給人看病呢?”
駱民偉有問有答了起來,對於他來說這是一種策略,主動說什麼容易落了下乘,讓對方眼見為實再主動發問才是最佳的溝通方式。
“久病成良醫嘛。”駱民偉重複了叢院長的話。
“……”朱方亮又問道:“那他自己的精神病,不會是偽裝的吧,為了逃避法律責任。”
駱民偉之前也有這樣的懷疑,但現在他已經不懷疑了——給鬼燒坦克的行為,怎麼看都不正常。
“醫者不自醫嘛。”
“……”倪文振又問道:“那顱骨複原是怎麼回事?精神科醫生,心理醫生這種,聽起來不搭嘎啊。”
“都是看腦袋,看的多了,就熟能生巧了,庖丁解牛嘛。”駱民偉厚著臉皮說出了他思慮良久的解釋。
朱方亮兩人大吃一驚,這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理由?
短暫的沉默之後,朱方亮終於問出了關於驥二郎有犯罪記錄的問題。
駱民偉也覺得鋪墊的差不多了。
“年輕人,喜歡醫學,喜歡推理,喜歡冒險,有英雄情結。”
他還是又鋪墊了一句,然後才進行說明。
“七年前我們這有一個殺人分屍案,死者被分成了十七份,驥專家獨自破案之後……然後就被我們抓住了。”
“???”
朱方亮和倪文振都是震驚起身。
駱民偉卻依然坐的端正,語氣儘可能的保持平靜。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驥專家是犯罪了,但罪名其實不大,因為他並沒有殺人,隻是藏匿不報。”
“……”
“當然,這是可以解釋的,因為驥專家的精神病是雙相情感障礙,其中抑鬱症的一麵,讓他有些時候冷漠的不近人情,思路不似活人。”
“……”
“一個月前,我們這有一個失蹤案轉為殺人案,驥專家再次獨自破案,並將凶手打成了重傷一級。”
“還有?”朱倪二人原本是想要坐下來的,卻又站的筆直身體緊繃。
“這個也是可以解釋的。”駱民偉像是醫生麵對患者,麵帶微笑。
“雙相情感障礙嘛,有抑鬱的一麵,也有躁狂的一麵。而且年輕人比較感性,比較熱血,有嫉惡如仇的意思,所以動起手來沒收住。”
朱倪二人此刻就像是患者或患者家屬,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雙相情感障礙。
但也僅限於此了,驥二郎其人其事,還是過於離奇所以無法理解。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小護士的尖叫聲。
四個人趕忙衝了出去,因為朱倪二人是站立姿態,且早有逃離的想法,所以是最先衝出去的。
於是他們就看到了剛才那個小護士,花容失色的癱倒在地。
一個身穿白大褂,身上疑似有血漬的年輕人,則抱著一顆人頭表情冷漠如同連環殺手的站在旁邊。
結合剛剛聽到的分屍案……
“不許動!”
“舉起手來!”
朱倪二人吼了出來,回應他們的則是驥二郎冷漠的眼神。
他沒有舉起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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