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都是誤會啊。”
同樣是一句耳熟能詳的話，伴隨著駱李二人的阻攔，一場誤會看起來是煙消雲散了。
還是在驥二郎的辦公室內，五人圍坐在會客沙發上，剛剛被嚇慘了的小護士，則小心翼翼的站在中間，小心翼翼的觸碰著那顆人頭。
“真是雕塑啊。”
小護士驚歎出聲的時候，內心的後悔已經如同海嘯一樣鋪天蓋地的襲來。
這下，徹底沒機會得到驥醫生了。
真要說起來，年紀輕輕就已經成為了主治醫師，且有房有車的驥二郎，絕對是相親市場的搶手貨。
哪怕他是精神病院的主治醫師，自身又有精神病，但他的車是凱雷德啊。
又黑又大，誰不喜歡？
但也不能怪小護士太應激了，畢竟驥二郎有過把一具被分成了十七份的屍體收集起來，嘗試埋葬在青山公墓的黑曆史。
還是大半夜。
所以，說是誤會解除了，說是後悔了，對於小護士來說未必不是好事。
小護士後悔的離開之後，辦公室內安靜了片刻，駱民偉終於開始掌握主動權。
“上手看看？”
你當這是欣賞藝術品還是古董呢？
朱方亮很想吐槽，卻強行忍住了，也忍住了上手看看的衝動。
倪文振則眼神發亮的問道：“這是顱骨複原的最終結果？”
雖然駱民偉已經說過了，但因為雕塑看起來太真實，簡直就是一比一還原的水平，所以他有些不敢相信。
正城市局是可以做顱骨複原的，倪文振之前見過不止一次顱骨複原的最終成像效果，而且是使用了目前最先進的三維顱麵複原法。
但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知道兩者之間的區彆有多麼大，猶如人類和矽膠玩偶。後者做的再怎麼像，一眼也能看出來是假的。
所以，來之前他們雖然見過趙國偉那邊有限的視頻資料，卻還是將最大期望值，縮減為驥二郎隻有‘一半’的水準。
這已經足夠他們費儘心思的請驥二郎出手了，可現在看起來，真的是沒有絲毫誇張。
這就像是穿越到了三國時代，有一個招募武將的係統，新手大禮包說是能召喚出這個時代的最強武將。
於是，理所當然的就認為能夠召喚出呂布。
結果用了新手大禮包之後發現，招出來的是確實是呂布，但這個呂布騎的也不是赤兔馬，而是駕駛一輛裝甲車。所用的武器也不是方天畫戟，而是裝甲車上的重機槍和巴雷特。
呂布轅門射戟用的不是弓箭，而是巴雷特狙擊槍，這你敢相信？
“是的。”
駱民偉有些不滿足的道：“因為時間上太趕了，所以這一次驥專家做的不夠細致，沒有之前那麼真實。”
朱方亮和倪文振對視了一眼，他們都能聽出來駱民偉的潛台詞——基本操作無需震驚。
李胥麗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驥二郎，早有準備的拿出了警務通，對著茶幾上的人頭雕塑就掃了起來。
“掃出來了。”
她的語氣並無太多的欣喜，像是這一幕經常出現似的。
而對於朱倪二人來說，這一幕看起來就有些假了，仿佛排練過多次的話劇一樣。
駱民偉則瞬間嚴肅了起來，他坐直身體對朱倪二人點頭示意之後，就接過了警務通查看起來，而後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203號橋洞棄屍案的死者身份已經確定了，信息我會讓李胥麗發給你，你現在就開始調查。”
“對，案件正式重啟，我之前已經和陳局彙報過了。”
“專案組暫時不用重啟，因為我看死者的社會關係很簡單，而且沒有失蹤報案。”
“恩，老規矩，先確定DA，然後按關係確立嫌疑人，同時抓捕同時審訊，應該到不了重啟專案組的地步。”
朱倪二人再次麵麵相覷，眼見駱民偉的表現如此真實，他們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信了。
事實上，他們無比希望這都是真實的。因為這就意味著，有很多命案積案都有希望偵破了。
若非驥二郎有犯罪記錄和精神病史，不，準確來說現在還是精神病人，他們兩人已經抱著驥二郎的兩條大腿開始懇求了。
駱民偉見這兩人還有些猶豫，並不覺得奇怪。
這就好比他們碰到了一個連環凶殺案，不僅造成了非常惡劣的社會影響，還隨時可能出現下一位受害者。
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監獄裡有一個第二天就要被送上刑場槍斃的連環殺手，說他能幫忙破案，但前提是把他從監獄帶到專案組裡去。
哪怕這個連環殺手承諾他不會逃跑，幫忙破了案之後就老老實實的回去接受被槍斃的命運。
誰敢信？
誰敢輕易的把他帶出來？
好消息是，驥二郎不是連環殺手。壞消息是，他們不能像盯著連環殺手一樣盯著驥二郎。
更壞的消息是，驥二郎沒有給出任何承諾。而且極有可能在遇到類似於小女孩案件的案件時，對凶手實施他自認為，或者是死者希望的懲戒。
但說來說去，案子總是要破的啊。
駱民偉看了一眼驥二郎，見對方還是麵無表情，仿佛並不在意能否參與到正城的案件時，不由的有些委屈。
驥二郎的意圖已經非常明顯了，參與正城的案件對他來說不僅有利無害，還能夠真正意義上的打開‘市場’。
申城的背書，正城這邊不會輕信。但有了正城這種省會城市的背書，放眼全國都能走得開。
走向全國之後，就有了走向世界的機會。
所以，你怎麼能沒有任何反應呢？
駱民偉委屈的不行，卻又不得不開口打破沉默。
“截止到目前，驥專家已經幫我們偵破了六起凶殺案，其中有三起都是證據確鑿的鐵案，有一個凶手已經被槍斃，兩個即將被槍斃。”
“還有三個案件，有兩個凶手已經招供，朱隊是知道的，是白蓮縣去你們正城辦的那兩個案子。”
“另一起案子還在偵辦階段，但經過DA比對，確定顱骨複原得到的身份真實有效。”
“這個，是第七起凶殺案了。”
駱民偉看著朱倪二人，加重語氣強調道：“除了第一起案件是七年前偵破的命案現案，剩下的案件都是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偵破的命案積案。”
一個月！
如果說剛剛的驥二郎，是用狙擊槍轅門射戟的呂布，那現在就是使用火箭炮的呂布了。
一槍一個和一炮一片的區彆，那可太大了啊。
李胥麗幫腔道：“還有兩個盜竊案，其中有一個案值超過百萬，另一個牽扯出了三個盜竊案。”
朱倪二人再次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問題：有犯罪記錄重要嗎？有精神病重要嗎？可能會暴力傷人重要嗎？傷人之後還不需要承擔法律責任重要嗎？
這些當然都是重要的，但破案也很重要！
“驥專家。”朱方亮看向驥二郎，語氣誠摯的問道：“從主治醫師的角度來看，您覺得，您的雙相情感障礙，有可能在幫助我們偵破案件的過程中……發作嗎？”
換成是普通人肯定不敢這樣當麵問一個精神病人，但他們是警察啊，而且是四對一。
總不至於，是二對三吧？
驥二郎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也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出聲。
“會。”
完蛋！
駱民偉和李胥麗兩人都恨不能堵住驥二郎的嘴，但轉念一想，驥二郎要說不會才不正常呢——他是精神病啊，還說自己的腦子會生長。
“啊？”
朱方亮也是想給雙方一個台階下，可沒想到驥二郎不僅沒有借坡下驢，還在雙方之間挖了一個巨坑。
倪文振的角度和之前一樣清奇且清晰，他換了個問題。
“那麼，我們能在您躁狂發作的時候，阻止您嗎？”
驥二郎看向倪文振，短暫停留之後微微點頭。
“可以。”
駱李二人都鬆了一口氣，這正是他們總是跟在驥二郎身邊的主要原因之一。
朱方亮也鬆了一口氣，但倪文振卻還沒有放鬆，他再次提問。
“您彆介意啊，我就是問一句，您會……襲警嗎？”
討人嫌！
朱方亮覺得倪文振不僅討人嫌，還很不識趣，見好就收懂不懂？
但很快他就沒心思在心裡吐槽倪文振了，因為驥二郎沒有回答，而是沉吟了三秒之後起身離開。
“我去隔壁了。”
辦公室內的四個警察都沒有起身相送，因為他們全都沉默了。
因為……沒有回答的驥二郎，無疑是做出了他們不願意聽到的回答！
他們心中不約而同的產生了相同的問題——這該如何是好？
……
……
p：寫完都早上七點半了，但我很精神，因為每當上架都很興奮，又很惶恐，怕成績遠遠低於預期。
出去吃個早餐，回來等十二點準時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