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之內。
氣氛原本雖有些凝重,但朱棡臉上還維持著相對平靜的神色。
仿佛在思索著什麼,又似乎在壓抑著內心的情緒。
然而隨著張長史身影的徹底消失,局勢陡然生變。
刹那間隻見朱棡臉上原本還算平靜的神情,宛若遭遇暴風雨侵襲的湖麵般瞬間泛起層層波瀾,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變得陰沉起來。
那表情的變化猶如夜幕迅速吞噬白晝,讓人不寒而栗。
緊接著他的眉頭像是被一股無形且強大的力量猛地拉扯,緊緊擰在一起。
像是兩把即將交鋒的利刃,中間硬生生擠出一個深深的“川”字。
這“川”字仿佛鐫刻著無儘的忿怒與疑惑,訴說著此刻朱棡內心的不平靜。
與此同時朱棡的雙眼之中,寒意如同洶湧的暗流般驟升。
那眼神原本或許還帶著幾分審視與思索的溫度,可轉瞬之間就仿佛寒冬臘月裡的深潭,迅速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這層冰,冰冷刺骨,仿佛能將營帳內的一切都凍結。
任何人與之對視,都會感覺如墜冰窖,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因此凝固。
在場眾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懾住,整個營帳陷入了一種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
就在朱棡的眼神徹底化為徹骨寒意之際,他的嘴角也悄然發生變化。
隻見那嘴角微微下撇,動作極為細微,卻仿佛蘊含著千鈞之力,帶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森冷與威嚴。
這森冷好似來自九幽地獄的寒風,能穿透人的骨髓。
而那威嚴則宛如泰山壓頂,讓人從心底產生敬畏與恐懼。
此刻的朱棡,恰似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表麵上看似平靜,可內部卻岩漿翻湧。
壓抑著的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燒,隨時可能衝破那脆弱的地表。
如洶湧的洪流般噴湧而出,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殆儘。
感受到這股強大且令人膽寒的威壓,在場眾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身體瞬間僵住。
緊接著他們像是被無形的力量逼迫,紛紛低下頭去,不敢與朱棡那充滿怒火與威嚴的目光對視。
每個人都屏住呼吸,仿佛呼吸聲稍大一些,就會成為引發朱棡怒火的導火索。
整個營帳瞬間被一種極度壓抑的氛圍所籠罩,這氛圍猶如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所有人都緊緊束縛其中。
空氣仿佛都變得粘稠起來,讓人感覺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
營帳內安靜得隻能聽見眾人緊張的心跳聲,猶如戰鼓擂動在這壓抑的空間裡回蕩,愈發凸顯出此刻局勢的緊張與凝重。
“大家不必緊張,畢竟你們又沒有犯錯,孤王絕不會無故為難諸位。
現在請隨孤王一同前往校場,共同監督對張長史的公開處刑。”
營帳內朱棡的命令如同一記重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在空氣中震蕩開來。
眾人聞言心中皆是一凜,哪敢有絲毫違抗之意?
隻見他們一個個神色惶恐,眼神中滿是敬畏與緊張。
有的微微顫抖著雙手,忙不迭地整理身上的衣物,似乎想在離開營帳前保持最後的體麵。
有的則小心翼翼抬起頭,偷偷瞥一眼朱棡那陰沉的麵容。
確認沒有其他吩咐後,才敢挪動腳步。
隨後眾人紛紛轉身,腳步匆忙卻又儘量放輕,生怕發出過大的聲響再觸怒朱棡。
他們如同受驚的鵪鶉,朝著營帳外麵快步走去。
一時間營帳內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和衣物摩擦聲,打破了方才那令人窒息的寂靜。
在走出營帳的過程中,每個人都如釋重負地輕輕吐出一口氣,但依舊不敢放鬆警惕。
直到完全走出營帳,才仿佛脫離了危險區域。
可那種心有餘悸的感覺,卻依舊縈繞在在場所有人的心頭。
此時的張長史,境遇已然翻天覆地。
他被隱龍衛暗殺組成員毫不留情地扒得隻剩下貼身的裡衣,那單薄的布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仿佛也在為其悲慘的處境哀鳴。
張長史整個人俯身趴在冰冷的刑台上,那刑台泛著森冷的光澤,似乎早已吞噬過無數人的恐懼與絕望。
張長史的頭發淩亂地披散著,幾縷發絲黏在他那因驚恐而滿是汗水的臉上。
那雙眼睛空洞無神,直勾勾盯著刑台粗糙的台麵。
現在的張長史臉上毫無血色,嘴唇微微顫抖著。
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卻又被無儘的恐懼哽在喉間。
此刻他完全沒了平日裡在營帳中那副從容的模樣,整個人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呈現出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
寒風呼嘯而過,吹得張長史裡衣獵獵作響。
他卻對此毫無反應,仿佛已經徹底放棄了掙紮,隻等著未知且可怕的命運降臨。
周圍的一切,無論是那陰森的刑具,還是不遠處若隱若現的人影,都像是即將把張長史拖入無儘黑暗深淵的惡魔。
然而他隻能在這冰冷的刑台上,等待著最終的審判。
朱棡麵色陰沉如鐵,站在離刑台不遠處,身上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隻見他微微揚起下頜,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緊接著朱棡一聲令下,那聲音仿佛從牙縫中擠出,帶著無儘的威嚴與憤怒。
“行刑!”
這簡短的兩個字,如同劃破夜空的厲雷,瞬間打破了周遭壓抑的寂靜。
話音剛落兩名身形魁梧的行刑士兵,立刻行動起來。
他們雙手穩穩地握住那根軍棍,這軍棍足有10斤重。
棍身油光發亮,在陽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隨著行刑士兵有力的揮動,軍棍便如雨點一般密集地落在了張長史的背上。
每一次落下都伴隨著沉悶的聲響,那聲音仿佛敲在在場眾人的心上,讓人不禁心頭一顫。
軍棍與張長史背部接觸的瞬間,力量霎時爆發。
他的身體因劇痛而劇烈抽搐,口中發出壓抑的悶哼。
單薄的裡衣在軍棍重擊下,很快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絲絲血跡滲透出來,洇紅了破碎的布料。
張長史緊緊咬著牙關,試圖忍受這鑽心的疼痛。
然而從他微微顫抖的身軀,以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可以看出,這痛苦已經超出了常人所能承受的極限。
可那如雨點般不停落下的軍棍,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
仿佛要將朱棡心中的怒火,全部通過這軍棍宣泄在張長史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