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極度的親密讓謝晚凝有些無所適從。
一顆心又慌又亂。
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隻能任身上的人施為。
疼痛襲來的瞬間,她恢複了些神智,纖細的手指驟然用力,緊緊抓住身下寢被。
很快手腕被又握住,裴鈺清的手指一根一根擠了進來。
兩人十指相扣,唇一刻不停的貼在一起。
他一點也不急切,整個人溫柔到根本不像中了藥。
他就像在拆封一壇守候許久的陳年佳釀,所有的耐心都給你,一點一點細細品茗。
除了全程紅透的眼睛能證明,他根本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遊刃有餘。
這樣生澀的克製,身為當事人的謝晚凝怎麼會感覺不到,也不知道是羞還是感動,她渾身發燙,比他更像那個中了藥的。
瞪著迷離的眼睛看向身上的男人。
她的瞳孔裡,全是自己的倒影,裴鈺清愛極了這樣的感覺。
他笑了笑,單手扣住她的腰。
克製太久的**傾瀉出了幾分。
屋外夜色已深,屋內也沒人點燈。
謝晚凝眼前一片漆黑,感官卻愈發清晰。
四肢百骸都沉浸在他帶來的感受中。
終於,忍不住輕吟出聲。
又嬌又媚。
裴鈺清聽的喉結微咽,這一刻,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確實是聖人。
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能忍到現在才動她的。
好在過了今夜,他們終於成為了一對有名有實的夫妻。
雖是初嘗情愛,但擅於克製的男人確實很可怕。
……
任她推嚷。
他都不肯輕易罷休。
但他倒也不是那麼不懂心疼人,聽見她叫喚的嗓子都有些啞了,還知道愛憐的吻住她。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身上的男人叼住她的耳垂,重重吮了吮,旋即,發出一聲饜足的喟歎。
謝晚凝已經軟成一團,可聽見他這樣意味的低歎,依舊羞臊的足弓緊繃,恢複了些力道的手,推了推。
很快被他握住收攏,放在她腰的手掌,很是體貼的幫她按揉起來。
“還好嗎?”他吻住她細嫩的脖頸,像一頭跟主人撒嬌的獸,一下一下的拱她的頸窩,“晚晚,我好不好?”
謝晚凝啞著嗓音,還架在他腰上的腿,忍不住用力,“我腿酸……”
話還沒說完,她渾身一僵,難以置信的瞪著身上的人。
黑暗中,裴鈺清的眼神她看不清,隻聽見他聲音有些低沉。
“……他說我不行。”
謝晚凝眨眨眼,很快明白過來這個"他"指的是誰。
一時之間心裡又是心虛,又是內疚,就連他那漸漸複蘇的東西,都顧不上計較。
得寸進尺大概是每個男人天生都會的,裴鈺清輕輕攏了攏她的腰,讓兩人貼的更緊些,語氣愈發委屈巴巴,“晚晚,我沒有不行的,是不是?”
“……”謝晚凝咽了咽口水,“……是。”
話音落下,裴鈺清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迫不及待繼續動作起來。
這次,他沒有一個姿勢做到底,還學會折騰人了。
或許是出於愧疚,也或許是他表現的確實不錯。
沒讓她疼,也沒讓她難受。
他們是明媒正娶,有正經婚書的夫妻。
成婚幾月,早該完成的圓房。
所以,謝晚凝還算配合。
誰讓她先前那樣誤會人家的,還讓陸子宴知道了。
無論對哪個男人來說,被情敵誤會自己不行,都是巨大的羞辱。
以陸子宴那德行,或許還當眾嘲諷過……
不算清明的,被愧疚徹底灌滿。
等到風歇雨停。
謝晚凝捧著他的臉,親了親。
“……對不起!”
裴鈺清凝視著她顫巍巍的眼睫,“晚晚,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謝晚凝一愣,怔怔的看著他。
裴鈺清抬手,指腹輕撚她眼瞼下的濕意,“哭了?”
“……”謝晚凝咬唇瞪他,“你彆調笑我。”
裴鈺清低笑,他視力極佳,就算在黑暗中也依舊能看見小姑娘泛著紅意的眼睛。
確實被他折騰的不輕。
“是我不對,”他親了親她的眉心,“是不是累著夫人了?”
謝晚凝輕輕哼了聲,將臉往他懷裡鑽。
她這會兒腿都在打擺子,可不是累著了嗎。
可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說出來的。
裴鈺清對她這點小脾氣已經摸透了,一顆冷硬的心幾乎要軟成一團。
懷裡的姑娘這樣嬌軟,又這樣乖。
知道他中了藥,或許已經失了理智,卻一點沒有退縮的進來了。
若是心裡沒他,怎麼會願意做到這一步。
兩人溫存了會兒,謝晚凝手肘推了推身邊人,“我渴了。”
裴鈺清低低應了聲,披了件衣裳下床。
先是將紅燭點燃,又倒了一盞茶,行至床邊。
謝晚凝撐著床榻坐起來,不願意去接,蹙眉道,“我要喝熱茶。”
“是熱的,”裴鈺清笑了聲,索性自己飲下,然後握住她的後頸,以唇對唇的方式,將水哺了過去。
……確實是熱的。
可是明明就是放了幾個時辰的茶。
她確實渴了,溫熱的水入口,便急急的吞咽。
於是,兩人的唇舌不受控製交纏在一起。
裴鈺清哪裡領教過她這樣的熱情,眼神瞬間就變了。
一動不動的讓她癡纏汲取。
等謝晚凝心滿意足準備鬆口的下一瞬,又被他摁倒在榻上。
這才瞧見他眸底沉沉墨色。
她瞪大眼睛,“裴長卿!你想做什麼!”
她衣裳早被他剝光,連脫衣裳這一步都省了。
裴鈺清手已經探入寢被之下,聞言眉眼輕抬,看見她慌成那樣,被欲念侵襲的理智瞬間回籠。
他頓了頓,轉了話鋒,“還渴嗎?”
“……”謝晚凝警惕的看著他,問:“那藥效還沒解嗎?”
裴鈺清一怔,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還有一些衝動。”
………
室內頓時安靜下來。
謝晚凝表情複雜,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你能自己動手嗎?”
她是初次,小腹這會兒酸的不行,就連腿都還在隱隱發抖,實在不能再來一場。
這下輪到裴鈺清無言以對,他盯了她半晌,最終從她身上起來,耳尖卻可疑的紅了。
不過謝晚凝還沒發現,他就轉身,將茶盞送回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