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世事變遷(1 / 1)

推荐阅读:

inf

曆史是循環往複、周而複始的。

人們能夠從曆史中學到的教訓,就是人們從曆史中學不到任何的教訓。

每一個王朝在方才開始的時候都是十分清明而又剛正的,但隨著王朝的逐漸發展,他的內裡一定是會腐壞的。

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情。

隻要有人的存在,人的貪心就不會終止,隻要人的貪心和私欲不會終止,那麼王朝的輪轉就不會停歇。

這是世上最無解的問題,除非有一日領導這個天下的最上層是一群沒有任何感情、沒有任何社會紐帶的機器人,他們掌控著人類所有的權利,且沒有任何人可以乾涉、修改、更正這些機器的“運轉”,到了那個時候,人類社會才會真正的變成“大同社會”。

也正是因此,對於張角的決定和轉變,陳朱樓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滿”。

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張角可能會做出的決定,陳朱樓覺著十分欣慰,這是一個開國之君從流寇到皇帝的必經之路。

他站立在觀風亭邊,聲音中帶著些許唏噓之色。

陳朱樓隻是淡淡的說道“這世道便是如此,自當年玄德與孟德分裂了大漢之後,整個天下或多或少都陷入了這爭鬥的疑雲當中,世上的人開始陷入了政治遊戲。”

他嗤笑一聲“說來,這也是先祖的過錯啊。”

這話說的倒也的確是有道理,因為陳氏“政治學”的存在,大漢的天下自當年武皇帝之後就開始了變幻。

陳澤熙倒是不以為然“一件東西沒有好壞之分,比如那些爭鬥武夫腰間的長劍,又比如你我懷中的大才,唯有使用他們的人才有區分的好壞。”

“以他們來做好事,他們便是好的,以他們來做壞事,他們便是壞的。”

“東臨有此感慨,難道是要再出山了?”

陳朱樓搖頭“不到時候。”

他神色淡然,但卻充斥著自信之色。

“世事變遷,我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這亂世有些亂的太久了。”

“是時候添一把火了。”

添一把火?

陳澤熙神色莫名“東臨要開始那個事情的謀劃了?”

陳朱樓點頭“不錯。”

“唯有如此做,才能夠徹底的將該做的事情完成。”

他的眸子中閃爍著如同灼燒般的火焰,他的聲音清淡,但卻像是自烈焰中歸來的憤怒一樣。

“有些人享受了太長時間的利益,是時候該讓他們的鮮血去滋潤這天下各地了。”

承泰五年,大虞初立。

天師張角繼位大統,自號皇帝,建國大虞於豫章郡,以豫章郡為臨時都城,為“臨京”。

改元“天泰”。

其弟拜為“地公將軍”、“人公將軍”。

尊“得道帝君”陳野為“太上大羅開天執符禦曆含真玄穹高得道上帝君”,為開國帝師、天師、天父,於國內尊“太平道”為國教。

國之境內,建道觀。

尊得道上帝君為太平道至高領袖。

以此來尊奉自己為正統。

而這個消息傳出後,天下嘩然。

在曆史中這也是濃墨重彩的一筆,因為這是九州大地曆史上第一個政教合一的王朝、或者說不能夠說是政教合一,隻能夠說他的開國之君是一位“教派領袖”。

大虞建立之後,雖然國內興建道觀、大興道教,但卻並未曾如曆史軌跡中的魏晉南北朝一樣。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這樣的情形並未曾在大虞一朝出現。

或許是因為大虞的開國之君起自宗教,所以大虞一朝對教派的管轄也是十分的嚴格,許是因為害怕再有一個“張角”問世。

而消息傳播到了官渡之後,官渡陳氏勃然大怒。

陳氏當代家主,官渡陳氏的領袖,當代安國王則是斥責張角為“妄言”。

陳朱樓在一次宴會上明確的表示,自己的先祖“陳野”並非是什麼神靈、也不是什麼所謂的上帝君,更不是天道的顯化。

陳氏不信任何的神鬼教派,陳氏隻相信活生生的人,隻相信一步一個腳印。

因此讓張角不要沾邊。

甚至為此去信給大虞的皇帝張角,表示如果張角繼續這樣詆毀陳氏的先祖,陳氏就要不客氣了。

而張角的回答則是十分謙遜。

哪怕如今的張角成為了皇帝,成了一國之君。

他的原話翻譯一下就是

“我尊奉的是“太上玄穹高上帝君”陳野,與您的先祖“陳野”是不同的,就好比三清中的“太清天尊”老子並非是曆史中的那位老子一樣。”

“我們十分尊重陳氏的先祖安國王陳野,也十分尊重我們所信奉的神靈“太上玄穹高上帝君”。若陳氏感覺到了冒犯,我們此後供奉之時,可隻以“上帝君”之名,而不以“上帝君陳野”之名。”

總結一下就是詭辯。

但這卻是十分合理的詭辯。

陳朱樓沒有對此事再做什麼評價,畢竟都已經說了此陳野非彼陳野。

當然,他本來也沒有想要就此事發表什麼看法,隻是有些人開始把大虞牽扯到了陳氏的身上,所以他必須是做一些舉動,表明大虞和陳氏沒有關係。

承泰五年;建安五年;也是曆史中的天泰元年,一件大事發生了。

大虞皇帝、長安大漢皇帝、琅琊大漢皇帝,三者共同發布了詔書,斥責天下所流竄的“黃巾賊”為賊子。

其中大虞天子、兼任太平道天師張角表示這些人是打著“黃巾起義”的亂黨,是危害天下百姓生活的逆賊,所以長安、琅琊不必顧念大虞的麵子,可以將其直接覆滅。

長安天子劉民表示,這些亂黨的存在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大漢的安寧,所以拜大漢上將軍“皇甫嵩”為主將,偏將“關羽”、“張飛”、“馬超”、“魏延”、“黃忠”等人,各自率領一支兵馬,鎮壓黃巾霍亂。

琅琊天子劉協則是乾脆利落的頒布詔書。

以“夏侯惇”、“許褚”、“於禁”、“張遼”、“徐晃”等人率領兵馬,平息境內各地的黃巾亂黨。

一場轟轟烈烈的剿匪運動,便這樣開始了。

常山

吳暢領著殘兵敗將四處逃竄,臉上帶著憤恨之色。

自當年張角揭竿而起之後,各地響應者紛紛,而張角建立了大虞之後,暗中聯係了這些各地的“黃巾軍”,一部分投靠了張角,帶著自己的兵馬去了大虞的地盤,而後算是被另類的“招安”,另外一部分如“吳暢”這樣的,則是繼續留在自己的地盤上。

正義的從來就不是黃巾軍,而是那些沒有了活路的百姓。

吳暢最開始也是一個吃不起飯的人,後來他變了。

當他成為黃巾軍的領袖,手中有了兵馬之後,一切都變了,他開始沉浸在這種“快樂”當中,沉浸在這種人上人的感覺當中。

也正是因為這種感覺,所以在張角發出號令的時候,他拒絕了,並且繼續留在常山為禍。

可以乾脆的說,沒有前往大虞的所有剩下的黃巾將領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已經沒有了當初揭竿而起的信念,他們如今與那些當初逼迫他們的“權貴”沒有什麼不同。

真正的黃巾軍早已經成了“大虞”的軍隊,剩下的真的是“黃巾賊”。

當三大勢力開始對這些人進行剿滅後,一些追隨他們的“無辜之人”也反應了過來,並且聽從詔書中所說的前往“大虞”。亦或者回歸原籍,安心的繼續生活。

無論是張角還是劉備、亦或者是曹操,他們三個人都知道一件事情。

爭來鬥去,國內的“人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這些人也是最為“淳樸”的,隻要給他們一口飯吃,隻要給他們一條活路,他們就會繼續安分的生活在這裡,提供源源不斷的稅收以及“役”。

徭役、兵役從何而來?

不就是從這些最普通、最底層的人們身上而來麼?

天泰元年,冬。

對於黃巾匪亂的絞殺已經到了尾聲。

長安大漢境內幾乎所有的黃巾匪患全部被驅除殆儘,而琅琊大漢境內也是如此。

當然,與長安大漢不同的一點是,在這個緊要的關頭,琅琊境內發生了一件大事,一件改變了當前局勢的大事。

具體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也不知道。

所有人隻知道,在“建安五年”冬,大漢的天子劉協表示,自己得到了上蒼與先祖的托夢,告訴自己,劉氏的天命已經斷絕了,因此不能夠繼續擔任皇帝的位置,這會令上蒼震怒。

他表示自己要禪讓。

禪讓的人選是大漢丞相“曹操”。

而曹操明確的拒絕了。

天子劉協卻十分堅定的想要繼續禪讓給曹操,曹操多次表示拒絕。

這些事情全都是劉協在朝會上說出來的,說自己已經私下與丞相協商良久,但丞相一直不同意。

但上蒼已經多次有勸,他不敢不從,於是迫於無奈,隻能夠將之直接拿到朝堂上說明。

在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曹操,他們以為這是曹操的安排,畢竟天子怎麼可能突然莫名其妙的禪讓給曹操呢?

除非是曹操自己要求,或者說“脅迫”的。

這個消息傳出琅琊的時候,天下人都為之震驚。

最為震怒的當然是在長安生活的天子劉民,以及劉備。

長安城

劉備眼睛中蘊藏著怒火,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孟德竟有此心!”

他一直以為,曹操與自己隻是拯救大漢的方式不同罷了,誰曾想今日一看,這恐怕並不是什麼方式不同,而是他們兩個內心的堅持不同!

一個是拯救大漢!

一個是取代大漢!

“曹孟德竟然如當年的王莽之流!”

這才是劉備最為憤怒和痛心的原因,他不敢想象自己一直引以為知己的人,竟然是王莽那般的奸佞

諸葛亮卻是沒有什麼太大的神色變幻,事實上他一直就沒有相信過曹操隻想當一個“丞相”。

“丞相,為今之計,唯有以外力使曹操屈服。”

“將此事擱置。”

諸葛亮眯著眼睛“偽帝不是要禪讓麼?他雖為天子,但卻已然不是大宗,而是小宗了,丞相可請天子下詔斥責之。”

“難道就隻有他偽帝能夠做夢麼?”

“高祖廟可是在長安!”

劉備微微頷首。

此時,一旁的法正則是笑了笑說道“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辦法。”

他笑眯眯的說道“此時曹操想要“名正言順”的從大漢的手中接管政權?那麼便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吧。”

“張角會眼睜睜的看著此事發生麼?不會的。”

“我們可以與之聯合,而後發兵圍殺琅琊!”

“其二的話曹操想要接受禪讓,官渡的那位會同意麼?”

法正不動聲色的說道“要知道,如今的天子身上可是流淌著陳氏的一部分血脈,當年陳氏的女兒可是為劉氏皇後!如今這一脈具都是陳氏當年那一位的後人!”

“皇位在劉氏自己人手中怎麼流傳都無所謂,畢竟這些人都算是陳氏的“血親”,可是”

他嘿嘿一笑“流到曹氏手中,那可就性質不同了。”

劉備沉思了片刻,他其實不是很想將陳朱樓或者說陳氏牽扯進來,可如此大事

他長歎一口氣後說道“也罷。”

“我會手書一封,去往官渡!”

琅琊

丞相府

外界認為十分開心、竊喜、甚至是興奮的曹操並沒有如他們所想的那般快樂,他反而是十分鬱悶的。

郭嘉等人都很沉默,因為他們也不太確定這到底是不是丞相做的事情。

良久之後,還是戲誌才問出了口。

“丞相在苦惱什麼?可是煩惱前些日子的事情?”

曹操微微點頭,直接看向眾多謀士,神色中沒有絲毫的掩飾“此事的確不是我做的。”

“恐怕其中另有其人謀劃。”

真不是丞相做的?其餘所有謀士眼睛中,都帶著懷疑的神色,畢竟曹操想要稱帝的野望好像從來沒有隱藏過

官渡城

陳府

陳朱樓望著手中劉備所書的信件,眼睛微微眨了眨。

他將書信遞給陳澤熙“光德,你怎麼看?”

inf。inf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