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截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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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給養確實是個問題,單姝考慮後勤保證必須跟上去,當聽到富陽侯莊誌銀是個肥鴨子,而且罪惡昭著,當即指派第一營、第八營、第十五營合力圍殲莊誌銀。江和任伏虜將軍,謝金錕任先鋒,甫諸任軍師,薑複肜、邵流雲、冉紅帆三人為參議。

戰鬥是從莊府後門打響的,原來是莊府傭人打開後門,將貨物拉進去。事先埋伏好的人馬一擁而上,攻進了莊府。莊誌銀的家將烏原喝醉了酒,外人打進來,他模模糊糊地起來,見到黑壓壓的人群嚇得跌倒在地。沈秋芝敏捷地將他捆綁起來。烏原醉眼朦朧,見捆綁自己的還是個女人,氣得連連往牆上撞。

嚴富根上去一把抓住他的頭發說:“烏原呀,你再犟的話,我就拿把大錘將你的頭錘扁了你!”烏原哭著說:“喝酒誤事,我竟然被個女人捆綁了起來,偌大的侮辱叫我烏原羞愧難當啊!”嚴富根不管他,將他的頭發扣到後背的繩子上,如此模樣,烏原活像個河裡撈上來的大蝦子。

甫諸、江和、王福前三人打開莊誌銀的房間,很快將他綁縛起來。推到客廳前,江和大聲說道:“莊府裡所有人聽著,手上不許有任何傷人的器械,一旦發現,當場打死,決不饒過。莊府所有傭人全部解放,來去自由。現在將老賊莊誌銀押到大街上處決!”

兩個士兵將五花大綁的莊誌銀推到百貨店的大街上,這裡比較空曠。黑壓壓的人集中起來,氣勢隨之顯示了出來。江和手指莊誌銀宣判道:“莊誌銀他這個富陽侯,實際是隻專門吃人的大老虎,早年貪贓枉法,後來借助莊立成兄弟的梯子爬上高位,氣焰越發囂張,橫行無忌,刻剝佃戶,欺壓百姓,搶掠民女,大量囤積糧食,對抗正義之師,現在當眾處死他,還永溪一方清淨水土。”

刀斧手王四正要揮刀砍去,忽聽到女聲“慢”,王四的大刀停了下來。原來是馬九妹來到,她說道:“莊誌銀作惡多端,罄竹難書。在這裡處死,算是便宜了他。把他押到城隍廟那裡,先審判,詳細公布他的罪惡,然後處死。”

莊誌銀不肯走,說道:“我就死在這裡,你們不要再折磨我了。”馬九妹冷笑道:“莊誌銀老賊,你還在想隱瞞你好多的罪惡,一死了之。哼,做你的春秋大夢!將這個死狗子押走,到城隍廟見見他的爪牙是怎麼死的。”

城隍廟這裡更為空曠,雖然沒有將地麵修得平整,甚至還有長草的地方。城隍廟南邊有一塊比較平整的地方,地勢也稍微高些,自然成為台子。台子上麵已經有十六個女人,年紀大的顯出老太婆的色彩,年紀輕的隻有十六七歲,也有幾個是美貌的少婦,她們全都局促不安。

五花大綁的莊誌銀被推到右前方,耷拉著腦袋。江和跑上來說道:“老百姓們,你們看眼前這個家夥,他名叫莊誌銀,他的糧倉有五六處,囤積的小麥、稻子高達六七百石,他就是一粒都不肯拿出來出售,分明是蛇蠍心腸。莊誌銀過著荒淫無恥的生活,你們看,他的老婆竟然有十六個,現在全部押到這裡,與大家見麵。”此時,全場嘰哩哇啦起來,“他哪是個富陽侯,簡直是個富陽王了。”“原來他是我們永溪的土皇帝呀。”“莊誌銀他是折磨女人的魔鬼。”“這家夥值得千刀萬剮。”……

江和揚起手說道:“現在將莊誌銀手下的爪牙全部押上來!”好家夥,二十幾個人全被捆綁起來,分兩排站在莊誌銀身後,一個個神情沮喪。江和說:“現在請驃騎將軍馬九妹審判莊誌銀和他的爪牙!”

馬九妹身穿大氅,來到台子中間的椅子跟前坐了下來,旁邊是一張大桌,坐在北邊的是司書鄭碧芳,坐在東邊的是繕寫雲潔,桌上擺放的是白紙和毛筆硯台。馬九妹威嚴地說道:“將富陽相秦百財推到前邊。”摘掉官帽,就是普通人的模樣,頂戴束著頭發,看上去像個文人,他就是富陽相秦百財。馬九妹說道:“秦百財,你聽著,你本是朝廷命官,可你卻跟莊誌銀一丘之貉,狼狽為奸,事實上你已經成了他的狗頭軍師,出主意叫他囤積糧食,為將來反叛打下基礎,……秦百財,以上所說的是不是事實?”秦百財頑抗地說:“不是怎麼樣,是又怎麼樣?你們這幫反賊,老天會懲辦你們的。”馬九妹大怒道:“這個家夥頑固不化,煮熟了的鴨子,嘴硬得很,拉到一邊處死!”江和將死魂招牌插到他的後背,兩個士卒把他推到右邊,一個士卒取下他的死魂招牌。刀斧手王四手抓大刀,揚起來猛地一揮,隻聽得“哢嚓”一聲,秦百財的頭顱滾落塵埃。

長史章安被推了上來,下邊的人齊聲高喊:“砍掉這家夥的狗頭!”馬九妹說:“老百姓們,章安他有什麼罪惡,你們推選一個人上來揭發,好不好?”馬上就有人喊:“臧俊上去說!”隨後眾人喊成一片。

臧俊走上來說:“我叫臧俊。章安有一回走到臨蒙巷雜貨店,他見掌櫃段德榮的女兒段麗紅長得十分俊俏,當即對段掌櫃說,隻要他獻出女兒,雜貨店以後就不納貢。掌櫃說他唯一的女兒不能帶走,他叫手下人將段麗紅拖走。段掌櫃反抗,他一腳就將段掌櫃活活踢死。他見這裡的南北貨店生意火紅,便要這個店十倍納貢。掌櫃吳為寶做的是小本生意,怎經得起這個重磅打擊,很快就破產。……”馬九妹大聲問道:“臧俊控告的是不是事實?”眾多人說“是的”,馬九妹決斷道:“將作惡多端的章安推到西邊處以斬刑!”

牙將烏原被推上來,全場沸騰:“他是莊誌銀的劊子手,千刀萬剮了他!”“烏原是莊誌銀忠實的狗腿子,手上有十幾個血案。”“打死烏原這個活畜生!”……

烏原被處死後,馬九妹拿過江和遞過來的一張紙,說道:“下麵我將押到這裡的人名說一下,哪個是作惡的,就把哪個押到這前邊審判。”人們聽了,檢舉魯從芳、王誌越是莊誌銀的凶惡打手,兩個家夥當即被推上前。十幾個人控訴了他們兩人作惡多端的罪行,當場處死。押在台上沒有大的劣行的人,便予以釋放。師爺寸地龍身上的繩索解掉,活了活身子,“勒得我一點都動不起來,唉,壞事做絕真的沒好下場啊!”

江和對著十六個女人喊:“哪個是段麗紅?”一個美貌女子顫抖地走出來,低聲說:“奴家便是。”“你怎得到莊誌銀家裡的?”“是被他家搶得來的,他家還打死了我的爹爹。”江和說:“段麗紅,你現在脫離了莊家,請你跑到那邊去,彆怕,我們的人保護你。”女人便跑了過去。

“哪個是胡阿麗?”一個女人便出列,說道:“奴家是胡阿麗。”&bp;“你是怎麼來到莊家的?”女人淌著眼淚說:“我家繳不起租,就拿奴家來抵租。”胡阿麗也站到西邊來。

接著,祁玉娥、杭地秀、錢小罐、荀巧兒、朱阿寶、仲小蘭、笮扣英、金秧蘭、劉粉林、於巧紅、申網扣等十一個女人都憤然地出列,訴說莊誌銀的罪惡。最後剩下三個婆子:大老婆楊寶莉一副鷹眼睛,眼角裡有淚花,她額頭裹著黑包頭,頸項裡掛著灰不溜秋的佛珠,腰有點彎,顫巍巍的;二老婆戈秋蘭雖然額頭結繃繃的,但她臉皮明顯有些粗糙,低著頭不知所措;三老婆王彩花梳的結巴鬏,老紅衣裳,有些慌張。

馬九妹大聲說道:“將大壞蛋莊誌銀押到中間來!下麵由鄭司書宣讀莊誌銀的罪狀。”鄭碧芳站起身大聲宣讀:“罪犯莊誌銀,男,四十二歲,大邱省文來縣莊夾溝人。由於貪墨被革職後,投靠莊立成、莊立寶兄弟,自降輩分,奉承拍馬,得以高升。想儘種種手段,將田畝擴大到兩千三百多畝。盤剝佃戶,不擇手段。……過上了荒淫生活,本來就有三個老婆,卻到處尋找美貌女子,強行納妾。……莊誌銀罪惡滔天,罄竹難書。現當眾處以斬刑,立即行刑!”

兩人將他押到大桌跟前,江和隨即將死魂招牌狠狠地插到他的背後,推到台子中間,一個士卒上去摘下他的死魂招牌。兩人將他按下跪在地上,刀斧手王四揮下大刀,“哢嚓”一聲,罪惡的頭顱滾落在地。

莊家的糧倉打了開來,眾多的馬車裝載糧食,浩浩蕩蕩的朝著山地裡運送。劉元歆、寸地榮、丁韋根、柏正寬四個商戶找到薑複肜、江和等人,要求留下二十石糧食給他們做生意。江和說:“薑大臣,我們不能把糧食全部運走,就依了他們吧。”薑複肜說:“這樣吧,留四十石糧食給你們,這總歸行了吧?”“好殺了,我們生意人這下有飯吃了。”四個商戶喜出望外地說。

薑複肜、邵流雲、冉紅帆、江和四人商議。邵流雲說:“現在清理了一下,莊府裡糧倉有四百石糧食,起掉留給商戶的四十石,餘下三百六十石。莊誌銀在下麵的糧倉是三百多石:洋陳鎮八十石,武安鎮五十石,華陰鎮五十石,西崗鎮五十石,扶民鎮四十石,雲衝鎮四十石。”

江和說:“糧食重點向春歸府運送,談儲藏糧食有這麼三處:筆架山、韓山寨、小齊山。”冉紅帆說:“照江車騎這麼說,那就分四路人馬運送糧食,具體數目還得薑大臣定奪。”薑複肜說:“談運送糧食是大事,就是人手不夠,分了四路就捉襟見肘了。但是這又是緊急任務,推遲不得。這樣吧,江車騎你帶一路,運送一百一十石,數量並不怎麼多,但比較麻煩,永溪運五十石,武安二十石,華陰二十石,扶民二十石。你負擔重了嗎?”江和笑著說:“這有什麼了不起,無非要奔四處。我不感覺負擔重。”

薑複肜說:“我帶一路,永溪這裡運六十石,洋陳運五十石,西崗運三十石,總計一百四十石。我的任務沒有江車騎重,因為西崗、洋陳距離春歸不怎麼遠,尤其是西崗。”他停了一下,繼續說道,“冉紅帆主事你從這裡運一百石,送到筆架山堅壁起來;邵流雲主事你也是運送一百石,但路程遠了點,這就是韓山寨。”邵流雲笑著說:“薑大臣,你分工明確,那我們就各負其責。”

冉紅帆車隊押送四十輛馬車,浩浩蕩蕩出了縣城,即將來到惡人穀,忽地裡冒出三十多人馬,攔住去路。冉紅帆問鄭碧芳怎麼辦,鄭碧芳說:“這是火良堃的人馬,他們人多,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隻能跟他們談談,看能不能有轉機。”這時,對方走出一人喊道:“鄭碧芳、冉紅帆,原來是你們兩位大姐押差的,你們弄了這麼多的糧食,能否撥點給我們?”鄭碧芳說:“孫采西呀,單寨主的車馬你也敢劫嗎?”孫采西乾笑著說:“鄭大姐,話不能說得這麼難聽,何況我們龍頭山黑龍寨也是單寨主的屬下,她如今做了英皇帝,封我們的頭兒為揚威將軍、鹿王。既然這樣,何不勻給我們一點糧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冉紅帆說:“你們要多少糧食?”孫采西晃著頭說:“四十石,就四十石。”烏峰說:“鄭大姐、冉大姐,我們不拿你們為難,隻不過要四十石糧食,我們給銀子,好不好?”鄭碧芳手一推,說道:“你們給銀子?怕的是賒賬的吧?彆說得冠冕堂皇。可以給你們四十石糧食,不過,我要問你們,你們怎曉得我們運糧路過於此?”烏峰“哎嗨哎嗨”的乾笑著,站在一旁的春九說道:“我們有人通風報信的唄。”“這人是哪個?”“啊,烏用,他是我們的鴻臚。”烏峰瞪了春九一眼,說道:“我們的斥候不止他一個,多得很的。”

眼看四十石糧食被人劫往龍頭山,冉紅帆心疼不已,“到嘴的食還被孫采西帶人弄了四十石,費掉我們多少心血。”鄭碧芳勸慰道:“拉倒吧,孫采西他們來的人多,而且有薑鳴、烏峰、春九等凶將,我們五個女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再說征如蘭、征如芳、笮香麗她們三人一點武藝都沒有。”

雲潔、邵流雲她們出了縣城,來到孫家坡,忽地裡冒出五六十號人馬。一將騎馬躍出,說道:“雲潔大姐、邵流雲大姐,我叫胡水平,是化龍山上的人,請問你們把這麼多的糧食要運到哪裡去?”雲潔說道:“你是楊知府手下的將軍,久仰久仰。我們的人馬在筆架山,他們要吃糧啊。”

胡水平說:“我就不繞彎子,富陽侯他在我們綿陽鎮收租的糧食,一年下來不少於八十石。化龍山駐紮的人馬兩千多人,實在缺糧,跟你們勻四十石糧食,今天走得急,不曾帶銀子,過幾天送給你們,怎麼樣?”邵流雲說:“我們被你們截留這麼多的糧食,在主公那裡不好交代呀。”對方隊伍裡走出一騎,這人是袁熙,吆喝道:“呔,我這柄大刀弄不到糧食,也不好交代!”

雲潔笑著說:“你這位將軍怎這麼心急的呀,我們又沒說不給你們糧食。但是,你們說話要算數,可不能對我們大打出手,那可不好。”胡水平說:“大姐,你放心,我們怎得會過橋把橋撤呢?”

丟下四十石糧食,馬車繼續往北行走。沈秋芝委屈地說:“化龍山下來的這幫人五王八侯,我們六個女人根本阻攔不了,薑大臣可要說我們女人辦事不力。”雲潔說:“我們在那幫強人麵前,能把餘下的六十石糧食運走,就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談對打隻有我、邵大姐、你沈秋芝,至於冼六扣、姚罐子、朱雲秀她們三個不會武藝。就是有一點我弄不明白,這幫人怎曉得我們運糧經過孫家坡?肯定有人向化龍山人通風報信。”邵流雲摸著鬏兒說:“這個通風報信的會是哪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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