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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千鈞重擔,我們壓力很大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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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博安和楊貴安上前叉手長揖,“卑職參見鎮撫使蘇大人。”

坐在室內的正是錦衣衛鎮撫使蘇峰。他放下茶杯,哈哈一笑:“不必多禮,先坐。”

“是!”

任博安和楊貴安兩人謹慎地在下首座位上坐下,蘇峰繼續說。

“兩位在湘西貴州改土歸流,以及思南守衛戰中,功績卓殊。這次被推薦到萬曆大學法政學院進修,正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卑職謝蘇大人栽培。”

“謝我作甚!是你們自己爭氣,勇於任事,做出的成績有目共睹。進校幾天了?”

“回大人的話,九天了。”

“吃的住的都還習慣嗎?你們現在還是錦衣衛鎮撫司的人,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儘管提出來。”

“謝大人,我們習慣了。卑職都曾是走南闖北的人,到哪裡都習慣。”

“好。學習上本官是幫不上你們什麼忙,全靠你們自己努力。但是生活上,本官還是能幫到手的。

這次進京學習,大概有半年時間,家裡都安頓好了。”

“回大人的話,都安頓妥當了。”

“法政學院的幾位教授老夫子,身上還兼著律政院律政郎的頭銜,大明新頒布的《六律》,就是這些老夫子編纂的。

學問大得很,就是脾氣不大好。你們啊,多擔當些。但是不要怕,有什麼問題隻管提。我們就是不懂才來進修學習的。要是什麼都懂,我們還來學個雞兒。

是不是這個理?”

“鎮使說得對,是這個理。”

任博安和楊貴安笑著點頭附和。

閒聊中,蘇峰關心了一下兩人的生活和學習,又勉勵了幾句。

蘇峰站起身,一拍手掌,“走吧,跟本官去吃飯去。”

任博安和楊貴安馬上站起來,心裡有點慌。

鎮撫使請自己吃飯?

這裡麵肯定有事啊!

蘇峰目光一掃,看到了兩人臉上的神情,嗬嗬笑道:“順便給你們兩人介紹一位朋友。”

任博安和楊貴安對視一眼。

我們能說什麼?無法拒絕啊!

“是!”

任博安和楊貴安跟著蘇峰出校門,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不急不緩地行進著,蘇峰突然問道:“敬修和慕平上次來京師,是什麼時候?”

“回大人的話,卑職上次進京還是萬曆元年六月,距今已有一年。”

蘇峰看著任博安,點點頭,“敬修是江南三大案後上京進修,三個月後,本官也從南京調回了京師。”

任博安和蘇峰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楊貴安答:“回大人的話,卑職上次進京是隆慶三年,奉命押解兩名犯人進京。”

“那更久了。京師跟我們大明各處一樣,日新月異,變化非常快。變化快有個大好處,那就是過往的經驗有時候就沒有那麼重要了,新人新方法反而更奏效。”

鎮撫使說的話裡什麼意思?

我怎麼覺得飽含深意,在點我們啊。

可我還是一頭霧水!

鎮撫使,卑職愚鈍,你這樣點,我很難明白,要不你乾脆錘我幾下。

蘇峰卻突然不點了,轉問其它。

“慕平,你還跟著第四師伏擊了楊兆龍所部?”

“是的蘇大人,卑職當時受任都事所托,出思南城尋找第四師,與他們取得聯係。在湄潭以東找到了第四師,取得聯係後叫隨從回思南城報信,卑職就留在第四師當聯絡官。

不想第二天就參加了響水壩伏擊戰。”

“響水壩伏擊戰,把楊兆龍率領的播州土司最精銳的土兵一舉殲滅,困守在播州土司城的楊應龍孤立無援,千裡奔襲的第一師,也敢放開手腳攻城,一舉將其攻克。”

蘇峰感歎道,“我們錦衣衛特殊,一直是天子親軍,所以上過戰場,親身經曆過血和火的,會被上麵青睞有加,重點培養。”

他看著車窗外,神情肅然。

“本官世襲饒州千戶所百戶。先父於嘉靖二十五年,跟隨汝寧縣公盧軍門(盧鏜)奔襲海賊老巢寧波雙嶼,大敗賊軍,先父還生擒賊首李光頭,及窩主劉奇等人。

嘉靖四十年戰殞,本官當時剛中了武舉人,便襲了世職,去東南繼承先父遺誌,剿倭除賊。

嘉靖四十一年,本官轉調到盧軍門麾下,積功為指揮使。可惜當時太年輕,立了大功驕傲自滿,喝酒貽誤戰機。

戚軍門按律要斬我,盧軍門出麵說情。胡憲台和戚軍門念及先父武烈,不忍叫烈士絕嗣,便網開一麵,打了我四十脊杖,褫奪武職,逐出軍中。”

任博安和楊貴安靜靜地聽著。

任博安是蘇峰招攬進鎮撫司,又以江南三大案的功勞,一手舉薦為湖南鎮撫局都事。

楊貴安的大哥與蘇峰曾經是同窗,也是自己人。

現在蘇峰願意在兩人麵前講述過往事情,其實也是一種表態:我視兩位為心腹親信啊。

任博安和楊貴安都能感受到蘇峰暗地裡傳達的意思。

我對你們兩位過往履曆非常了解,現在把自己的過往講述給你們聽,算是一種互相了解,促進信任。

“當時的我,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那段時間待在南京,渾噩頹廢,猶如喪家之犬。盧軍門沒有忘記我,他請托進了京的戚軍門,走了宋都指揮使的門路。

當時宋都使還隻是北鎮撫司指揮使,也就是本官這個職位。於是我就進了錦衣衛,知恥而後勇,我自告奮勇混入江湖做臥底,成了水盜三當家的”

蘇峰說完,轉頭看著任博安和楊貴安。

“我給你們說這些,隻是想告訴你們,英雄不問出處。而今是萬曆新朝,風雲激蕩之際,隻要有能力,抓住機會,定會扶搖直上九萬裡!”

兩人連忙恭敬答道:“卑職一定牢記大人的諄諄教誨。”

馬車到青蓮閣停下。

它是京師知名酒樓,但名聲沒有太白等酒樓那麼響亮,地處也相對偏僻,在阜成門附近,西城漕河邊上。

蘇峰帶著任博安和楊貴安剛下馬車,一人迎了上來。

“蘇大人,我家大人叫學生在這裡迎你。”

“有勞沈令史。”

沈令史?

任博安和楊貴安對視一眼,哪位大人的令史?

沈令史在前麵引路,帶著蘇峰三人上到四樓,轉進走廊,徑直來到儘頭,在靠著河邊的雅間門前停下。

沈令史敲了敲門,“大人,蘇鎮使來了。

“快請進!”

沈令史推開門,蘇峰撩起前襟,一馬當先走了進去。

任博安和楊貴安跟在後麵,看到雅間裡有一人迎到了門口,身形挺拔,器宇軒昂。

他拱手說道:“蘇鎮使,可算把你盼來了。”

“哈哈,我去請他們兩位,耽誤了些時間。

來,我來介紹下,這位是鎮撫司湖南局都事任博安,台甫敬修。這位是湖南局副都事兼偵查科主事楊貴安,台甫慕平。

兩人在湘西貴州改土歸流以及思南播州之役中,立下大功,被保送來萬曆大學法政學院進修。

這位是順天府尹潘大人。”

任博安和楊貴安心裡一驚,潘應龍,天下聞名的新貴啊。有人把他與湖廣總督並列為臥龍鳳雛,萬曆朝最耀眼的新貴。

今天蘇鎮使帶我們來見的,居然是他!

“卑職任博安楊貴安拜見潘府尹。”

“客氣了,兩位客氣了。”潘應龍態度十分和善,虛扶了兩下,“來,請坐。蘇鎮使請坐,任都事,楊都事,都請坐。”

四人坐下,沈令史走了進來,“府尹,蘇鎮使,酒菜點好了”他把菜名和酒水都說了一遍,問道,“請問有什麼忌口的嗎?”

“沒有,沒有!”

任博安和楊貴安跟著蘇峰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是百無禁忌。

潘應龍指著沈令史說道:“沈萬象,字千鶴,是本官的令史。鎮撫司湖南局都事任博安,副都事楊貴安。千鶴,以後你要跟他們兩位多多配合。”

沈萬象笑著說道:“是府尹。敬修兄,慕平兄,在下久仰兩位大名。”

任博安和楊貴安連忙起身回禮,“沈令史是在哪裡聽到不才的名字?”

“在下與李明淳李子明是同科好友。”

“原來是子明先生的同科,榮幸榮幸!”

夥計把酒菜流水般端上來,離開時關上門。

沈萬象起身倒了一圈酒水,潘應龍端起酒杯。

“在下先敬三位一杯。敬修、慕平,你們兩位遠道而來,入京進修,在下恭據順天府尹一職,以此酒略儘地主之宜。

請!”

沈萬象在一旁笑著附和:“北京歡迎二位。”

“潘府尹客氣了。沈令史客氣了。”

酒過三巡,潘應龍開口說正題。

“前些日子是端午萬壽節,順天府在南苑舉行了遊樂會,與民同慶。其中在體育場舉行了一場足球比賽,京畿足球聯賽冠軍杯決賽,兩位可曾知道?”

“回潘府尹的話,晚生在報紙上看到過,十分精彩,光是看文字,就是如癡如醉。不瞞府尹,我倆是西山狼隊的擁躉,看到他們拿到今年的冠軍杯,真是與有榮焉,歡呼雀躍。”

“哈哈,那真是巧了,今日在場的都是狼隊擁躉,沒有混進鐵錘隊的奸細來。”

眾人哈哈一笑。

潘應龍繼續說道:“遊樂會結束後兩日,在京師參觀的鐵錘隊,有兩位隊員被京師地麵上一群混混,堵在巷子裡毆打,受傷進了醫院。其中一人腿骨受傷,以後再也無法上場踢球。

此事令人十分憤慨。鐵錘隊球迷憤怒,灤州憤怒,少府監憤怒。

我們順天府也憤怒,西山狼隊、西山軍校和中軍都督府也十分憤怒。

狼隊在球場上堂堂正正贏了鐵錘隊,現在有人如此下作,這不是給狼隊,給西山軍校,給大明陸海軍潑臟水嗎?

同時也是在打我們順天府的臉啊!”

任博安和楊貴安眨了眨眼睛,這夥混混,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天子腳下,你們都敢這麼囂張,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此事已經查明,動手的是南城一霸安良行,也叫燕子門,為首的叫修齊廣,河間郡滄州縣人,手下有三四百號青壯打手。

他們毆打鐵錘隊的原因,也被探出來了。安良行在龍舟競標賽和足球冠軍杯賽坐莊開博戲,結果學藝不精,彩票沒賺到多少錢。

對於這些混混和背後的黑手來說,沒賺到多少錢就是大虧。於是把怒氣撒在鐵錘隊隊員身上。”

潘應龍話剛落音,沈萬象開口了。

“隻是我們有些不明白,按理說狼隊贏了,才是他們坐莊不賺錢的根源,鐵錘隊關係不大。

偏偏他們把氣撒在鐵錘隊身上,想不明白。”

這是在考我們呢!

任博安開口道:“在下猜測,西山狼隊是西山軍校,隸屬於中軍都督府,安良行不敢去招惹。

鐵錘隊從灤州來的,是外鄉人,好欺負。此舉符合這些地痞混混的脾性,欺軟怕硬。”

潘應龍微笑著點點頭:“任都事看得清楚,那本官把此案交給你們二位查辦,也就放心了。”

任博安和楊貴安非常不解。

“交給我們查辦?此案事實查得如此清楚,隻需派人抓捕即可,卑職不知還要需查辦什麼?在下鬥膽說一句,就算有隱情需要查辦,也輪不到我們兩人啊。”

潘應龍的讚許之色更濃,“敬修猜得沒錯,此案確實有隱情。千鶴,你把案情簡要給兩位看看。”

“是!”沈萬象拿出兩張薄薄的紙,遞過去前笑著說,“這是機密。”

任博安點點頭:“我們學過《保密條例》。”

沈萬象這才遞了過去。

任博安和楊貴安迅速把案情傳閱了一遍,目光閃爍。

原來是這樣啊,隻是這隱情太大了,大到我倆都扛不住。

潘應龍繼續說道:“兩位也看明白了,此案不僅僅是坐莊開賭這麼簡單。關係重大,牽涉的人非富即貴,在京師跺跺腳,地麵也要晃幾下。

順天府的警政廳,就是個破笆籬子,連修齊廣都查不清楚,更不用說背後那潭深不見底的黑水。

鎮撫司京畿局,蘇鎮使也有些擔心,可能有人跟那邊有乾係。我和蘇鎮使都不敢賭,於是想著從外麵請外援。

正巧了,蘇鎮使說你們兩位是乾將,又正好到京師進修。你們主持暗中調查,不會引起注意。”

蘇峰在一旁補充道:“我和潘府尹合計過,此案以及幕後的破事,要想查清楚,安良行是一處突破口。

跟江湖人士打交道,敬修和慕平是老手,絕對勝任。你們放心去查,我會調派信任可靠地人手給你們。

法政學院那裡,我會去打招呼。你們半年期的進修,其中兩月是觀政實踐。調查此案就當是實踐。”

潘應龍說道:“順天府這邊也會極力配合。我專門讓千鶴與你們聯絡,需要什麼,直管跟他說,他去幫你們解決。

他解決不了,本官來解決。本官解決不了的,自會去找能解決的人給你們解決。”

潘應龍拱手,一臉誠懇,“敬修、慕平,皇上還等著此案的結案報告,所以就拜托兩位。”

任博安和楊貴安猛然覺得,重如泰山的擔子,刷地就壓在了自己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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