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就想來了，不過就是剛進街道辦，每天下班也沒個準點，就一直耽誤了。”郭書苗回答的很拘束，很合理。
劉婷回家第一件事，肯定是收拾三個孩子的。
玩的臉上像個小花貓的何媛要收拾，
兩個小的也不是省事的，也要收拾。
像現在，劉婷就在邊上給兩個孩子洗褲子，這是二小在育嬰院又沒管住自己的小便啥的。
聞言，劉婷卻是隨口道:“當初就不該安排書苗進街道，安心找個廠上班多好。
事情少，錢也不少。
哪像街道那邊，做不完的事。
還動不動碰上那些刺頭。
書苗一個小丫頭，你們怎麼好意思讓她去做那些？”
劉婷這是抱怨何雨柱他當初的安排。
底層街道辦事員，真就破事忒多，跑斷腿，磨破嘴，有時候遇到不講道理的，事辦不好或者不能辦，還要被人家指著鼻子罵。
就像街道小年輕們安排工作，明明郭書苗不管那個事，但胡同裡那些大爺大媽就喜歡找郭書苗倚老賣老。
彆的不說，郭家老大家那個孩子，現在也是經常煩著郭書苗。
話裡話外意思，就是郭書苗姓郭，當初是老郭兩口子把她領回了四九城，給了她一口飯吃。
所求也不過是讓郭書苗來求一下何家，畢竟郭書苗工作就是何雨柱安排的嘛！
這在郭家並不是秘密。
郭書苗這段時間沒來何家也就是這個原因，她不願意拿那些破事麻煩何雨柱。
在這個上麵，郭家老兩口還是立住了，並沒有偏袒老大一家。
雖然老兩口也關心大孫子，卻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知道他們早年間待何家兄妹那點情誼，早就在老大一家進城那個事上就消磨光了。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貪婪，卻也有小人物的自覺。
何雨柱又不是郭磊，郭磊都幫不了的事，他們憑啥勉強何雨柱幫忙？
郭書苗放下糖水，卻是蹲到劉婷身邊，陪著劉婷一起洗了起來，她笑道:“嫂子，這是我自己選擇的。
當初我哥安排的時候，也問過我。
是我想進街道，那邊鍛煉人。
等將來說不定哪天啊，我也能主政一方呢！”
小丫頭在何家還是比較放鬆的，說這個話的時候，小臉鼓鼓的，小拳頭揮舞，相當有氣勢。
何雨柱坐在邊上，笑聽著一切，聞言也是笑道:“書苗這個話也沒錯，街道那邊的確破事多，也的確鍛煉人。
真在那邊練出來，以後不管進單位，還是繼續往上麵走，都比我跟你哥前途大。”
“嗯呐！我就說是吧！將來我也是大官呢！鵝鵝鵝……”小丫頭說的相當輕鬆，就怕何雨柱他們擔心。
但何雨柱還是把她為難的事情說了出來，就身邊幾家人的情況，以他跟郭磊那個關係，自然了解那些破事。
何雨柱沉吟道:“該堅持的原則一定要堅持。
就像你大侄兒那個事，這上麵一定不能鬆口。
要是郭磊大哥那邊說話太難聽，郭磊不好管，你來跟我說，看我收拾他！”
“不用，哥，我能應付他們。
對我有恩的是姨夫姨娘，從小到大，我花的是我哥的錢。
我又沒吃他家一粒米，我憑啥拿我的前途替他家冒險。
我姨夫姨娘他們，這個事上麵，我跟郭磊哥也解釋過裡麵的門道，
他們兩個拎得清。”
“拎得清就好，一家人好日子，就怕當父母的拎不清。”說話的是劉婷，她現在說話不知不覺就有點當家主母的大氣了。
郭書苗把這個事情裡麵的波折跟何家兩口子解釋了一遍。
事情說透了很簡單，郭家大孫子，隻有兩個出路，要麼考高中上大學，憑著自己本事掙出個前途。
當然，郭家大孫肯定沒那個本事。
要麼就是頂他爹的工作。
不然誰給他辦這個事，誰倒黴。
並且那個辦的工作也留不住。
所以郭家老兩口也不敢為了他家大孫子，跟何雨柱拉扯什麼的。
這種事，對誰說出來就明擺著得罪誰。
一個明顯的坑在前麵，你還讓人家往前麵走，那是大仇了。
“那郭家老大那邊準備怎麼解決呢？
這個事，他才進城沒兩年，要是想轉給他兒子，那他們兩口子就什麼都沒有了。
說不準還要被安排去鄉下，繼續種地去。”何雨柱自己都沒注意到，他說出這些話，真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在裡麵。
“根本就轉不了。
據說申請了兩次，第一次被打回來了，第二次他們廠裡直接說要調查，把老大那邊嚇傻了。”郭書苗一言以斷之。
說來說去，也就是為了郭家老頭子那個工位的事情。
原來按照郭磊老子的想法，就是等到他大孫子初中畢業，然後把那個工位讓給孫子。
但郭家老大那個時候要鬨，想法挺好，他先乾幾年，混個城市戶口。
然後把工位讓給兒子，兒子也能變成城裡人。
要單位廠子都能這樣安排，那一個工位就能安排全家十多口了。
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現在是郭家大孫子是農村戶口，安排工作安排不了，隻能回村裡。
那孩子也不是省事的人，現在也是把家裡鬨的雞飛狗跳。
何雨柱對這個不置可否，卻是問道:“聽說最近院裡也鬨騰過，被你鎮壓了？”
“啊？咱家書苗這麼厲害？
當初你柱子哥都隻敢躲得遠遠的。
鵝鵝鵝，你比他厲害！”劉婷找到機會，就狠狠的打擊了何雨柱一番。
這話也沒錯，何雨柱當年對院裡那些貨，真有些避之不及的意思。
郭書苗也是捂嘴輕笑。
何雨柱沒好氣指著郭書苗捂嘴的手說道:“那褲子上有粑粑，平平昨兒個有點受涼，拉肚子了。”
“哎呀，哥，你惡不惡心？……呸呸呸……”郭書苗一生氣，那夾子音又出來了。
“鵝鵝鵝……彆聽你哥嚇唬！
那褲子，那褲子，我單獨泡在那邊呢！
……鵝鵝鵝……”劉婷眼見郭書苗上當，又是笑得忍不住了。
小丫頭聞言，一個大白眼就對著何雨柱飛了過來。
這也是她難得的輕鬆時光。
歡聲笑語，偶爾使壞，卻是不會有著利益的算計。
像這樣的日子，郭書苗做夢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