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雲雨。
幾度暢汗淋漓的另類鬥法,曹景延驗證了另一件事情。
不出所料,時隔四年多,南宮衣容恢複後,曹景延從其體內吸收來的【陰元】再次泛著金色光澤,繼而又變成了白色。
隻是暫時還不知道,具體需要間隔多長時間,有待繼續試驗。
此刻日上三竿,疲憊的美人尚在酣睡,嘴角噙著香甜的笑意。
曹景延倒是精神抖擻,穿戴整齊,獨自離去。
一路至外院正廳。
一早便在此等候的三位妾室,在丫鬟的提醒下,紛紛站起迎到門口,欠身施禮齊呼:“妾身見過夫君!恭迎老爺出關!”
曹景延笑容滿麵,在三人身上瞧了瞧,風笑和柳青兒一如從前,倒是沒什麼變化。
秦慕雲的形象變化比較大,長高了些許,容貌也有微小差異,氣質更加成熟,一身淡粉色宮裙,儘顯雍容高貴,韻味十足妥妥的美少婦,境界也突破到了築基一層。
而柳青兒和風笑,曹景延也一眼洞悉她們的境輪,前者築基五層,後者築基七層,都穩定提升了兩階。
在風笑吩咐傳膳後,四人到桌前入座。
風笑開口笑道:“大姐回滄邑省親,大概十月前回來。”
曹景延頷首問:“每年都回去?”
“隻這一次。”風笑回道,跟著試著問道:“此番閉關,夫君收獲如何?”
曹景延簡單道:“還行。”
風笑頷首,便沒再追問,朝風小絮示意,後者捧著一遝厚厚的冊子放在曹景延麵前。
隨後,由風笑為主開始介紹家裡方方麵麵的情況,柳青兒和秦慕雲幫著補充。
比如府中人員結構,已超百人。
其中客卿一人,也就是風笑的好友周思懿。
修士侍女四十二人,境界最高的築基圓滿,自然是大房柳雨岑的侍女;年齡最小的十歲,買來的靈根女童,才踏入修行。
另有凡人丫鬟六十人,負責府裡的一些衛生、環境、夥食之類的雜務。
又如家中產業,已達到七處之多,除了商行、茶館、火鍋店等門店生意,還將隔壁宅院買下來了,開墾了一塊四十多畝的靈田,目前由周思懿看管負責,種植了不少低階靈草藥。
曹景延靜靜聽著,一邊翻看賬目明細,暗暗咂舌,感慨不已,有條件基礎,真的做什麼都容易得多。
這幾年府裡賺了不少錢,大頭來自石泉彆苑鬥獸場的分紅,不過投入發展用的也多,幾個妻妾還商量著培育一條靈脈,已在著手準備。
邊吃邊聊足足半個時辰,風笑注意著男人的眼神表情,末了道:“大概便是這些了,夫君看哪裡不妥,我們及時改正。”
“很好,非常滿意!三位夫人辛苦,能得賢妻如此,延之甚幸!”
曹景延笑著舉杯:“敬三位夫人!”
三女交換目光,嘴角皆翹起弧度,跟著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秦慕雲美眸眨了眨道:“待夫君有空,妾身領您到各處門店轉轉。”
曹景延點頭道:“好,改天。”
風笑則改為傳音道:“夫君,名叫紀元傑那人出現了,確為陳家客卿。”
曹景延動作一頓,盯著看去。
風笑細說道:“據探查來的消息,紀元傑於陳家攻伐原齊陽曹氏時重傷,後在齊陽峰閉關療傷,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音訊全無,目前此人煉氣九層境,入贅陳氏,改名陳元傑。”
曹景延心中一動,暗自狐疑,福田鎮遭遇陳家襲擊時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紀元傑怎麼會受重傷?
風笑見男人蹙眉沉思,等了會繼續道:“不知夫君可有聽說過白鷺島?位於離海東南方的一個貧瘠小島,臨岸直線不到千裡的位置,被陳家圈為領地,目前紀元傑便駐守在那。”
曹景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捏起杯子喝酒。
柳青兒和秦慕雲紛紛放下筷子,不知二房傳音說了什麼,惹得丈夫這般神情。
安靜了會,曹景延掃了眼儲物袋裡的符籙,是任尋道發來的消息。
他站起身道:“我出去辦點事。”
三女跟著起身,風笑摘下腰間一個儲物袋遞去,說道:“風奇讓風海送來的三百萬靈石,夫君要用錢,怎不與妾身幾個說?”
“正要與你們說。”曹景延說道,神識一掃袋子,裡麵有八百萬。
不等他問,風笑解釋道:“其餘是從賬上支出來的,還有妾身與兩位妹妹湊的,夫君您那份存在大姐那,有四百來萬。”
“行,你們忙吧。”
曹景延說著朝外走去,又與風笑單獨傳音道:“幫我收集一份陳家嫡係族人名單,重點查幾個未婚待嫁女子,儘可能詳細些。”
風笑眨了下眼道:“有收集,整理好給你。”
曹景延有些意外,微微頷首。
……
……
下午申時一刻。
坊市北區,任丹巷塗府。
修煉石室內,風芷顏盤膝在陣法台上,周身紫氣蒸騰,頭頂冒出縷縷白煙,嫋嫋升起。
門外響起輕聲呼喚:“夫人,監察司捕快梁大人與任仙師一同拜訪,已招呼在正廳喝茶。”
風芷顏倏地睜眼,眸光如電,淡淡道:“知道了。”
她微微吐了口氣,長身而起,走到梳妝台前,往銅鏡裡瞧了瞧。
隨即,她抬起玉掌往自己胸口拍了一記,這才出了修煉室,朝外院走去。
一路不緊不慢。
待到行至通往正廳的長廊,風芷顏雙手提起裙擺,奔跑起來。
衝入大廳,她猛地止步,身型微微踉蹌,看向座位上的兩人,眼眶瞬間泛紅,眼淚打轉。
曹景延和任尋道紛紛起身,拱手施禮叫:“嫂夫人。”
風芷顏微微欠身還禮,揮手屏退下人,語氣哽咽道:“我夫君他……”
曹景延看了看對方憔悴的臉色,默了默往前幾步,說道:“看來嫂夫人已通過魂牌得知了情況,此番陳國之行,波折叢生,塗兄落難未能返回,請嫂夫人節哀。”
兩行清淚滑落,風芷顏咬了咬唇,問:“屍體……都沒能帶回來嗎?”
任尋道走上前,以商量好的措辭道出了一個編造的經過。
畢竟,塗斐尋噬神蠱蟲解禁也是瞞著妻子的,對方隻知陳國護送任務,並不知還有遊燁大峽穀之行。
良久,風芷顏緩和些情緒,以手絹貼了貼臉頰,歉然道:“讓兩位見笑了,快請上坐!”
“出行時久,在下與任兄還有些事處理,今日便不坐了,改日再來叨擾嫂夫人。”
曹景延說著,從腰間摘下一個儲物袋放在她手上,接著道:“逝者往已,望嫂夫人保重身體,此為任務報酬,今後有任何需要,儘可招呼我二人。”
風芷顏一臉黯然神傷,微微頷首道:“既如此,妾身便不多留,送兩位。”
“嫂夫人留步!”
曹景延和任尋道齊齊拱手,邁步離去。
若是塗斐在此,定要跳起來叫一句:“鬨呢!這麼多靈石,扔去喂狗也不給這賤人!”
而此時此刻。
塗斐正身處一處牢房,被綁在鐵架上,遭受數月的酷刑拷問後,已是奄奄一息。
進入黃泉河又出來的人,金丹強者怎可能不感興趣?
光頭‘天璣’祭司是擔心諸葛行再去要人,卻是以幻術施了障眼法,騙過了曹景延和任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