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由侍女送著出府。
轉眼間，風芷顏臉上的悲傷儘去。
她打開儲物袋瞧了瞧，裡邊有整整六百萬靈石，不禁詫異塗斐與兩人之間的關係。
她聽塗斐細說過陳國任務，自然知道不可能有這麼豐厚的報酬，顯然是曹、任兩人自己湊的。
但這卻讓她更加疑惑，一時間難以推測真相。
一來，好奇陳國任務到底藏著什麼秘密，是與聖甲有關，還是彆的。
二來，塗斐魂牌完好，人肯定是還活著的。
原本她以為塗斐解開了識海禁製，又想辦法解了體內的毒素，然後夥同另外兩個一起編造謊言，脫離自己的掌控，逃之夭夭。
可現在，風芷顏基本可以確定梁延和任尋道認定塗斐已死，而且是親眼看著身體四分五裂，魂飛魄散。
那塗斐是如何做到的？
蹙眉沉吟良久，風芷顏暗道：“多半這兩人也未說出全部經過……”
這時，貼身侍女上前，小心叫道：“夫人。”
風芷顏看去一眼道：“老爺閉關走火入魔，爆體而亡，你簡單布置下府邸，尋處墓地立個衣冠塚。”
侍女躬身稱是。
……
另一邊。
曹、任兩人出了塗府，走在街巷中。
任尋道長長吐了口氣，歎道：“塗斐……可惜了。”
曹景延默了下問：“他可還有其他親人？”
任尋道搖頭道：“孤兒，自幼當了乞丐，後被捉上山去做了小土匪。”
曹景延微微點頭，偏頭瞧了眼，轉移話題問：“接下來有何打算？”
任尋道說道：“閉關煉體，爭取三個月內築基，然後得去趟雲海。”
曹景延微怔道：“雲海快爆發妖獸潮了。”
任尋道頷首道：“就是奔著獸潮去的，老騙子說獸潮出現才有機會尋到材料。”
曹景延眨眼問：“你師兄陪你去？”
“老賊怕死，不肯去！”
任尋道鄙視一句，笑道：“你有沒有興趣，陪我走一趟？”
曹景延沉吟著道：“興趣倒是有，不過我走不開，我師尊給我安排好了。”
任尋道點點頭道：“無妨，以後有機會再一起探險，對了，內丹開始煉化沒，什麼感覺？”
“還沒，我儘快給你。”
“行。”
二人同行至南區，各自分開。
曹景延隻身前往中央主街，進入春風樓，一路尋去最深院。
提前得到消息的幽若等在門口，盈盈欠身笑道：“梁大人，好久不見！快裡邊請！”
曹景延停步，傳音道：“塗斐讓我代為轉告，讓你不必等他。”
幽若愣了下，狐疑問：“何意？”
“我隻是原話轉述。”
曹景延記得當時塗斐的語氣似乎還有話說，並未交代完後事，猶豫少許道：“塗斐跟你說過閉關的原因吧？我們遇到大麻煩，他死在陳國了，臨死前讓我代為傳話，不過並未說全，想來你們彼此足夠了解，或者有什麼約定，你應該能想到他要說什麼。”
聞言，幽若表情僵住，身子微微一顫。
曹景延深深看了眼，拱手一禮，轉身離開。
返回至二重院，他尋去一處包間，敲門入內。
季伯常抬頭笑道：“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
“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
曹景延無語道了句，上前席地入座，笑道：“你活得多滋潤，還沒返回青岩，便聽說你混得風生水起，怎麼樣，校尉大人？”
季伯常倒完酒，舉杯道：“馬馬虎虎，目前在南港軍港輔助操練水軍，閒得蛋疼，這不收到你消息，立馬趕回來。”
曹景延碰了一杯，眨眼好奇問：“那邊有多少兵馬？”
季伯常道：“十二萬武者，八千修士，都歸風平章統管，彭城是軍事重城，西禦吳國的最後一道防線，所以風平章掌握著淮寧郡最強的軍事力量，也意味著他這個鎮守在淮寧四處坊市中分量最高……”
曹景延頷首，又問：“新來的司台風致緲你了解吧？”
季伯常笑道：“就知道你要問他，你抽個時間，我領你去見見，人很好相處，為人豪爽大方，會藏拙，比較好女色，不過他好色有度，從不強求。”
曹景延好笑道：“哪個男人不好色，行，你急著回去嗎？”
季伯常喝了口酒道：“不急，我是副職，隻是在那邊曆練攢點資曆，回頭還得調回坊市。”
頓了下，他轉移話題道：“反攻陳家的事族長傳訊與我說了，需要我這邊怎麼配合？”
曹景延對視一眼，道：“齊陽峰祖地的陣法應該還沒調整，族長對各處陣眼了如指掌，不過，即便如此，強攻也需廢一番手腳。”
頓了下，他嘴角勾起笑意，接著道：“為了減少傷亡，以最短的時間消滅陳氏，最好能無聲無息突破防禦大陣，進入齊陽峰內部，我的意思是，略施‘美男計’，由你出馬，看能不能勾搭一個陳氏嫡係女子，讓她帶你進去。”
季伯常捏著杯子呆了呆，氣樂道：“你怎麼不去？！”
“誰讓你長得比我好看！”
曹景延回了句，繼續道：“成不成都無所謂，不行就強攻，我先去一趟玄羽宗確認陣法結構，並讓玄羽宗不參與進來。”
季伯常沉吟少許道：“行，我試試，有沒有具體人選？”
曹景延舉杯道：“回頭我讓人把詳細資料給你送去。”
隨後，二人商量諸多細節，相談半個多時辰，一同出了青樓。
曹景延在巷中換上捕快服，禦劍飛至坊市出口。
一個青衣女子在此等候，欠身叫了聲‘老爺’。
卻是柳雨岑的貼身侍女，名柳雲柏，築基圓滿境。
若按照顧玉穎推測，對方有名有姓，不像是收養買來培養的，多半是柳族旁係支脈子弟，做了柳雨岑的侍女。
二人出了坊市，柳雲柏將人卷起，前往長寧。
剛飛出不遠。
曹景延神識掃向儲物袋，風奇發來文字傳訊，已返回青岩，並告知風維也得知了出關消息，提醒小心。
這不禁讓他懷疑，當初前往葵水城遇到的那五具傀儡，會不會真是風維搞的鬼。
曹景延還有一個懷疑目標，便是下午剛見過的幽若。
此前塗斐說不曾告訴過其他人，但幽若明顯知道，而且有築基後期實力，有可能弄來五具體傀儡。
柳雲柏見他蹙眉，問：“怎麼了？”
曹景延搖頭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