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子時。
曹氏眾人商量完伐陳細節,各自散去。
曹景延尋去族長的住所修煉室。
曹承平拉開石門,道:“六哥啊!”
曹景延翻手遞出四隻玉瓶,說道:“族長爺爺,這裡有一枚六道紋築基丹,和三瓶妖獸精血,您再試一次。”
曹承平低頭瞧了瞧,很坦然笑道:“算啦,我都這歲數了,試過便了了心願,再試純屬浪費資源,留待將來給後輩年輕人用。”
曹景延直接將東西塞到他手上,說道:“這精血不一樣,非常珍貴,對您肯定有用。”
曹承平麵露一絲難色,歎了聲道:“我自己看得開的,是怕讓你失望。”
曹景延笑道:“不會,試試又何妨!”
曹承平抿了抿唇,點著頭道:“好,爺爺儘力!”
曹景延猶豫了下,道:“行,那您早些歇息。”
曹承平狐疑叫住道:“六哥還有事?但說無妨。”
曹景延笑道:“我是想說,您放平心態,不必有心理負擔,資源以後有的是,不存在浪費之說。”
曹承平一臉和藹笑意,伸手按了下對方的肩膀。
出離院子,曹景延心中歎息一聲。
先前他是想說曹景瑜,話到嘴邊咽回去了,因為曹景瑜是曹承平的親孫女,是曹景恩的堂妹。
返回十八號院子,隻有曹元存一人在廳裡坐著。
曹景延上前倒了杯茶喝下,問:“我娘呢,不是讓她等我麼?”
曹元存沒有應聲,眼神古怪地盯著兒子。
曹景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眨眼間意識到,父親多半是知道自己與顧玉穎之間的事了。
他咳嗽一聲道:“您這麼看著孩兒乾嘛!”
曹元存開口道:“想問你娘關於你穎姨的事?”
“放心,人很好,回滄邑後來過一回信,隻是搬回去住,沒被刁難。”
“以後見了麵注意點分寸,你現在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且不說有夫之婦,那郭睿已是金丹強者,身後勢力又龐大,你惹得起?”
“早點歇著吧,容兒正等你呢!”
說完,曹元存起身朝裡間走去。
推門入得修煉室,梁詠晴抬頭看去,露出詢問目光。
曹元存無奈道:“照你說的說了,壞人都讓我去做。”
梁詠晴挑了下眉道:“你的兒子,你不說誰說!”
難道不是你兒子……曹元存暗自嘀咕一句,看了眼妻子手下壓著的一封信,猶豫了下道:“你這麼做不對,給延兒吧。”
梁詠晴道:“沒什麼不對,我又沒偷看,玉穎隻讓轉交,又沒說具體時間,就當延兒還未回來,先拖著。”
曹元存盯著道:“那你拖到什麼時候?萬一裡麵寫了重要的事呢?玉穎又不是不懂事的人,怎可能留話讓延兒涉險?”
梁詠晴道:“你懂什麼,感情的事最容易讓人犯糊塗,但凡兩人有一個知輕重,都不會攪在一起!”
曹元存點了下頭道:“得,你有理你說了算,將來延兒心裡怨你,彆怪我沒提醒你。”
梁詠晴嘴巴張了張,抿唇沉默下來。
……
另一邊。
曹景延在客廳呆坐了一會,尋去此院另一棟閣樓。
一直在門口徘徊等待的南宮衣容快步迎接上前,俏臉含羞,叫了聲‘公子’。
曹景延抓起的玉手握了握,笑問:“想我沒?這幾年過得好嗎?”
南宮衣容點頭,顫著睫毛紅著臉道:“想了,很想呢!過得很好,婆母和公爹都待我如親女兒,大家也都當我是家人。”
二人攜手至臥房榻上入坐,曹景延捏著美人的手腕探查,邊道:“聽姑姑說,你有次差點將我娘震傷?”
南宮衣容麵色一緊,忙道:“不是的公子,容兒不是故意的……”
曹景延麵帶微笑正要說話,突然目光一凝,心頭震動,瞪大眼睛叫道:“你的氣血怎變得如此旺盛?!”
四目相對,南宮衣容見對方滿臉不可置信,嘴角翹起一絲弧度,眨眼道:“公子不是讓容兒煉化妖獸精血麼,容兒照做,發現身體溫熱溫熱的很舒服……”
“有次去藏書室看書,瞧見煉體功法,可以加速精血煉化,我便試著學了學,結果氣血便上來了,比元氣增長得還快……”
“那次與婆母對練法術,體內氣血突然不受控製,才不小心將婆母震開。”
“開始我也不知怎麼回事,後來才搞清楚……”
頓了下,南宮衣容美眸亮晶晶道:“公子先前不是問容兒,可有感悟出神通嗎?真的有誒!您看!”
說著,她玉手翻飛掐訣,體表瞬間浮現一層盔甲,從頭到腳將全身覆蓋,呈現淡紅色。
南宮衣容繼續道:“腦子裡突然多出來的一段記憶,自行明悟,容兒有一種叫【金剛不滅體】的體質,這氣血凝聚的盔甲叫【金剛聖鎧術】,初始是這般顏色,之後會越來越深,直到大成變成金色,可肉身成聖,不死不滅……”
曹景延咽了口水,問:“你煉化了多少妖獸精血?”
南宮衣容歪頭想了下,道:“得有一千來瓶了,婆母買的,十來瓶三階,其餘都是二階的,花了好多錢。”
曹景延嘴角忍不住地抽動,這點精血還叫精血嗎?
可問題是,他此刻看得清清楚楚,對方體內氣血光弧上環繞有八顆星辰,達到了一重天八階!
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
若是給她服用上古異獸的精血煉化,煉體境界豈不是要直接起飛?
曹景延沉吟一番,推斷應該是【金剛不滅體】本身就適合走煉體之路,具有無以倫的先天優勢。
他吸了口氣又問:“除了【金剛聖鎧術】,你還感悟出有彆的神通沒?”
南宮衣容搖頭道:“沒了呢,就這一種。”
曹景延頷首,曾與任尋道打聽過,特殊體質一般能覺醒一到三種天賦神通,多少和早晚都取決於血脈濃度。
任尋道的血脈純淨,濃度夠高,煉氣六層的時候便第一次自主覺醒了,此次去陳國取聖甲,便是為了讓諸葛行幫忙,通過外物刺激覺醒第二次。
此刻,南宮衣容凝聚一團神識之光,輕輕點在男人眉心。
曹景延被打斷思緒,稍一感知,愣了下問:“我也能學?”
南宮衣容點著腦袋道:“可以的,不過得有【金剛不滅體】的血脈加持,才能發揮出威力,彆人很難學成,學成了威力也會大打折扣,十不存一,婆母學了,但暫時凝聚不出來盔甲。”
曹景延心中一動,盯著問:“這事還有誰知道?”
南宮衣容道:“隻有婆母知道,婆母不讓告訴任何人。”
曹景延鄭重叮囑道:“對,除了我和我娘,不要再與人提起,也彆輕易施展【金剛聖鎧術】。”
南宮衣容乖巧道:“嗯,容兒記著的。”
曹景延又道:“對了,這鎧甲威力多大試過沒?”
南宮衣容抬手撓開嘴角的一縷發絲,說道:“沒法攻擊,隻能覆蓋體表進行防禦,而且時間有限製,每次凝聚最強盔甲隻能持續不到半刻鐘,完了得歇息日才能再次凝聚,婆母試過,打不動我。”
曹景延目光閃了閃問:“你凝聚盔甲需要消耗魂血嗎?”
南宮衣容抿了唇道:“不用的,不過,若是我自己提前散去盔甲恢複起來快,若是等盔甲時間到了自行消散,身體會比較虛弱,需要休息比較長的時間,我試過,若不靠丹藥、精血之類的外物恢複,得一個月才能好轉。”
“等我一下!”
曹景延說了句,起身朝外跑去。
南宮衣容跟著起身,跟到外麵院子。
沒一會兒,曹景延便返回,卻是去找姑姑曹元萍拿了陣法控製令牌。
他卷起少女騰空,飛落在一處偏僻草坪空地上,啟動隔絕和防禦陣法,說道:“容兒,你儘全力催動氣血凝聚鎧甲,我來試試!”
“好!”
南宮衣容應聲,腳尖輕點飛掠至三丈外站定,施法催動天賦神通。
曹景延等其準備好,抬手朝旁一探,抓著一柄樸刀掄斬而出。
刀芒破空,呼嘯而去,連續斬在對方身上,‘鐺鐺’作響。
南宮衣容不動如山,主動開口道:“沒什麼感覺,跟一陣風吹在身上一般。”
隨後,曹景延瘋狂調動體內元氣,催動道法最強攻擊,先後施展【玄光寶照】和【虛行指】,皆無法撼動對方分毫。
“再來,你小心點。”
“哦,好!”
曹景延催動與對方相當的一重天八階氣血,血罡如柱,轟在對方身上,發出‘砰’地一聲震天巨響,外圍防禦隔絕護罩都跟著顫了顫。
南宮衣容則是身型晃了晃,叫道:“有點疼。”
曹景延嘴角抽搐,繼續攻擊,逐漸增加氣血強度。
到最後,他爆發巔峰一重天九階的氣血,催動煉體神通【血河入海】,打出目前最強一擊。
隻見血河奔騰,倒灌而下,衝擊撞在少女胸前。
然而,南宮衣容也隻是後退了幾步,立馬又上前站回原地,等待下一次攻擊。
彆看彼此煉體境界隻是一小階之差,但氣血差距卻如一道天塹鴻溝,法修越級對戰很常見,而體修之間卻難比登天。
這般結果,讓曹景延默然無言,本該是件高興的事,但此刻他胸口好似被堵了一口氣,有點難受。
南宮衣容等了會,見他呆呆站著不動,狐疑叫道:“公子?”
曹景延吐了口氣,嘴角有些苦澀意味,說道:“我也打不動。”
南宮衣容美眸眨了眨,散掉鎧甲,小跑上前,正要說話。
曹景延抓起她的手道:“走!”
“去哪?”
“換個方式打!”
“公子還有更厲害的神通?”
“對!我還有一種底牌秘術!”
二人進入一棟閒置的閣樓,奔赴床榻。
果然。
換了一種方式,南宮衣容被打得哇哇大叫,跪地求饒。
“公子…的底牌…秘術,果真厲害!”
“容兒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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