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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鋼琴素養a班。
李安帶領孩子們分聲部從第一小節開始,以兩小節為一個分句,將四句拆解進行分練,最後完整合起,一部微型的小型鋼琴重奏就算完成了。
將一遍完整的合奏發給炮妹,李安的今日素養課支線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其實就是個簡單的一個小曲目,班裡二年級的孩子都能練幾遍彈下來。
而難度就在於最後的合排,能合起來,四個聲部各負其責彈好自己的節奏,一直蹦蹦跳跳的小貓形象才會出現在音樂中。
所以他一開始花費了大量時間讓孩子們去理解明白聲部的感念。
所幸孩子們很給力,現在快樂的大貓已經出現。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李安對打造書人鋼琴重奏團這件事也就更有信心了。
“好了孩子們,我們先不彈了。”
孩子們彈完最後一遍,李安叫停。
被叫停的孩子們明顯還沒有玩夠似的,一個個興奮表示還想再彈兩遍。
好挺好玩的東西誰不喜歡多來幾遍。
“好啦,以後我們還有更好聽的合奏等大家,還有十分鐘下課,今天我們的最後一項是遊戲。”
孩子們頓時被遊戲兒子吸引。
李安神秘一笑:“你們知不知道我們的人體其實也是一件樂器。”
眾孩:“啊?”
“我們的身體可以被當作一種打擊樂器。”
李安話音剛落下,台下王小虎和喬芝芝非常有默契地看向彼此,接著相視一笑。
喬芝芝的眼神仿佛在說:你厲害!
王小虎的眼神仿佛在說:我厲害吧!
沒錯,王小虎壓準了,或者說他就是猜到老師一定會把這一套搬出來。
他懂老師!
有王小虎和喬芝芝這二人帶頭,愉快的節奏打擊訓練像是對每一個孩子都變得異常輕鬆。
能不輕鬆嗎,他們打的就是他們剛才彈的。
十分鐘一晃而過。
下課鈴聲響起,王小虎第一個收拾好鋼琴來到李安麵前。
“老師,咱們是不是要上身體打擊樂的節目?”
李安點頭:“對。”
王小虎齜牙:“我就知道。”
李安放下手裡的東西:“你這兩天沒什麼事吧?”
王小虎攤手:“沒有啊。”
李安看著也確實沒什麼事,看著喬芝芝的方向小聲:“和你的同學講清楚了?”
王小虎:“嗯,老師,我們現在是好朋友!”
李安:這?
王小虎見狀立馬踮起腳尖湊到李安小聲說了兩句。
老實說,李安聽完還想接著往下聽,可今天時間不允許。
“行,周末上課你再給我說說,整隊撤退吧。”
王小虎:“彆啊老師,我還想和你說說展示周的事。”
李安:“周末吧,我一會有事。”
王小虎:“好吧,老師你今天不在學校食堂吃飯了嗎?”
李安:“還不一定,你不用管我了。”
一頓,“小虎,你們幾個高年級同學商量節目的事我支持,彆影響了學習,你大概怎麼想的我多少也能猜到,你這樣,有空就和大家分享一下咱們夏令營的經驗,這次展示我們肯定是要上這一套,但是具體到時怎麼編排,這個還待定,明白?”
王小虎高興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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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回班的路上,王小虎和喬芝芝一路商討。
說到最後喬芝芝心裡生出了一個初步的想法,“李老師還沒有定曲子對嗎?”
王小虎:“嗯,中午我和你說的那些現在看來未必能實現了,等吧,等我周末去找老師上課,看老師怎麼說。”
喬芝芝點點頭,“李老師的鋼琴班在哪?”
王小虎:“我在老師家上課,老師的鋼琴學校還沒有裝修好。”
喬芝芝:“嗯,周末有消息提前給我說一聲。”
王小虎:“額,你平時用qq多還是微信多?”
喬芝芝從筆袋取出筆在她的五線譜本上寫下了自己得到qq號,然後撕下:“諾,都是這個號碼,記得加我。”
王小虎接過收好:“這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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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班級門口,二人揮手各自回了班。
書人孩子們的乾飯時間也隨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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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商量,管弦社團的老師們紛紛表示都不餓,於是大家決定直接走人。
眾人登上校車,一路分享著今天下午的課程,回到了接車地點,蓉城音樂學院後門。
許宏信緊隨校車後麵停了車,下車隨眾人一起走進了蓉院後門。
路上李安提前和魏老師聯係,“申請”下了今晚一樓演播廳的使用權。
關於巡課組沒有隻進了李安教室這件事,李安也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大概是他們社團太過龐大,巡課組隻挑了他一個人的聽了聽。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路上幾個老師反饋的問題。
一些孩子反應慢,就算是簡單的節奏,也打不對,經過今天下午初步的身體打擊樂教學,每個班都發現了那麼幾個“慢孩子”。
眾人來到黑咕隆咚的演播廳,王文陽輕車熟路地找到電閘推起,“玉丹開燈!”
隨後空蕩蕩的大廳“哢”的一聲,舞台上的燈光亮了起來。
李安召集眾人上台一圈圍坐,“真都不餓?過會學校食堂就沒什麼熱菜了。”
許宏信:“看你們,我是不餓。”
鄭海濤:“先說正事吧哥,大不了一會外賣就行了。”
眾人附和。
李安:“行,那就先來說說慢孩子的問題。”
“時間就那麼多,我們又希望每個孩子都露露臉,那就不能保證每個孩子都按照譜完成節奏。”
“都帶了一個多月了,你們自己的學生你們心裡也都有數,分級做簡化。”
“三級。”
“第一級,隻要有能力把所有節奏打對的孩子,他們必須得完全能把譜麵節奏完全打對。”
“第二級,有一定節奏能力,但對於複雜節奏掌握不穩定的孩子,我們把複雜的節奏部分做簡化,變成單位拍就行。”
“第三級,被挑剩下的孩子,他們隻用打單位拍。”
“很直白了吧?”
眾人點頭,鄭海濤:“這樣一來我們就輕鬆了。”
梁玉丹:“關鍵是效率高了。”
王文陽:“師哥,複雜節奏的簡化我們要不要統一一下?”
李安:“這個得等張淼先把節奏做出來。”
眾人看向張淼,張淼推推眼鏡:“其實我可以寫作三個聲部的節奏,這樣是不是就更省事了。”
李安腦門一拍,他今天都忙傻了,這不一勞永逸了:“專業!”
眾人還沒來得及開心,隻聽許宏信:“等等,不是要換曲目嗎,是不是我們得重新再確定曲目之後張才能寫啊?”
張淼:“安哥,我也想問這個問題。”
這時大家才想起李安課前的話,學校提出了新要求,他們可能要換曲目。
眾人目光重新回到李安身上。
李安:“是這樣,學校的要求其實無非就兩點,一是要積極向上,符合校園氛圍,能展現學生的風貌,二是要節目要新穎,要明確的立意,立意無外乎就是要貼合正能量,要體現出正確的價值觀。”
許宏信:“劉校長對我們的想法不滿意嗎?”
李安:“我和他詳細地講了,他聽完之後呢,沒說滿意,也沒說不滿意,就隻給我說了這兩點,我們唯一達成共識的地方就是身體打擊樂的舞台形式主體沒問題。”
王文陽:“擦,這不是閒得蛋疼,本來就是一群孩子的舞台表演,非要加上那麼多條條框框,再說這方案還有什麼能引起不良價值引導的地方?”
“按照他的要求,我們還選什麼音樂,紅歌走起完了唄。”
劉兆成皺眉:“聽師哥說。”
王文陽看向李安:“師哥我沒有彆的意思,就是覺得這個方案沒問題,而且你這曲子選得真的,絕了,太符合這種表演形式和孩子們的性格了。”
梁玉丹似乎get到了一點什麼:“師哥,是因為曲子嗎?”
李安笑:“想說什麼隨便說。”
梁玉丹:“康康舞曲選自地獄中的奧菲娜,這個故事他不能說帶有不良價值引導,就是個文化符號,但他的寓意確實過於成人化,如果深究的話,的確不符合中小學的校園精神。”
鄭海濤:“這故事到底講了個什麼東西?”
梁玉丹:“有出軌,有劈腿,有一群拿人間各種消遣的重神,為男女主設下各種狗血的陷阱。”
鄭海濤:“這麼吊?”
李安:“從我的角度,像咱們這種節目,立意隻能從音樂本身出發去尋找,然後通過編排二次創作,最後做升華。”
“我向來尊重音樂和它的故事文本,所以劉校長和我提到精神問題時,我當時的第一念頭是換曲子。”
“可後麵我又在想,是不是我過於教條了,我們真的不能就用這個音樂嗎?”
“如果我們在這個音樂的基礎上,添加上符合孩子們的舞台文本,就像很多麵向全年齡段的影視作品或動畫作品中,經常出現康康舞曲,沒誰說有問題啊。”
“對不對,自己做故事文本,然後再創作,這是不是一個辦法?”
鄭海濤:“對啊,我覺得確實沒問題,就是段音樂,我們自己給他編故事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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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問題就在我們的舞台除了音樂和拍手之外,我們還有什麼方式能體現出我們的故事文本,然後把他升華?最後讓所有觀眾都感受到。”
鄭海濤:“哥,隻是一個校園展示節目,是不是有點?”
李安:“海濤你這麼想我不能說不對,但是在我的眼裡,他對我是一次不同於以往的挑戰。”
“我不管你們怎麼看待我們這個團隊,我先表個態,你們每一個人都是我最親密的戰友,沒彆的原因,你們在我最需要人手的時候,願意來到我身邊。”
許宏信和海濤自是不必多說,就算李安什麼都不說,他們也懂。
劉兆成因為藍天藝考部需要人手,相比梁玉丹幾人與李安接觸得更早,彆的不說,就李安為他向藝考部申請學生,申請漲課時費這兩件事,就能讓他死心塌地地跟著李安乾。
梁玉丹、王文陽、張淼三人,聞言心裡皆是生出幾分說不出的感受,但一致的,他們能感受到李安話語中的真心實意,就像他們這一個月來與李安相處的切身感受。
其中張淼從親師姐齊國娟那裡聽聞過許多李安的故事,所以她不是客氣,叫李安一聲哥,是她真心實意的敬佩。
鄭海濤:“哥我錯了還不行,你說這些乾嘛,我們對吧,你給的課時費高是一方麵,主要還是被你的人格魅力吸引才跟著你乾的嘛。”
眾人哄笑著附和,舞台上的氣氛驟然活躍起來。
李安跟著笑歎了一聲,“所以啊,你們跟著我乾,我就得為你們多考慮啊。”
舞台一下又安靜下來。
“如果我隻是一個人,我可以隨便找首曲子,簡單一排,到時候上台隨便一演,接著完事,學校能說什麼,隻要我能拿出一點點他們沒見過的東西,他們就不能說不好。”
“可我也不會得到什麼,因為我清楚他不是一台優秀的節目。”
“我一個人可以得過且過,沒問題,但我現在不是一個人,我有你們,我們是一個團隊。”
“所以我把這次小小的校園活動當成了一次挑戰,挑戰的背後是什麼。”
“是機遇。”
“哪怕是我自己給自己找了個挑戰,它的背後也存在著機遇,屬於我們這個團隊的機遇。”
“往大了說,隻要我們做得漂亮,書人一定會為我們做推廣,群裡的消息大家也看到了,如果學校隻是畫大餅,沒關係,我來想辦法,一定把這個節目搬上更大的舞台,到時候咱們每個人的名字都會出現在榮譽名單上。”
“往小了說,就說最關乎我們每個人切身利益的小課學生,這也開課一個多月了,誰挖出一個學生了?”
說到這個問題,除了許宏信,剩下幾個人都努力了,可目前都沒有什麼結果。
“家長憑什麼把學生交給我們?書人的管弦社團在書人家長群體中已經臭了,這一點我想各位在招生階段已經領教過了。”
“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這又不是我們造成的,我們來的時候它就這樣了。”
“沒辦法,兄弟們,我們來到這,就必須得先把這個鍋扛起來。”
“這個話第一天我就和你們講過了。”
“我本以為我們的翻身仗得等到這學期期末,可他提前來了。”
“來了,我們就得提前抓住。”
“怎麼抓住,我們要拿出一幕讓全行業都震驚的舞台。”
“我們要讓所有人都嚇一跳,原來古典樂文化還可以這樣在校園內推廣。”
連許宏信都聽得有點起雞皮疙瘩了!
李安直接站起:“話都說到這了,我們還是在策劃一台節目嗎?”
“小了。”
“黑格爾說音樂是操控情緒的藝術。”
“尼采說沒有音樂,人生就是一場錯誤。”
“貝多芬說誰能理解我音樂中的意義,誰就能超脫尋常人無以根拔的苦難!”
“所以我們不是在做一台節目嗎,不是,我們是在邁出解放全人類的第一步!”
振聾發聵的回響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耳畔,仿佛此刻的舞台已經變成了奧林匹斯的山巔。
王文陽激動地雙手一拍:“安哥你就說吧,需要我們做什麼,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乾!”
眾人附和!
就在這時,李安手機連續震一下。
他掏出手機,劉振這個點給他發什麼語音信息。
“劉校長找我了,聽聽他又有什麼新的需求。”
舞台上再次安靜下來。
李安索性直接點開公放,接著電話裡傳來劉振的笑意。
“你下午上課講的什麼啊,剛才我們吃飯,馮主任當著飯桌所有人的麵把你狠誇了一圈,現在學校高層可是把你們社團的節目列為這次展示周的重點期待對象了。”
待到語音播放結束,現場陷入一片死寂。
張淼見大家都不說話,豎起手指向著舞台上空戳了戳:
“這大概就是...神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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