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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蓓兒夫人強裝平靜:“你沒有權力這樣對待我,我要見國王陛下,我要告訴他,你擅自侮辱我。”
說罷,刺啦一聲,她撕開自己領口,露出一小片的白花花。
看著眼前女人幼稚至極的威脅,布林登公爵不禁搖頭:“希蓓兒夫人,你辜負了羅柏國王對你的尊敬,而後果是………”
他直視她:“我將有理由吊死你的丈夫和孩子們。”
聞言,希蓓兒夫人顫抖了下,尖叫:“不,不可以!”
她因為驚恐而語無倫次:“羅柏·史塔克會害死維斯特林家………我的女兒要害死我們………我丈夫什麼都不知道………我的孩子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注定失敗………我絕不會讓我的家跟著你們陪葬………你們根本不可能戰勝泰溫大人………泰溫大人會處死所有叛徒………他絕不會寬恕………我不想聽到卡斯特梅的雨季………絕不想………嗚嗚嗚………”
聽著希蓓兒夫人的哭泣聲,直到她哭聲變小,布林登公爵才緩緩開口:“很抱歉,我們雖是共享壁爐的家人,但伱背叛了國王,這是叛國罪。”
停頓了下,他歎氣道:“艾琳妮亞(12歲女兒)和洛拉姆………我會儘量讓他們活著。”
“噢,不!”
希蓓兒夫人雙膝跪在布林登公爵麵前,緊緊抓著他的一隻腿,乞求道:“布林登大人,請求您放過我們,我保證再也不會背叛國王,我請求您的寬恕,看在簡妮的份上!”
布林登公爵臉色發沉:“身為簡妮的母親,你玷汙了她的名譽,那個可憐的孩子,你讓她的靈魂都無法安息。”
說完,他後退一步,甩開了希蓓兒夫人的手。
黑魚的力氣很大,希蓓兒夫人差點跌在泥地,她雙手合十,卑微地哀求:“求求您,請求您給我們一次機會,我會用我一生懺悔和贖罪,請求您慈悲。”
氣氛低沉的沉寂,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深深的恐懼讓希蓓兒夫人呼吸不暢,正當她以為自己會窒息而亡的時候,布林登公爵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可以向國王隱瞞你這無恥的行徑。”
他的目光深邃:“坦誠你做過的,還有你打算做的,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自從羅柏率領軍隊攻破西境的峭岩城開始,希蓓兒夫人一直跟蘭尼斯特一直在暗中聯係。
她交給羅柏的那個信件的確是真的,因為佛雷家族也一直跟蘭尼斯特有偷偷來往。
把這封信交給羅柏是蘭尼斯特交給她的任務,借此引起羅柏對佛雷侯爵的懷疑和憤怒。
而今晚她離開營地的目的是為了向佛雷家示警,用早已準備好的法子,把信件送進孿河城,告知……羅柏已知曉佛雷在暗中投靠了蘭尼斯特,並認為是他們在婚禮上下了毒,史塔克-徒利這次主動聯姻是為了在婚宴上審判佛雷的叛國罪。
蘭尼斯特想讓孿河城發生一場血色的婚禮。
布林登公爵攥緊了拳頭,處於極度惶恐的希蓓兒夫人甚至還坦白了她在簡妮的飲料中偷偷下藥的事情,她告訴他,她不敢讓他女兒懷上史塔克家的種。
布林登公爵勉強壓下心下的怒火,緩了緩,道:“孿河城裡………誰會幫你把消息傳過去。”
“………艾蒙·佛雷。”
艾蒙·佛雷是瓦德侯爵與第一任妻子、皮雅·羅伊斯的次子,他的妻子是泰溫公爵的妹妹吉娜·蘭尼斯特。
布林登公爵抬頭望著漆黑的夜空,一動不動地佇立在那裡…………家族,責任,榮譽。
過了好一會兒,他矮下身子,凝視希蓓兒夫人,他的目光雖然銳利,但臉色非常憔悴。
“你要告訴佛雷,你要讓他們相信,倘若佛雷小姐懷上羅柏的孩子,那個孩子至少是奔流城的繼承人,你有辦法讓它變成蘭尼斯特的承諾,對嗎,希蓓兒夫人?”
老瓦德狡猾至極,隻有利欲才能暫時蒙蔽他的眼睛,黑魚要讓他覺得,隻要這場婚禮順利,徒利-史塔克與蘭尼斯特………不管誰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佛雷都是巨大的受益者。
希蓓兒夫人顫抖著嘴唇,道:“布林登大人,佛雷侯爵和吉娜夫人肯定會找泰溫大人確認這件事………信鴉兩三天就能飛到君臨………”
布林登公爵冷視了眼希蓓兒夫人,道:“隻有你做到了,維斯特林才能被赦免。”
…………
火光搖曳,孿河城的大廳中擺著十四個開著蓋子的木箱,裡麵則裝滿了閃爍著絢麗光芒的珠寶,眾佛雷正圍在它們的周圍。
老瓦德在蘿絲琳·佛雷的攙扶下,顫顫地走動著,打量箱子裡的珠寶:“這裡的不少首飾我曾在坦格利安的身上見到過………如今都歸我女兒了………呼………呼………”
頓了頓,他忽然怒道:“誰叫你拿的?!滾,都給我滾,我還沒死呢,竟敢偷我女兒的東西,出去,通通都給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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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瓦德的咒罵聲中,幾十個佛雷紛紛離開。
沒多久,大廳裡隻剩下了老瓦德、黑瓦德和蘿絲琳三人。
老瓦德繼續打量著珠寶:“試探的結果怎麼樣?”
黑瓦德看了眼微垂著小臉的蘿絲琳,咧了咧嘴,道:“還是那麼傲慢,他好像仍是看不起我們家族。”
老瓦德沒有生氣,他勾起了嘴角:“那他肯定難受極了,如今是他有求於佛雷家。”
老瓦德停下腳步,乾枯的手拍拍女兒白皙的手背,道:“把這些東西全都搬進那你的房間,看好,不要讓那些蠢貨偷走一個。你該早點休息,你明天可是新娘。”
蘿絲琳小心翼翼地放開老瓦德,輕輕一禮:“是,父親。”
蘿絲琳離開時,黑瓦德因為一直盯著她曼妙的背影,遭到了老瓦德的怒斥:“混賬,我還沒死呢,對你的姑祖母放尊重一點!”
黑瓦德朝曾祖父嘿嘿發笑:“我的姑祖母性格太軟弱了,我是在擔心她啊。”
老瓦德冷哼了一聲,道:“你把軍營紮在他們的旁邊,布林登和羅柏沒說什麼嗎?”
黑瓦德的笑容變得古怪:“和你預想的一樣,黑魚大人會留在城外。”
停頓了下,他忍不住問道:“曾祖父,你為什麼要把黑魚大人留在外麵,難道你打算…………”
說著,他伸出手掌,做了下劈的動作。
老瓦德渾濁的眼睛閃過銳利:“若是我真打算殺人就不必這麼複雜了。布林登是一隻狡猾的狐狸,隻有他不在的情況下,我才能瞧見羅柏·史塔克真實的想法,我要弄明白佛雷家在他心中的角色。”
黑瓦德似乎有些詫異:“你相信羅柏能打敗蘭尼斯特?”
“蠢貨!”
老瓦德瞥了眼黑瓦德:“十六年前,大部分人都沒想到勞勃會贏得坦格利安的鐵王座。”
黑瓦德撇了撇嘴,這是他曾祖父的“老毛病”。那場大戰,直到三叉戟河之役中勞勃·拜拉席恩殺死雷加王子獲得勝利後,曾祖父才率領佛雷家軍隊趕到戰場。從此以後,封君霍斯特公爵就稱他曾祖父為“遲到的佛雷侯爵”。
老瓦德仿佛是瞧出了黑瓦德在想什麼:“蠢貨,若是能永遠站在勝利的那一方,遭受點汙名算什麼,我還不是為了佛雷家族!”
黑瓦德大搖其頭:“我一直很敬佩您的英明,真的,家族的傳承才是最重要的,我明白這個道理。”
老瓦德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算你還有一點腦子。”
大廳的另一邊傳來了腳步聲,兩個身影出現,一個是禿頭且矮小瘦弱的艾蒙·佛雷,另一個是身形又高又寬的吉娜·蘭尼斯特。
老瓦德瞥了眼像仆人一樣跟在吉娜夫人身旁的艾蒙爵士:“我最煩的兒子來了。”
…………
…………
清晨,前往孿河城的途中,大瓊恩打量了下換上綠色天鵝絨長裙、腰間彆著流星錘和佩劍的黛西·莫爾蒙,忽道:“你穿上裙子真讓人不習慣,為什麼都盯著你的**看?你難道在他們眼裡很迷人嗎,熊島女人?”
黛西冷冷地回看了一眼,道:“在你眼裡什麼女人能比母豬更迷人?”
她的話音落下,周圍的人頓時哄笑。
大瓊恩聲如洪鐘:“他嗎的,我那天是喝醉了!你要是再敢提這件事,我早晚讓你償到安柏巨人的厲害!”
黛西鄙夷地掃了下大瓊恩的身下:“小心我割了你的小巨人。”
“天殺的!”
大瓊恩朝周圍的人大聲提醒:“我喝醉的時候,你們彆讓她靠近我!”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連日的大雨讓綠叉河高漲,寬度比羅柏去年率軍渡河時增加了一倍半。
靠近孿河城的時候,羅柏戴上了象征著北境之王的———銅與黑鐵的劍冠,他的身後………擔任掌旗官的雷納德爵士高舉冰原奔狼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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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頭堡猶如高大的幽靈擋在了前麵,四個佛雷從下方騎出,他們都裹著厚重的灰羊毛鬥篷。
河間地出身的侍從在羅柏國王的身旁介紹:“最前頭………肥胖、圓滾的是史提夫倫爵士的長子、萊曼爵·佛雷爵士;瘦弱且蒼白的那個是萊曼爵士的長子、艾德溫·佛雷;麻子臉是萊曼爵士最小的兒子、培提爾·佛雷。”
最後一個不用介紹,他是萊曼爵士的次子、滿臉胡須的黑瓦德。
在羅柏的命令下他們一行暫時停下了身下的馬匹,等待著相迎的佛雷們。
他們在羅柏的跟前翻身下麵,萊曼爵士笨拙地撫了撫胸:“國王陛下,我代我父親向您致敬,歡迎您來到孿河城。”
羅柏微微點頭:“感謝你的迎接,很榮幸再次拜訪瓦德侯爵,萊曼爵士。”
國王的身後,大瓊恩忽然高聲道:“新娘呢?她怎麼沒出來迎接陛下。”
見萊曼爵士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長子用謹慎有禮的語氣道:“國王陛下,她正在城內等您。請您千萬原諒我姑祖母的羞澀,她年紀還小,這些日子,一直在緊張地期待您的到來。”
黑瓦德咧嘴道:“我們不如到裡麵再談,陛下?”
“不錯。”
萊曼爵士重新爬上馬匹,調轉了馬頭,道:“請隨我來,我祖父正等著您。”
眾人一起朝著橋頭堡的大門騎行,大瓊恩的大嗓門帶著火氣:“佛雷侯爵應該親自出來迎接羅柏國王。”
頓時,前頭的氣氛變得凝重。
黛西冷斥道:“閉嘴,佛雷大人已九十多歲了,萊曼爵士已代他迎接了。”
黑瓦德放緩了馬匹的速度,來到黛西的身旁,目光猥瑣地掃了眼她的曲線:“你今天可真迷人,歡迎你來到孿河城做客,莫爾蒙小姐。”
黛西扯了扯嘴角,但她實在是無法以笑容麵對這個人:“黑瓦德,若是你今晚遠離我一點,我或許能多啃幾個犛牛腿。”
看黑瓦德吃癟,大瓊恩哈哈大笑:“你最好遠離這個凶殘的女人,我可是好意提醒。”
他還想繼續嘲諷黑著臉的黑瓦德時,感受到羅柏的嚴厲目光移來,大瓊恩才閉嘴不語。
孿河城領主大廳。
佛雷侯爵高坐在黑檀木領主椅,巨大的椅子讓其中的老人看起來就像個怪誕的小孩。
羅柏向上望去,瓦德侯爵早已禿光的頭頂遍布老人斑,粉紅色的長脖子長在骨瘦如柴的肩膀上,細小的眼睛暗淡且充滿懷疑。
瓦德侯爵的兒子、女兒、孫子、曾孫、女婿、媳婦和仆人們占據了大廳的一半,另一半是跟隨羅柏而來的北境封臣和侍從們。
“陛下,我知道您會原諒我無法下跪行禮的尷尬,這雙腿越來越不好用了………呼呼,不過它們中間那玩意兒還好。”
他望著羅柏的王冠:“沒有人好心提醒您………戴青銅王冠的國王顯得寒酸嗎?”
“青銅與黑鐵,他們比黃金和白銀更堅硬。”
羅柏側頭眼神警告了下欲要上前的大瓊恩,繼續道:“曾經的北境之王戴著和我一樣的王冠。”
瓦德侯爵繼續責難:“當巨龍降臨時戴什麼都沒有用啊………呼………呼………對了,我聽我的曾孫說,陛下曾遺忘了自己神聖的承諾?”
“我知曉沒有言語可以撫平因為我的魯莽所造成的傷害。”
頓了頓,羅柏朝高坐的瓦德侯爵神色莊嚴地撫了撫胸,接著道:“我此次前來,要為冒犯佛雷家族的事情,向您和您的家族鄭重地道歉,並懇求您的原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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