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田衝大聲領命,轉身去傳達鎮北王的命令了。“燃燒彈、袖箭,都給本王準備好,等那些蘭馱蠻子靠近了,就給本王狠狠地打!”鎮北王咬牙切齒地說道。戰爭一觸即發,幾乎是眨眼的功夫,拓跋虎和完顏昌的六萬鐵騎就已經距離鎮北軍百米。“放!”鎮北王聲嘶力竭地吼道,聲音在空曠的黑水河畔回蕩,帶著幾分絕望和瘋狂。一團團黑乎乎的東西,帶著刺鼻的硫磺味,從鎮北軍的陣型中飛出,劃過一道道詭異的弧線,朝著蘭馱鐵騎的方向砸去。“那是什麼玩意兒?好像是蕭征用過的武器?”拓跋虎騎在馬上,不屑地撇了撇嘴,壓根就沒把那些黑乎乎的東西放在眼裡。“管他娘的是什麼玩意兒,衝過去,碾碎他們!”完顏昌也是個暴脾氣,一揮手中的狼牙棒,催動胯下的戰馬,朝著鎮北軍的陣型衝了過去。“轟!”一聲巨響,一團耀眼的火光,在蘭馱鐵騎的陣型中炸開,灼熱的氣浪,夾雜著無數火星,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瞬間將周圍的一切吞噬。“啊!”“我的眼睛!”“救命啊!”……慘叫聲響成一片,原本氣勢洶洶的蘭馱鐵騎,頓時亂作一團。“哈哈哈哈哈!“鎮北王見狀,頓時得意忘形,指著那些被火光吞噬的蘭馱鐵騎,放聲大笑,“讓你們嘗嘗本王的厲害!”“王爺英明!”田衝也是一臉興奮,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然而他們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他們的臉色就變得比吃了屎還難看。因為,他們驚恐地發現,那些燃燒彈,竟然有一大半都落在了自己人的頭上!一個個蘭馱鐵騎從硝煙中殺出,似乎剛才的燃燒彈對他們毫無作用?“怎麼回事?“鎮北王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混亂的一幕。“王爺,好像……好像是我們的人,不會用這些燃燒彈……”田衝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出現如此低級的失誤。“廢物!一群廢物!”鎮北王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但此時此刻,說什麼都晚了。“哈哈哈!一群憨貨,連武器都不會用,也敢出來丟人現眼?”拓跋虎看著眼前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兄弟們,衝啊!殺光這些人!”完顏昌也是一臉的興奮,揮舞著狼牙棒,帶著他的鐵騎,繞過那些燃燒彈覆蓋的區域,朝著鎮北軍的陣型殺了過去。“不好!快阻止他們!”鎮北王臉色大變,急忙下令,但此時此刻,鎮北軍的陣型已經徹底亂了,哪裡還組織得起來有效的抵抗?“嗖嗖嗖!”就在這時,一陣密集的破空聲響起,無數支袖箭,從鎮北軍的陣型中射出,朝著蘭馱鐵騎的方向飛去。“哼!雕蟲小技!”拓跋虎冷哼一聲,看都沒看那些袖箭一眼,任由它們射在自己的盔甲上。“叮叮當當!”一陣金鐵交鳴的聲音響起,那些袖箭,竟然全部被拓跋虎的盔甲彈開了,連他的皮毛都沒傷到一根。“什麼?”鎮北王見狀,頓時目瞪口呆,這怎麼可能?“王爺,這些蘭馱蠻子的盔甲,好像……好像都是特製的,咱們的袖箭,根本就射不穿啊!”田衝慌了。“廢物!都是一群廢物!”鎮北王氣急敗壞地將手中的馬鞭,狠狠地摔在地上,眼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蕭征!你這個混蛋!你給本王的,都是些什麼破爛玩意兒!”鎮北王咬牙切齒地咒罵著,恨不得將蕭征碎屍萬段。“王爺,現在怎麼辦?咱們……咱們要不要撤退?”田衝小心翼翼地問道。“撤!給本王撤!”鎮北王咬牙切齒,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仿佛要將滿腔的怒火和屈辱,都發泄在這兩個字上。田衝不敢怠慢,連忙招呼親兵,護著鎮北王,朝著後方撤退。“轟隆隆!”十萬鎮北軍,浩浩蕩蕩地朝著黑水河的方向撤退,留下一地的狼藉和屍體。索蘭托騎在馬上,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傳令下去,所有部落首領,膽敢追擊者,斬立決!”“是!”……夜幕降臨,黑水河畔,鎮北軍臨時營帳內,燈火通明。鎮北王坐在帥案後麵,臉色鐵青,一言不發,手裡緊緊地握著一隻茶杯,指節都泛白了。田衝站在一旁,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傷亡情況如何?”鎮北王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壓抑的怒火。“回王爺,此戰……我軍……死傷三千餘人……”田衝的聲音有些顫抖,生怕惹惱了鎮北王。“三千多人?”鎮北王猛地站起身,一把將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砰”的一聲,碎成了一地的碎片。這還隻是臨時統計的傷亡,真實死傷人數隻會更多。鎮北王怒吼道,“本王花了那麼多銀子,從蕭征那小子手裡,買了那麼多新式武器,結果呢?就打成這樣?三千多人?大部分還是被自己人炸死的?”田衝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跪倒在地,“王爺息怒!王爺息怒!末將該死!末將無能!”“息怒?你讓本王如何息怒?”鎮北王指著田衝的鼻子,破口大罵,“本王原本以為,有了這些新式武器,就能一舉擊敗蘭馱蠻子,洗刷恥辱,誰知道,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都是蕭征那小子,一定是那小子,故意坑害本王!”“王爺,這……這會不會是誤會啊?”田衝小心翼翼地說道,“蕭大人應該不會……”“不會?哼!”鎮北王冷哼一聲,“那小子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巴不得本王早點死,好讓我那個寶貝妹妹,順利登基呢!”田衝嚇得不敢再說話了,隻能低著頭,默默地承受著鎮北王的怒火。“起來吧!”鎮北王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本王知道,你也是一片忠心,此事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