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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所有命運的饋贈,早已暗中標好了價格(月底求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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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借tv的影響力和《麵對麵》欄目的收視率,《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的熱度再次創了新高。

刊載這篇的《當代》,也如之前的《收獲》一樣讓印刷廠開足馬力加印,才讓全國各地的讀者能買到這一期雜誌。

當然,讓這篇蔓延得最廣的土壤還是互聯網。

和《最後一課》裡的「張潮」不同,「小楊」身上具有更多次世代青年典型的負麵特征——

沉迷網絡,逃避現實,恐懼社交,情感疏離……

這讓不少網友都“對號入座”,把「小楊」作為自己的人生鏡像,頗讓人心有戚戚焉。

更有心理學家把這種心理現象總結為「小楊型人格」,上節目講個不亦樂乎。

當然也少不了醫學專家的參與,算是把“腎”是乾啥用的給老百姓講了個明明白白。

而混跡於深圳、廣州、東莞、佛山的流水線工、散工、日結工們,很多也看到了這篇。

不過反應倒是挺一致的:“哪個傻逼會為了一部手機賣腎哦!太看不起我們了吧!”

其實就在他們隨意的討論中,一些人的命運被永遠地改變了。

……

而在深圳龍華的一個工業園區宿舍裡,一個湘西妹子,抱著雜誌把看了一遍又一遍。

與其他人的想法不同,她腦中隻有一個念頭盤桓難去:如果當時我再堅持堅持呢……

世上沒有後悔藥,等她再徘徊在龍華工業區的大街小巷的時候,已經看不見那個帶著書卷氣的身影了,倒是常看見兩個年過四十、不務正業的邋遢大叔,沒事就在街頭巷尾晃蕩。

她想改變命運,卻已經不知抓住哪一根稻草了。

……

有人憂愁就有人歡喜,最歡喜的無疑是許立誌。

自從6月份在《青春派·非虛構》上發表了自己的詩歌,並引發了巨大的討論後,他的命運齒輪悄然發生了改變。

先是工廠的領導找他促膝長談,詢問他對工廠的待遇有什麼看法和建議,又耐心地詢問他對自己的職業生涯有什麼規劃。

許立誌從來沒有想過,平日裡凶得嚇死人的台灣主管,竟然能如此和顏悅色,甚至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他才是對麵這個滿臉油光的胖子的領導。

年輕的許立誌有些誠惶誠恐,像許多詩人一樣,他的鋒利隻在紙上。

不過很快他的待遇就不同了——一紙調令,讓他進入了工廠的內刊做編輯,從此不用站流水線,而能坐在窗明幾淨的辦公室裡吹空調。

甚至就連宿舍都換到了管理區,變成了家電、衛浴齊全的單身公寓。

再次上班,許立誌坐在辦公桌的電腦前,旁邊一個小姐姐正溫和、耐心地教他怎麼打字,怎麼操作word文檔。

但他卻感覺,有一種什麼東西,從此離開了自己的心臟。

……

“嘖嘖,《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已經不是一篇,完全成為一種‘社會現象’了啊!”

在作協大院裡,王蒙戴著老花眼鏡,一手拿著一部全新的ihone3g手機,一手用一根食指在上麵一下一下劃動著,興致勃勃、聚精會神。

張潮這次讓人從美國弄了不少ihone3g手機回來,逢人就送,已經讓自己的父母、師長還有朋友都用上了。

所謂“百聞不如一見”,大家本來對《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裡ihone能成為“身份標誌”還將信將疑,覺得啥手機啊能這麼神奇?

等拿到張潮的這份大禮後,一用一個不吱聲。

就是嚴肅方正如鐵寧主席,用上ihone以後第二天到辦公室,也掛著兩個大眼袋。

不玩「功夫水果」,還不用「微信」聊天嗎?不用「微信」聊天,還不用內置瀏覽器看看論壇、刷刷網站嗎?

過去必須在電腦上完成的事情,第一次如此便捷地轉移到手機上,配合35寸巨屏,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就連已經60多歲的王蒙,都開始習慣用手機來查看新聞。

張潮就坐在他的對麵,眼前是堆成山一樣的書——

統統是經過去年12月份的網絡人氣投票與文學雜誌編輯組成的初評評委篩選,選出來的「第一屆茅盾文學新人獎」的入圍作品有近百部。

由於每一部都至少是一本書,所以審閱周期格外漫長,大家看了大半年,才勉強完成80的進度。

這還是大部分年輕作家的作品本身比較輕巧,沒有大部頭,閱讀難度不大,甚至像散文集這種不需要全部看完的情況下才有此進度的。

要知道同時在評的還有第七屆「茅盾文學獎」正獎,評選範圍是2002到2006年出版的長篇,初選就用了1年,到2007年底才篩選出130多部作品。

正式的評選過程又要用一整年,直到今年(2008年)年底才會塵埃落定。由於評審任務繁重,原則上茅獎正獎評委不參與青年獎的評審工作。

鐵寧主席擔任正獎評委會主任,自然就不能兼任青年獎評委會主任,於是就給王蒙這個老同誌加一加擔子。

王蒙則決定給張潮加一加擔子,趁著他在燕京,抓過來解決一些重要問題。

張潮苦著臉道:“您這讓我看到猴年馬月去?這不是耽誤頒獎嗎?”

王蒙嗬嗬笑道:“這次、詩歌、散文、報告文學、文學評論、劇本,對了,還有網絡文學……都要評出各自的最佳新人。

其中工作量最大的可不就是?尤其你非要把網絡文學納入進來。哎呀,那些網絡作家怎麼那麼能寫,動不動就一百多萬字,還有兩三百萬字的。

你要是參選了大家都輕鬆,其他人的都不用看了……可你偏偏隻想頒獎。不行,你得來幫著解決問題。”

張潮:“……”身為評委會主任能不能矜持一點?就是事實是這樣,也不能這麼直接說出來好不好!

不過王蒙說的也在理,這工作量確實有點大,不僅要看完全部作品,而且還要進行討論投票,要趕上9月份的頒獎典禮恐怕有點趕——當然也不是說不能完成,活兒就難免有些糙。

張潮沉吟了一下,問道:“目前最大的問題還是閱讀效率吧?”

王蒙點點頭道:“書太多了,大家也都有自己的寫作計劃和日常生活,能到辦公室集體閱讀的時間不多,把書帶回家去看也不太方便。”

張潮點了點頭,又問道:“不然我讓同事們把書都掃描成電子檔,這樣用電腦也能看……”

王蒙連忙擺手拒絕道:“試過了,看不了半小時眼睛就要流眼淚。我們年紀都大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

張潮想了半天,忽然笑嘻嘻地對王蒙道:“王老,咱們這獎項還缺讚助商嗎?”

王蒙:“嗯?!”

……

一個星期後,「亞馬遜中國」傾情讚助「第一屆茅盾文學新人獎」的新聞就鋪天蓋地出現在媒體上。

新聞照片裡,「亞馬遜中國」的總裁與評委會主任王蒙熱情握手,兩人中間正是一台kdle——就是王主任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嚴肅,不是那麼開心的樣子。

報道寫道:

【……亞馬遜中國特地為評委會的評委贈送了20台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電紙書閱讀器。據悉,這款閱讀器本身不帶有任何背光,完全依賴外部光源照明,能給閱讀者帶來如同真紙一般的閱讀感受。

而這樣一部比真書更輕薄的電紙書閱讀器,竟然可以存儲下今年所有參選作品的高清電子版,為評委的評審工作帶來了便利,大大提升了閱讀的效率。

有了亞馬遜的電紙書閱讀器,我們的評委老師無論行走坐臥,外出還是回家,都能最大化地利用碎片化時間品評作品。相信有了它的助力,第一屆茅盾文學新人獎一定能獲得圓滿的成功。

同時我們也希望這款輕巧、便攜的閱讀器產品,能早日進入國內,為中國的讀者帶來全新的閱讀體驗!】

張潮並沒有出現在讚助簽約的儀式上,隻是在事後笑眯眯地問王蒙道:“王老,您看咱這一箭雙雕怎麼樣?既給咱的獎項拉了讚助、擴大了影響,也解決各位老師閱讀時間不夠的問題!”

王蒙擺弄了一下手裡的kdle,笑罵了一句:“你真是個小滑頭!這下可把我們這些老頭子老太太給‘物儘其用’咯。”

原本拉張潮“入夥”,是想要減輕負擔。尤其是青春文學、青春這塊,張潮可以說比他們更加專業,即使他不擔任評委,但由他來對一些作品進行介紹和初步評價,可以很好地幫大家理順主次。

誰知道張潮故意裝著聽不懂王蒙的潛台詞,直接拉來亞馬遜給新人獎讚助,不僅沒有減輕負擔,還因為有了kdle再也沒有偷懶的理由,工作量直接拉滿,恐怕上茅房都得帶著這玩意兒。

但好處嘛,也確實像張潮說的,獎項多了讚助商,經費更充裕,到時候頒獎典禮也能辦得更體麵一些;另外就是每個人都有了一台這新鮮玩意兒,體驗還是很不錯的。

既然張潮出了大力,那王蒙也沒了理由留他,隻能放他回去。

張潮這才歇了一口氣。

彆看他最近幾個月就寫了兩個短篇,但是耗費的精力卻完全不比一部中篇甚至長篇少。

很多人可能以為短篇就是長篇的縮略版本,或者長篇是短篇的擴展版本,這種認識是完全錯誤的。

這兩者的區彆不僅僅是篇幅的差異,內在的創作機理也是迥然不同的。

從信息密度來說,短篇遠勝長篇,對自己嚴苛的創作者如莫泊桑,簡直容不得一詞一句的浪費。福克納的《獻給愛米麗的一朵玫瑰花》,手稿僅有15頁,卻要濃縮愛米麗四十年的悲情人生。

於是他通過房屋衰敗、灰塵積累、銀器氧化等細節,將時間具象化為可觸摸的實體。

而契訶夫的《苦惱》則展示了另一種濃縮的藝術——馬車夫四次向人傾訴喪子之痛,每次遭遇不同的冷漠反應。這種螺旋遞進的結構,在重複中積累情感勢能,最終爆發出作為一個人類,卻隻能向馬匹傾訴的荒誕悲愴。

優秀的短篇的結構美學要求每個敘事單元都承擔多重功能,如同精密鐘表的齒輪,相互咬合推動故事走向必然的終局。

而長篇的“容錯空間”則要大得多。在至少十多萬字的文字空間內,作者不免有所懈怠,哪怕強如托爾斯泰,也有一些不儘如人意的章節。

很少有家能同時在不同的篇幅中都遊刃有餘。好的短篇作者由於強迫症般的文字潔癖,往往麵對長篇時束手。

魯迅一生就未曾留下任何長篇作品——雖然他有過一些大篇幅的寫作計劃——大概就是他的文字潔癖作祟的緣故。

除了發在香港報紙上的一篇遊戲之作,張潮過往的最短的也有大幾萬字,屬於中篇範疇,而且數量很少,所以這次寫出兩個短篇可謂心力交瘁。

不過他也格外興奮,隻想要把這個係列繼續寫下去。

他有一種預感,如果能將這計劃中的十七篇寫完,他的創作能力會再上一個新的台階!

不過無論是《最後一課》還是《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都有些太過於沉重了。

讀者們總說張潮“把悲傷留給讀者,把鈔票留給自己”,但作為第一個沉浸在故事中的人,他其實是“受傷”最重的一個。

在寫作《最後一課》的時候,張潮不止一次從上一世的噩夢中驚醒。

醒來以後他總要花上幾分鐘時間來確認自己人在哪裡,以及處於哪個時代——有時直到看見比當初自己租的整間房都大的衛生間,他才能回過神來。

而在寫《一個陌生女人來信的時候》,前世關於“賣腎買手機”“三和大神”“逼兒捐骨髓”的記憶又不斷衝刷著他的精神防線。

一方麵他的內心充滿了對筆下人物無法抑製的同情,另一方麵又要壓抑這種情感,儘量讓筆調顯得冷峻而現實。

所以在構思第三篇的時候,張潮決定放自己、也放讀者一馬,寫一篇基調開朗、歡樂的,而的標題同樣取材自過往那些短篇名作。

隻是這一次,張潮想要從中國中取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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